小和尚大喘着气跟了进去:“这是当然的!而且小神君怎么可能会让您有危险!”
两人才刚踏进去,瞬移门就在他们身后闭合了。
方别霜仰首一看,山间明月半残,谷中湖水粼粼。鹤影独行,鱼群摇曳,一派悠然宁静的景象。
她回头想问问小和尚这是哪,却被人重重推了一把肩背。
“啊!”
“噗通”一声,直接掉入了湖中。
她扑腾着挣扎呼救,却借着月光看到那头上长角的老妖怪一把拎起了想跳下去救她的小和尚,头也不回地走了。
方别霜一下清醒了。
果然她就不该管这些妖怪。
到底还是想取她的命!
那边,小和尚正疯狂地往老虬龙脸上猛踹着:“你疯了吧!她不会水啊,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哼,有小神君在,她能出什么事。”
“你什么意思?”
“你说呢,当然是要她履行自己身为道侣的义务了!”老虬龙把他一下掼到地上,恨恨咬牙道,“以往都还好说,这回你说能怎么办?不让他不及时纾解,是会神魂倒错的!”
“那你也不能这么做!等小神君恢复了神志,他一定饶不了你。”
“饶不了拉倒!只要他好好的,让俺死俺也无话可说!”
连呛好几口水后,方别霜尽量安抚住自己,把下巴抬出了水面。她“咕噜噜”想对护心鳞发出声音,身后却一阵水声乍响,一条粗壮的白鳞蛇尾猝然甩了过来。
方别霜惊骇无比,剧烈挣扎起来,口鼻又呛了水。
那蛇尾却卷住她的臀腿,将她半捞出了水面。不待她缓过呼吸,意乱情迷的少年依偎着贴上她的后背,从后紧紧抱住了她。
他躯体冰凉,手臂包揽着她的腰与肩膀,不住地把她往自己胸膛上按着。
方别霜被迫分坐在了他的尾巴上。
衔烛感受着她激烈的心跳和紊乱的呼吸,难耐地蹭着她的脸与颈,嗓音微嘶:“主人……”
方别霜颤栗着咳出了不慎呛入肺管中的水。
她双颊绯红,弯肘死死抵住了身后少年的胸膛,尽量远离道:“你放开我!”
那蛇尾非但没将她放开,还蜷动绞缠着,加重了握力。
少年伸掌裹住她的臂肘,往上顺着捉了她的手,不顾她的抗拒,将她的手掌摊开贴到了自己胸口上。
他委委屈屈地哼道:“好疼啊。”
唇就落在她耳边,方别霜能清晰地听到他每一口失律的喘息。
他揽着她的腰臀,将她翻过面来抱着,让她不得不趴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明月高悬其上,投下的皎洁光芒被浑身湿透的脆弱少女遮住了。衔烛仰面视她,欲比身下水潮更汹涌。
他按着她,迫她与他胸膛相贴,两颈相交。
恨不得与她化作一体。
方别霜不得不贴在他怀中,随他在水面沉沉浮浮。
她挣扎着支起小臂,喊道:“你松手啊!”
他不肯松。
方别霜怒瞪身下少年,却见他红瞳水润,瞳仁里倒映着细碎月光和她摇晃着的影。
目光蛊魅,如同他那条时盘时伸的蛇尾。
看似柔弱无骨,谁都可以摆弄把玩,实则蕴藏着湿黏而危险的深厚力量。一旦绞缠上看中的猎物,就不可能给其留下任何一点挣脱的余地。
方别霜用力闭了一下眼,想忽略掉他黏着丝般的目光。可眸刚掀开,又看到了他正无意识微张着的唇。
唇如艳梅着色,露着其下一点牵黏银丝的雪白牙尖和柔软舌面,泄着那几缕轻弱的喘息声和低哼声。
直白而滚烫的欲望,被他在一呼一吸间倾吐了个干干净净。
他这是……
像中了媚药。
方别霜比刚才更紧张了。她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成了被他盯上的猎物。
她回头看看缠在自己腰腿上的蛇尾。
甚至于说,他已经擒获了她。
方别霜掐紧了手心。她绝不能容许自己再与这妖精产生不该有的因果。
当初捡他回家已是铸成大错了,如果今天非但不能把先前的那些纠葛都了结掉,还与他产生新的纠葛,她后半辈子还怎么安稳地过下去?
