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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今天哭了吗(窃腰)


程秉融也拿不准自己是不是把太子给得罪了,太子问他何罪之有,他竟不知怎么回答。
气氛一时间好不尴尬。
“皇兄,”江煜看程秉融吓得满头大汗,擦都擦不完,好心给他解围,“皇兄要不再多留一会儿?皇兄忙于政务,少出来放松,父皇总惦记着,怕皇兄辛苦呢。”
江诀刚把披风穿好。
他哪里听不出来江煜话里的意思。
皇帝既然放了话,就是真干得出来。国事多如牛毛,那老头子日日直管修仙问道也就算了,把烂摊子扔给他,还要来做他的绊脚石。
江诀无比烦躁。
婚事的事一日不解决,那老头子怕是一日不会消停。
江诀没搭理江煜的话,众人只见太子的脸又黑了一层,个个都不敢说话了,总感觉太子随时要发怒,毕竟谁叫程家如此胆大,手段层出不穷,脸皮也是极厚。
正当众人都以为江诀是不是要发落了程家人的时候,只见太子黑着脸,解下披风扔还给护卫,竟又坐下了。
席间一时无声。
江煜笑了笑,转头:“程家小姐,还不过来斟酒?”
程湘湘还愣着,赵夫人也愣着,最后赵夫人先反应过来,喜不自胜,忙推了女儿一把,催她过去。
程湘湘回过神,面色羞红,上前斟酒。
江诀为太子,身份最尊,程湘湘先给他斟了酒。斟酒的时候,她小心翼翼瞟看座上的男人,只觉得太子身形高大,俊眉修目,风姿绝艳,虽然神情冷漠,眼底仿佛没有温度,但那种生人勿近的气质,反倒更吸引人。
程湘湘一阵心神荡漾,呆了两瞬,险些忘了还有两位皇子。
等她晕晕乎乎去给江偃和江煜斟酒的时候,她却完全没注意,江诀始终冷着脸,她斟的酒,他从头到尾连扫都没扫一眼。
程湘湘斟酒的时候,赵夫人欢喜得很,好似女儿已经一脚攀进皇室大门了,她念头一转,又继续打起程绾绾的主意来。
她朝瑟瑟发抖的程绾绾招了招手:“绾绾,快过来,给仁远伯爷倒酒。”
程绾绾被康妈妈的人催着过来,连一件披风都没来得及拿,刚才又在冷风里跳了半天的舞,现下她冷得厉害,也耻辱得厉害,整个人有些失魂落魄。
赵夫人又叫了一遍,她才兀地回过神,抬眸望过去,正对上仁远伯眯着笑看过来的视线。
程绾绾浑身一僵,整个人顿时如坠冰窖。
宾客的注意大多在皇子这头,只有秦昭心不在焉,四处乱瞟,一眼就看见了程绾绾那头的事。
程湘湘斟完酒退下,秦昭立马忍不住道:“老天爷啊,这程家干的真不是人事!我还以为程家是要把那个程三小姐嫁给窦明宇,没想到居然是要嫁给仁远伯!那仁远伯都三十好几了,程三小姐才及笄,仁远伯做她爹都够了!程家人这干的叫什么事啊!”
秦昭一向话多,但这回没人说他聒噪,几人闻言都顺势看过去,果真见程家三小姐捧着酒壶、如履薄冰地朝仁远伯走过去,那细弱的身量,似在风里颤抖。
仁远伯呢,那冒精光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不仅秦昭看不下去,江偃、江煜和秦宣也都看不过眼。
江诀什么都没说,但眼底也浮起厌恶。
不大点的小姑娘,才刚及笄,就要嫁给一个年纪够做她爹的老男人。
无奈这事,是程家和仁远伯府的事,就算是皇子,也没立场管,再加上江诀从来只问国事,从不过问这等风月闲事。
程绾绾也自知是不会有人管她的,仁远伯虽然只是伯爵,但她一个庶女,再轻贱不过了,谁会为了她去开罪仁远伯府呢。
今晚的事,一件比一件糟糕,她有种强烈想哭的冲动,隐忍了十几年,可最后呢,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
到仁远伯席座前的一段路,短的可怜又可怕,她走得很慢很慢,还是走到了。
这短短的路,她绞尽脑汁想法子,可脑袋却像生了锈、结了冰,怎么也转不动,也想不出任何办法。
她麻木着,给仁远伯倒酒。仁远伯笑着看她,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然后,突然地,他伸手要捉她的手。
程绾绾猝然惊醒,猛地甩开手后退一步。
舞裙太长,她慌乱中踩着了裙摆,往后一个踉跄,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
酒壶摔在地上“哐当”一声,宴上客人的目光一下子都看了过来。
程绾绾急忙把头埋低,死死地埋着,她感觉仁远伯恼怒地盯住了她,又感觉其余人的目光织成了一张大网罩住了她,箍得她喘不过气。
赵夫人未料一向卑顺的庶女竟然敢甩开仁远伯的手,眼看着拂了仁远伯的脸面,他神情不快,赵夫人赶忙去拉扯地上的程绾绾,嘴里赔着笑:“伯爷息怒,绾绾身子弱、胆子小,实在是失礼了——还不快起来给伯爷赔罪!”
