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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师妹好难杀(林鹿呦呦)


阴影遮住了他的神情。
他还记得,成婚的第二天,谢酒红着脸,将喜烛收了起来。
她一本正经地说:这是成婚的纪念物之一,要将它们好好的收起来!
他调笑着问谢酒,说那他呢?昨晚上可还满意吗?
谢酒的脸更烫更红了,她不好意思看他,移过视线道:满意啊,所以,我要收藏一辈子。
等我死了,我要将你带到棺材里,死了也要好好收藏。
当时的宋君哈哈大笑,他将她搂在怀里,就像是怎么也都亲不够似的,亲到两个人都缺氧。
宋君拿起来筷子,“嗯,你做的饭,很好吃。”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吃了。
但是……不好。
他不想是最后一次。
他认定的事情,没有人能更改。
那天的夜晚,是一个格外充实的夜晚。
两个人抵死纠缠,就像是要杀了对方一样,将对方狠狠嵌入自己的身体。
在精疲力尽的时候,宋君的脖颈上抵上了一枚冰凉的匕首。
带着沙哑的声音问他:“你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宋君一动不动,任由匕首割破了他的肌肤。
一滴血坠落,宋君……或者说是魔尊司马离,他说:“成婚后的第二日,我便苏醒所有的记忆。”
谢酒与魔尊司马离同归于尽的大招没有将两个人杀死,却让两个人失去了记忆。
她的受伤更严重,丧失记忆、切断了与昆仑剑的联系,而魔尊司马离在成婚后的第二天,就恢复了。
谢酒闭上眼睛,只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小丑。
他早就知道了,而她一直蒙在鼓里三年。
成婚第二天,发生了什么,她都历历在目。
那样渴盼着未来幸福的自己,那样喜欢着司马离的自己,不过是被愚弄的,被玩弄的对象。
他怎么敢!
谢酒平静地说:“我在饭菜里下了药。”
“我会杀了你,为你的欺骗,以及你的愚弄。”
司马离微微歪头,眼睛里带着些笑意:“我也是。”
谢酒:……
她心底升起来一种不妙的感觉。
“你下了什么药?”
司马离的声音遥远了起来:“比你的药,凶猛了一点点。”
“谢酒,你的心不够狠。”
谢酒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魔宫。
大开的窗户外格外阴沉,永不见天日的潮湿让她浑身不适。
她想要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灵气。
苏醒之后恢复的灵气全都不见了,她周身无力,浑身发软。
有人打开了房门。
身着奢靡黑袍的高大男子大步而入,他的声音里是熟悉的阴鸷森冷。
“醒了?”
谢酒没说话。
司马离微笑着坐在了床上,坐在了她的身边。
他紧紧握住了谢酒的手,眼神病态偏执:“以后,你就永远在这里陪着我,好不好?毕竟,我们是夫妻。”
谢酒平静地躺着。
她疲惫地闭上眼睛:“司马离,你放我走吧。”
司马离的轻笑泛着潮湿,他吻在谢酒的脖颈。
“怎么可能呢?你说过的,你要收藏我一辈子。”
谢酒的声音里,终于泛着些哽咽:“你骗了我……大师兄。”
没有面具的遮挡,那副熟悉的面容早就暴露在她面前。
是大师兄,司马君雅。
他骗了她。
司马离的动作僵硬了。

而后的两年,谢酒一直在找机会逃离魔宫。
饭里加了软筋散,她不能不吃饭,又不能不离开这里。
谢酒偶尔乖顺几次,糊弄过去了,恢复了些许的力气,想要逃走。
却都失败了。
谢酒越是想要逃离,司马离就越是疯癫。
“怎么,不是说过,要收藏我一辈子?现在你就忍不了了?”
司马离捏着谢酒的下巴,眼睛里似是尘封着亘古不灭的阴冷:“你忘记桃树下的许愿了吗?”
那年两个人在桃树下一同许愿。
他偷偷地爬上去,摘下谢酒挂上的桃木牌。
他清醒了,谢酒醒了吗?