她开始掐他的肩膀,厉声道:“你清醒些,正常一点,把尾巴给我撤下去!”
少年微眨睫毛,眸中碎光颤动,眉心轻轻蹙起了。
他一只手紧搂她的肩膀不放,另一只手轻晃她的胳膊,巴巴地望着她的眼睛。
面对她的施暴,他躲也不躲,只是有些可怜地央道:“疼啊,主人。”
月光把少年浑身照得瓷一般白。
白发飘散在他身下的水中,像一匹暗光流溢的缎子。更深一点的水下,是他胡乱铺陈着的,发着莹莹柔光的硕长蛇尾。
他全身上下唯有一双眼睛和两瓣唇是红的。掀眸阖眸、张唇抿唇间,美得生动,脆弱,不可方物。
方别霜不敢多看,也顾不得多看,她只想让他清醒过来,把话全部跟他说清楚,让他从此以后都不要再纠缠她了。
她一把拽住他脖间系着铃铛的红绳,逼迫他仰起脖颈,冷声道:“不许乱碰我,你若敢对我做出半分逾矩的事,我不会放过你。”
“哼嗯。”
少年眸色迷离,凸起的喉结在她指背下艰难滚动着。
他神情有些痛苦,但仍痴望着她,重复道:“疼……主人,疼。”
方别霜手微抖,下意识撤了半指。
她想避开他的眼神,却在垂眸间看到少年雪白的颈部竟多出了一道深红的印子。
颜色甚至不比这红绳浅多少。
是被她勒出来的?
视线再一下移,她才发现不光是颈部,他的肩膀、胸膛、胳膊……凡是被她掐按过的地方,都透出了明显的红痕。
在这具比雪还白的身体上,绽出的每一点红都让人难以忽视。
怎么这么……
她心虚地松了手。
铃铛没入水中,少年仰躺水面,微微喘着气。
方别霜想起了小和尚的那番话。
难不成,是因为没了护心鳞?
她动动手指都能把他抓到喊疼的话,那他先前受那么重的伤,想必痛极了。
方别霜掏出护心鳞,放在了他心口的位置,皱眉问:“你有办法装回去的吧?我不要你的东西。装回去你是不是就能变正常了?”
虽然听小和尚说这东西剖下来后就接不回去了,但方别霜觉得,这毕竟不是小和尚的东西,到底怎样,或许只有衔烛自己清楚。
依她的想法,这怎么会接不回去呢,人手断了还有可能接得回去呢,何况他是有法力的妖怪。
衔烛胸膛微挺,起起伏伏。
少女的指尖温热温热的。
落在他胸口,好痒啊。
他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问什么。
他只想要更多。
他揪了她的袖子,轻声央道:“用力些按。”
“按?直接按进去?”
“嗯。”
少年略略点头。
他眸中含了水色,瞧着愈发可怜了。
方别霜觉得这法子听起来挺荒谬的。
但想着毕竟他是妖怪,她不能以常人的思维来判断这法子对他能否奏效,还是决定试试了。
方别霜摊掌覆上鳞片,着力按了按。
力道不小。
少年轻喘两声,身子都被她按进水里去了。
可不仅鳞片没能嵌进去一点,他欺霜赛雪般的胸口还被她按出了一个红掌印。
太刺目,瞧着像是被打出来的。
方别霜迟疑了。
这不对吧?
