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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母仪天下(春未绿)

(本文又名《黑化权谋文大奸妃她重生了》,热元素:重生、姐妹换夫、反杀爱你就要冷落你的男的、打败白月光、真假千金(非女主),文文剧情舒爽,值得一看哦。)
郑徽音和姐姐郑德音双双重生了。
前世,郑徽音嫁的是傀儡太子做良娣,姐姐郑德音嫁的却是实权郡王做正妻,任凭是谁都夸姐姐嫁的好?
哪知郑徽音不仅让太子撇下太子妃专房专宠她三年,后来太子登基成为新帝,太子妃暴毙,新帝头疾发作而亡。郑徽音因生有新帝唯一的皇子,顺理成章垂帘听政,母仪天下。但姐姐郑德音却因为丈夫有白月光,夫妻貌合神离,丈夫还英年早逝。
这一世,郑徽音刚重生,就听闻姐姐抢了自己的婚事,她忍不住拍拍手。
不好意思啊,就是换一个赛道,我照样会母仪天下哦!
文案8月20日已经截图哦,本文背景人物全部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内容标签:豪门世家励志甜文 爽文 反套路
主角视角郑徽音李澄
其它:推荐《旁支嫡女》《继室千金》《窈娘》
一句话简介:黑化权谋文大奸妃她重生了
立意:我心正与君相似,只待云梢拂碧空。

◎楔子◎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的好时节,原本上京的人们应如往年一般在曲江池畔踏青游湖。却因正逢先帝大丧,全城戒严,莫说是人,便是连一只蚊子也很难飞出京中。
宫内的气氛却不如宫外那般肃穆紧张,新帝刚刚登基,正在端明殿和臣子召问。
新帝今年二十五岁,即便坐着,身量也比寻常人高一些,偏面色又温润如玉,看起来像个俊朗的读书人,只是偶尔瞥过下面一面,目光如鹰隼般犀利。
他身上着一身白色丧服,腰间系着的墨绿色的蟠龙玉佩,显得稳重庄严非凡,早已不是昔年那个跳脱少年了。
“陛下,郑放的兵马按照调令已经悉数退出京城,正按照您的吩咐前往亳州。”
新帝沉吟了一声,才道:“亳州有卫铎的大军,卫铎素来眼红冀州许久,我已经许诺让卫氏女做皇后,想必卫家知道会如何做的。如此,也是为你妹子玉娘报仇,若非是你,我还不知晓郑氏居然是这般狠辣心肠的人。”
站在底下回话的人正是新帝曾为太子时的妾侍玉娘的兄长,他原是马奴出身,因妹妹董玉娘被选入东宫做正六品的昭训,他也跟随妹妹做了东宫的属人,后来他妹妹因为有身孕,又被太子封为正三品的良媛,他同时也被太子发掘军事才能,并举荐他去羽林卫。
本来兄妹俩前途应该一片大好。
只可惜,他妹子董玉娘被太子宠妃郑良娣迫害,母子俱亡。
董驭从羽林卫中拼命替太子挡过无数刺杀,又找到人证和物证,就是为了等待扳倒郑氏那一刻。正好听闻郑良娣还事涉绰仁太子妃之死,现下郑氏父亲极有可能会被拥有百万大军的卫铎厮杀,他怎么能不激动。
董驭又跪下感激道:“陛下圣明。”
新帝笑了笑:“你下去吧。”
董驭起身,低头往后退了几步,方才大步流星的走出去。皇上果真是英明之君主,为了还他们一个公道,连宠妃都敢罚,两罪并罚,郑氏这次可谓是死定了。
新帝负手而立,头有些晕,这些日子父皇去世,他又要忙于丧仪,还要忙政务,整个人疲劳的很。
董驭因为就在宫中做护卫,自然密切留意端明殿的情况,他先见到郑良娣身边的宫人和内侍总管在说话。
听那内侍总管问起:“是你啊,小康子,这又是郑娘娘差你过来的?”
