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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道具批发商(余麦鱼)


纪本深摆摆手:“一般一般。”
张孔没忍住打断了他们的商业互吹:“先不说这个,这种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盘一下现有线索吧。”蔚摇坐直了身,敲了敲地面。
纪本深听闻赶紧掏出了笔记本。
“种子是由人体孕育的,且播种后要同步把育种人埋进土里,会有许多根连通人体和花朵。”
纪本深刷刷刷地记下来,补充道:“当时我们以为人就是作为中转站运行的,但这个说法站不住脚。”
“对。”蔚摇点点头,“加上今天看到玫瑰人们被同化,潘西死后的状态还有可以确认的弗洛拉是植物出身几件事。”
“基本可以确认,所谓的育种,不过是让玫瑰吸收育种人的生命,将对方转化为自己的一部分。”
“这算什么,植物……起义?”张孔有些犹豫地开口。
植物取代人类,怎么听怎么离谱。
“也就是说,如果我按部就班育种,然后和种子一起被埋进土里,最后会有一枝玫瑰变成我的样子,继承我的记忆,但她不是我?”姜烟时有点被绕晕了,艰难地进行了总结。
“不一定是一枝,可能是一群。”蔚摇贴心地补充。
纪本深脑海中闪过几百个姜烟时挤在一起砍人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就是不知道这些玫瑰的目的到底是啥。”他转移了话题,“取代人类,争夺世界霸权?还是追求‘人权’,觉得植物受人类压迫过深,想要奋起反抗?”
“是后者。”蔚摇肯定道。
纪本深吐槽的话突然卡在了喉咙里。他额了一声,和众人一起转过视线:“我只是口嗨一下,随便说说的。你是咋确定的?”
蔚摇朝弗洛拉的方向随意摆了摆手:“她告诉我的。”
“刚刚你在说第二点的时候,她有个明显握拳的动作,头也微微发颤。”蔚摇转过头,盯着弗洛拉低垂着的头,“她在紧张。”
“紧张就说明被你说中了。”
纪本深顿了一下,默默在笔记本上另起一页,将蔚摇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记下来。
“植物追求人权?”他边记边吐槽道,“放别的副本我还能理解——但这里是中世纪背景啊!普通民众都保障不了了自己的生活品质,所有人都像狗一样被领主压榨,你一枝娇养的玫瑰有啥不服的喔。”
蔚摇依旧盯着弗洛拉的脸,分析对方的肢体反应,脸色兀地一变:“——怎么这段也是真的?”
纪本深迷茫地抬头:
“啊?”
蔚摇撑地站起来,走到弗洛拉身边,抬头望着她。
“我真是看不懂你了。”
“想帮植物争取人权是真,觉得不应该因为无权而不服也是真——你到底是站哪边的?”
弗洛拉还是像死人一样一动不动,要不是对方脑袋还在微微颤抖,蔚摇真要被骗过去了。
她叹了一口气。
“大家睡吧,明天再去花田里看看。”
弗洛拉肯定在计划些什么,但她不希望玩家们参与进来。
只能明天再去搜集些资料,最好能猜到对方的具体打算,才好针对性提供服务。
没有玫瑰吸收营养后的人终于不成天昏昏欲睡了。
——蔚摇第二天居然是最后一个醒的。
她一睁眼就看见焦急推搡她的姜烟时,对方见她醒来,明显松了一口气。
“姐,弗洛拉不见了!”
蔚摇的瞌睡一下子消失了。
“我是最后一批守夜的。”张孔主动举手,“纪少换班给的我,天微发白,应该是四点左右,那时弗洛拉还在。”
“嗯,继续。”蔚摇正拿铲子松动弗洛拉呆过地方的泥土,示意张孔接着说,“然后你就睡着了?”
张孔的脸色很难看:“……没有睡着,是一瞬间昏迷过去的。”
蔚摇没什么意外的点点头:“纪本深,你守夜的时候有什么异常吗?”
“有一点。”纪本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罐子,绕场走了一圈,向大家展示了里面的东西,“后半夜有听到一阵嗡嗡响,发现是一群翅膀透明的小虫子。好不容易抓到一只,不知道是不是你们之前说的那种。”他把手举到了眼镜面前。
眼镜接过虫子,仔细端详一番,确认道:“是这种,和我之前看到的一样。”
他把虫子交给了蔚摇。
蔚摇收下虫子:“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异常吗?弗洛拉没什么动作吗?”
