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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今天哭了吗(窃腰)


她是没有资格置气,没有资格任性的……
程绾绾在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但是话虽然这么说,想要做到却很不容易。
不知道为什么,程绾绾莫名地很想让男人知道她不开心,她想表现出来让他知道,但是因为各种原因,是不敢,也是别扭,她又不想让男人知道。
程绾绾都觉得自己别扭极了。
程绾绾道,不知道是在说服瑞雪还是在说服自己:“我晚上吃得少,只是因为晚上太闷了,没胃口。”
瑞雪从不怀疑程绾绾的话:“哦……”
程绾绾:“……”
程绾绾继续说服不知道瑞雪还是自己:“咱们是过苦日子来的,咱们要牢牢记住苦的感觉。太子殿下没来接我算什么事呀,我一点都不在乎,以前在程府吃都吃不饱,那才叫苦呢。”
瑞雪点头,觉得程绾绾说的很对:“嗯!太子妃说得对!”
程绾绾:“……”
程绾绾这么说,可是心里却感觉到,男人失约,就像在程府被欺负一样,也让她觉得苦苦的……
也许她真的该好好记起在程府过的是什么日子了。
以前在程府的苦,她都能默默咽下,从不觉得这么不是滋味,现在这是怎么了?
难道一个人在美好的环境里待得久了,对委屈和苦楚的忍耐力都会变差吗……
如果她任性置气,男人迟早有一天会发现她不是他想的那么乖巧那么听话,到时候他就不会再喜欢她了,也就不会再对她好。
她到时候会要过像在程府一样的日子吗?
所以她不能那样的。
不能置气,不能任性。
外殿,江诀的思绪还停留在听见小太子妃的那句“我一点都不在乎”。
她总是很乖的。
这……算是乖吗?
江诀胸口莫名升起一股说不清的异样感觉来,隐隐像是失落,又像是闷恼。
江诀在门口站了站,里头的人嫌这话题烦,催着侍女转了话题,听声音,去盥室了。
大约是沐浴去了。
江诀继续站着,没再进去。
他站了一会儿,胸口那种异样的感觉非但没消失,反而越发明显,尤其听见盥室里隐隐约约传出来的说话声。
江诀习武,耳力优于常人,隐约听见主仆二人在说明天有什么想吃的。
果真是转了话题了。
江诀胸口更闷了,像是有股气在翻涌,想发作但又决计发作不出来,就这么梗着他。
她这么快就去想明日吃什么了,是真的不在乎他没去接她……
江诀说不出的难受。
他到底没进去,转头径自离去。

他只得摆摆手:“起来吧。”
他又朝殿中看了一眼,眼神在夜色里显得晦暗,他低声,嗓音有些喑哑:“……好生伺候太子妃。”
说罢又要走。
晴云是东宫的人,江诀才是她的第一主子,但是当下也不知道怎么,晴云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突然开口阻止了男人的步子。
“殿下!”
江诀身形滞了滞,慢慢止了步子,回过头来,眼神噙着一丝冷凝:“何事。”
晴云背后顿时起了一层冷意,但话已经出口,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太子妃今日去程府,回来时……似乎不太高兴。”
江诀默声,没说话。
晴云悄悄看男人的脸色,竟罕见地在男人脸上看见了一丝落寞的神色。
但转瞬又隐匿无踪了。
大邺太子强悍凌厉,人人皆知,她们这些东宫的人,更清楚这一点。
刚才那一丝落寞,仿佛只是错觉。
江诀沉默许久,眉眼微凉,低声问了句:“是程府的人又作死了么。”
晴云愣了愣,太子怎会想到这上头……
她自认已经暗示得够明显了,若是程家人做了什么,她早早就寻去禀报了,怎会不敢开口。
难道太子殿下真的把答应要接太子妃的事情给完全忘记了?
