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加深了“美味”的程度,蛊惑的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好像发了疯一样。
完全不敢想,倘若那群蜜蜂没这么快就来,她还会再吃多久。
真有天分啊,也就是祂对收罗信仰没有太大兴趣,否则哪有人能顶得住,哪怕什么都不施与,信仰也准保可以千秋万代流传下来。
见她一直抱头蹲,洛尔走近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宁芙摇头,她只想静静。
洛尔却显然不给她这个机会,凑近问她:“可以来帮我处理一下伤口吗?”
宁芙这才重新站起身来。
蹲的太久,腿有点麻,她下意识就扶住了洛尔伸出来的手。
但显然,这就是个陷阱。
洛尔拉住她的手腕就没再松开,送到唇边,将她的手指含在了口中。
生着倒刺的灵活舌尖扫过指甲缝,将尚未干涸的鲜血卷走,尖牙有意无意的划过指腹。
神情无比专注。
宁芙瞪大了眼睛,震惊的一时忘了做出反应。
咦?咦咦?
猫的习性是这样没错,但是……
等从她的手指上没法再卷走出更多味道之后,洛尔终于放过了她僵硬的手指。
下一刻,又很自然的将她拉近,用另一只手轻轻刮擦残留在她脸颊上的血痕,同时道:“这地方可没什么好吃的可以补充体能,所以,不能浪费。”
祂这么说着,灼灼目光始终落在宁芙鲜红的唇上。
目的昭然若揭。
再迟钝的人,都能猜出洛尔想做什么。
宁芙就算想装傻,可她却骗不过自己,闪烁的眼神也暴露了心底的无措。
她不明白。
分明在几个小时之前, 祂还亲口承认过, 祂根本就没有俗世的情欲。
所以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损失了太多的血肉, 想要补充回去一点点吗?
好像也只有这种可能性了。
宁芙略有些自责的问:“你是虚弱到了这种程度吗?”
连这一点点聊胜于无的血肉都不想浪费掉的程度。
洛尔“嗯”了一声。
“我现在, 很难受。”
能不难受吗,撕扯啃咬,又要强忍着不能反抗不能躲避。
是她在梦游时,被蛊惑的太深, 吞吃了太多造成的。
这样的愧疚心情, 让洛尔在低头盯着她的唇瓣, 又一次问她“可以吗?”的时候,她没能出声拒绝。
洛尔今日损失的血肉, 尚且不到跟爱神交手时损失的十分之一。
但祂确实很难受。
先前, 宁芙也会毫无芥蒂的和祂亲近, 但那更像是润物细无声的涓涓细流。
可方才, 钳制住祂的时候,宁芙的渴望明晰又锐利, 是燎原的火, 是从高处溅落的瀑布, 是晴天在蔚蓝中燃烧的晚霞,是宁静夏夜中骤然落下的雨, 专注又肆意。
那一刻, 她眼中根本容不下其他任何东西,全都是祂, 只渴望祂。
祂抬眼凝视,将那一幕深深烙印在瞳孔之中。
这让祂几乎没法再忍耐和宁芙亲近的欲望了。
不是平日里在她肩头上贴着脸颊,或者风雪无边时蜷缩在她怀中的程度。
要更加深入,更加亲密无间,回应她似乎偃旗息鼓,但仍有余韵残留的渴求。
这一定很愉快,就像是先前宁芙埋首在祂胸膛里,舔舐过祂没有皮肤遮挡的锁骨时一样,是能令灵魂都战栗的愉快。
祂当然不会伤害宁芙,因为分明有更好的方式,甚至祂都不需要巧言令色的说出谎言,只需要一个避重就轻的小小误导,她就不会拒绝了。
在宁芙看来,洛尔平日是十分温和又包容的,偶尔还会流露出猫科动物特有的柔软与懒散。
在祂轻声询问时,以及俯身凑近时,也还是如此。
可在真的触碰到她微张的唇瓣后,掠食者的狡诈和贪婪便逐渐展露出来。
唇上自然被清理的干净,就连更深处的血腥味,都被灵活的舌尖掠夺一空。
而祂并不满足,尖锐的犬牙反复轻咬柔软的,果冻一样湿漉漉的下唇,仿佛在反复品尝不舍得一口吞下的美味猎物。
宁芙明明没有睁开眼,却仿佛能看到半空中悬浮着的萤火虫们忽明忽灭的冷光。她有些腿软,下意识往后退,却被洛尔的手抵住了后脑。
比她体温略高的手指温柔的穿插在柔软的发丝之中,尾巴也牢牢缠住了她的小腿,温柔的承载着她,却也让她无路可退。
恍惚间,宁芙的脑中只有一个飘忽的念头:祂这个情感洁癖是怎么做到无师自通,技巧高超的,神明的无所不能在这方面也会有所体现吗……
直到宁芙微微发麻的指甲无意识的扣入了洛尔上臂血肉狰狞的伤口,她的身体骤然僵硬,洛尔才恋恋不舍的放过了她已然不带一丝艳红的莹润唇瓣。
过了好一阵子,宁芙才找回了呼吸的节奏,脑子才重新工作起来。
“这样,农神的那些残存化身,会畏惧我了?”