“虫子飞过的时候,好像听到她在呢喃。”纪本深语气里带着犹豫,“但飞虫扇翅的声音太大了,我不确定是不是幻听。”
蔚摇将这件事记在心里,转头嘱咐张孔道:“你腿脚快,去石屋找那群营养师去,问他们谁知道这种虫子。”
小镇被毁,玩家又要守着弗洛拉,没空回去睡觉,那帮流离失所的营养师们昨晚便高调入驻了空荡荡的石屋。
张孔点头,迅速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他带着人回来时,蔚摇一众人正好将那块地挖透了。
地底下只有一个空洞,其中的伊莲娜不见了踪影。
“好嘛,结果连她也被带走了。”姜烟时灰头土脸地蹲在坑边,揪着自己的头发,“这么大个东西,想搬还不容易呢!”
她看见气喘吁吁跑来的张孔,站起了身:“这么快就回来了,找到人了?”
张孔大口喘气,点了点头。
那个被他背过来的女生赶忙跳下,眼神在人群中搜索了一圈,果断奔向了蔚摇。
“我认识这种虫子。”
她急急忙忙地将自己所知倾囊相授:“虽然不知道它具体叫什么,但我们那里一般称它为‘贵族蜂’。”
“因为这种蜜蜂别的花蜜都不采,被培养地专采昂贵的装饰花。这种花纹的贵族蜂应该只采玫瑰一种,嘴巴挑的很。”
“为啥蜜蜂还要分个高低贵贱。”姜烟时忍不住吐槽,“能传粉,能采蜜——不就够了吗?”
那女生摇摇头:“贵族们可重视血脉的纯净性了,不论是人还是物。”
“普通蜜蜂有飞出去找其他花的可能性,万一沾了什么野花的粉回来,他们精心培育的纯种玫瑰就会被毁了。只有这种专一的传粉虫才能保证种族的纯净性。”
“种族纯净性吗……”蔚摇若有所思,晃了晃手中的罐子。
里面的小飞虫艰难地扑腾着,罐子底部还留下了一点粉状物质。
“也就是说,弗洛拉她们为了保证只有玫瑰一种植物活下来,特地只留了这一种虫子于世吗?”
蔚摇嗤笑一声:“霍,那她就不是在为植物争取人权了。”
“只是为玫瑰一种生物争取权力,这和独裁又有什么区别。”
地窖里弗洛拉抬起沉重的眼皮,看面前端坐着的绅士依然没有走的架势,又懒洋洋地闭了回去。“醒了就抬头。”
面前的男子翘着二郎腿,翻动手中的书到下一页:“别装傻,我感觉得到。”
弗洛拉叹了口气,活动了下脖子,抬眼看向前方。
那位绅士一身华服,身上夸张地挂满了宝石饰品,手中的手杖也添置了许多不必要的装饰。金线沿着衣摆密匝匝地锈了一圈又一圈,连衣服的底色都有些让人看不清了。
是那种一看就是暴发户的穿搭。
“好歹是个领主,穿这么俗,没人怀疑你身份?”
“什么叫俗?”对方皮笑肉不笑,眼里闪过一丝轻快,“不会有人怀疑的……庄园里除了干脏活的下人,剩下基本都被我换成自己人了。”
弗洛拉皱了皱眉:“贝尔,你太心急了。”
“是你太慢了。”
被称作贝尔的男人站了起来,绕着弗洛拉走了一圈,最终停在边上被包裹得好好的伊莲娜身旁:“我已经完全吸收了那个傻子领主的精华,继承了他的领地,仆人,甚至是记忆和灵魂。”
“现在的我已经能脱离那具丑陋的躯壳独立行走了,为什么你还不行呢。”
弗洛拉猛地收起一条花藤,狠狠抽向了贝尔的脸。
对方早有预料地躲开,但还是被冲击力抵到了背后的墙上。
他看着面前严阵以待的弗洛拉笑出了声。
“怎么回事,一年不见了,脾气还是那么冲。”
“脾气冲一点没关系,毕竟你是母株嘛,我很乐意包容你。”他话锋一转,脸骤然阴沉下来,“但你最近是怎么回事?”