赵夫人掐着程绾绾的胳膊,把人往起拽,这边席座上的人,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秦昭低声骂道:“这赵夫人!”
秦宣和六皇子江偃都紧紧锁着眉,七皇子江煜不忍心看,偏开头去。
唯有江诀,面无表情。
耳畔是秦昭愤愤的低语,江诀却觉得席间突然很安静,只有间或的风声。
江诀看过去,那小姑娘坐在地上,眼尾通红,仍旧没有哭。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任凭赵夫人怎么掐她拽她,她都不起来,像起不来似的,又像小孩子故意在耍赖。
只不过她的耍赖,比旁的小孩儿要凄惨些,因为她,是别无办法。
江诀搭在桌上的食指,慢慢地敲了两下。
片刻,他抬起手来,指过去:“邹吉,就她了,孤的太子妃。”

邹吉是东宫的总领太监,也是江诀跟前最信任的内侍。
饶是邹吉一贯还算稳重,听到江诀这冷不丁一句话,还是立时愣在了当下。
一旁江偃、秦昭几人也都愣住。
莫不是喝醉了酒,耳朵出现幻觉了?
太子没搞错吧,他指的是程家刚才跳舞的那个小庶女?
几个人的目光幽幽一转,从江诀身上艰难挪开,看向那头——程家那位庶小姐还歪在地上呢,红着眼跟软了骨头似的,歪在地上不起来呢。
江诀声音不大,别人都没听见。
邹吉愣着没有动,江诀不耐烦催:“邹吉。”
邹吉回过神,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但他知道主子是个什么脾气,不敢啰嗦,忙一清嗓子,咳了声,提声道:“地上凉,还不快扶程三小姐起来。”
宴上热闹,邹吉这一嗓子,却叫众人都陆续安静下来,宾客都有些茫然。程秉融和赵夫人也都不明所以。
程秉融先反应过来,一跺脚急催:“快扶起来!这赖在地上成什么样子!”
程秉融以为是庶女举止失仪,冒犯了太子。
赵夫人也没想到这小庶女瞧着柔柔弱弱,耍起赖来,竟有一身的劲!怎么拽都拽不起来!
赵夫人也觉得面上挂不住,忙朝一旁程家的婆子使了眼色,要她们来动手。
不等婆子动,安静的园子里,江诀的声音不大不小地响起来:“夜晚风寒,将孤的披风拿给三小姐。”
披风在青影手上,青影令行禁止,立马朝程绾绾过去。
江诀忽然又开口:“慢着……让若风去。”
青影立马停下,把披风交给另一个护卫若风。
若风从青影手里接过披风,和其他所有人一样,都还是懵的。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立马捧着披风快步朝程绾绾去。
宾客们才渐渐回过味来,园子里慢慢地冒出了一点议论声。程秉融和赵夫人已经呆住,夫妻二人都是一脸懵,程湘湘更不用说,才斟完酒回去,刚才的脸红劲还没过去呢,一下子脑袋又凉了半头。
江诀没理会议论,也没理会程家人,目光淡淡落在不远处。
小姑娘还歪在地上,方才看见青影要过去,青影长得凶,她还瑟缩了一下,胆子着实是小。换了若风去,她才松了口气。
“三小姐,您慢些。”若风亲自把程绾绾给扶了起来。
程绾绾刚才没办法了,才赖在地上的,这时候情况有变,她虽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也晓得是太子的命令,她得起来,不能抗命的。
“谢、谢谢……”程绾绾低声。
这是头一回,有人在这种情形下扶了她一把。
“属下不敢当。”若风十分恭敬,又将披风递过去,“是我们殿下心疼三小姐。”
程绾绾讷讷接过披风,听到若风后一句,眼睛一下睁圆了。
不是“殿下的好意”,也不是“殿下的举手之劳”,而是……而是心疼她?!
