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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今天哭了吗(窃腰)


但她没想到太子也来昭仁宫了。
皇后更是没想到。
看了看江诀,又看了看小太子妃,皇后含笑会意。
因为两个人都没想到,所以两个人也没等谁,已经用膳用到了一半了。
残羹冷炙的,皇后也不好开口叫江诀一起吃。
程绾绾也不好开口。
最后还是江诀自己坦然自若在小太子妃身旁紧挨着坐下,对皇后道:“儿臣来的不是时候,不知母后介不介意多添置一双碗筷。”
皇后这才忙命人给江诀拿了碗筷来,又叫膳房多添了几道菜。
三人用完膳,皇后同程绾绾说了会儿话,江诀就牵着小太子妃离开了。
皇后是有些想程绾绾这个听话乖巧的小姑娘,也是听说她在五公主府门外被毒蛇咬了,差点出事,特意慰问。
既是关心,也是因为五公主是皇后的亲生女儿,皇后替女儿处事的。
皇后是很了解太子脾性的,这件事太子竟然没有追究五公主的责任,恐怕是因为小太子妃的缘故。
小太子妃良善心软,皇后心中感慨。
午膳后,江诀又看了半个时辰折子,朝事都处置得差不多了。
江诀不是哄小太子妃。皇帝虽然没明说,但是那天听皇帝问起,还打着皇后的旗号,江诀就听出来,皇帝分明是有点想小太子妃这个儿媳了。
所以忙完政事,江诀回曲春宫,就带着程绾绾一道去庆康宫看皇帝。
谁知道到了庆康宫,皇帝却不在。
江诀问过宫人,宫人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道,皇帝去长生阁了。
长生阁正是丹师炼丹药的地方。
宫里伺候的宫人都知道,皇帝醉心修仙问道,但太子最不喜欢皇帝沉迷于这些。
所以一个两个的都不敢说,怕太子震怒。
江诀确实是气,面色一刹那就冷了下来。
他惦记着皇帝想要小辈陪伴的孤单,结果他这老子根本就不孤单,分明一心都扑在那些劳什子丹药上。
江诀怎么能不气。
但是碍着小太子妃在旁侧,江诀克制着怒火没有发作。
但程绾绾还是看出来了。
程绾绾默不敢作声。
宫人们也一个个直发抖。
江诀冷脸站了半晌,把火气压了下去,只对宫人冷道:“待陛下回来,不必说孤和太子妃来过。”
宫人们面面相觑,但也不敢有二话,连忙应是。
江诀没再多说,牵着程绾绾转身就走。
离开庆康宫的时候,男人的步子迈得很大、走得很快,程绾绾扑腾扑腾双腿,都有些跟不上。
她越发看出来男人的怒意。
也越不敢说话,只能努力跟上。
走了几段路,程绾绾腿都酸了,实在跟不住了,她终于出声,小声喊了句:“殿下……”
话音里,有些许央求的意味。
江诀兀然回过神,一转头,就看见小太子妃额上沁出的几颗小汗珠。
天气本就热,程绾绾走得吃力,就更热了。
江诀步子赶紧慢下来,刚才对宫人们冷冰冰的声音也立时柔缓下来:“孤走太快了,是不是?”
程绾绾看了男人眼,垂眸,口不对心地轻微地摇了摇头。
江诀心底叹了口气。
他适才想着怎么让皇帝不再沉迷于这些旁门左道,半是恼,半是入神沉思,一时间都忘了还牵着小太子妃。
小人儿腿短,走不了他这么快的。
江诀叹气:“怎么一直不作声,你提醒孤一声,孤好走慢些。”
程绾绾抿了抿唇。
她哪敢说呀,男人刚才一路面沉如水,一脸怒意,她可不想撞上去。
“孤很凶,是不是?”江诀问。他看出来小太子妃是不敢叫他。问她的时候,莫名有点自愧。
帝王威仪,他一贯视作理所应当,但偏偏在小太子妃面前,他却觉得他那些“威仪”像是犯错。
程绾绾抬起脸来,连忙摇了摇头。
太子也不算很凶的,至少对她不是……
江诀无奈:“口不对心。”
程绾绾抿唇:“真不凶……”
江诀不和她争辩,牵她:“去那边凉亭坐坐,歇会儿再回去。”
程绾绾长长松了口气,乖乖点头。

正是未时,一日中最热的时辰。
江诀牵程绾绾到凉亭坐下,这过来的一小段路,程绾绾又出了许多汗。坐着歇了会儿,才好些。
程绾绾刚才走得太快,这时候气喘吁吁的,等歇了会儿把气喘匀了,程绾绾便道:“殿下,我歇好了,咱们走吧。”
她是怕男人政务忙,她不好耽搁他。
江诀却没动,安坐石桌旁,沉声细语道:“不急。”
程绾绾:“……”
她仔细看,确实没看出男人脸上有急色,就乖乖坐着,不说要走的话,安心歇着了。
坐了会儿,男人也不说话,单手搭在石桌上,面朝着凉亭外头,不知道在看什么,还是在出神想事情。
这样干坐着,两个人都不说话,似乎有些尴尬。
程绾绾踌躇了会儿,轻声开口道:“殿下,父皇去长生阁,让殿下不高兴了吗?”
