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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她幡然醒悟了(折枝一桂)


她起得早,这会还困着,打着哈欠带人回了琳琅阁,倒头睡了个回笼觉。
一觉醒来已近正午,慢悠悠吃了饭,萧婧华望着湖内一片翠绿之上的粉色菡萏,突然起了兴,对几个婢女道:“走,我们去摘菱角。”
箬竹吩咐小厮备好船,予安和觅真两个有功夫的划桨,萧婧华躺在船上,褪去鞋袜,足背在阳光下白得发光。
她摘了片荷叶遮阳,吃着箬兰和夏菱投喂到嘴边的菱角,足尖惬意地划着水。
箬竹回头便见萧婧华小脸掩在荷叶下,唇边挂着笑。
眼里添了笑意,她剥了几颗菱角,喂到予安和觅真嘴边。
觅真眨眨眼,含进嘴里。
予安则是愣住。
“吃吧,辛苦你们了。”箬竹含笑道:“吃完了我再剥。”
予安盯着她看了片刻,张嘴吃下,嗓音轻而淡漠,“谢谢。”
箬竹垂首剥着菱角,“不客气。”
度过一个愉快的下午,下船时,萧婧华猛然想起一件事。
“哎呀,我忘了,昨日答应赔给宁小公爷一件衣裳。”
箬竹疑惑,“什么衣裳?”
“没什么。”萧婧华摇头。
赔宁拓衣裳,不过是为了缓解尴尬的随口一说,现在想来,怎么都觉得不合适。她只是扯了一把,又没把他衣裳扯坏,赔什么赔。
一个大男人,她还不能看两眼了?
应该直接把话揭过的。
不过能排除一个错误人选,她也不后悔。
“衣裳就算了,库房里有两匹云锦,父王嫌那颜色显嫩,不过配宁小公爷倒是合适,你送去宁国公府吧。”
她今日心情好,很大方。
箬竹颔首,“好。”
从官署出来,陆埕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走。
起初孟年还会担心,但现在都已经习惯了。
他家大人这几日除了办公,剩余时间都在愣神,也不知在想什么。
渐渐的,周围环境变得格外熟悉。
孟年抬头,望着紧闭的恭亲王府大门,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已经不知是来的第几次了,可结果无一不同。
往日畅通无阻的王府大门,此刻就如同一道深渊沟壑,将他与萧婧华彻底隔开。
不知看了多久,陆埕才道:“走吧。”
孟年:“诶。”
走了几步,陆埕忽然停下,孟年险些一头撞上去。
“怎么了?”
陆埕看着前方熟悉的身影,拉着孟年跟上,“走。”
孟年探出脑袋,定睛一看。
“咦,这不是箬竹吗?她要去哪儿?”
小半个时辰后,孟年看着“宁国公府”四个大字,偷偷觑了陆埕一眼,果不其然见到一张冷得跟冰似的脸。
他打听了围在萧婧华身边的男人,一个宁国公府的小公爷,一个宣远伯府的世子,明显都对郡主有点意思。
感受着陆埕身上散发的如有实质的寒气,孟年谨慎地没开口。
过了两刻钟,仍不见箬竹出来,陆埕猛地转身。
“诶?”孟年意外,“咱们去哪儿?”
陆埕:“回去。”
回去做什么?
孟年不解。
陆埕并未回复他的疑惑,长睫低垂,盖住眼中暗淡。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知道,萧婧华现在对他再没了半分情意。
可他不会放手。
就当那十三年的情谊不复存在,他现在的身份,和宁拓等人毫无差别,不过是企图得她垂怜的追求者。
不对,他还有优势。
回了陆府,陆埕径直走向在厨房忙活的陆夫人。
“娘,近日铺子里可是出了新的糕点?”
陆夫人举着锅铲,意外看他一眼,“那又怎么?”
陆埕轻声,“不给她送些吗?”
“谁啊?”陆夫人热火朝天地炒着菜,随口一问。
“郡主。”

宁拓捧着书,没看一会儿便频频往窗外看,明显神思不属。
小厮保福站在他身后,提醒道:“小公爷,这是今日第八次了。您再不用心,稍后夫人便亲自来了。”
宁拓没听清他在说什么,皱眉喃喃道:“怎么还不来?”
“夫人!”
