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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腴(桂花芋圆)


得知昨夜尤今今遇到流民袭击的事情,萧夫人一大早便来了北屋,知晓尤今今无事后,方才安下心来。
“最近城内流民四处作乱,到处都不太平,还好昨日有惊无险,若你出了事,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萧夫人看着女郎,眼里尽是担忧。
尤今今闻言眼睛弯了弯,轻声道:“多亏昨日郎君及时出现解决了恶人,今今才有幸得以脱险。”
“唉,你就别替那臭小子说好话了,我都知晓经过了。”萧夫人拉住了小女郎的手,叹气道,“你好心好意给阿骁送被子,送吃的,他却硬生生让你在外头吹了那么久的冷风,让你受苦了。”
萧夫人显然还不知道谢之骁后半夜做的非人事,若是知晓了谢之骁不仅让她在校场外受冻,半夜还发疯将她带进赌场做赌注,怕是府中又要不得安宁。
尤今今不想成了那挑拨母子关系之人,只在心中暗骂谢之骁不识好歹,面上依旧作知情达理的温柔模样,宽慰萧夫人说不碍事。
“真是个好孩子,难怪谁劝他都不回,你一过去,他就肯回家了。”萧夫人弯眼笑道。
尤今今闻言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有些不太明白萧夫人的意思。
萧夫人慈爱地摸了摸女郎的头,“阿骁今日回家了,待会儿你们一起去我那儿用午膳去,咱们一家人到现在还没好好吃上一顿饭呢。”
谢之骁确实回府了,而那厢他刚回来便被谢成叫到了书房。
劈头盖脸地对他就是一顿训斥。
“你娘给你纳妾也是为你好,你明年都要及冠了,还挑什么挑!”谢成瞪着这个不省心的t次子,“别以为这次打了胜仗,逞了威风,就翅膀硬了!若是昨夜真的因为那些流民让今今出了事,我看你怎么和你娘交代!”
谢之骁忍不住呛声:“你们不打一声招呼就给我找个小妾,我还不能说几句了,难不成还想让我欢天喜地接受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他现在可是一想到自己昨夜被那个撒娇精弄得整夜没睡,心中就来气。
谢成站起来猛地拍了拍桌子:“你也不看自己是个什么德性,这关东有哪户人家敢把自家闺女嫁给你!”
谢之骁闻言嗤笑:“切,不嫁就不嫁,谁稀罕。”说罢又上下打量了他爹一眼,眼皮半抬着,“俗话说得好,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我德性差,那还不是拜你所赐。”
谢成一听谢之骁这吊儿郎当的话,瞬间就怒了。伸手就要抄家伙打人,一时没摸到称手工具,眼看那死小子就要跑远,当即脱下了自己的靴子甩了过去。
可惜少年人就是身姿矫捷,一个侧身就躲开了。
谢成见状更气了,指着他吼:“谢之骁,你今天给我跪祠堂去!不跪满三个时辰不许吃饭!”
谢之骁虽然是个混不吝,平日里与谢成也总不对付,但该受得罚,他也不会躲。
所以无需旁人来催,谢之骁便自觉地去跪祠堂了。
而尤今今到东屋用午膳的时候,自然也从萧夫人的口中听到了谢之骁被罚的事。
“二郎年纪还小,有些地方少年心性不懂事也正常,父亲罚得未免有些重了些。”饭桌上,谢之祈试图给自家二弟求情。
谢父听这话顿时没好气:“他还小呢,都十九岁了还小,你十九岁的时候可不像他那样不省心。”
虞氏和谢之祈无奈对视了一眼,最后目光都落在了对面的尤今今身上。
尤今今夹菜的手顿了顿,瞬时了然,
原来都打着让她求情的主意呢。算了,谢之骁被罚对她也并无好处,若是能借此机会替他说些好话,说不定还能让自己对他的攻心谋划更进一步。
于是女郎当下停住了筷子,看向萧夫人和谢父轻声道:
“父亲,母亲,郎君这些时日一直在校场,想来吃睡都不安稳,昨夜今日又一直纵马往返两地,怕是早就疲乏,若是再跪三个时辰才能用膳,今今怕是会熬坏了郎君的身子。”
“那小子扛得住,不用心疼他。”谢父是个粗糙汉子,对于两个儿子的教养也一向粗糙。
尤其是自家这个二郎,从小更是摸爬滚打泥堆里养大的,除了那个改不了的坏性子,人倒是个能吃苦的。
听到谢父的话,尤今今神色微愣,求助地看向了一旁的萧夫人。
萧夫人笑笑,终于开口道:“今今说的也是,总让他饿着也不行,我叫郑媪给他送些吃的过去,跪还是继续让他跪着吧。”
听到萧夫人要让郑媪过去,尤今今忙接过话。
“母亲,还是让我去吧。”
见小女郎这般温柔体贴,萧夫人心中对尤今今更是愈发满意,自己家这个混小子真是遇到宝了,现在在那成天作妖,以后早晚得捧着人家小姑娘。