衔烛却犹嫌不足。
他暗暗鼓励她:“揉一揉。”
方别霜瞥他一眼,被他那双懵懂又勾人的眸子看得头皮发麻。
实在,太那个了。
可又不能怪他。
他没了护心鳞,太难受才会这样的。
赶紧给他装回去吧。
她一言不发,隔着鳞片,在他白鼓鼓的胸肌上用力揉起来。
难免会刮过不该碰的。
方别霜面不改色,只装不知道。
少年轻颤一下,咬住了自己绷直的尾巴尖。
圈在她腿上的那截粗尾巴还缓慢上移,想进一步磨蹭她的身体。
腰间一凉一痒,方别霜立刻撤身,警告道:“别乱动。”
衔烛咬着尾巴,无辜又乖巧地点了点头。
但尾巴不仅没收回去,还小幅度地偷磨起了她的腰腹。
方别霜当然发现了,可根本拿他没办法,只能看着手里完好无损的护心鳞发愁。
不管是按是揉,都没有用啊。
还把他的胸口弄得不成样子了。
简直没法看。
她正凝眉思索着,衔烛忽然轻握住她另一只手的指尖,往自己右胸上移去了。
“这边,也要。”
方别霜一下把手抽了回来:“心脏在这,按那边有什么用。”
衔烛绷紧颈线,尽量袒露着自己的胸膛,重新去握她的手,委屈道:“要。”
方别霜沉默了。
她看一眼他被揉得浮粉透红的左胸肌,又看眼他魅意氤氲的眼睛。最后把视线落在了他光洁的右胸肌上。
右胸肌上,衔烛已经在拿着她的手揉了。
他根本不急着把护心鳞按回去吧。他分明是在,在……
方别霜后知后觉,自己应该是被耍了。
他,他!
他怎么能是这样子的啊!
方别霜真的很难把身下这个满脸情欲的少年跟那位冷傲强大的螣馗联系在一起。
当初她身中媚毒,求螣馗帮忙的时候,他从头至尾都没有对她做出过任何一点冒犯的举动。
可他现在,他,他自己……
方别霜脸色涨红,暗骂他真是个不知羞耻,一心只会勾引人的妖精。
一点节操都没有。
她狠狠抽回手,凶着一张脸,试图威胁:“你再这么,这么,我……”
衔烛仍是一脸无辜的样子:“你可以打我。”
方别霜霎时惊得忘了呼吸。
他在说什么啊!
衔烛眯起红眸,手掌按上她的后腰,再次将她压到了自己怀里。他嗅着她的气息,声音轻轻的:“我太淫.荡了,敢勾引主人,主人该打我。”
方别霜感觉自己耳朵都听脏了。
她又是往外挣,又是往后撤,奈何山湖宽阔,她若真的退离开他的束缚,她就得受水淹了。
躲都躲不得。
衔烛慢慢直起上身,搂住了她的腰。
她越挣,他越委屈,哀哀地问:“主人为什么不喜欢玩我了。”
他将脑袋贴到了她怀里,轻轻蹭着,黏糊地撒娇:“你从前总爱这样抱我的,每天都要揉我的尾巴,亲我的脑袋。你还说我最漂亮了。我不漂亮吗?”
衔烛下巴抵着她的胸口,仰头望她的眼睛:“不漂亮吗?”
少年容色殊绝,哪里是漂亮二字能形容得了的。方别霜艰难地偏过了头。
“漂亮的吧。”衔烛轻握住她的肩膀,略略浮起上身,唇往她唇边凑来,隔着半寸之距,缱绻地感受着她温热的呼吸,“主人心跳好快,呼吸好乱啊。”
方别霜的每一口呼吸被他湿冷的吐息所浸染了。
她抿紧唇,用力地推他:“有什么话我们能不能去岸上说。”
在水里她无所依凭,一举一动都要受制于他。这样暧昧的情形,让她怎么保持心率正常。
更不要说正常交谈了。他从始至终也没与她说过几句正经话!
衔烛还是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知道她又在拒绝自己。
他继续往上移着,直到脸颊贴上了她的颈侧。
“主人是在为我害羞吧。”他手指滴着水,捧住了她通红的耳朵。
方别霜激颤了一下,他哼道:“我才不信你不喜欢我。我这么漂亮,你一定喜欢的。”
他脸太冷,手也太冷,即便已经在湖水中浸泡得有一会儿了,方别霜还是被冷得禁不住抖了抖。
她还没来得及出口反驳,少年已发出了邀请:“与我交尾,好不好。”
衔烛以唇碰了碰她耳边的发丝,也隔着发丝,碰到了她发烫的耳垂:“你想怎样弄我,都可以。”
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的!