保福骤然大喊一声,宁拓一个激灵,瞬间回神,埋首看书,做认真状。
宁国公夫人端着参汤径直走进来,见宁拓用心,满意点头,柔声道:“把汤喝了再看。”
宁拓把书放下,接过她手里的参汤,笑道:“辛苦娘了。”
宁国公夫人神色慈爱,“只要你出息,娘怎么都不辛苦。”
“拓儿,妙云快出嫁了,你未来妹夫自幼父母双亡,文仪长公主和驸马待他与亲子无异,如此高门,为了不让你妹妹受委屈,你定要争气。”
宁拓不以为意,“阿玮待妙云那般好,怎会让她受委屈?”
“你妹夫待妙云好,那是他喜爱妙云,可许多事成了夫妻就不同了,这世上的意外那么多,你怎知没有万一?”宁国公夫人在宁拓对面坐下,徐徐道:“万一妙云就受了委屈呢?你没个本事,怎能为她撑腰?妙云是你亲妹妹,你难道忍心看她哭着回娘家?”
宁拓正色,“娘,我知道了,这次下场,儿子定给你考个头名回来。”
“有志气不错,可也不能自满。”宁国公夫人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语气里满是自傲,“不过我儿三年前游学途中抽空回京一趟也能考个秀才回来,一个乡试,定也不在话下。”
宁拓被他娘夸得脸红。
四年前他随老师离京游学,未满一年,老师陡然让他回京科考,宁拓紧赶慢赶,总算在开考前几天赶回,根本没时间紧张,竟也考得不错。
“好了,喝汤吧。”
宁拓点头,飞快把参汤喝完,随后彻底将心思沉浸在书里。
宁国公夫人没打扰他,取了空碗便离开了。
这一学就是一日。
宁拓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动了动脖子,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黄昏已至,答应他的人却迟迟不来,宁拓转身问保福,“今日有人找我吗?”
保福刚摇头,便有位婢女匆匆而来,“小公爷,外头来了位姑娘,说是恭亲王府的。”
宁拓眼睛一亮,快步往外走。
未到大堂,他的声音已传了进去。
“是郡主亲……”话音一转,“娘?”
宁国公夫人微微一笑,“拓儿,是这位姑娘要见你。”
宁拓目光移向堂内陌生的姑娘。
面容姣好,唇畔含笑,就是极为陌生。
“你是……?”
箬竹福身,“见过小公爷,奴婢是琅华郡主身边的婢女箬竹,昨夜弄坏了小公爷的衣裳,郡主过意不去,特让奴婢送来赔礼。”
未等婢女动作,宁拓率先接过箬竹手里的木盘,略有几分失望,“是料子?”
不是成衣啊。
箬竹微笑,“郡主特为小公爷选的两匹云锦。”
听到“特意”,宁拓又高兴起来,“劳烦姑娘为我谢过郡主。”
箬竹眉尾微动,认真又快速地扫了宁拓一眼,温柔笑道:“一定。”
送完料子,她不欲多待,礼貌告辞。
宁拓垂眸打量着红似一团火的珍贵料子,难掩兴奋地摸了摸。
宁国公夫人放下茶盏,状似好奇地问:“你昨日换下来的衣裳坏了?怎么坏的,娘怎么没发现?”
脸微微一红,宁拓道:“昨日郡主险些掉下河,是我帮了她。至于衣裳,我也没注意坏没坏,大抵是郡主心肠好,特意送来的谢礼吧。”
“原是这般。”宁国公夫人走到宁拓身旁,笑道:“我儿心善。”
她理着宁拓衣领,嗓音含笑,“这料子便交给娘吧,给我儿做身衣裳,定能惹姑娘们倾心。”
宁拓面上一烫,“娘,您说什么呢。”宁国公夫人心微微一沉,宛如不经意般开口,“好了,稍后用过晚膳便去温习吧,不求你似琅华郡主的心上人那般三元及第,但好歹也给娘拿个前三回来。”
“郡主的……”宁拓一愣,“心上人?”
“你不知道?”宁国公夫人惊讶,“现今的礼部侍郎陆埕陆大人,年少有为,与郡主青梅竹马,郡主痴恋他多年,京中少有人不知。”
宁拓呐呐,“我、我不知。”
他忽然想起在敬国公府见到的那人。
雅致俊逸,清隽无双。
郡主当时叫他什么?
他……是郡主的心上人?
