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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她幡然醒悟了(折枝一桂)


“嗷!”
方代脸上本就有伤,这一巴掌痛得他嚎叫出声,听得箬兰毫不犹豫又甩了他一巴掌。
萧婧华俯身拾起地上匕首,走至方代面前蹲下,用刀尖挑起他的下巴。
“你可知,我是谁?”
方代哀声痛呼。
萧婧华扬起唇,“我姓萧,萧氏皇族的萧,封号琅华。伤了我的人,你想怎么死?”
方代瞳孔一缩,颤声道:“琅、琅华郡主?”
“是啊。”萧婧华随意点头,“你听过我的名号?”
怎么可能没听过?
整个大盛,除了宫里的公主,还有比琅华郡主更尊贵风光的姑娘?他竟然、竟然想打她的主意。
方代此人在甘州横行霸道已久,凡是看上的姑娘从未失手,内心极度自负。
他名声不好,甘州姑娘不愿嫁他,因此听说那远房表哥的妻子乃是当朝丞相的侄女,又听闻相府嫡女正在议亲,便心存妄想,一门心思想做相府女婿。
上京后纪丞相夫妇对他很是礼遇,方代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自以为天命不凡。
可直到此时他才感到害怕,结结巴巴求饶,“郡主饶命,饶命啊,我并未想对郡主做什么,是他,是他!”
方代一个劲看向陆埕,身躯挣扎前倾,“是他平白无故将我打了一拳我才反击的,天地可鉴,我对郡主尊敬有加,绝不可能有逾距之举!”
萧婧华歪头,睫羽如蝶翼翩跹。余晖斜照,明艳精致五官多了几分温柔之意。
“哦?”尾音上扬,惊讶疑惑。萧婧华笑,“我还什么都没问,你就不打自招了。”
刀尖拍着方代的下巴,她柔声道:“放心,本郡主心地还是挺好的,不会轻易杀人。”
刀锋贴着皮肉,方代胆战心惊地垂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匕首,生怕它下一瞬就会割破自己的喉咙。
听了萧婧华的话,他提起的心稍稍放下,赔笑道:“郡主心善,定不……啊!”
方代惨叫出声,青青紫紫的脸上竟能看出一丝惨白之意。
拔出刺入小腿的匕首,萧婧华面不改色地看着上头的血迹,嫌弃地将它丢开。
缓缓站起,她居高临下道:“本郡主只会以牙还牙。”
“予安,把他送去京兆府。”
萧婧华道:“在京城里他都能胆大到对丞相府的姑娘行不轨之事,以前不知还做过什么龌龊事。让官府的人好好查,决不能姑息。”
予安:“是。”
她揪住方代衣领,不管他的大声嚎叫,拖着他大步流星往京兆府的方向而去。
交代完,萧婧华走到陆埕面前,微抿着唇,问:“还好吗?”
陆埕捂着腿上的伤,面色微白。他轻轻摇头,“无事。血多,你别看。”
萧婧华往下瞟了一眼。
鲜血源源不断地从他白皙指缝里渗出,似雪染梅花。
她问箬兰,“这附近有医馆吗?”
箬兰想了想,“不远处好像有一个。”
陆埕撑着膝盖站起。
脚下没站稳,他略有趔趄,身形一晃。
萧婧华伸手将他扶住。离得近,鼻尖尽是他身上的清新之气。
她屏住呼吸,一度恼怒。
早知道就不嫌侍卫们碍眼,只带着予安和箬兰便出门了。谁成想不过放个纸鸢也能徒生事端,眼下竟无人可用。
陆埕再怎么说也是个成年男子,萧婧华力气不大,很是费劲。
好在他很快就稳住身形。
箬兰快步上前,“陆大人,奴婢扶您。”
她刚伸手,陆埕便白着脸避开,低声道:“我自己可以。”
箬兰看看空着的手,又看了眼陆埕,朝他翻个白眼走到萧婧华另一侧。
不想让她扶,她还不稀罕呢。
那刀扎得深,陆埕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鲜血不断从伤口处渗出,将月白色衣衫染红,在石板上留下一道长长血迹。
萧婧华蓦地停下,“算了。箬兰,你走快些,去医馆叫人。”
“好。”
箬兰小跑着,很快消失在街尾。
“歇歇吧。”萧婧华平淡道。
陆埕席地而坐,拎起一片衣角,将外衫翻了个面垫在一旁,对她道:“坐吧,干净的。”
萧婧华眸光微颤。
他撕下一片里衣,掀起袍角,将里衣缓慢缠在伤口上。长布雪白,在萧婧华的注视下透出红色。
从她这个角度,能看见陆埕两道长眉下鸦羽般的卷翘长睫,轻轻一动,睫羽如鸟翼扑扇。
他有双很漂亮的凤眼,形状细长,眼尾微微上翘,分明是双亲和温柔的眼睛,眸里的光却时常透着清冷之意,硬生生给人不近人情的错觉。
他垂着头,认真动作,双唇因感到痛楚微微抿着。
萧婧华挪开目光,缓步挪动,坐在陆埕外衫上。
他速度加快,三两下将伤口缠好,随后面色惨白地坐着缓解痛意,半晌方迟疑道:“方才那究竟是何人?”
