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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南墙(富美)


“梁至新,咳咳咳,我要是被呛死了,咳咳咳,就是你害的。”
“拿上外套,我们去医院!”他可不能背上这个罪名。
林缦被他的大惊小怪吓到,情急之下拉住了他的手:“你能不能用点心,别人说什么你就都信啊。”
“难道你会骗我?”他回头,眼睛向下垂着,以一种柔和的角度望向她。
梁至新今年应该有三十六了吧,还是三十七,可他的眼里怎么会有赤子的无暇。明明是藏在人海里都不会被发现的一个人,简单得就像餐厅顶上那盏小灯,却怎么都看不厌。
林缦慌张地收回了手。
她是发疯了吧,还是寂寞成狂,居然看梁至新都能看出美感。
作者有话说:
to be honest,梁至新让我想到的就是现在的胡歌~

“缦缦。”又是他。
“周贺南你怎么这么有空啊?是公司不用管了, 还是你儿子不用照顾了?你是不是要逼我换手机号你才满意?”林缦有些明白当年周贺南的心情了,被不喜欢的人纠缠着,真的会想要躲进天涯海角。
她的质问让周贺南的脸色瞬间黑掉。他仰在椅子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手上夹着的烟, 小半根没了。
“没事我就挂了。”
“明天有空回家吃饭吗?”他匆匆问道。林缦与他实在太熟悉, 尽管隔着夜色与各自的家,都能想到他无辜受伤的脸。
那张脸从来只会说谎。
“我现在就在家里。”
“梁至新的家?”周贺南不屑地低哼一声, “缦缦, 你是哪种人我不知道吗?不要再拿其他人当挡箭牌, 人家当个医生, 日子也很辛苦。”
“你觉得辛苦吗?”刚巧梁至新还在厅里改论文, 林缦推开阳台的门,将手机听筒对准他。
“不要摇头, 他看不见。”林缦嘴角向下弯着, 已然从一个怨妇变成了一个悍妇。
梁至新毫无感情地对着听筒说道:“不辛苦。”
“哼, 你说辛苦我明天就走。”
林缦将电话收了回来,对方却一直没再说话。
此刻, 周贺南觉得心脏钝钝的, 发着麻,像是有低压电流流淌而过。他听着林缦和梁至新的三言两语,那么亲近生动, 从前的林缦似乎又回来了, 只是这一次, 没有回到他的身边。她只会讽刺他、激怒他, 再也没有无怨无悔地等待。
“我今晚就把家里腾干净, 你回来吧。”他不能再让林缦待在别的男人身边, 哪怕那个人没有攻击力。
林缦只是当做笑话:“我住进去, 然后等着你妈赶我出来?”
“妈没有你想得那么坏。是她让我叫你回家吃饭的。”
“不用了。”
“喂,林缦。”电话被挪到了徐婉仪的手上,“你就算不给我面子,也要给你周老师一个面子。”
听到这里,林缦的脸不自觉地绷紧了。
“他昨晚还托梦给我,他说他不怪你,要我好好善待你。”
“……我只有中午有空。”
“那就明天中午,我让阿姨给你做喜欢的菜。”
林缦叹着气回到餐厅里,刚才的积食问题已经好转,可心里头又变得闷闷的。
醉心于学术的梁至新没有给她一句关怀之词,他坐姿死板,就像刚进校的小学生。
林缦敲了敲他手边的玻璃:“你觉得我应该去吗?”
“去哪里?”
“你没听我打电话?”
“没注意。”
“梁至新,你能不能用点心思在日常生活上?这么没有眼力见,你是准备一辈子做光棍吗?”
“首先,光棍就是一种歧视,应当称为单身。单身和有伴侣都是人的一种状态,不应该区别对待。第二,自己有情绪,不该总是迁怒于别人,这样会影响社交关系。”
相处久了,林缦觉得梁至新真是个热衷碎碎念的大爷,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抱着水杯抬脚就往房里走。
“如果你是问要不要去见周贺南,我认为应该去。”
“你是站在男人的立场上,准备替他说话吗?”