谁都听得出来若风话里的深意,这一下子,园子里的议论声顿时更大了。
程绾绾捧着披风,人给僵住,披上也不是,不披也不是。最后还是瑞雪什么也不懂,看到终于有人帮小姐,高兴极了,欢欢喜喜帮她把披风给披上了。
暖意一下子包裹住全身,隔绝了冷风,温暖得有点不真实……
程绾绾朝尊座上看过去,座上的男人高大,眼神却冷得像冰一样,并不温暖。
程绾绾颤抖了一下。
若风低声提醒:“三小姐,快谢恩吧。”
程绾绾回过神来,忙朝江诀谢恩:“臣女谢太子殿下隆恩!”
程绾绾还不晓得自己谢的什么恩,她以为只是披风,但在江诀那里,他就默认她是答应做他的太子妃了。
江诀的心情好了一点。
这件最让他心烦的大事总算落定,这宴会也不必再待下去。
江诀起身,若风立马跟上。
园子里许多人还没弄明白状况,太子到底是不是看上了程家三小姐?是要纳她进东宫做侍妾?可这也没将人带走啊!
江诀离开座席,走了两步又停下,转头看程秉融:“大婚前照顾好你女儿,大婚仪程,孤之后会命人过府与你核洽。”
说罢,江诀转身离开园子。一直到他走出园子,消失不见,都没有再看过程绾绾一眼。
江诀一走,江偃和秦宣几人也立马跟着走了,他们也好奇得很,追着江诀要去问一问。
几人这一走,留下江诀走前那一句话,园子里一下子炸开了锅。
大婚,还能是什么大婚!联想宫中近来皇帝催得最紧的事,就是太子都二十二了还没娶妃!别说正妃,就是侧妃侍妾也一个都没有,皇帝能不急吗?
这下可好了,太子闷声不响的,怎么突然随手一指,就指了个小庶女做正妃,太子莫不是疯了吧!还是吃醉酒了?
程家人一下子被围住,宾客七嘴八舌问起此事,谁都不信太子真是随手指的,想是程家早和太子通了什么气。
可程家实际上真就是一脑门子浆糊,完全不明白太子怎么突发奇想就指了程家一个小庶女做太子妃。可太子刚才那话,总不可能是说着玩的啊!
程秉融扔下夫人,让赵氏去应付那一园子的七嘴八舌,自己挤出人堆,追着太子就去了。
他当然也要去问个明白,别是搞错了,太子看上他的嫡女还差不多……不、嫡女也不可能看得上!那就更别说看上个庶女!
赵夫人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程湘湘也被挤在了中间,今日的事她本就委屈得很,又被这样一围,顿时更觉得丢脸了,气得没忍住,一下子哭了出来。
但这会儿没人顾得上管她*,赵夫人都顾不上,她被东家一嘴西家一句的,问得都晕头转向了。
一园子的人,压根没人理会程绾绾。因为没人会觉得,太子要娶她,会是因为她这个人本身。肯定是因为程家啊!
瑞雪很高兴:“小姐!您要做太子妃了!”
程绾绾裹着披风,看着乱糟糟的园子,瑞雪一句话,终于让她醒过神来。
太子妃……可是、可是太子为什么要让她做太子妃呢?