见那小康子陪笑:“回总管的话,这是郑娘娘亲手做的牛膝骨汤,从早上清早起来熬到现在了。你知道的,皇上最爱我们郑娘娘做的吃食。”小康子陪笑。
目送小康子进去端明殿之后,董驭还安慰自己,郑放现在还未走远,皇上还是要给郑良娣面子的,再者新帝膝下只有郑良娣所出的冯翊王一子,况且一夜夫妻百日恩,昨日郑良娣还过来伴驾,亲手做了一碗熬制了许久的补汤送过来进献新帝,听说手都烫红了。
但很快就让他破防了,因为皇上赐给麟德殿郑良娣宫缎五十匹,黄金一百两,但他没有气馁,依旧密切注视着宫中的情况。
又说这赏赐如流水般的进了麟德殿,麟德殿的正殿住的便是新帝登基之后,尚未册封的郑良娣。她进入东宫五年,太子在时,专房独宠三年,后两年太子被派徐州打仗,再回来时,太子登基了。
麟德殿里水晶帘高高卷起,满堂的富丽映入眼帘,翠屏半开,中间挂一道玉色纱盘银丝的帘子,地毯坐褥都是兰花纹,不远处好一个大的哥窑花瓶,瓶中供着千叶碧莲、水心兰,白玉香炉里燃的苏合香,香味袅袅,好不怡人。
小康子隔着帘子立马跪下:“奴才幸不辱命。”
里面的女子正是郑良娣,只听她笑道:“起身吧,我听说皇上还赏赐了不少好东西给本宫。”
小康子道:“皇上待娘娘您的心意,天下皆知。”
又听郑良娣叹了一口气:“皇上原本也不在女色上做功夫,绰仁太子妃的父亲违抗朝廷,屡次屠城,皇上亲自把她族人老小斩首了,可她却没有过错啊?她却听到这个消息自己上了吊。也怪我,不该把这些消息说给她听,本来还以为她知道呢。”
小康子忙道:“娘娘,您何必管她,那是她自己想不开。若非是她,当年太子妃还是您呢,被何太后插了一脚,日后咱们得好日子来了。”
郑良娣又笑了,她身边的宫女们即便常常和她相处,都会被她的美貌震惊。郑氏生的美而艳,琼英腻云,身姿娇嫩又丰盈,是个风姿冶丽,绝世无双的大美人。
“我要歇一会儿,早上熬牛膝骨汤太过辛苦。”说罢郑良娣还打了个哈欠。
不久,夜幕降临,董驭见到内侍总管正欲夤夜过去麟德殿,心中大喜,还猜想新帝是不是要赐死郑良娣?怎料此时却听端明殿的太监大喊:“不好了,不好了,陛下头疾发作了,扑倒在地,没了气息。”
董驭大骇。
新帝暴毙,膝下唯独只有郑良娣生的一子,在昭节侯郑放的护卫之下,郑良娣被封为郑太后,其子冯翊王被封为新帝,因年岁太小,由郑太后把持朝政。
郑太后上台来就封其父郑放为大司马、大将军、领尚书事秉政,其弟郑无恒封为曲阳侯,连异父兄长裴朔都被追封为侍中、水衡都尉。
郑氏一族何其风光!
京郊之外有一辆安车架来,此车车轮为朱红色,车盖为青金色,装饰所用金银器物,华丽异常。
马车上坐的女子端庄得体,裙摆处的青荷碧波裙原本应是有飘飘欲仙之感,如今却纹丝不动。她身畔坐着的少女却活泼的很,裙子内衬都露了出来。
驿馆几位官员见到马车后,立马过来恭敬道:“微臣等给淮阴王妃请安,太后娘娘让我等在此恭候,还说若是天色已经就请您在驿馆歇下,明日再特遣了三十位羽林军护卫您进宫。”
原来马车上的女子是淮阴王妃,郑太后的姐姐,众位官员对淮阴王妃郑氏很礼遇,跟在她身边的少女下车时还笑道:“姑母,瞧太后娘娘对您多好。”
淮阴王妃守寡一年,衣裳都颇为素净,脸上颇麻木,听侄女说完,扯了扯唇。
少女却觉得姑母笑跟哭似的,她不明白姑母为何这般,郑太后不是她的亲妹妹吗?妹妹成了太后,她不是应该欢喜的吗?