萧婧华抱着双膝,淡声道:“纪初晴表妹的夫家表哥,一个想吃天鹅肉的癞。**。”
事关姑娘家的清誉,她并未多说,视线落在不远处躺在石板上的纸鸢上。
“那只纸鸢……”
陆埕道:“我想着你也喜欢放,为你准备的。”
萧婧华瞬间警觉,“那你为何会在此?”
她猛地偏头,瞪着陆埕,“你骗我?今日阿旸当真与云六姑娘有约,还是只是你的借口?”
陆埕慌声解释,“真的,并非借口。阿旸已经送云六姑娘回府了。我只是想着你一个人难免孤独。”他顿了顿,垂下长睫,“想与你一起。”
萧婧华不吭声了。
她沉默下来,陆埕腿上阵阵发疼,忍痛绞尽脑汁想着话题,“府里……”
“郡主!”
箬兰的嗓音远远传来,萧婧华心头一凛,慌忙起身,理着裙子上的褶皱。
等箬兰带着人赶到,正见她高贵优雅地站在原地。
“郡主,人来了。”
箬兰让出身后背着药箱的年轻大夫。
那大夫瞧见坐在地面的陆埕,连忙蹲下,打开药箱,从中取出金疮药,动作熟稔地为他处理伤势。
箬兰邀功似的凑上来,“奴婢还让人去雇了个车夫,待会儿就能送咱们回府。”
予安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与其在这儿等,不如她们自己回去。
萧婧华赞道:“做的不错。”
凝着箬兰发肿的脸,她问:“你没让大夫替你抹药?”
箬兰摸了摸脸,仍有些痛。她“嘶”一声,“留郡主一人在这儿,奴婢不放心。”
惊慌之下能想到雇车夫已经很不错了,哪儿能到别的。
“今日。你受苦了。回去想要什么赏赐?”
说到赏赐,箬兰的眼睛蹭一下就亮了,嘿嘿笑道:“郡主给什么奴婢要什么。”
萧婧华哼笑,“瞧你那点出息。”
那大夫虽然年轻,但动作极为迅速,几下便给陆埕上好了药。
萧婧华指着箬兰,“给她也上上药。”
年轻大夫看了箬兰一眼,从药箱里取出瓷瓶,拔掉塞子,指尖勾起一点绿色药膏轻轻抹在箬兰脸上。
箬兰哎哟两声喊疼。
付了药钱,年轻大夫将瓷瓶交给箬兰,留下了金疮药,取出纸笔,垫在药箱上写了张药方,声线微冷,“内服外用,每日两次,伤口莫要沾水。你的伤有些深,尽量别动,少劳累,多歇息。”
陆埕道谢,“多谢大夫。”
年轻大夫点头,接了箬兰递来的药钱,背着药箱离开。
雇来的车夫早就到了,正候在一旁听命。
萧婧华看了陆埕一眼。
后者微微提唇,温声道:“回去吧,我一人能行。”
见他脸色发白,萧婧华蹙起眉。
眼看天都黑了,此处离陆府远得很,他又有伤在身,怎么回去?
总归那刀是为她受的,若是将他一人扔在这儿,萧婧华的良心实在过不去。
萧婧华没理他,对车夫道:“把他扶上马车。”
陆埕微顿,眸里显出笑意。
“好嘞。”
车夫是个壮实的年轻人,架起陆埕送上马车,等萧婧华主仆也上去后,他跳上车辕,高高甩起马鞭。
他驾车的技术还不错,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陆府门前。
车夫将陆埕扶下来,箬兰上去敲门。
刚走一步,陆埕将人叫住,“钥匙。”
箬兰拿着钥匙开了门。
里头黑灯瞎火的,不见灯影,也不见人气,萧婧华拧着眉头,“娘他们呢?”