江诀大约真在出神,没立马接话,缓了缓,他收回看向凉亭外头的视线,才看小太子妃:“绾绾知道长生阁是做什么的么。”
程绾绾愣了下,犹豫着点了点头:“知道……是炼丹药的吧?”
之前她吃了十皇子的“毒丹药”,差点一命归西了,她那时候就知道长生阁了。
江诀看她似懂非懂的样子,弯唇笑了下,但很快脸上的表情归于沉寂,显得有些严肃:“那些丹师多是沽名钓誉、欺世惑众之辈,老家伙却把他们奉为座上宾,对那些旁门左道推崇备至。他自己的身体是一回事,他身为皇帝这样做,又何尝不是助长民间那些江湖骗子的歪风邪气。”
程绾绾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悚然一惊,霎时瞪大眼睛瞧着江诀,眼神东看西瞟了一遍,确认没人听到,才表情古怪地盯着江诀,压声道:“殿下……”
她趴在石桌上朝他倾过去,竖起根手指到唇边:“嘘,殿下小声些!殿下你……你不好这么说父皇的……”
“……”江诀怔了怔。
小太子妃娇小白皙的脸庞一刹那凑到了近前,脸颊热得泛红,连鼻尖细腻的汗珠都看得一清二楚。
江诀喉间滚了滚。
程绾绾莫名。
男人回看她,眼神直望过来,但什么话都没说。
程绾绾以为江诀没明白她的意思,但她又不好重复一遍“老家伙”三个字,只好冲着男人纠结地挤眉弄眼。
江诀回神,了悟:“老家伙?”
程绾绾再次悚然一惊:“殿下!”
“好,不说。”江诀莞尔,顺从道。
程绾绾暗暗瞪他一眼,又看了遍凉亭四周,确认外头还是只有青影和晴云,这才放下心来。
江诀把她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但又觉得小太子妃可爱得紧。
江诀于大邺,早就是实权上的帝王,何况他和皇帝父子关系亲近,他当着皇帝的面也敢叫老家伙。
皇帝从不和他计较这些,那些宫人更不敢置喙站队,只有傻乎乎的小太子妃,还当他是一人之下的太子,生怕他行差踏错被人抓住把柄,却不知他早就站在大邺权利的顶峰了。
这种被人小心翼翼守护的滋味,还……挺特别的。
江诀索性不解释,甘愿扮演她以为的一人之下。
程绾绾又道:“殿下为父皇、为百姓考虑是好事,可是为何就要说那些丹师是旁门左道、歪风邪气呢?倒也未必吧,想必天下之大,总还是有人有真本事的。”
江诀睇一眼看程绾绾:“你这么以为?”
程绾绾立马少了几分底气:“不、不对吗?”