少女沾着自己姑母的光也住上了最好的房间,和上京时住的那些普通驿馆完全不同,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欣喜之中,却听淮阴王妃身边的春嬷嬷道:“王妃,这天还没黑呢?怎么不让您进宫面圣住宫里去,还非要让您住在驿馆。”
“嬷嬷,已经到了京中了,咱们该谨言慎行才对。”淮阴王妃道。
春嬷嬷却不满的絮叨起来:“当年王妃您养在太夫人膝下,规矩是一等一的好,知书达理,饱读诗书,可不像二小姐那般无状。先帝爷还为太子时,见您落水,救下的人也是您,若非是咱们郑家更看重淮阴王,兴许今日做太后的就是您了。”
只听淮阴王妃脸色发白道:“嬷嬷,不许胡说了。”
春嬷嬷却是越说越起劲:“您这么些年过的可太苦了,淮阴王的确智慧过人,又英俊潇洒、文武双全。可他却早已心中有人,还气量狭小,英年早逝,您和他夫妻早已反目。现下还要为她守寡一辈子,这怎生了得啊……”
少女见春嬷嬷越说淮阴王妃脸色越来越白,也没想到其中有这样的故事,要说当初郑太后嫁的东宫太子,不过是何皇后的养子,就是何家的傀儡,不像淮阴王在江南有实权。
又听淮阴王妃道:“是我无用,不能替我母亲争气。二妹妹比我福气好,她为良娣时,也能让太子冷落太子妃,独宠她一人,又生下太子唯一的孩子,现在新帝驾崩,她又成了太后,她的儿子成了皇帝,我却没有这样的福气。”
春嬷嬷是淮阴王妃亲娘的陪嫁,听她提起自己亲娘,愈发抹泪道:“咱们夫人原本是个郑大将军的原配,最是个怜贫惜弱之人,本来见那纪氏和善妒和离,看她一个人带着儿子过活很同情,把她引为手帕交,哪里知道引狼入室,把你母亲气的青灯古佛一辈子。她们渣男贱女还有那几个野种好好地一家子,明日还要咱们顶礼膜拜。”
淮阴王妃哭个不停。
少女也没想到背后居然如此复杂,她只是听母亲提起说如今的郑太后当年在闺中时,论及才学,论起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却没有自家姑母强。
次日,她随着姑母进了皇城,羽林卫威风凛凛,玉石台阶层层叠嶂,气势恢弘。太后的寝殿内殿顶用白琉璃色瓷瓦铺成,水晶玉璧作灯,内柱上刻着向上盘绕的金龙,地面铺着金砖,更显奢靡华贵。
每往里面走一步,少女都觉得姑母似乎走在刀尖上,完全没有重聚天伦的喜悦之情。甚至拜见郑太后时,她惊讶的发现姑母和同样守寡的太后相比,姑母形同槁木,郑太后却是丰姿冶丽娇艳欲滴。
为何会这样呢?
再看姑母,因为行礼过多体力不支,如风中残荷般,竟然晕倒在地了。

冀州乃北地,深秋之后,天冷风高。
空阔的侯府门前,四面八方都是风,风不仅仅能刮在脸上,还倒灌进阔大的衣裳裤管里。青年妇人紧了紧头上的昭君套,深深后悔自己没戴那顶连着披肩的卧兔儿,要不然冷的直哆嗦,进侯府穿堂而过时,还能听到阴风怒号。
然而来到正院,丫头们掀开帘子,一股热浪袭来,青年妇人解开头上的昭君套和身上的狐裘给一旁的人,恭敬的进里间去了。
这青年妇人娘家姓辛,人称辛大奶奶,估摸二十岁的年纪。她鹅蛋脸儿,鬓角修的整齐,头上戴着银丝髻,周围金累丝钗梳环绕,端的是十分富丽。
进到里间,连忙躬身请安:“娘,儿媳给您请安。”
昭节侯夫人纪氏坐在东边临窗的炕桌旁,背靠着半旧不信的兰茵引枕,她是个极其明艳的妇人,即便快不惑之年也极其有风情,笑起来尤其爽朗:“如今这个时节,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你如今有了身子,要好生养胎才是。”
辛大奶奶和纪氏的长子裴朔成亲之后,搬到离昭节侯府不远的铜陵坊住,纪氏不是那等折腾儿媳妇的人,也不喜欢繁文缛节,遂只让辛大奶奶每月十五过来请个安便成。
“婆母爱惜,原不该辞,只是今日儿媳来,是听闻妹妹病了,故而前来探望。”辛大奶奶最是知晓婆母最疼爱小姑,因此自己怎么着都要来一趟。
一提起女儿,纪氏忍不住心疼道:“你妹妹可是受了大罪了。”
原来几日前纪氏和婆母徐老夫人一起带着两个女儿进宫拜见何皇后,何皇后说自己膝下无子,遂留了她们姐妹和好几家的姑娘在宫里多住一日。只是没想到就这么一日,就出了事情,听说她们一行人泛舟湖上,不巧撞击到怪石上。船头抚琴的大姑娘德音被撞了下去落了水,划船的宫人也翻了出去,一时乱了起来,吕丞相的女儿情急之下拼命划桨,没想到越划越远。
二人都是北人,不会泅水,划远了之后船翻了,女儿抱着湖中怪石抱了一夜,早上才被人救下,回来便病倒了。
辛大奶奶双手合十:“真是阿弥陀佛,妹妹如今可服药了?”
