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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好感值系统去种田(凑乐)


语气中的责备让庞县令的随从有些生气,“我家大人已经好几日累得好几日没睡觉了,你……”
庞县令扬手制止随从,“关闭城门确实让县城的疫情有所缓解,但您也知道,县城百姓几乎没有田地,家中有存粮的还能坚持几日,没有存粮的又能坚持几日?况且城门虽然关闭,但城中该发病还是发病,倒是饿死不少人。偏偏商贩消息灵通,知道城中有疫情,根本不往城里去。无奈之下,本官只能又将城门打开。”
胡大夫咬咬牙,转身嘱咐岳绒:“钟夫人,你是不是有进药材的渠道?”
“啊?”岳绒呆了。
“钟夫人!”胡大夫郑重道,“这些日子来,你送上山的药材都是良品,甚至有几种是世面上买都买不到的好东西,所以老夫才肯定你有进药材的渠道。”
岳绒突然有些口感,有种要掉马甲的感觉。
正不知该怎么回答的时候,突然身后响起暴躁的声音,“没有怎么样,有又怎么样?”
岳绒回头就见许久未见的宿大夫此刻头发乱糟糟的,身上沾了不少碎末,脸色黑得能滴出水来。
宿大夫瞪胡大夫:“人家有没有与你何干?难不成人家有,就非得告诉你?什么毛病?你跟那些逼我收徒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胡大夫哭笑不得,“师兄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想让钟夫人帮我进一批药材,别的不说,先让县城的百姓都有药才行,否则任凭我有万般本事也就救不活人啊!”
“说得好像你有药材你就能救活人似的!在山上这么多天,也没见你治好几个人!”
胡大夫:“……”
他这师兄就知道说大实话!
岳绒怔怔地看着挡在她身前的宿大夫,一句句将胡大夫说得哑口无言。要知道宿大夫不比他人,明明是社恐重症患者,此刻却为了她站了出来。
她心里软软的,突然插话,笑道:“两位不必吵了。这些日子送上山的药材一小部分是我在附近收的,一小部分是钟家的库存,更多的是通过郝掌柜的进货进来的。药材的事情,我会跟郝掌柜说的,只不过事成与否就不是我能掌握的了。”
宿大夫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
胡大夫和庞县令却着实松了口气。
胡大夫此刻也有些难为情:“你尽力就好,我也会联系我的朋友,多进些药材。钱,你放心,我不会赖账的。”
庞县令也连连点头,“钟夫人放心,县衙还有几分存粮,再说出城前本官也与城中富户说好了,都会出一份力的。钱财之事,不是问题。”
等送走胡大夫和庞县令,宿大夫立马拽着岳绒避开众人,低声嘱咐:“你别傻乎乎地什么都往外说,怀璧其罪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岳绒心里暖暖的,明白宿大夫怕是隐隐知道她有不同的地方了,还主动帮她遮掩。
说来,这里虽有坏人,可她遇到的好人更多。
她笑眯了眼,“不过是与郝掌柜搭个线罢了,哪里有什么不能说的?”
“哼!”宿大夫斜了她一眼,“郝掌柜的又不是专门做药材生意的,顶多会跟那些俗人一样收些人参、鹿茸,哪里懂得好药材?靛青根才是真正对症的东西,虽然不能根治,但还有些效果。”
岳绒作恍然大悟状,“哦,您说那个啊!那个是钟家库房里的东西,听说是我未见过面的公公存得,一直没有用过,听说您需要,我就拿出来了。有什么不对吗?”
宿大夫也不说话,只冷冷看着它高傲地哼了声,转身走了。
岳绒摸摸鼻子,偷偷笑了。
第60章 乱了
庞县令交给岳绒的两个匣子, 一个装满了田契、地契,一个装的是盖了官印的村子合并书。
厚厚一沓契书囊括了钟毓家近八成的田地,除了秀才村附近的田地, 还有山东的地契, 还有钟毓亲手写的田地是怎么租出去的, 一年抽成多少……
林林总总, 极尽详尽。
岳绒看着熟悉的字迹, 心里空落落的。
与钟毓相处的那些时光恍如昨日, 却又遥不可及。自从得知他要进京之后, 她就明白他们两个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现在落在实处的白纸黑字却像是一条将两人牵起来的线。
她抿了抿嘴唇,不知道拿这些东西该怎么是好。
钟永家的泪盈于睫, 往日提着的心终于落到实处, 拉着岳绒直念叨:“你看,毓哥儿可想着你呢, 临走都不忘托付庞县令照顾你。还有这些契书,恐怕钟家所有的家产都在这里了, 你可放心了吧!”