江诀看着她,表情没什么笑意,看起来就有些沉肃,威严得有些吓人。
程绾绾抿唇。
江诀无意施展威压,只是他不笑的时候,天然带几分帝王威严,难免唬人。
见小太子妃抿唇,眼神躲闪了下,江诀着意缓了脸色,尽量柔和地看她:“也不是不对。”
江诀心想,还是得让小太子妃多读些书,但这话当下说未免伤人,他便只道:“也许世上真有高人,但父皇养在长生阁那些,十之八/九都是浮名虚誉之辈。孤同父皇说了多次,他总不肯听,孤……”
江诀话音止住。
这些事,是他的烦心事,没必要叫小太子妃知道,她帮不上什么忙,平白给她添烦恼。
“……罢了。”江诀道,“不说这些。”
程绾绾:“……”
“哦……”程绾绾“哦”了声,心思一时间有些消寂。
她其实还蛮想再问的,但是她好像不该问……她是不是僭越了……
程绾绾再没说话了。
江诀坐了会儿,察觉小太子妃过于安静,心觉哪里有些怪异,但又说不清道不明。
也歇得差不多了,两人离开凉亭,回曲春宫去。
第二天,江诀去上朝,程绾绾自己去了庆康宫。
这回皇帝在,见到程绾绾很是高兴。而皇帝似乎也确实不知道程绾绾和江诀昨日来过。
程绾绾心道太子果真厉害,那些宫人都选择帮太子瞒着皇帝。
不过程绾绾还没惊奇多久,就被皇帝拉着,要教她下棋。
这茬程绾绾都快忘记了,还是当初偷偷跑去豫州之前,她给太子准备生辰礼的时候,莫名其妙答应皇帝的。
皇帝既然开口,程绾绾又答应过,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不过程绾绾学得很快,小一个时辰,皇帝见她学得差不多,就叫郭公公摆了棋盘,要实际操练一番。
学是学,真下起来,和学的时候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皇帝的棋艺本就不差,程绾绾是个纯的不能再纯的新手学徒,完全没有招架之力,输得一塌糊涂。
偏是这样,程绾绾反倒起了斗志,原先是赶鸭子上架,这下真是认真了。
不过再认真,她也不可能一日千里直接大胜皇帝,只能说她一直在进步、在熟练,但是,还是一局都没赢过,而且输得很快。
本来这样悬殊巨大的棋局下起来是没什么意思的,但皇帝也不知怎么偏来了兴致,陪着程绾绾一直下到午膳的时候。
午膳程绾绾本来要回去,皇帝问她午后还想不想下棋。
程绾绾一抿嘴,虽然没说话,但是眼神充满了斗志。
皇帝哈哈大笑,让她就留下在庆康宫用午膳。
程绾绾本来担心太子那边,但皇帝都发话了,她担心也没用,就留下用了午膳。
而江诀那头朝事忙,没回曲春宫,只派邹吉去曲春宫说了声,邹吉却是得知程绾绾来了庆康宫,回去奉德殿,就把这话带给了江诀。
午后,皇帝继续教程绾绾下棋,没下两局,八皇子江丞来了。

江丞一来,程绾绾就想走。
她一直牢记着,太子不喜欢她和八皇子走得太近。尤其现在太子又不在这里。
江丞行完礼,笑道:“儿臣不过几日未进宫,父皇这是已经寻到新的对手了?”
皇帝哼哼两声:“和太子妃下棋,可比和你和太子下棋有趣多了。”
程绾绾尴尬:“儿臣刚学,哪敢自称父皇的对手。”
江丞看她,面上带笑,朝她行礼:“三皇嫂。”
程绾绾只笑笑。
她本来专心下棋,八皇子一来,她就没心思用在下棋上了,总担心江诀知道会不高兴。
这一局程绾绾输得格外快,输完她却不像之前那般斗志昂扬,反倒松了口气似的,立马起身道:“既然八殿下来了,父皇,儿臣就先回曲春宫了。父皇教了儿臣半日,儿臣回去也好消化消化。”
皇帝还未说话,江丞道:“怎的臣弟一来,三皇嫂就要走?”
江丞笑着,却微微叹气:“看来是臣弟打搅了三皇嫂下棋的兴致。是臣弟今日不该来。”
程绾绾:“……”
分明是她避之不及,从八皇子嘴里说出来,却好像是她不待见八皇子一般。
程绾绾学不来八皇子这般能言会道,只一脸窘色,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不、不,不是的……”程绾绾连摆手。
“那三皇嫂再坐一会儿。”江丞顺势笑眯眯道,又转头对皇帝说,“不如儿臣和父皇手谈一局,请三皇嫂做评判如何?”