洛尔的唇角勾了勾,最终顺应了她生硬岔开话题的想法,点头道:“是这样,你看,就连那些萤火虫,都飞的更远了。”
所以,四周才越发昏暗下来。
宁芙又道:“那你现在,是不是应该躲起来?”
农神的化身是被吓走了,可她之后要去各处搜寻力量碎片,保不齐就会再撞上哪个。
到时候它们发现洛尔还活蹦乱跳的,那不是要穿帮了?
原本的方案三,洛尔本来只是随口一说,可没想到误打误撞真的奏效……
但能真的不用损失掉宁芙所喜爱的化身,那当然是再好不过。
于是祂很听话的将身形缩小。
巴掌大的猫刚好可以藏在宁芙的衣服内。
农神的化身就算察觉到祂的气息,也不会认为祂仍旧活着,只会以为祂是被囫囵吞了,正在宁芙的腹中被消化,从而加深畏惧。
只是刚要钻进衣服,就被宁芙捞了起来。
是宁芙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之前洛尔分明是喊她帮忙治伤的呀!
而如今,祂前肢仍旧带着伤,这伤口在巴掌大的小猫身上就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她用了个治愈术来止血,但还不够,至少要再来两次才能愈合。
随后就被抬起的猫爪阻止了。
洛尔便让宁芙别再继续浪费力气。
“接下来或许你要操劳很久,还是节约些精神力比较好。”
很有道理,宁芙只能接受。
但她还是撕下了了一截袖口,来给洛尔包扎,还很顺手的打了个非常可爱的双层蝴蝶结。
洛尔似乎很满意这种华而不实的装饰,甚至在钻进她衣领时,动作都放的更轻了,以免伤口再度出血,弄脏了奶白色的蕾丝。
先前宁芙被施下暗示之前,其实睡了相当久,她开始四处搜寻寄宿着农神残存力量之物。
十分可惜的是,那些烤焦的蜜蜂本来就只是寄存了一缕农神的残缺意识,如果能攒上几百只的量,或许真能攒够撬动圣所之门的权柄。
但蜜蜂可太难抓了,手头这几只肯定不够,宁芙也没有勇气吃掉拇指大小的蜜蜂。
她突然低头瞥了一眼洛尔。
“你要补充力量的话,是不是应该把它们吃了?”
洛尔立刻拒绝:“不,在别神的圣所中,能量只能积蓄,无法传递,我现在吞掉它们的话,会出现很糟糕的症状。”
原来如此。
但总不能浪费掉,于是宁芙便将它们都喂给了活木手镯。
果然,就见这节根系只进不出的吸收了这点力量后,就显得有些消化不良,很快就冒出了大大小小的瘤子。
还好作为植物,难看也是有下限的,最终就像一串野生小土豆。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搜寻。
因为有太多分散的,不算强的化身分散在各处,去追寻力量源头是不行的,反而要绕开。
她的强悍是演出来的,真要是对上成百上千的化身,就只有送死的份儿。
除此之外,最值得关注的,果然还是这棵矗立在圣所之中的巨大豌豆藤。
宁芙听从自己的直觉,艰难的向上攀登,大约爬了二十几片叶子只后,终于能够到低垂的饱满豌豆荚了。
她的目的就是这些豆荚。
毕竟,果实和种子总是象征着希望,也是农神权柄的体现。
倘若还有无主的力量碎片,那农神的残存化身和眷属,说不定就会藏在豆荚里。
说干就干,宁芙立刻抽出匕首,吭哧吭哧的割开一个豆荚。
然而一无所获。
豆荚看着饱满,其实连尚未成熟的豆子都没有,只是徒有其表的空壳。
宁芙纳闷。
她百试百灵的直觉错了吗?