眼前的美好好像是虚幻,总怕一不小心就打碎了。
谢酒的桃木牌上,认认真真地写着: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下辈子,都要跟你在一起。
约定好了。
司马离逼近了谢酒,“说好的这辈子、下下下下下辈子呢?”
“约定好的事情,是你先反悔的。”
谢酒被捏痛了。
然而她没有力气反抗,也挣脱不了司马离的钳制。
她隐约听到司马离说了什么。
遥远的昆仑之巅,昆仑剑在召唤着她。
留在魔宫吗?她是昆仑剑主,她注定要为了昆仑献出一切。
昆仑剑的力量已经逐渐回到自己身体里,在虚与委蛇一段时间,她便可以恢复。
谢酒的眼前,是昆仑剑的虚影,耳边,听到司马离说的话。
她听到司马离说,让她别想什么下下辈子,他很快就会杀了她。
泛起的一点回忆温暖,就那么迅速的冷下去。
谢酒开口:“怎么,杀死一个昆仑剑主,会对魔尊的形象有帮助吗?”
“那你便杀好了。”
“我会杀了你,”谢酒认真地说:“在每一个想起来你欺骗我、愚弄我的时刻。”
司马离微微发怔。
他似是不可置信,缓缓松开了谢酒的手。
他说了一句什么。
诡异的怪异感。
谢酒头很痛。
昆仑剑的力量在回归,谢酒听到的司马离的声音就越来越模糊。
她听到司马离说,那你就等死吧。
他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谢酒捂着脖子,轻咳数声。
她的眼圈,直至到此刻才红了。
司马离孤独地坐在庭院一角。
又是桃花落下的时节,地上铺满了粉色的桃花,却没有少女陪他一起静坐饮茶。
他的心头升起来一股诡异的荒诞。
怎么会变成如今的这样?
司马离微微垂眸。
今日,是他的生辰。
以前谢酒都会记得,她会张罗着给他准备生辰礼,给他下生辰面。
可是魔宫的这两年,什么都没有。
司马离想到谢酒说的话。
尽管他想要让谢酒永远呆在自己身边,然而她一心只想杀了自己。
他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偏执、恨意、欺骗、禁锢……永远无法征服谢酒的心。
谢酒永远也不会放弃离开,她始终要回昆仑。
昆仑里有她喜欢的西门云潮,昆仑里有她毕生追寻的昆仑剑。
他该如何呢?
三个月后。
谢酒彻底与昆仑剑融合。
她在一个下雨天离开了。
魔宫的守卫全都消失了,谢酒很顺利地离开了魔宫。
在走出魔宫范围的那一刻,谢酒顿了顿脚步。
她隐约感觉到什么。
没有回头。
决然离开。
“魔尊大人,追吗?”
魔尊司马离遥遥看着谢酒离开的背影。
他有些疲惫地摇了摇头,“让她走吧。”
“还有一件事……”
属下道:“之前魔尊大人让我去查的昆仑剑资料,终于解密了。”
魔宫历任魔尊都在调查昆仑剑,然而司马离就任魔尊之时,魔宫恰逢内乱十分,很多珍贵的资料都散落了。
这些年他成为魔尊后,将数万年间的秘密收拢,破解被后人加上的密码。
昆仑剑更是重中之重。
直至今日才解开。
红色的喜烛燃烧着。
司马离皱紧眉头,翻看着历代魔尊关于昆仑剑的调查。
轩辕正平、昆仑剑、被束缚的天道、被控制的昆仑剑主、绝对效忠、不可违抗……
听不到的声音,说不出口的爱意。
他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恍然。
“不,她不能回昆仑,回去之后,她会彻底被西门云潮洗去记忆!”
司马离的眼底闪过了一丝仓皇。
他的身影消失在魔宫中。
太迟了。
司马离赶到昆仑的时候,谢酒已经进了舍身崖。
他刚到昆仑,掌门西门云潮便有所觉察。
只要曾经身为昆仑弟子,那么燃烧过的魂灯便会亮起,不论是否脱离昆仑。
西门云潮看着燃烧的魂灯,唇角是浅淡的冷笑。
布轻衣迅速赶来:“司马君雅竟然敢只身闯入昆仑!现在是抓他的好时机!”