她闭上眼,想移开脸将自己发软的耳朵从他唇边解救出来,少年另只手却顺着她绷直的脊骨,缓慢地抚上她的后颈,控住了她另外半张脸。
不许她躲避。
他轻柔地吻着她的发丝,想进一步碰碰她粉桃般的软腮。
痒意细密。
方别霜一下身子软了半边,腰都有些直不住了。
偏偏他不再搂着她的肩背了,为避免彻底陷进水里,她不得不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努力挺起腰肢。
这举动无意间带了逢迎的意味。
少年唇边漾了笑意,指腹抚着她的唇角,大胆地吻上她的脸,轻轻重重,想一点一点吻来。
湿软,冰凉。虽温柔,却也掠夺。
酥麻感随他的吻浸透她滚热的皮肉,侵进了她的骨髓深处。痒得她难以自禁地仰起了脖颈,微张了唇喘息着。
瞳孔开始虚化,失焦。
抓在他肩膀上的手指也渐渐失了力道,身体几乎要妥协地软靠进他的怀里了。
直到垂眸间,她看到深蓝色的湖水之下,那条华美奇瑰的硕巨蛇尾缠上了她的双腿。
蛇鳞刮擦着她的肌肤,幅度愈发放肆。
她骤然清醒过来。
方别霜紧并两膝,有些气弱地拒绝道:“不行。”
绝对不行!
衔烛耳根一痛,耳朵被一只温热的手揪住了。
偏首一看,少女两腮酡红,一双明眸却冷津津的,目光比月光还要寒凉。
愠色交杂其中,难掩鄙弃。
好像他是多下贱的东西。
他的心被她瞪得泛起了阵阵酸疼。
可身体里的那股熊熊□□,反倒像是得了一盆烈酒的浇灌,遽然变得滔天般旺盛起来。
他强压下一切狂烈的冲动,只半垂下水盈盈的红眸,慢移着,瞥向了她揪自己耳朵的手。
他故意拿脸颊轻轻蹭了几下她的手心,哼道:“疼……”
然后才将目光投向她。
幽怨的,可怜的。
乖觉的面皮之下,他心里满是不甘。
她怎么那么难勾引呢。
是他不够魅,还是她根本没有情欲。
怎么会没有情欲呢。
没有的话,他们是怎么结下的情契?
那就是他太没用了,勾引不到她。
还能怎么勾引啊。
他已使了浑身解数,娇也撒了数次。她甚至不肯眼神温柔些看他。
揪得他好疼。
他一喊疼,方别霜就松了手。
她闭上眼,在心底大吸一口气。
色是刮骨之刀,她绝不能被这妖精迷惑!
否则必定会被吸干精气,吞得骨头都不剩。
她暗暗给自己鼓劲儿,在他眨眼望来的那一刻,“唰”地掏出护心鳞,挡在了他脸前。
只要不与他对视上,有些话就没那么难说出口了。
她盯着自己的手背,冷着语调道:“我来此的本意是要把这个还给你,但你非要跟我动一些不该动的心思的话,我不还了。我会立刻走。”
衔烛看看她,又看看护心鳞。
他的脑袋早已经被□□灼烧到神志不清的地步了。她说的话一长,他便没办法理解透其中的意思了。
他只想到刚才她揉按他胸膛的时候,这东西就隔在了她的手心与他的肌肤之间。
现在她与他对视,这东西又挡Ɩ在了她的眼睛与他的目光之间。
好讨厌。
它能有他好玩么。
怎么她时刻抓着它不放,都不肯专心玩他呢。
衔烛眨动眼睛,朝她的拳头摊开了掌心。
方别霜微怔,沉默与他对视,他又乖巧地眨了两下眼睛。
这是要她把护心鳞还给他?
他不说话,方别霜只能暗自忖度他的意思。
既然要她还,那就是说,他肯答应她歇下邪念了?
少年此刻的眼神太过纯稚了,纯稚到让她一时间没法儿把他往坏了想。
只要把护心鳞装回去,他就能变正常了吧。他正常的时候,还是很可靠的。
他能变正常就行。
方别霜心弦略松,真的将护心鳞往他手心递去了。
但临要松指前,她理智回笼了一点,迟疑地提议道:“我们先去岸边吧。”
衔烛仍没能听懂她的意思。
他只盯着她那张张合合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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