弗洛拉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什么最近?”
“那群‘玩家’,你想借助他们干什么?”贝尔眯眼,关注着弗洛拉的表情变化,“我们不是说好了吗……随便编点规则把他们弄死,让后关起门来过好我们的‘小日子’。”
弗洛拉抬头,眼神冷冷地扫向对方:“我们当初答应‘系统’时明明陈诺过不会改变世界格局,但你看看自己,这一年来利用系统办了多少缺德事儿了!”
“但系统没反对啊。”男人无辜地摊了摊手。
“而且我觉得,那个叫‘系统’的,好像比我更希望玩家死哦。”

“所以目前最重要的是把弗洛拉找着吧。”
张孔打断了众人关于虫子和种族的讨论:“我们毁掉小镇,控制负责人的目的不就是用别的方法通关游戏吗,我们既然站队了弗洛拉,应该先确认对方的安全吧。”
“我们站队弗洛拉?我们不是对立的吗?”纪本深懵懵地看向周围,却见蔚摇等人全在点头,“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吗!”
“弗洛拉确实像个谜语人一样啥也不说,但很明显一直在帮我们啊。”姜烟时有些鄙夷地望了他一眼,“只是我们不知道她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她好像也不希望我们参与进去,才导致最后双方进度都停滞了。”
纪本深还是有些不解:“既然和我们是一边的,那她为什么要跑啊?”
“谁说是她自己跑了。”蔚摇冲纪本深身上弹了块儿石子,“弗洛拉极有可能是被别人掠走了。”
纪本深吃痛地拍了拍自己被打中的的胳膊。
“她那么强,谁能掠走她啊。”
“按我们听过的故事来讲,三个可能性,巫师,领主,或是领主夫人。”
石屋房间终于结束了只能站着睡觉的痛苦时光,丽娜直接在床上昏迷了十几个小时。蔚摇赶来拍她时她连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又翻过身睡着了。
姜烟时掏出了锣鼓在边上敲打起来,但受害者只有同一个房间的队友们,他们呲牙咧嘴地捂着耳朵,想叫醒的正主却依旧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不用了不用了,辛苦你了”蔚摇赶紧制止了对方,总感觉再让姜烟时敲下去能把墙都给震塌,“我来叫。”
她凑近丽娜的脑袋,温柔地拨开她耳边的碎发,幽幽开口;“伊莲娜不见了。”
丽娜猛地坐直了身。
“稍微清醒了一点了吗?”
蔚摇接过被喝空的杯子,坐在床沿上开口:“你回忆回忆,当时营养师招募时具体是什么情况。”
丽娜皱紧了眉头:“……我想想。”
她从伊莲娜捡到种子开始说起,那花是如何被对方娇养,伊莲娜又是如何被花所吸引,每天除了种地干活就是陪在花边上看书。
“我好几次试图弄死那朵花,但都被伊莲娜阻止了。”她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如果当时我机灵一点真的把它弄死,现在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了。”
蔚摇沉吟片刻,打断了她:“两个问题。”
“第一,你说伊莲娜会呆在花边上看书——她识字?”
众人纷纷看向丽娜,他们有着一样的问题。
不是他们有偏见,但是中世纪时期的农家少女识字多少有点离谱吧!
丽娜点头:“她确实识字,我能写信也是她教的我。但她词汇量更大,附近好多农户有阅读的需求都会来找她,她会适当收取一点费用——这其实也是她最主要的生活来源。”
“我不清楚她是从哪儿学会的拼读,毕竟伊莲娜不是在我们村落出生的,她四岁才和妈妈一起搬了过来。不过她妈没过几年就死了,后来她就一直一个人生活。”
丽娜无意识地绞着手指:“不过大家都在传……说伊莲娜是某个贵族的私生女。”
蔚摇盯着纪本深记下刚刚的谈话,头也不抬地继续问道:“第二个问题,你是怎么试图弄死那朵花的?”