西门云潮的笑意依旧清冷绝尘。
“不必。”
想要抓到魔尊,没有那么容易。
更何况,他需要让司马离看到,司马离就是一个笑话。
司马离确实感觉到自己像是一个笑话。
谢酒完全不记得那五年朝夕相处的岁月。
她忘记了他,只记得她与他是不死不休的敌人、对手。
他明明在说当初那五年的爱与恨,可是谢酒却像是听到了他说了什么恶心的话一样,满脸都是冰冷。
她开口,“魔尊大人特意到昆仑挑衅我,当真以为我昆仑无人吗?”
司马离说了再多的话,只换来了谢酒毫不留情的杀招。
司马离意识到,那个一起在桃树下许愿的谢酒,已经不在了。
现在的谢酒,只是谢酒。
而且……
按照他得知的部分真相,谢酒听不到自己的忏悔与悔恨,只能听到自己对她的杀戮之语。
如果他当年没有欺骗谢酒就好了。
如果当年他带谢酒回魔宫的时候,没有给她下药就好了。
如果当年……
司马离离开昆仑的时候,想到了谢酒离开魔宫时候,没有回头。
他失魂落魄的身影,渐渐笔直起来。
是昆仑,是西门云潮,是天道……
不论如何,他都要救谢酒。
十年的昆仑舍身崖侍剑,他可以等。
在谢酒被西门云潮害死之前,他要找到能让谢酒听到真实话语的证据……
司马离想到了魔宫之书上记载的神庙篝火。
那么,就十年后见吧。
小阿酒。
这十年。
你在舍身崖,我在魔宫。
我会改掉我的偏执、阴鸷,我会再也不对你欺骗。
我会挽回我们的一切。
为了这辈子,下辈子,下下下下下辈子能永远在一起。
桃溪谷。
故地重游,别有一番滋味。
时光悠然而过,几十年前的事情,随着谢酒剥离昆仑剑,终于揭开了那一层纱。
谢酒记得桃溪谷的同归于尽,也记得桃溪谷的喜结连理。
桃花树下允诺的很多辈子,他们两个人如今都想让它成为可能。
司马离负手看着那棵村中最大的桃花树,上面缀着新的桃木牌。
他说:“当年的事情,我用了很多年来反思,于是我改变了自己,想要重新与你相遇。”
他看向谢酒,那双眼眸中闪闪发亮:“你原谅我了吗?”
这就是司马离一直不敢说的、一直怯懦的缘分最初。
他做下了那样的错事,渴求着日后谢酒的原谅。
谢酒微笑起来,她微微叹气。
“都过去啦。”
那时候的自己,身不由己。
那时候的他,也太过于年轻。
不知道爱是什么,所以肆意妄为,犯下错误。
恨意、折磨、羞辱、欺骗、憎恶……
都随着被抹去的记忆而消散,那时候的凡人谢酒,也早就消失不见了。
司马离的眼神微微黯淡。
“是吗……”
“记住伤害太简单了,更难的是如何再去爱。”
谢酒抬起手,牵住了司马离的大手。
从前,她浑浑噩噩,被人教了很多道理。
这些道理有些是疼痛的,有些是屈辱的,有些是麻木的,有些是愤怒的……她明白这些道理,于是她从跪着,站了起来。
“我想,我得重新去爱另外一个人。”
谢酒微笑起来:“其实以前的事情,我有很多都记不清楚了,我不想浪费时间在过去,那些不是我的痛苦,而是我的……”
她想了想,说:“是我的来时路。”
走过的路,吃过的苦,经历过的痛楚,都构成了如今的她。
谢酒的时间短暂,她不想浪费时间在以往的恨上,她只想爱。
司马离的心头,涌上一层捉摸不到的虚无。
这种虚无并不陌生,是当年谢酒离开魔宫时毫不留情的不回头。
他将谢酒紧紧簇拥在怀中。
“怎么了?”她睁大双眼,探寻地看他。
“我只是觉着,你忽然之间,又离我很远。”
谢酒安抚地拍了拍司马离的后背。
“我们是道侣了,心甘情愿,彼此清明,不是吗?”