“吃了一日的药高烧退不下来,还是大夫又加了黄连进去,才退烧,这会子正在歇息,等会儿我还要去看她。”纪氏忧心忡忡。
辛大奶奶抚了抚肚子,往周围看了看,有些欲言又止,纪氏见状,屏退了下人。
“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纪氏看着自己这位颇有些精明的儿媳妇。
辛大奶奶道:“说起来那边大姑娘有十七了,咱们家的姑娘也有十六了,皇后娘娘召了咱们家两位姑娘进宫,儿媳斗胆问一句,皇后娘娘可是要酬以太子妃之位?”
天子仁弱多病,何皇后无子,其兄虎踞上京,又得吕丞相扶持。因为她们废除原太子,立了二皇子李珩为新太子,太子今年十八,到了该大婚的年纪了。
纪氏虽然是个干练爽利之人,但有些事情不欲对外人道,即便儿媳妇她也不能说,因为是太子把女儿从假山上救下来的,太子弃吕丞相的女儿不顾,却众目睽睽之下救下自己的女儿,很难不说没有那个意思。
但如今一切尚未尘埃落定,她只是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她上头还有她姐姐呢,好事儿哪里轮得到我们二丫头。太夫人素来并不喜欢我,侯爷又一味唯母是从,大丫头养在太夫人的膝下,必定什么都偏向她的,这一切都说不好。”
辛大奶奶却想虽说昭节侯老夫人徐太夫人不喜欢婆婆,但是婆婆可是生了郑家唯一的子嗣郑无恒,她丈夫裴朔虽说是纪氏和前夫所出,但已经在冀州军中效力,也很受侯爷栽培。那大姑娘母亲徐氏虽说是徐太夫人的侄女,但终究早已青灯古佛,和自家婆母不可同日而语。
她还想说什么,见纪氏起身,又忙告退了。
纪氏喊住她:“你坐我的暖轿回去吧,别着了风寒,回去后好好养胎。”
“是。”辛大奶奶又福了一身,才离去。
等辛大奶奶离开,纪氏则去后罩房看女儿,走进来一股苦汁子的药味。原本这里不是书墨香味就是淡淡的药香,徽音孝顺,每逢她父兄打仗归来若是受伤了,她都会帮他们炖药膳调理身体。
女儿还在昏睡中,似乎做了噩梦,手紧紧抓住身下的床褥。
纪氏坐在床边,轻轻拍着女儿的肩膀:“我在呢,娘在这儿,我的宝儿要好好的。”
“夫人,怎么大姑娘那边早就醒了,还进宫从冀州去京城谢恩了,咱们姑娘却还昏昏沉沉的。”二姑娘徽音的丫头吉雪很是着急。
她是亲眼见到太子抱自家姑娘从假山上下来的,姑娘说太子一眼都没看身份更高贵的吕千金,可见对她是不一般的。
眼看这个选太子妃的时节,姑娘可不能病倒了。
纪氏正欲说话,见床上嘤咛一声,女儿醒来了。
“徽音,我的徽娘,你可总算醒了。”纪氏笑道。
郑徽音看着眼前的母亲,有些恍惚,又听母亲絮絮叨叨说起她落水的一事,又看了看自己的妆扮和熟悉的寝房,她居然回到了十六岁时。
也只有母亲才会叫她徽娘。
又听纪氏道:“你祖母和你大姐姐已经进宫谢恩了,偏你病中。不过如此也好,免得舟车劳顿,只可惜——”
徽娘已经花了一个时辰,终于接受自己真的重生了。
听娘说可惜,徽娘笑道:“可惜什么?”
“太子有意娶妻,你大姐姐进宫谢恩,你又没进宫,我怕你没机会了。”纪氏如此道。
徽娘不知怎么,听到太子的名字,直想作呕,上辈子她也是这个时候,大姐姐随祖母进宫谢恩,不巧此时,又有魏王替侄儿淮阴王娶妻。俗话说两权相利取其重,淮阴王本是吴王之子,他和小叔叔魏王年纪相仿,志趣相投,魏王起事时,他还带兵相助。
后来因吴王夫妻相继去世,他便去投奔魏王,魏王大喜,赐他兵马,又让他镇守徐州,徐州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此时淮阴王不过二十岁。据说他守祖父和父母之孝,到二十岁也未完婚,魏王有意和父亲交好,遂派东海徐氏,也就是大姐姐的舅舅过来做说客,让父亲许一女给淮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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