陆埕张唇。
“大人!”
孟年的声音从后边传出,几息间人就出现在陆埕面前,着急询问:“你上哪儿去了?我找了你一个时辰。”
手中提灯晃动,在灯火映照下,孟年瞧见陆埕腿上的伤,震惊失声,“这是怎么伤的?”
陆埕轻轻摇头。
“有话进去再说,他不能久立。”
清泠泠的女声落下,孟年这才注意到萧婧华也在,忙道:“好。”
把提灯交到萧婧华手里,孟年上前扶住陆埕,“箬兰,劳你进去点灯,我怕摔着大人。”
又对萧婧华赔笑,“劳烦郡主提下灯。”
萧婧华看他一眼,转身往里走。
箬兰忙跃过她走在前头,进屋里点灯。
见两人都进了门,陆埕悄声与孟年耳语。
孟年眼尾一挑,侧看他一眼,嘿笑两声,松开陆埕走到车夫面前,掏出小块碎银放在他手中,低声道:“这位小哥,劳你去趟恭亲王府,就说郡主今夜歇在陆府,让王爷放心。”
车夫收下碎银,爽快应下,“行,包在我身上。”
“人呢?怎么还不跟上来?”
里头传出萧婧华的声音,昏黄的灯上下晃动。
孟年快步折返,扬声道:“来了。”
他小心扶着陆埕,往前面暖光走去。
箬兰先一步进去,借着月光和灯光找到火折子将灯点上。
孟年直接扶着陆埕进了萧婧华住过的那间屋子。
院里渐渐亮起灯,凄冷无声,没有丝毫人气。萧婧华在檐下转了一圈,进到里屋问坐在床边的陆埕,“娘和阿旸他们呢?”
陆埕看了孟年一眼。
后者心领会神,当即转身出去,顺道将正要跨进来的箬兰也给带走了。
“诶,你带我去哪儿?”
箬兰抗议。
孟年拉着她,“咱们俩什么交情,我还能害你不成?天都黑了,你们吃饭了没?赶紧去给郡主和大人拿些吃的。”
箬兰这才想起来这事,“好……都说了别拽我!”
两人打闹的声音逐渐远去,萧婧华走至烛台前,用剪子剪去烛心。
灯光骤然明亮,她在桌前落座,给自己倒了杯水。拿着杯子慢慢喝着,“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陆埕抬睫。
少女刚喝过水,饱满唇瓣上沾了水渍,似海棠上落下的几滴春露,添了几许娇艳。
他轻声道:“我将附近两座宅子买下来了。院墙打通后,娘他们去了前院。”
“什么?”萧婧华动作顿住,“你哪儿来的钱?”
这附近的地段虽算不上最好,但宅子也不便宜,一口气买两座,少说也得上万两。陆埕一个文官,哪来的这么多钱?
对上萧婧华怀疑的目光,陆埕下意识道:“我没贪。”
萧婧华:“……”
目光在空中交汇,陆埕清楚看见她眸中几乎要溢出的无语,蓦地轻声而笑。
这一笑,似熹微拂开暗夜,光华映照眉眼,熠熠动人。
他道:“这些年存了不少,又向娘借了一些,拼拼凑凑将银子凑齐了。”
不止如此,他手艺不错,空闲时还接了不少玉雕的活计。
陆埕看着萧婧华,“不是说院子不够大吗?往后娘他们在前院,整个后院都是你的。”
和恭亲王府不能比,但这是他现在能给她的最好的。
往后,还能更好。
萧婧华唇瓣张阖几次,喉头似被哽住,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她霍地起身背对着陆埕。
窈窕身影在地上投射出长影。
陆埕长睫轻颤,缓缓伸手,指尖一点点,在空中触碰着影子发顶。
眉间渐柔,仿佛透过影子,轻触着她发梢。
在萧婧华动作之前,他飞快收手,抢先开口,“今夜太晚了,先留下吧,等孟年回来,让他扶我去书房。”
萧婧华放在桌上的手收紧,语气平淡,听不出异常,“你这宅邸这么大,连间寝室都收拾不出来?”
陆埕连忙道:“我喜欢住书房。”
那书房里就只有一张榻,这有什么好喜欢的?