蒹葭陪尤今今到谢家祠堂后,尤今今便接过了食盒从大门进去。
刚一进门,便看到祠堂正中央那个跪得笔直的少年。
如同一株挺拔的小白杨,精神抖擞,毫无疲态。
听到人来的动静,谢之骁头也不回,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冷声就甩了句“滚出去”。
可谁知下一瞬背后竟然传来了他梦里那个一直勾勾缠缠的娇婉声线。
“郎君。”尤今今站在门前唤他。
谢之骁一时之间以为自己出了什么幻觉,瞬时瞪大了眼,飞快地回头看向门外,只见站在门口的娇柔女郎提着食盒朝他温温柔柔地笑。
谢之骁霎时脸皮一烫,有些无措:“你、你怎么来了!”

第21章 荷包
尤今今提着食盒走到了谢之骁的面前,然后将檀木食盒轻轻放下,打开了盖子,将米饭和菜一样样地拿了出来。
“郎君想必已经饿了吧,这是母亲特意叫小厨房做的郎君喜欢的菜,父亲已经答应让郎君先吃饭了。”尤今今朝谢之骁温婉笑道,一副贤淑模样。
谢之骁一愣,继而偏过了头冷哼:“时辰没到,我才不吃,谁稀罕他的大恩大德。”
尤今今闻言微怔,见谢之骁也确实一副不饿的样子,怕饭菜受凉,便又将菜又放了回去。
“那等郎君饿的时候再吃吧。”
女郎温温柔柔,看过来的目光似是含着水光。
“收起你的假惺惺。”谢之骁颇有些不自在,冷冷扫了面前的小女郎一眼,“我能跪在这儿也是拜你所赐,真不知道你给我娘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现在就连老头子都向着你。”
听到谢之骁这话,尤今今忍不住心中腹诽。
他被罚那不得怪他自己嘴贱吗?和她有什么关系。亏她还巴巴的跑来送饭,真是好心没好报。
当然尤今今是不会把自己的不满表现出来的,她温柔一笑,继而做出一副羞涩的模样。
“昨日郎君救我,我还未来得及感谢郎君呢,这是我前些日子绣的荷包,希望郎君不要嫌弃。”说着少女便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来一只鸦青色的荷包。
谢之骁目光落下,只见鸦青色的布面上绣着淡黄色的桂树,女郎拿出来的时候还带着淡淡的艾草香气。
艾草荷包,这个冀州的习俗他是知道的。
妻子会亲自为征战回来的丈夫缝制艾草荷包,有洗涤血腥与晦气之意。
妻子……
谢之骁莫名耳根有些发烫,但依旧“啧“了一声:“绣得什么花,这么难看。”
话是这么说着,某人手倒是不闲着,接过荷包就往自己怀里塞。
尤今今看着他收下荷包后,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有些不甘心自己多日的劳动果实就这么被谢之骁给占了,但好歹对于她的计划而言算个不错的进程。
既然谢之骁能干脆收下她亲手做的东西,那想必他心里现在对她至少没有那么深重的厌恶情绪了。
没有厌恶,那自然就能生出喜欢。
显然这是个好开端。
此时祠堂门窗大敞,院子里的冷风顺势吹了进来,尤今今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其实从方才进门的时候尤今今就感觉到了一阵寒意,本想着让谢之骁快点吃完她也好快点回去好取暖的,结果这个家伙倒是打乱了她的计策,竟然不吃饭。
她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找些话来打发时间。
“郎君你冷吗?”尤今今紧了紧身上的氅衣,看向了谢之骁。
谢之骁因为今早的那个梦,此时看到梦里的“罪魁祸首”总觉得有些别扭。
不想搭理她,却又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少女今日穿得是鹅黄色的裙衫,外罩同色狐毛边的小短氅,衬得肤色愈发显白,像颗软白的糯米团子。
祠堂未通地暖也不烧碳火,所以此刻是有些冷的,小女郎紧着氅衣,微微打颤的模样有些可怜又好笑。
此刻见她问他冷不冷,谢之骁便冷哼了一声,神色微嘲。
“你以为我们冀州人和你们晋安的人一样无用吗。”
瞧瞧这人,浑身是刺。
不过问了他一句句冷不冷,也总能找到由头去刺她。
他不冷她还冷着呢,尤今今忍不住腹诽。
可若是将食盒扔在这里,她自己就这么离开,未免显得她太不真心。毕竟她可是要对谢之骁施展怀柔攻势的,绝不能在这上面出岔子。
“郎君,再不吃饭菜就凉了,你真的不饿吗。”尤今今使劲儿眨巴眨巴那双水润杏眼儿,试图再让自己的美貌起到一些助力。
快点吃,多少吃点吧,这样她也能有理由撤了啊。
谢之骁闻言眼皮微抬,那双漆黑的眸子盯着面前的少女,目光定定。
“怎么,你很关心我?”