但很快,宁芙就意识到,或许这并非直觉有误,而是她先前观察的还不够全面。
这棵豌豆藤从底部抬头往上看是枝繁叶茂,仿佛要一直延伸到天际。
但这其实是她的错觉。
才爬了十几米高,就已经能隐约看到,再高的部分隐隐泛黄枯萎。
它本身都岌岌可危,自然没有凝结果实的力气……
不是为了轮回新生,只是要尽最大可能保全本身的力量,那比起种子,真正重要的其实是根系才对!
于是立刻掉头回到地面。
有了先前挖坟时缺少工具的经验,宁芙早就预备了挖坟掘墓杀人越货居家旅行必备套装,从储物袋中翻出崭新锃亮的铲子,立刻开挖。
地面原本只有青草的芳香,一铲子下去还不觉怎样,可再往深挖了几下,就能嗅到类似于雨后被蚯蚓翻起的泥土的气味。
因为沉积了过于多的肥料,又带着刺鼻的陈腐气息。
再往下,铲子触碰到了某个僵硬之物,踩在上面用力下压,瞬间就有浓烈的气息喷薄而出。
这就对了!
就跟先前宁芙路遇的藤条巨人一样,将仅剩的营养供给根系,让它在泥土中保留生机,这才是农神在生前死后,执念中真正可以保存力量,谋求复生的策略。
只是祂到底没能迎来这一天,祂的权柄被丰饶接管,信仰衰落,连名字都不存于世。
长久以来,就只有残存的力量,犹如亡灵一般,滞留在生前建立的圣所中,年复一年。
那过分干净的,让人舒服的草地,反倒成了一种伪装,让人会下意识的忽略掉,植物的根系总是丑陋的。
而方才散发出血腥味的,正是生着瘤子的惨白根系,那汩汩涌出的粘稠汁液中,富含着丰沛又纯粹的神明之力。
宁芙有些傻眼。
找是找出来了,可难道让她趴在地上喝植物根系里流淌出的粘液吗?
不要啊,她真的会吐出来!
而就在这时,活木手镯的一端已经从她的袖口探了过去,毫不客气的扎破了巨大的瘤子,续演了尚未落幕的戏剧。
这一瞬间,凝滞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空间短暂的活了过来,那些只剩残存本能的神明化身,在这一刻陡然呜咽起来。
生之喟叹,死之悲鸣,此起彼伏。
曾经辉煌过的神明大脑已成空壳,身躯已然溃烂,可末端的肢体在这一刻,终于做出了应有的反应。
有风凭空而来,卷着落叶围在宁芙身边。
以人力无法抗衡的神明之余威,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去躲避。
很快,叶片再度散去,宁芙只觉呼吸一滞。
童话般梦幻的场景如梦褪去,此时此刻,她处在一片 诡异的浓重雾气之中。
系统提示在一闪一闪,显然,她已经回到了现世。
之前那一出戏实在逼真,农神化身的残存意识畏惧着宁芙,怕她将仅存的权柄残渣也扫荡一空,竟然不等她自己找出路,直接将她,连同洛尔一起都打包丢了出去。
还来不及高兴,宁芙就抬手捂住了口鼻。
不是……
为什么农神的圣所,是在雾林里啊?
住在沼气池子里天天被熏着,祂不陨落谁陨落!