晴云不敢指责,先慌忙摇头:“不是!程家人今日很规矩,只是……只是回门的世子夫人对太子妃不甚恭敬……”
那位顺亲王府的新世子夫人,见了太子妃,行礼很不情愿,还是程家大公子和顺亲王世子催促,才草草行了个礼。
之后和太子妃说话,也时不时夹枪带棒。
不过有程家大公子在旁,场面得过且过罢了。
而那位顺亲王世子,则对太子妃……
晴云不敢说,她只是觉得顺亲王世子看太子妃的眼神让人不适,但这又不算什么证据,再者那位世子爷也没有做出任何不妥的举动或者说出任何不妥的话来。
晴云不好向江诀回禀自己的臆测。
江诀面色如刚才一般沉冷,只嘴角讥诮地勾了下,漆黑的眸底有一闪而过的寒意。
“世子夫人……呵。”江诀冷笑了声。
“她自找的。”男人不知从何说起道,“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江诀说着,唇角又冷冷地勾了一下。
晴云被那堪称阴沉的笑吓得打了个寒颤,才想起来自己原本的目的。
她战战兢兢又说道:“不过太子妃并非是因为世子夫人的不尊敬不高兴,而是……”
晴云不敢说,壮着胆子,也只敢隐晦至极地看了男人一眼,作为暗示。
江诀却没领会到,或者说留意到了,但完全没有朝晴云暗示的方向想——因为他才亲耳听见小太子妃说她不在乎。
“而是什么?”江诀没多少耐性,蹙眉催问。
晴云:“……”
晴云只得道:“太子妃今日在程府等了许久……”
她只能说这么多了。
“……”江诀沉默,没作声。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过了半刻,男人垂着眼皮,命道:“你退下吧。”
“是。”晴云忙告退。
她本是要进殿去伺候程绾绾的,但想了想,最后没进去,又从长廊上告退了。
江诀独自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
其实到八月中旬,晚上已经没那么热了,甚至时不时有些凉意。
小太子妃却说天气太闷,吃不下东西。
江诀刚才一听到小妻子说不在乎,一瞬间胸口就堵得厉害,情绪不可控制的坠落,几乎是有种沮丧。
以至于他刚才都没有细想,小太子妃说的那些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现下倒是略微冷静下来了。
虽然胸口那种微微的堵塞还在,但是他至少没有扭头想走的冲动了。
江诀又站了站,到底又转身回去殿中。
江诀进了内殿,主仆二人还在盥室没出来。
江诀环视一圈屋内,脚步放轻,走到桌边坐下等着。
殿内很安静,江诀不必刻意,就能听见盥室水声里隐隐约约传出的主仆二人说话的声音。
都是些琐事闲话,程府的午膳没吃饱、五宝鲜蔬没有东宫做的好吃、程湘湘回来坐的马车好大、昨日看的书还剩三四页没看完……
江诀可有可无地听,听着听着,清冷如霜的面色慢慢消霁了。
胸口那种闷堵的细微感觉,也不那么明显了。
他听小太子妃说程湘湘的马车太大,回去的时候差点没爬上去的时候,小妻子语调欢欣,带着难得的狡黠。
他也忍不住跟着弯了弯唇。
不一会儿,水声大了些,随后安静下来。是小太子妃快出来了。
江诀敛了笑,心口又无端紧促起来。
程绾绾从盥室里一出来,就看见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已经坐在了外头。
虽然天色已暗,但是时辰还不是很晚。
他今日不是有要事很忙,忙到都把她完全忘记掉了吗,怎么又回来这么早呢?
程绾绾适才和瑞雪东扯西拉说闲话,好不容易把自己的注意力给转移了,结果一看到男人,那种不舒服、委屈又生气的感觉,又一下子冒了出来。
程绾绾在心里告诫自己不可以这样,但是看见男人的时候,明明刚刚还笑着,还是情不自禁地立马脸色就耷拉下来了。
江诀心里有愧,刚才在门外听见小太子妃说不在乎,他又有些气。
也不知道是气她不在乎他,还是气自己。
但终归是落寞更多些。
而那点微末的气恼,这时候看见小太子妃耷拉的小表情,顿时消匿无踪了。
只剩下愧疚和疼惜。
江诀起身,从床榻边拿了小太子妃的外裳过去:“穿这么单薄,如今夜里风凉,小心着凉。”
江诀把外裳给小太子妃披上。
程绾绾忍着,没躲开。
但是以往男人这样关心她,她都是欢喜的,但是今天她不觉得欢喜,反而衣裳披在肩上,她怎么都觉得不舒服,想把男人披的衣裳甩掉。
江诀给小太子妃把外裳披好,伸手牵她回来坐下。
程绾绾倒也没躲,只小手被男人攥在掌心的时候,莫名僵硬着。
江诀似有觉察,余光往掌心落了一眼。
把小妻子的手握得更紧了。
程绾绾:“……”
程绾绾由着男人牵她,也跟着男人在桌边乖乖坐下。
但以往小太子妃都双眼亮晶晶地看他,今日江诀却发觉,小太子妃一直垂着头,眉眼也垂着,像是故意不和他对视一样。
江诀说不上来是该高兴欣慰还是该心疼。
大概两者都有。
江诀牵着小妻子的手轻晃了晃,温声细语地问:“绾绾生孤的气了?”