他的语调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嘲讽。
“妾身当然关心郎君,若是郎君的身子不好,妾身会担心的。”尤今今忍着鸡皮疙瘩说了这一番矫揉造作的话,自己都要佩服自己能屈能伸。
谢之骁闻言一噎,这一拳犹如打在了棉花上,他只能自讨没趣。
“你放心,我的身体康健的很。”他哼声,看着冻得微微发抖的女郎,漆黑眉头一皱,“你很冷?”
尤今今点头,面上作楚楚可怜状。
心里暗暗埋怨,她都快冻死了,这人难道看不见吗?冀州的冬天本就难捱,祠堂这么大还四处透风,他以为谁都和他一样健壮的如头牛一般吗。
“冷就滚回去,饭放在这里又不会长腿跑了。”谢之骁扯唇嘲她,那双薄薄的眼皮半抬,“还是你非要监视我一口一口吃下去才放心。”
饿死你最好。
尤今今心中哼哼,但面上依旧故作委屈状:“妾身不是这个意思……”说罢垂睫,语气哀怨,“既然郎君不愿妾身在一旁侯着,那妾身就先回好了t。”
说罢小女郎便起身离开,临走前那抹身影似乎带着几分落寞。
一时之间,谢之骁微微恍神,而飞快反应过来后又觉得自己该死。
她算个什么东西啊,不开心关干他屁事,谢之骁压下心头那抹异样,状似不经意。
但人虽走了,可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点点馥郁甜蜜的木犀桂香。
谢之骁摸了摸胸口,将那枚绣着桂花树的荷包拿了出来。
指腹在那细密的针脚上摩挲了几下,耳根逐渐发烫。
丑死了,他才不喜欢。
罚跪完,谢之骁便自行回了院子。
而他这次回谢府后就再没打算在校场过夜了。
先前的北屋只住着他一个人,四处空旷又粗糙,如今搬来了女眷,处处都布置的精致又温馨。
就连院子里的几个石凳都被套上了毛绒绒的毡毛套子。
此时看着院子里多出来的花花草草,谢之骁还略有些不适应。
“郎君,小夫人可用心了,如今的北屋看着热热闹的,都没那么冷清了呢。”
“花里胡哨。”谢之骁嗤了声,倒也没下令除掉。
他目光继而转向了尤今今住的那间屋子,看着紧闭的屋门微微皱起眉头。
长吉见状连忙机灵说道:“小夫人刚刚去东屋了,和主母,虞夫人他们一块说话呢。”
谢之骁闻言脸皮一趟,立刻瞪了长吉一眼。
“谁问她了,多嘴。”
说罢,便大步朝自己的屋子走去,只留下长吉寒风中凌乱。
如今将近除夕,谢府上下都忙忙碌碌的。
萧夫人这几日也忙着府中的年货清点以及萧家那些酒楼赌场,年底的账务也要仔细盘算盘算,所以一时之间忙得歇不了脚。
所以今日只说了会儿话,萧夫人便要到名下的几间酒楼去盘账。
虞氏身为长房之妻,自然也能帮婆婆分担些。尤今今妾室位置尴尬,本想着早早告退,却被萧夫人拉住了手。
“今儿就和我们一块去吧,盘完账我们再顺道去布铺里看看布料。”
尤今今有些怔愣,而后乖顺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虞氏倒是有些意外萧夫人会带上尤今今,不过也很快对着尤今今笑道:“也是,这都要过年了,今儿也该做几身新裙子了。”
事情敲定,一行人便坐上了马车。
萧夫人单独一辆,而尤今今和虞氏一辆。尤今今本就不是话多的人,此刻和虞氏共乘一辆马车,不免有些拘束。