这片雾林显然比起在宁芙去过的, 安国境内那一小片雾林更加邪异。
植被浓密,几乎要擦着青苔才能勉强跋涉,有蛇信嘶嘶的声音徘徊在附近,似乎畏惧着神明的力量不敢靠近, 却也没有就此远离的意思, 只是徘徊在附近。
地面上的骸骨和落叶掺杂在一起, 堆叠成一个个坟塚, 起先宁芙只是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吸引了视线,可凝神看去,就见是骷髅眼眶中有巴掌大的蜘蛛爬出来。
往后退了两步,踩在巨蟒般起伏的树根上, 隔着鞋底也能感受到青苔的滑腻。
宁芙本是想找个地方先跟熟人们报个平安的, 然而这雾林里根本没有容身之地, 只好躲进圣所。
等回到熟悉又安全的环境里,宁芙一阵恍惚, 后知后觉的感受到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在酸疼。
洛尔终于从她的衣领里钻出来。
回到圣所, 祂身上的伤自然是不治而愈, 只是祂仿佛忘了这件事, 并未将宁芙绑的绷带拆下来,只是对她道:“在这里歇息一阵吧, 等我另外的化身去将农神的圣所彻底清扫干净, 你再回现世去。”
宁芙点头。
神明的圣所, 范围难以丈量,纵然坐落在现世, 可与之相接的土地难知边际。
于雾林里艰难跋涉已经够困难了, 还得提防农神的化身哪根筋不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被驴了, 又在圣所上开个门,把她给抓进去报仇泄恨,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只能静待她的主神替她扫清前路。
她随口问道:“所以农神的圣所,究竟坐落在什么地方?”
她刚被丢出来那会儿,来不及,也没有方法来确认自己所在的位置,只知道是在比她所到过的地方更炎热。
正值深秋,很少有地方会有那种热腾腾的湿热瘴气。
洛尔道:“是在大陆南端的荒废之地。”
宁芙掏出了地图。
在地图上,极东岛国安格维斯,差不多是一根豌豆荚大小。
而大陆主体,看起来像是特大号的生日蛋糕。最北部不平整的白色奶油是名义上属于北部联邦,其实无人可以居住的连绵雪山,下方的北部联邦,就是第一层蛋糕坯。
再往下,零散的雾林如同虚线,将南北分隔开来。
一些零散的小国,聚拢成差不多两个三角形。
接下来便是朗宁帝国黑桃型的版图。
黑桃的底座收缩到极细,再延展开来,正是因为其两侧都是大块的,无法居住的雾林。
洛尔伸手指着黑桃底座右边的雾林:“我们就在这里。”
宁芙伸手比量了一下,她自从穿越以来,走过的所有路程都加起来,还要再乘以二,才勉强及得上图南和这儿的直线距离。
她指了指地图上的图南。
“活木雕像,是被我留在这儿了……”
洛尔点头。
“那是要神降在那里,然后再赶路来这里?”
洛尔又点头。
宁芙抬头看向祂:“那得需要多久啊……”
洛尔斟酌片刻:“嗯……可能一两天吧,毕竟,越是庞大的力量,挪动起来,耗损也就越大。”
祂歪头,略有不解:“反正农神的圣所又跑不了,何必着急?”
宁芙叹了口气。
她倒也不想急。
只是一想到,算上先前在农神圣所的两日,那一共要失联至少四五天。
凭空失联这么久,她的朋友们会很担心吧……
事实上,担心她的人,并不仅仅是朋友。
图南还在戒严,可消息就像长了翅膀,总有办法飞越重重阻碍。
一手铸造了奇迹的神眷者却骤然不见踪影的消息,已经悄无声息的流过了边境线。
消息的终点,是翡翠湖。
翡翠湖乃是朗宁帝国的皇室最引以为傲的珍宝,诞生过无数位帝王的夏宫,就修建在湖边。
新上任的帝国皇帝将那些上个时代的老贵族,丢在了在长达百年的内乱中逐渐残破的陈腐皇宫内,自己则长居夏宫,一应政务也都在这里处理。
皇帝陛下年纪很轻,是先皇一位流落在民间的私生子,他的相貌出众,又有着仿佛是上天敲下了翡翠湖的一角雕琢而成的碧翠色眸子,这正是帝国皇室的血脉特征,自然无人质疑他的高贵身份。
当然,真实的原因多半是,质疑他的人都因为各种缘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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