“你再随意迁怒……”
“你就把我扫地出门?”林缦接话的速度加快,听起来有些咄咄逼人。
“你今天回家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串在一起想,林缦今晚的表现确实不太对劲。
“不要跟我说没事。”
“可你硬要我说,我也说不出具体的事啊。”林缦拉开一把椅子,漫长地呼了一口气,就像一只硕大的气球,一下子回到最初最松弛的状态。
“我觉得所有人都在暗示我不要继续闹下去。可明明做错事的人是周贺南啊,大家为什么还要替他说话,弄得就像是我在小题大做。”尤其是她的爸妈,几乎快要原谅周贺南了,“凭什么原谅他?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他浪费了她的爱情、她的信任,在她人生的中途给了她最深的一击,让她差些吐血身亡还要假装深情伸手拯救。
“我不允许他好过!”
“为了让他不好过,你也不准备好好过了?”
“难道要让我祝福他幸福快乐子孙满堂吗?”
“我的意思是你应该跟他有始有终,你要考MBA,要有新的工作甚至新的家庭,就不能总是陷在过去。你不用去祝福他,但也不用憎恨他,他已经开始受到惩罚,至少他再也没法挽回你。”
“你是作为男人在帮男人说话吗?”
“我是在为你着想。任何一个人陷在消极情绪里,都会引发身心各种疾病。”
“你咒我。”
“你不是初中生,不要无理取闹。”
不无理取闹又怎样,上天又不会给额外加奖。想到这里,林缦疲惫地撑在侧脸上,半个身子都驼了下来。
“别再发愁了,你一定会过得比他好。”
“哼,饭都要吃不上了。”
“那厨房里、冰箱里堆的都是什么?”
“打比方听不懂吗?”林缦索性趴在手臂上,懒得再和梁至新做什么深夜心灵谈话。她的眼睛原本对着梁至新的方向,可是越看越恼,又动作极大地换了个方向。
梁至新看着她的后脑勺,手上的工作渐渐停了。他的手掌不可察觉地张开又蜷起,重复几次后才伸到林缦的脑袋上拍了拍,就像蝴蝶掠过,林缦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收回了一切。
虽然不情不愿,但也是做客。就像徐婉仪说的,哪怕看在周老师的面子上。
不过周家向来什么都不缺,送什么都显敷衍。林缦想起冰箱里还有昨天多买的那一包肉皮和羊肉,然而打开零度保鲜的那一格,空了。
所以梁至新是乖乖听话去联络职场关系了吗?
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林缦很早便到了周家。她现在除了给梁妁做晚饭,其余时间便是看书复习,日子简单得就像流水账。
周家的阿姨跟她算是相识很多年,见了她“缦缦、缦缦”地叫,还热络地领着她去院子里看花看草。
“多亏你种的薄荷、迷迭香、罗勒叶,现在做个西餐可省事了。”
林缦蹲下去,摸了摸几株香草的叶片,人家都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她却是得到一场空。还不如当年栽一片盛放的铃兰,哪怕图个一时绚丽也好。
“先陪我坐会儿吧,汤都没煲好。”徐婉仪姗姗来迟,她抱着刚洗好的周林知,算算日子,小朋友也要满岁了,拿着奶嘴吧唧吧唧,正是最讨人喜欢的年纪。
说实话,她刚知道小朋友名字的时候,心里很膈应。周贺南和方纯的私生子,凭什么要用她的姓氏。不过梁至新轻飘飘一句“监狱里多的是名字带’林‘的”,她才认清自己无需神经太敏感。
林缦卸下心防,拉着小朋友胖乎乎的手指摇了几下。
不知道这个周林知还记不记得自己照顾它的那一晚,又会不会恨她当时的无动于衷呢。
“很好玩吧。”徐婉仪纵然对方纯有一万个不满意,但对周林知还是宝贝的,“可惜投的娘胎不好。”徐婉仪感慨道。她甚至做过梦,梦见这个孩子是林缦生的,梦见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的跑道,那场景才是真正的热闹有朝气。
“缦缦。”徐婉仪将手覆了上来。
林缦快速地抽走:“今天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这么多年的婆媳,没事不能叫你回来吃个饭吗?”