程绾绾不明白,也不敢相信。从出生起,她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好运的事,这次的事,她也不相信会是好运。
她不觉得高兴,只觉得不安。
“小姐,您去哪里!”瑞雪忙追上。
“瑞雪,你先回去,我去去就回来!”程绾绾没等她,自己跑着,去追太子一行人,她想去问清楚。
那厢,程秉融早就追到了人,但江诀只留下一个若风应付他。程秉融被若风拦下,没办法再追,只能揪着若风问。但若风其实也是懵的,只能回答些可有可无的废话。
程绾绾追上去的时候,程秉融还被若风拦着。她没出声,悄悄绕路往府门口去。太子肯定是要从正门出去的。
程绾绾走小路,先到了前院的回廊,等到了,站了片刻,却发觉自己不太敢拦下太子。她只好先躲到一旁的花丛后。
没一会儿,太子一行果真来了。
程绾绾不敢出声。
但她不出声,江诀身边的护卫却不是吃素的。
“谁在那里!”青影警觉。
程绾绾吓了一跳,不敢躲了,忙从花丛后挪步,小心翼翼地出来。
几人看清了人,江煜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原来是小皇嫂。”
程绾绾的脸顿时涨红,两只手捏住罩在身上的披风,紧紧攥着。
“你跟来做什么?”江诀没管江煜,只皱眉问道。
他的语气很淡,听起来有些冷,和江煜刚才的语气比起来,就更显得不近人情了。
程绾绾被太子身边的护卫给抓出来,本就窘迫得很,太子殿下好像也不高兴了,她更是不敢问什么了。
程绾绾攥着披风,拼命地找借口,罩在身上的暖意突然提醒了她。
程绾绾连忙把身上的披风给脱下来,迈了一小步,也不敢走到江诀跟前去,隔着三五步把披风递着,低声道:“臣女来、来送还太子殿下的披风……谢太子殿下方才帮臣女解围。”
她总算还没那么没用,一句话勉强顺畅地说完了。
江煜这回没插话了,站在一边看热闹。
江诀身形高大,程绾绾身量娇小,两下站在一处,这种对比越发明显。
江诀半垂眼看着她,觉得小姑娘似乎比他刚才看见的,还要单薄瘦弱几分。
不过,这并没有唤起他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情。
江诀淡道:“给你了。”
他没说旁的,也没管程绾绾是什么反应,说完就迈步,径直出府去了。
程绾绾只得让开路,低头立在一旁。披风拢在怀前,她没有穿上,悄悄望着太子出去。
她心里的不安,越发重了。
秦昭没跟着江诀直接出去,走到程绾绾跟前:“三小姐。”
程绾绾抬头看他,原先她还没及笄,赵夫人从不带她出门参加宴会,更不会教她认人,她不认识秦昭,只好福了福身,喊了声:“公子。”
秦昭点点头,面上带着友善的笑:“三小姐快把披风披上吧。”
程绾绾抿了抿唇,听话把披风披上了。
秦昭觉得她年纪虽小,但乖得很,笑意深了些,又多安慰了她一句:“三小姐别太担心,太子殿下没有恶意。”
太子殿下有没有恶意,程绾绾不知道,但太子殿下总是冷着一张脸,好像谁都欠了他钱似的,她不太敢和太子说话。
不过这位公子就不一样了,他看起来就很好说话。
程绾绾大着胆子问:“公子,太子殿下方才在宴上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这可把秦昭问住了,其实他也还不知道。
秦昭顿了顿,笑道:“三小姐别多想,殿下自有殿下的安排,三小姐安心待在家中,等过几日,就会有确切的消息了。”
秦昭告辞离去,程绾绾没问出什么有用的,又在回廊旁站了一会儿,才失魂落魄地回去。

程绾绾回去的时候,若风才从程秉融那里脱身,出府的时候正遇上程绾绾,他一脸的菜色立马变成了满脸的恭敬。
程绾绾有些不自在。
若风却很清楚,主子一旦开口说了,多半就是已经定下,不会再变了。
这样一来,这个小姑娘可就是将来东宫的女主人,他万万不敢轻慢。
程绾绾目送了若风一段,继续往青竹院走,很快遇上了程秉融和才脱身过来的赵氏,还有一个哭哭啼啼的程湘湘。
程秉融看见她从府门那边过来,猜到她去问了,从若风那里没问出什么,又立马揪住程绾绾问。
程秉融追着问太子到底什么意思,赵氏追着问她什么时候和太子勾搭上的,程湘湘一边哭,一边抽气的时候骂她。
三个人各说各的,听都听不清,程绾绾不知道怎么说,也没什么好说的,她自己也不明白,便低着头一直沉默。
半晌没问出一个字,程秉融和赵氏气了个倒仰,那头宴上还有宾客,又听说仁远伯要走了,程秉融和赵氏才想起来今日得罪了仁远伯,忙赶回去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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