虞氏看着尤今今穿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厚实模样,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冀州不比晋安,冬日里冷的厉害,你这些日子怕是还有些不习惯吧。”说罢又柔柔道,“不过我们关东就是这般,确实比不上南边那边诗情画意。”
尤今今点点头,语气却带着几分雀跃:“天气虽冷,但这如此大的雪天也是我以前从未见过的,比起晋安也另有一番风情了。”
别说这一世,前世的尤今今也从未见过棉花套子似的雪。
尤其是进了腊月后,冀州的雪更是下个不停。尤今今每日在窗边坐着围炉赏雪,倒是也觉得有趣。
比起青州那连绵不断让人惆怅的阴雨,尤今今倒是更喜欢冀州这白雪皑皑的冬日。
“今今妹妹是今年刚及笄吗?”虞氏眉眼弯弯,轻笑道,“我家倒是有个和你年岁差不多的妹妹,日后若有机会见上一面,你们或许还能玩到一起去。”
尤今今闻言微愣,抚了抚手炉,冲虞氏腼腆一笑。
虞氏的妹妹,那不就是关东二姝里的虞婉儿吗?
其实前世尤今今就曾听闻过她的名声。
虞婉儿,出生关东世家大族,和其亲姐虞嬏儿并称为关东二姝,其美貌为二姝之首,且除了美貌之外,她的舞技更是一绝。
据说她曾在谢府家宴上跳了一曲白伫舞,从此便一舞成名,引得坊间纷纷效仿,一时之间名声大噪,引得无数郎君倾慕。
就连梁珩也这个浪荡子都曾深深痴迷过虞婉儿,若不是他已经娶了潘兰儿这个正头夫人,怕是也早已和那些人一样上赶着去虞家求亲了。

而在当时,几地霸主都想要抱得美人归,就连谢之骁也似乎在内。
当然关于这些,尤今今也只是听闻。
前世青州沦陷之前,尤今今便听过梁珩也后院里那些女郎茶后闲聊之话,什么关东小霸王冲冠一怒为红颜,领兵攻城也只是为拿下城池搏虞氏美人一笑的事迹。
当时众人的反应自然都是艳羡,当然心中也嫉妒同为女子,怎么虞氏二女的命便这般好。
可往往说到最后,这些女郎们同情的目光却都投向了尤今今。
生得如此貌美又有才情,若是同样出生世家大族,尤今今还能比那关东二姝差?
只是可惜,她出生女闾,身份最是低贱。
尤今今垂睫沉思,眼底划过一丝了然。
所以谢之骁喜欢的是虞婉儿这样的女子?
想必应当是了,虞婉儿出生高贵又貌美,且除此以外,更是才艺双绝,如此出众的女郎,何人不喜欢呢。
尤今今不得不承认她是有些嫉妒的。
有些人的出生就已经胜了一切,虞婉儿的家族,那是任凭她再努力追赶也达不到的权贵阶层。
而她,一个女闾出身的女郎,为了求生立足于乱世,只能想尽一切手段,那怕是利用自己的姿容去达到目的,可这一切对于虞婉儿这样的贵族女郎而言,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尤今今垂睫,不愿再深思。
虞氏又和她闲聊了几句,没多久马车便到了。
萧夫人在酒楼听完管事的报账后,几人便一起去了布铺。
布铺的老板娘看到萧夫人一行人便热情地迎了上来。
“哎呀,萧夫人你可来了,店里这几天刚进了新一批料子,就等夫人你了!”老板娘上前招呼,“来人,快给萧夫人上茶!”
尤今今随着萧夫人坐下,很快老板娘就让人将新的布匹料从库房里搬了出来。
“这个颜色好看,今儿你来试试。”萧夫人拿起一块绸布,立刻朝尤今今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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