“不太合适。”
“你是有新的感情了?”徐婉仪回忆道,“你再生气,也不能故意去挑那些歪瓜裂枣。”
医生还算是国之栋梁吧,林缦没来得及解释,徐婉仪又说:“那种夜场的男人跟方纯就是一路货色,贪钱,不要脸。还有阿南的那个学长,也是个办事不牢的。你真要再选,就得沉下心好好挑。”原来她说的是那些荒唐故事。
回想起来,真是疯得可笑。
“我暂时还不想这个事情。”
“那你跟阿南倒是一样。”
林缦不接话,她不想再跟周贺南扯上半点关系。
徐婉仪摇着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将周林知抱给月嫂,终于说起正事:“你还记得当年那个仙人的话吗?”
那个让林缦不得不和周贺南纠缠在一起的人?
林缦忘不了,但她刻意地想要忘记。
“既然你不肯和阿南复合,我想——认你做干女儿!”
“啊?”周贺南知道这件事吗?他这段时间频频纠缠她也是为了让她去做他的干妹妹,哦不,准确地说,是干姐姐。事实上,林缦比周贺南要大几个月,所以高中时,他每次有求于她都会追在她的后头喊“缦缦姐姐”。
如果徐婉仪能在十几年前就想到这个办法,她和周贺南至少还会是朋友吧。
林缦轻轻摇头。
她连朋友都不愿意再做,何况是亲戚。
“缦缦,你知道信远最近的日子不好过吗?集团给的业绩目标太大,阿南他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是有两位副总吗?”
“外人的心和自己人是不可能一样的。他们也有自己的算盘,心思活络得很。”谈起这个,徐婉仪要说的抱怨实在太多。
林缦听到后来也有些激动难忍。她在信远待了五年多,到底还是有感情的。
“我知道你的能力,缦缦,回信远吧。帮帮阿南,也是帮你自己。”
林缦没有当场答应徐婉仪,可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动了。
她想要考MBA就是为了日后就业,如果现在就有一个适合的职业机会,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可周家人在她这边的信用少得可怜,她好怕一脚踩进去再也逃不出来。
人生每个选择似乎都不容易。

前车之鉴的印象过于深刻, 林缦成了踟蹰不前的蜗牛。
她分辨不了徐婉仪的话是真是假,如果是真,又有几分。
于是一拖再拖,只是今天, 徐婉仪又给她发了信息。
“缦缦姐, 我们敬完酒就撤吧,好无聊啊。”唐理智很嚣张地在家宴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她一直不太明白本地人为什么如此热衷家宴, 难道觥筹交错地夸耀几番就真的能你好我好大家好吗?
“我看是各家都有难念的经。”
林缦连忙在暗处拍了一下唐理智的手, 示意她不要惹起众怒。
“放心放心, 我就是跟你才会这么说。”毕竟她也不是鲜嫩天真的大学生, 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也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七大姑八大姨的闲事。
靠着一张无害的甜甜笑脸和俗气的讨巧话, 唐理智把各家亲戚哄得很开心。林缦则负责端庄地陪在一旁, 时不时和唐理智打个配合, 给自家外婆挣点脸面。
直至敬到三姑妈那一桌,有人一时得利, 尾巴翘到天上去的时候还不忘用爪子将旁人往地底下摁一摁。
“我还记得小时候, 我们阿阳还要缦缦帮忙教数学作业呢。阿阳,你都没好好谢谢缦缦,既然你现在的单位也不错, 看看你们单位有没有跟你挣得差不多的, 到时候给自家人介绍一下啊。”三姑妈话里话外太难听, 要不是有那么百分之几的亲缘关系, 唐理智真想替林缦当面嘲讽回去。
“不用了, 我暂时不考虑这个。”
“唉, 要早作打算。阿阳跟你一个年纪, 你看他都要准备二胎了。听姑妈的,从前的事情别再想了,否则你爸妈总是担心你,气色都不好了。”三姑妈打着关心牌,说着恶心话。
林缦心中升起一股气,不上不下地撞击胸腔。
“我知道,谢谢姑妈关心。”她碍于场面,将情绪控制得还不错。
唐理智却咽不下这口气,别有所指地小声念了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姑妈算是苦尽甘来了,以后可不能不让我们蹭你们家的福气哦。”
“应该的,你表现好点,到时候让你表哥给你也找一个。”
嘁,表现得要多好,三从四德的那种好吗?