是这样的,没错。
不是第一次相遇的相杀悲剧,可是司马离却始终觉着心头难安。
“走吧,去看看我们的家。”
在桃溪谷的三年,他们两个人有一个家。
几十年再回到村子里,当年的老人都已经不在了。
凡人寿命不过百年,当年收养谢酒的养父母早就入土,谢酒跪在墓碑前,给他们恭恭敬敬地磕头。
真正的宋君已经老了。
那年司马离离开桃溪谷之后,派魔修们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真正的宋君。
后来的谢酒养父母养老以及身后之事,也是司马离帮忙操持。
真正的宋君满头白发,笑呵呵地说:“我就说,在我死之前,肯定是能看到你们回来的。”
“这些年,你们的小院都给你们留着呢!跟你们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多谢。”
再次步入小院,仿佛回到了当年,一切如同离开的那样。
谢酒摸着院子里的桃树,“已经长的这么高大了。”
这是两个人成婚的第三日,两个人一起去移栽的小小桃树。
谢酒想了想,“三日后,便是你的生辰,你有什么想要的生辰礼吗?”
司马离的唇角忍不住勾起来了,他圈住谢酒:“有。”
“什么?”
“我们……要个孩子吧。”

谢酒并没有同意他的话,而是认真地想了想:“我得考虑一下。”
当年的谢酒可是毫不犹豫地同意了,她果然还是没有原谅对吧!
“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司马离认真地抬起手起誓:“虽然现在的天道在跟没在没什么区别,但是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骗你。”
谢酒的眼底闪过一丝动容。
还有一丝……心虚。
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总之……我先给你做生辰面吧。”
两个人在原本的家中呆了三日。
这三日是从未想到的惬意与幸福。
司马离想着当年他恢复记忆的时候,与现在相比,早就恍如隔世。
其实谢酒憎恶的对,他的想法并不是那么单纯。
他只是觉着有意思,想要看谢酒日后恼羞成怒的样子。
成婚之前,他已经有些记忆紊乱,那时候他还以为是梦,亦或者是妄想之类。
等到两个人洞房花烛,成了真正的夫妻,司马离从床上坐起身来,看着相拥着他的妻子,觉着十分荒诞。
昆仑剑主想要杀死他,与他同归于尽,结果倒是促成了两个人的姻缘。
司马离在这些年里早就疯了,他的手指掐在谢酒的脖颈上许久,思考着要不要干脆杀了她算了。
在她迷迷糊糊清醒,脸上微微泛红,不敢看他的时候,司马离莞尔一笑,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早,娘子。”
他只是觉着有意思,与小阿酒多年的敌人之后,又多了一个夫妻的身份。
清醒后的谢酒,会怎么面对他呢?
没想到从那一刻起,他就坠入了情网。
这也是他无数次后悔的一刻。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该告诉谢酒,他是谁,而不是欺骗。
时过境迁的几十年后,谢酒托着下巴,听着吃完生辰面的司马离说着这些。
她弯了弯眉眼:“我知道的。”
曾经的师兄妹,多年的敌人,同床共枕的道侣,反目成仇的算计……
谢酒都了解司马离。
所以她知道这数年是一场愚弄。
她憎恨这样的欺骗。
司马离放下筷子,乖乖地将碗筷放回了厨房。
他回到谢酒的面前,说:“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在面里下药了吧。”
谢酒抿唇一笑,“你吃出来啦?”
“嗯,”司马离说:“但是你都端给我了,我总是要吃下去的。”
况且,当年他做的确实不对。
谢酒给他下药,他就下更狠的药给谢酒,回到魔宫之后解毒用了很久。
谢酒忍俊不禁:“这算是什么?赎罪?道歉?”
这次不是当年那样,他极为乖顺的吃下去了。
“我只是不明白你要做什么,”司马离说:“你似乎并不肯告诉我。”
谢酒抬手,摸了摸司马离的额发。
她像是哄人一样,小声地说:“晏萱不见了,越无刃也不见了。各地的蚀骨魔数量几乎超过了想象。”
“紫霄界的力量压过了昆仑剑,我得去紫霄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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