程绾绾略略一惊。
她竟表现得这般明显吗?!
程绾绾默默不语,贝齿把唇瓣咬了咬,咬出一弯月牙来,却是透着倔强,不肯答话。
前一刻,她还在告诫自己不可以和太子置气,但下一刻,男人温声细语来问她,问她是不是生气,她不敢说生气,但却也不想否认。
算是一种默认吧。
小太子妃隐隐地在试探,试探男人知道她这样置气会是什么反应。
还会这样和她温声细语的说话吗?
还是会像父亲和嫡母一样,将她丢在某个院子,从此对她不闻不问……
江诀:“……”
江诀继续温声,话音无可奈何,催出一点强势来:“说话。”
程绾绾:“……”
她就不说。
虽然是拒不答话,但是程绾绾的眼睛却在悄悄地瞟男人,看男人的反应。
江诀察觉到了。
他不大会哄人,连小孩子都没哄过,她不说话,他都不知道从何哄起。
江诀索性去捏小妻子的下巴,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勾起来,迫使她抬起头看着他。
程绾绾讶然瞪大眼睛。
江诀捏着小妻子下巴的力道很轻,等她肯看他一眼,他手指就势换了动作,拇指慢慢摩挲小妻子白皙娇嫩的下巴。
话音三分认真,七分纵溺:“孤是绾绾夫君,想看便看,光明正大地看,何故偷偷看孤,为夫还不许你看么?”
男人是太子,一贯自称“孤”,还是头一回自称“为夫”……
程绾绾愣了愣,跟着莫名就脸红了。
她想别过脸,心里微微还有委屈和生气,但男人大掌禁锢,捏着她的下巴不松,叫她半点动弹不得。
程绾绾越发委屈气恼,使劲挣动。
小姑娘肌肤娇嫩,一不留神就在他指腹下添了一抹红,瓷白的小脸蹭了胭脂似的,越发妖艳欲滴。
这抹娇红极是诱人,但江诀更怕弄疼她,才松了手,由小妻子别过脸去,顽固地不看他。
江诀眼下无论如何也确定了,她是真的在生他的气。
江诀心里高兴得很,但这当口却是决计不敢笑的。
江诀动作小心地去牵小妻子的手,震慑朝野的堂堂太子,这时候格外小心翼翼,几乎带着讨好。
他柔声:“孤错了。孤今日失约,没去接绾绾回家。孤知错了。”
程绾绾别着脸,自己这般明显的置气,叫她从方才开始心里一直忐忑。
她其实很怕男人发怒,责骂她骄纵僭越。
但是没有。
程绾绾更加没有想到,男人会向她认错。哪怕她还没有说一个字,只是以不作声和他僵持。
程绾绾像个赌了一辈子终于赢了一回的赌徒,一刹那心间都在颤动,是松了口气,也是喜极。
但是紧跟着,男人温声细语的认错就叫她压抑了半天的委屈再克制不出。
程绾绾别着脸,一个没忍住,眼泪唰地就掉了下来。
她一边忍不住哭,一边呜呜咽咽的控诉,声音夹着哭音,娇娇怯怯又委委屈屈。
“殿下明明答应绾绾的,明明答应的……呜呜呜……”
“……”
江诀一瞬间心都化了。

人受委屈的时候,一个人往往能够忍耐,但若是旁人一安慰,反倒忍不住。
程绾绾也没想到自己怎么就哭了出来,她只是心里觉得委屈,别着脸听见男人好声好气地认错,她非但没有那么高兴,却是委屈得更厉害了。
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瑞雪刚才已经老实退了出去,殿内现下就江诀和程绾绾两个人。
程绾绾一哭,眼泪嗒吧嗒吧地掉,砸在地上,瞬间如同一颗一颗断了线的珍珠,清脆作响。
江诀念话本子专门把人哄哭过,还是头一回叫小太子妃委屈哭了。
程绾绾眼泪一掉,江诀心都化了,一颗一颗瀛珠砸在地上,像是砸在他的心上一样。
“乖、乖,绾绾不哭,生孤的气就朝孤撒气,别哭好不好?”江诀伸手把人勾到怀前,给小太子妃擦眼泪。