唐理智转身就是一个白眼。
林缦怕她的脾气不受控制,拉着她的手往自己家的那一桌走去:“等我一下,我去趟卫生间我们就走。”
唐理智比了个“ok”的手势,又自顾自玩起了手机。
卫生间里聚集着好几个人,叽叽喳喳像是茶话会一般热闹。
林缦在踏进去的第一步后就开始后悔,并且心想,这是不是她不给梁妁做晚饭的报应。
“啊,林缦。”
“你还好吗?”
“真巧啊。”
这些声音深究下去就能听见紧张、八卦、试探,还有一点点看笑话的意思。林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恨不能当场甩手离开。
“好久不见,你们是在聚会吗?”
“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吗,同学聚会,一年一次。不过我忙起来就忘了,对不起啊。”郑佳雯主动地勾在她的手腕上。
林缦盯着她肥嘟嘟的手指,看来她生活富裕、心宽体胖,所以才会格外有闲心吧。
“我记得的,不过今天正好家里有事,来不了。”林缦口是心非,她要是记得,今晚绝不会踏入这个饭店。
“既然来都来了,要不要去我们那儿喝一杯?”郑佳雯不知是一孕傻三年还是故意装傻,又说道,“反正周贺南没来。”
林缦心中暗笑,她不愿来同学会何止是为了躲周贺南。
“有空的话,还是去一趟,免得大家总是惦记你。”方静姝忽然从她的身后出现。她没有什么时间观念,想到了便来了,谁知道撞见这一幕。
林缦给了她这个面子,一边点头一边给唐理智发去信息。可怜她的表妹只能继续在家宴上发呆、赔笑。
“要不要聊一下。”泛泛的寒暄之后,方静姝晃着酒杯堵在林缦面前。
她曾经看着方纯就想到方静姝,现在看着方静姝又想到方纯:“不知道周贺南会不会也搞混?”
“嗯?”
“你和方纯有些角度挺像的。”
方静姝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她将杯中剩余红酒一饮而尽:“周贺南一直在等你。”
“你要给他做说客?”
“我只是想把我知道的说出来。我不希望你们像上次一样误会彼此那么久。”
“这不是误会。”林缦握着面前的茶杯,里头只有一枚茶叶,孤零零的。
“方静姝,你见过那两个孩子的,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方纯……应该是故意的。”
“方纯还能逼着周贺南跟她上床?”林缦不相信,没有人会相信。
“周贺南最近真的挺可怜的,我听说……”
“你不用觉得周贺南可怜。”林缦觉得自己比他可怜一千倍,“何况当年你和他分手的时候,他比现在可怜多了,总会过去的。”
“我和他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我知道。所以我希望自己也能像你一样彻底走出他的世界。”
方静姝不禁低笑一声,她觉得自己真是瞎操心:“看来我对你的认识还不够。”
“本来就是啊。如果你认识清晰,当年就不该生我和周贺南的气。我还不至于抢你的男朋友吧。”时过境迁,林缦终于说出当年内心的愤慨。她一向是个有原则的人,当年如果方静姝和周贺南走下去,她绝对会做第一个祝福的人,也就避免了后来的悲剧。
方静姝抱歉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转念一想,说道:“那是不是周贺南才是我们中的第三者啊。”
“是,所以他就只能跟真的小三纠缠一辈子。”林缦的怒意不加掩饰,她就像回到中学时代,什么话都能跟好友坦诚。
同学会一直持续到九点多,仍有几个抱着酒瓶还在兴头上。说好坐一会儿就走的林缦因为梁至新半途打来的电话等到现在。
她心中已经有了不痛快,就差没有拨个电话将梁至新数落一番。
可她没有立场,她只是梁家的阿姨,说破天也只是梁至新的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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