皇帝点头首肯:“也可。”
程绾绾:“……”
就这么着,程绾绾没走成,又待在庆康宫,看八皇子和皇帝下了一局棋。
这第一局,八皇子赢了。
江丞赢了,也不见骄色,只是微笑道:“父皇这局大意,让儿臣赢了两子。”
程绾绾刚学,还看不太明白,但是下棋的皇帝和一旁的郭公公却是都心知肚明。这局根本不是皇帝大意,这一局,就是江丞胜了。
皇帝哼笑了声,没说话。
看面色,也说不上来是不高兴,但是明显没有刚才下棋的兴致高了。
程绾绾在一旁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但总知道下棋输了也不是会让人高兴的事情。
担心皇帝心情不佳,程绾绾只在一旁默默不说话。
江丞却似乎没有留意到皇帝的神色,又或是他们父子之间以往下棋也会如此,所以八皇子的反应再稀松平常不过。
江丞只道:“父皇,再来一局。”
皇帝虽然兴致不高,但也没拒绝,父子两人又下了一局。
这回皇帝赢了。
江丞输了,只笑道:“果然还是父皇棋高一筹。”
皇帝脸上露出笑意,赢了总归是高兴,但却反倒没有赢了程绾绾更加高兴。
程绾绾正纳闷,皇帝摆摆手,赶江丞起身:“好了好了,还是叫太子妃接着和朕下。还是和太子妃下棋最有意思。”
皇帝说着,看程绾绾,眼神里很是慈爱,又多了点孩童似的遇到好玩趣事一般的兴奋。
程绾绾稀里糊涂,完全不明白和她下棋怎么会最有意思?又有什么意思?
还是说皇帝就喜欢大获全胜、碾压对手的感觉,以至于也完全不管对手是个什么蹩脚水平。
程绾绾只能硬着头皮上。
江丞则退到一旁观棋。
程绾绾不明白的事,江丞倒是很快就看明白了。
皇帝棋艺不差,但也远远算不上顶尖,和太子下棋完全不是对手,和江丞下呢,有输有赢,但皇帝虽然不说,其实心里却很明白自己赢棋赢的水分很大,完全是江丞在故意讨好他。
皇帝以往都勉强受用了,但现在,冒出程绾绾来,每一局她都绞尽脑汁、竭尽全力,但还是输得一败涂地,而且输得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这样的赢,对皇帝来说才是真的赢。
这种赢的感觉,和江丞那种让出来的赢,后者当然完全无法与之相较了。
江丞看得明白,就是可怜小皇嫂,才刚学棋不久,恐怕就要被皇帝给杀得灰心短气、兴尽阑珊了。
万幸,程绾绾一局棋还没下完,江诀过来了。
门口宫人禀报太子到了,话才禀完,江诀就进了门。
程绾绾一听见自己的大靠山来了,高兴得不得了,抓着棋子顾不得落下。
江诀一进来,她就眼巴巴地起身,高兴地喊:“殿下!”
江诀进门来,第一眼就看向了和皇帝对坐在棋盘旁、一脸愁眉苦脸的小妻子。
宫人通传的话音方落,小太子妃立即转过脸来,眉眼里都是明亮的光彩,一看到他,就立马站起来,眼睛都在放光,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大救星一般。
江诀面无表情的脸色霎时间一松,下意识对着小妻子露出温和哄慰的笑。
皇帝看到儿子来,并不怎么高兴,只扫了江诀一眼,立马叩了叩棋盘提醒:“太子妃,该你下了。”
程绾绾看到靠山来脸上露出的笑,听到这话立马烟消云散,一脸苦哈哈地“哦”了声,重新落座继续陪皇帝下棋。
江诀神色动了动,径直过来:“父皇。”
江丞恭敬含笑:“太子皇兄。”
江诀没理会他,直接走到*小太子妃身旁:“父皇在教绾绾下棋?”
也算教吧……
程绾绾心道。
虽然她略微觉得,皇帝教着教着,就只顾着拿她寻开心了,她之后完全是在自己一个人摸索……
但程绾绾不敢实话实说。皇帝没说话,程绾绾就小幅度地点了点头,乖声乖气地“嗯”了声。
江诀低头,看见小太子妃耷拉的脑袋顶。
他哪里看不出,小太子妃学得不开心,定是老家伙只顾着自己赢得痛快,完全不管小太子妃的死活。
江诀手指动了动,想摸摸小妻子的脑袋好生安慰安慰,但碍于场合,只得克制住。
江诀只站得离程绾绾很近,只扫了一眼棋盘,就低声提醒程绾绾道:“绾绾,你快输了。”
程绾绾扯起嘴角干巴巴笑了一下,猫儿似的声音轻轻细细的,又很晦涩:“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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