他迅速又小心翼翼的动作里透出一丝手足无措的慌乱。
程绾绾也不想哭,可是她忍不住。她努力咬着小嘴,肩膀却抽抽搭搭抖个不停。
“不哭不哭。”江诀一遍遍哄。
委屈好像尽数变成了眼泪,哭了会儿,把委屈全哭了出来,程绾绾才好些了,但还是抽抽噎噎的。
眼泪也还是往下掉。
江诀哄得没了法子,勾着怀里人的小细腰,索性往怀里按,然后低头,用嘴去接她的眼泪。
江诀薄唇覆上去,在小妻子眼泪掉下去之前,在她下巴上,将那微微酸涩的眼泪全舔进口中。
这样还不够,江诀把人勾到怀里,揽臂一抱,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然后一边舔吻着小妻子的眼泪,一边抱着人,抱去了床榻上。
程绾绾这下不哭了,她呆呆的,红通通的眼眶里,看见的全是男人近在眼前的英挺眉眼。
下巴上温热的触觉,一遍遍轻柔砥过。
起初是安慰的,但慢慢不知怎的,好像变了味道。
程绾绾睫羽轻颤,忘了哭了。
江诀把人抱到榻上,慢慢吻着她的下巴,直至再没有眼*泪滑落下来,他却依旧没有停,轻轻浅浅地继续吻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诀终于停了下来,夹杂着微微的喘息。
程绾绾脸上已经只剩下泪痕,呆呆地看着他。
江诀只手撑在榻上,把程绾绾圈在臂弯间,另只手托着她的腰。
江诀喘息了两息,平复下来,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孤错了。”
明明是他认错,男人低低的话音却好像透着几分委屈。
“绾绾不生孤的气了,好不好?”江诀低声低气道。
程绾绾原本是委屈生气的,但是男人这一出让她实在全无预料,她一时间连生气的感觉都忘了。
再说,刚才男人对她那样,她都没有拒绝……现在再继续生气,好像也没有必要了……
倒是显得矫情虚假。
程绾绾这么想,眉眼微微垂了垂,不看男人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神。
她心里到底还是有点不舒服的。
程绾绾低着头,好一会儿,才低声地开口:“那殿下今日为何失约……”
她实在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要紧事绊住了男人。好像这样,能计算出她自己在男人心中的分量。
小太子妃终于肯说话,江诀着实松了口气。同时也知道了,她到底还是在乎的,不然也不会问他。
他忙解释:“是瓦剌的事。瓦剌汗王修来国书,瓦剌已经派出使团来大邺了。路上不耽搁的话,下月底就能到了。”
程绾绾不太懂国家大事,但是也知道他国来使是十分重要的国事。
程绾绾微微讶然,心里那团气又消去了大半。
毕竟这确实是件要紧事。
她是个讲道理的姑娘,不会无理取闹的。
不过,她还是有一点点在意:“那……那殿下为何不派人同绾绾说一声……绾绾等了殿下好久……”
说到等男人许久,程绾绾小嘴一撇,又想哭了。
江诀怕了,忙抱了人拍着背哄:“不哭不哭,孤错了,绾绾不哭了。瞧瞧地上,全是绾绾哭的泪珠子,都哭了那么多了,再哭眼睛明日要肿了。莫哭了好不好?”
程绾绾忍了忍,把眼泪忍住了。
江诀抱着人解释:“没派人告知绾绾一声,确实是孤忘了……”
程绾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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