见宁拓神思恍惚,宁国公夫人笑着拍拍他的肩,“好了,先去歇着吧,等晚膳好了,娘派人叫你。”
“哦,好。”
宁拓勉强应声。
等宁国公夫人走后,他猛地握住拳。
那日见郡主对他的态度,不像是心仪。
不管怎么样,只要郡主不曾定亲,他就还有机会。
状元怎么了?
他也能拿个状元回来。
“你说谁?”陆夫人停下动作,仿佛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郡主。”
陆埕重复。
陆夫人转身,眯着眼将他的表情端详一遍,发现他是认真的,陡然发出一声冷笑。
“人家追着你的时候整日冷着脸,现在不搭理你了,又跟狗皮膏药似的贴上去,你啊,就是贱的。”
陆埕脸上有些挂不住,低声哀求,“娘。”
“叫爹也没用。”陆夫人冷笑连连,“怎么,连句实话也听不得?那你最好打消心里的念头。”
“老娘警告你,你要想挽回婧华,那就老老实实的,别想搞什么花样,不止是你娘我,殷姑、你弟,我们都不会帮你,能不能让婧华回心转意,全看你自己的本事。”
“至于孟年……”
陆夫人往外头看了眼。
扒着门框偷听的孟年一个激灵,朝陆夫人露出无辜温良的笑。
陆夫人给他一个白眼,“他一向跟你狼狈为奸,我警告也没用。哦,他本来就没什么用。”
孟年:“……”
他委屈地把头缩了回去。
陆夫人盯着陆埕,“你听清楚了吗?”陆埕抬眸,对上陆夫人板着的脸。
从小到大,他极为省心,很少能看见母亲真正严肃的神情,当年背着她卖身为奴是一次,现在又是一次。
他知道,她说到做到。
她和家人,绝不做他的筏子。
想挽回她的心,只能凭他自己。
望着母亲的脸,陆埕缓声道:“儿子知道了。”
所有的侥幸被他的母亲亲手打破。
此刻,他才是和宁拓等人毫无区别。
陆夫人满意,“至于糕点,不用你提醒,改日我忙完了,亲自给婧华送去。”
陆埕极慢地点了下头,“好。”
陆夫人正准备继续炒菜,一转身,望见锅里的火和徐徐上升的白烟,顿时发出尖叫。
“我的菜!”
“殷姑,水水水!”
“来了来了!”
殷姑举着瓢冲进厨房,一股脑把水倒进锅里。
“刺啦——”一声,烟冒得更大。
陆夫人气急败坏地指着陆埕,“你!给老娘烧火去,不然今晚别想吃饭!”
陆埕窒了几息,抿唇道:“娘,秋闱将近,我公务繁忙……”
公事为重,陆夫人皱眉,放他一马,“赶紧出去,碍手碍脚的。”
陆埕如释重负,快步出了厨房。
孟年正要跟上,忽听里头一声——
“孟年,滚进来给你老娘我烧火!”
孟年哀怨地望着自家大人匆匆离开的背影,哭丧着脸,迈起沉重的步伐。
“来了。”
萧婧华让人摘了菱角送去敬国公府,本想约云慕筱姐妹过两日去铺子,听到箬兰带来的回复,惊讶道:“国公夫人病了?”
“是。”箬兰点头,“云姑娘和谢姑娘要留在府中侍疾。”
既然如此,那便不好让人出来了。
萧婧华略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睫,“行。”
又过了几日,温婵姿传信来说找了几个姑娘,让萧婧华去掌掌眼。
她一听这话,立马让箬竹备车。
刚离开恭亲王府没多久,安安静静坐在车厢另一侧的觅真忽然开口。
“郡主,有人在跟踪我们。”
“啊?”箬竹箬兰震惊。
萧婧华眉心蹙起,脑海里各种思绪纷飞。
那藏在暗处的人按耐不住,想对她下手了?
她在这边胡思乱想了一通,那头,箬兰开了车窗,支出头往外看,神色从警惕转变为无语。
撇撇嘴,她“啪”一下把车窗关了,没好气道:“郡主,奴婢瞧见孟年了。”
以为躲在卖风筝的摊子后边她就瞧不见了?
好歹算是半个青梅竹马,她总不可能连他的背影都认不出来。
箬兰又补了句,“也许还有陆大人。”
萧婧华:“……”
她一时语塞,半晌才以一种无法理解的语气道:“他们做贼呢?”