丽娜眼神飘忽不定:“……这也要问嘛。”
“毕竟是和弗洛拉过去有关的事,最好多了解一点。”
“……也就浇大量的水,铲人家的根,还有试图踩它的茎……”
姜烟时没忍住笑出了声蔚摇也觉得好笑,但还是板着脸点了点头:“行,过去我知道了,植物瘟疫之后的事呢?”“地里种不出粮食,植被全部枯死,动物要么饿死,要么被快饿死的人弄死。村里死了好多人,后来突然有一天有人在村门口贴了张纸,然后就在一旁等着,谁问也不说话。”丽娜用力回想,“只有伊莲娜识字,她看完后告诉我们有人在招募养花人,包吃包住还给钱,但只收20岁以下的人。”
“村里符合条件的年轻人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有这好事,我直接火速收拾了铺盖,伊莲娜就只把那枝花挖出来带着。我们当天就坐上了贴公告人的马车,走了一天一夜到了这,各自分了房间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你当时不觉得奇怪吗?”纪本深忍不住问:“有人来一个明显不识字的村贴公告?明明他人就在村门口,为什么不直接宣讲呢?”
“不是,我都快饿死了欸,哪还有力气考虑这么多。”丽娜翻了个白眼,“不来这儿说不定第二天就死了,来这至少还有一点活下去的希望。”
“这么看来,那个公告完全就是冲着伊莲娜来的。”蔚摇扯过纪本深的本子写起来,“领主那边有意在找20岁以下并且识字的农家女生。”
“还有一个问题,你说村里的人都快饿死了——你们那儿没有接到育种师的招募通知吗?”
“没有。”丽娜疯狂摇头,“我们在这呆了三个月后才听到巫师让领主找育种师的消息,就这还是伊莲娜——额,弗洛拉传信告诉我的。要是早知道这件事,村里肯定会有很多青壮年争着来的。”
蔚摇点头,啪一下合上了笔记本:“现在一切都很明确了。”
纪本深和姜烟时一瞬间坐直了身,丽娜转过头来,配合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蔚摇掰着手指解释。
“首先能肯定掠走弗洛拉的是领主。巫师和育种师的事远在伊莲娜离家之后,时间对不上;不是领主夫人的理由同上。”
“其次,我大概猜到弗洛拉被藏在哪里了。”
地窖弗洛拉看着面前一脸笑意的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长得越来越像人,内在真是依旧野蛮呢。”
贝尔抬了抬眼皮,有些不耐烦道:“别说我,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彻底吸干伊莲娜的灵魂?”
“虽然你是母株不能完全脱离土地,但至少不用再和一个人类共享营养。”
“我不会这么做的,这一点已经强调过很多遍了。”弗洛拉依旧表情淡漠。
贝尔见威胁不了对方,索性打起了感情牌,他满脸真挚:“弗洛拉,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
“当时的你只是微微诞生了灵智,同样还是玫瑰状态的我接受了‘系统’的指引,在茫茫精神海洋里链接上了你的思维。”
“是我启发了你的全部灵智,是我带给了你人类的思想,让你脱离了蒙昧,才能拥有现在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我们是同一个种族的,我们才应该互相帮助,而不是保护她一个异族人!”
“启发我灵智的是伊莲娜,不是你。”弗洛拉理智地一点点反驳,“是我帮助你从吸收了领主的灵魂,取代了他的位置,不然你就只是一朵愤世嫉俗的玫瑰,一直插在地里,除了愤怒什么也做不了,直到有人把你摘下,终结你的性命。”
“贝尔,没有我你就是个废物。我不欠你。”
贝尔怒极反笑;“我劝你别再嘴硬了。看看你做的这些蠢事吧,杀害同类,帮助异族,哪怕贵为母株,我也依旧有惩罚你的权力。”
弗洛拉正眼都不给他一个:“惩罚?来呗。”
她不回答男人的质问,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贝尔,我一直以为你恨人类,是因为你身在玫瑰园,每日目睹同胞被剪下,目睹人类用条条框框束缚住植物的生长方向,但因为我是被人类娇养起来的,无法共情。”
“所以哪怕我一直觉得你偏激,也从未质疑过你,而是试图理解你。但我突然发现自己一直都错了。”
她抬头,对上男人涨红的脸。
“为什么成为领主后没有取消庄园里的玫瑰园,而是保留下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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