萧婧华垂着眼,“夜不归宿,父王会担心。”
“我让孟年去知会一声,定不让王爷忧心。”
萧婧华没应声。
屋里静到闻针可落,沉默间,外头忽然闹了起来。
灯影人影晃动,陆夫人走在最前头,大步跨过门槛,“终于舍得回来了?陆埕,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
话音陡然断裂,陆夫人惊喜地看着萧婧华,“婧华回来了?”
萧婧华扬笑,“娘。”
“诶。”陆夫人快步上前拉起她的手,喜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晚膳可吃了?”
见萧婧华摇头,陆夫人连忙转头喊道:“殷姑,把馒头放下,去厨房把饭菜端来。”
殷姑远远应了一声。
这时,孟年拉着箬兰小跑过来。
陆夫人瞪向孟年,“你这孩子,婧华回来了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孟年委屈,“您没看见箬兰吗?”
分明是她听见他说大人回来了,风风火火地就让殷姑端了盘大白馒头过来,连碗粥都没有。
箬兰尴尬,“夫人。”
陆夫人理直气壮,“上了年纪的妇人眼神不好,这不能怪我。箬兰啊,这、这是……怎么回事?”
语调一转,陆夫人震惊地看着箬兰红肿的脸,“谁打你了?”
“娘。”
陆埕道:“先让她们吃饭吧。”
陆夫人皱眉转过视线,这一眼,更是惊讶,“你腿怎么了?又伤了?”
见陆埕精神劲还不错,想来也没什么大碍,陆夫人放下了心,不由嫌弃,“你怎么老是受伤。”
萧婧华有些尴尬,轻轻扯了扯陆夫人的衣袖,“他是为了救我。”
陆夫人脸上瞬间露了笑,夸赞道:“不错,这伤受得值。”
陆埕:“……”
殷姑将饭菜送来,摆上后带着孟年和箬兰离开。
陆夫人早就吃过了,坐在一旁给两人夹菜。
听萧婧华说完今日的来龙去脉,她气得不行,“这种人就该给个教训。”
萧婧华边吃边安慰,“娘放心,会的。”
直到两人吃完,陆夫人收走碗筷,仍是一脸的义愤填膺。
她走后不久,箬兰便和殷姑回来了。
后者领着个粗使婆子,抬了桶热水进来。
临走前,殷姑温声道:“郡主好生歇着。”
萧婧华笑,“好。”
几人走后,孟年这才从门框处探出脑袋。
陆埕唤他,“扶我去书房。”
孟年:“啊?”
“你啊什么啊。”箬兰推他一把,“赶紧的,快去。”
孟年迅速又嫌弃地瞥了陆埕一眼。
他走进屋。
撑着孟年的手腕站起,陆埕对萧婧华道:“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萧婧华随意点头。
两人走后,她打开柜子,从里头挑了身雪白寝衣。
她的衣物多,成亲时留了不少在陆府,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将身子浸入浴桶,萧婧华仰头闭眼,放空自己。
水藻般的黑发浮在水面上,水珠顺着雪白侧颈滑落,啪嗒掉在影绰水下。
一双藕臂搭在浴桶边缘,她似月下海妖,一呼一吸间摄心夺魄。
萧婧华蹙眉,水下长发随之飘荡,乌发雪肤汇成极致对比。
今日的方代可把她恶心坏了。
倘若她和离,往后说不准还会遇到跟他一样的男人。
或是自命不凡,或是想借着她往上爬,就算她不会再嫁,时不时有两只苍蝇跳出来也着实心烦。
这样看,陆埕还是不错的。
不会约束她,她想回王府回王府,想住多久也不会管。
始终意难平。
收回双臂,萧婧华慢慢沉入水中。
水从四面八方涌入,将她包裹。温暖舒适,似幼时母妃的怀抱。
水温渐凉,箬兰在外头催促,“郡主可洗好了?当心着凉。”
“哗啦”一声,萧婧华破水而出。
“好了。”
她迈出浴桶,拿了帕子擦拭身子,随后换上寝衣,走出净室。
箬兰见她携了一身水汽出来,连忙拿着帕子迎上去。
萧婧华在窗边坐下,打开窗,仍由夜风吹拂双颊。
箬兰站在她身后,动作轻柔地为她擦拭湿法。
她头发又长又多,箬兰用了好几张帕子才勉强擦干。
夜深了。
萧婧华关了窗,“去歇着吧,灯不用灭,待会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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