箬兰翻白眼,“谁知道呢。”
觅真:“郡主,需不需要属下把他们赶走?”
萧婧华冷漠,“无关紧要的人不必管,反正与我们无关。”
觅真若有所思点头。
马车在铺子隔壁的茶楼停下,萧婧华仪态万千,款款而入。
孟年小心地戳了戳陆埕,“大人,郡主进去了。”
秋闱越近,陆埕越是忙碌。
今日好不容易休沐,他带着孟年来恭亲王府碰碰运气,就这么巧遇上萧婧华出门。
鬼使神差地拉着孟年跟上。
陆埕:“我知道。”
他看向正在修缮的小楼,“这是她的铺子?”
孟年稍有疑虑,“应当是吧。大人,下次咱们能不能别这么鬼鬼祟祟的?”
他很是为难。
方才箬兰看他的眼神,他简直不想回忆。
陆埕抿唇不语。
孟年长叹一声,默默蹲下,双手抱头。
一进门,屋里的几个姑娘当即看了过来,齐齐见礼。
“郡主万福。”
萧婧华快速扫过一眼。
三个陌生面孔,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点,便是都生得极为漂亮。
一个眼神带怯,一个面色冷静,另一个大胆地抬眸偷看她。
萧婧华颔首,“都坐吧。”
温婵姿为她介绍,“这是芳琇,手巧,擅长制作胭脂水粉。”
芳琇抬眸,眉眼流转着娇怯,声若蚊蝇,“见过郡主。”
“这是丹晴,长袖善舞。”
名唤丹晴的女子朝萧婧华露出一抹妩媚的笑,“小女子见过郡主。”
温婵姿指着最后那姑娘,“这是思思。她……”
放低音量,温婵姿在萧婧华耳侧小声道:“她直觉极准。”
想了想,又补充道:“都是出身穷苦,被迫卖。身的姑娘。”
萧婧华看向思思。
姑娘姣好的面容似古潭,平静无澜,有种看破红尘的脱俗之感。
“郡主。”
萧婧华颔了颔首。
这几个姑娘起初还略有戒备,但有温婵姿在中间打圆场,氛围还算不错。
萧婧华喝多了茶水,正要起身更衣,思思骤然出声,“你真的不嫌弃我们的出身?”
此话一出,骤然安静。
萧婧华眉梢微抬,“我既让你们留下,自然不会在意。”
思思安静地凝视她。
“好,我信你。给我些时日,待铺子开业,再出现在你面前的我,不会再是贱籍。”
萧婧华惊讶,“我会替你们赎身。”
思思语气坚定,“不必,多谢郡主好意,我会凭自己,堂堂正正从那地方出来。”
丹晴莞尔,“我也是。”
芳琇小心翼翼地觑着众人,小声道:“我、我和两位姐姐一样。”
萧婧华愣住了。
她此时才真切地认识到,温婵姿找的这几个姑娘,确实不错。
笑了笑,她道:“静待来日。”
待了片刻,萧婧华便准备离开了。
正要下楼,她骤然想起一事,又折了回去。
手放在门上,刚要推开,里头的说话声硬生生将她的动作止住。
丹晴语气不屑,“那些男人,我早就不想伺候了,全是些银样镴枪头,偏生还觉得自己很行,实则连半炷香都坚持不到,我根本没爽到。”
萧婧华和箬兰箬竹,加一个觅真四脸茫然。
她们在说什么?
里头的谈话还在继续。
“不仅如此,他、他们还得问舒不舒服,我一点不舒服,还、还得昧着良心点头……”
芳琇语气软糯。
思思虽未说话,但也发出“嗯”的音节表示赞同。
“京城的男人都是些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吗?”温婵姿震惊,“我在青州遇到的男人,个个身强力壮,别的不说,那身皮子摸着是真舒服,肌肉遒劲有力,汗水一沾,漂亮极了。有次遇见个功夫了得的极品,我足足在床上躺了两日才缓过来。”
丹晴羡慕,“我怎么没遇到这种男人?”
思思淡声道:“大抵是用多了,成绣花针了吧。”
萧婧华恍恍惚惚听懂了,脸色瞬间爆红。
她一回头,撞见同样红得滴血的两张脸。
不敢再回去,她脚步飘忽地下楼,直到被予安搀扶着立在车辕上,仍未缓过神来,脑子里不断回想温婵姿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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