王婆子也替岳绒开心, “村长, 你还没成亲,还不知道。这男人啊, 要是肯将全部的身家都给一个女人, 那肯定是再真心不过了。村长, 您就踏踏实实等着钟毓给您挣来的凤冠霞帔,到时候风风光光地出嫁!”
就连福顺都偷偷躲在一旁笑, 着实也松了口气。
岳绒却微微蹙眉,总感觉哪里不对, “要是真的想给我,为何当初不亲手给我?怎么反倒托付给庞县令,难不成就不怕庞县令私吞了吗?”
“嗐,你想那么多干嘛?”钟永家的脸上的笑就没有停过,“赶紧收拾起来,别丢了。”
岳绒眼皮跳得厉害,心下好笑,可能真的是她多虑了。
王婆子也喜洋洋的,“今儿的好事儿可不少!本来,大家伙儿还担心,这么多村子都并进咱们秀才村了,官府会不会找咱们的麻烦,谁知道瞌睡正好碰到送枕头的,庞县令就给咱们送了份大礼!”
岳绒点头。
庞县令这份大礼不可谓不重,再怎么说庞县令也只是县令罢了,私自容许了她并村的事情,等朝廷的人发现了恐怕也不能说什么。
“县令大人是个好官!”
即然收了人家的礼,岳绒让钟永叔帮忙去联系郝掌柜,也看看村子里还有没有多余的粮食,不拘是粗粮还是腌菜,能多一份说不定就能多救一个人。
等大家离开之后,岳绒将往她怀里拱的桃子拨开,准备将两个匣子都妥帖放起来,眼皮又是一跳,突然想起来哪里不对了!
当初她刚穿到这个年代的时候,正逢钟毓日子最艰难的时候。那时候他和福顺两个穷得只能喝粥都不曾将这些东西拿出来,怎么如今反倒将这些东西托付给了庞县令?
心中一紧,这太像托孤了!
她顾不得许多,去找了福顺,“当初钟毓为什么会被下大牢?”
福顺正跟苗岗嬉笑着抢一个梨,闻言也没有放在心上,“左不过朝廷的斗争罢了。少爷跟别人政见不和,后来就被人诬陷下了大牢。”
“危险吗?”
福顺愣了愣,低下头,闷闷道:“不知道。”之后任凭岳绒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肯再说。
意思就很明显了,岳绒懂了,心中迷茫又揪心。
这种感情应该就是担心吧!可她自诩有万般本事,如今也鞭长莫及,根本帮不上忙!
她想了又想,还是给钟毓写了封信,又给郝掌柜的写了封信,说不定郝掌柜的会知道钟毓的消息呢。
钟毓的信一如既往得石沉大海。
倒是郝掌柜的派人送来了回信,来送信的是两个小厮,穿着身破破烂烂的粗布衣裳,蓬头垢面,一副乞丐的模样。
一个腼腆极了,被人带到岳绒面前都不敢抬头,问话也不回答,只盯着脚尖,把手中信举得高高的。
另一个,昂头挺胸,身上脏兮兮的,脸上却干干净净的,正好奇地打量岳绒。
岳绒接过信,诧异不已:“郝掌柜的没给你们银钱和干粮吗?路上不好走吗?怎么过来的?快跟着永婶婶去吃点东西换身衣裳。”
垂着头的小厮粗声粗气:“小的要吃酸辣笋丝米粉!”
“嘿,你这小家伙还挑上了!这个时候去哪儿给你弄米粉啊!粮食多金贵,能吃饱就不错了!”钟永家的差点就要骂人了!
粮食富裕的时候吃点米粉不算什么,可这年头,一碗米粉可比银子都值钱!
岳绒微微皱眉,这声音好像有点熟悉……
还没等她想出什么时候听过这声音,身旁的桃子和栗子却慢慢凑到小厮身边嗅了嗅,突然桃子一撂题字踹了那垂着头的小厮一脚。
小厮吃痛,“哎呦”一声跳了起来,露出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你这桃子,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就这么欢迎小爷的吗?”
这称呼,这口气,不是殷晗珠还能是谁?
岳绒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桃子喷了口气儿,惹得殷晗珠跳脚,“千万别喷口水,特臭!”
“都没嫌弃你身上臭,竟然还敢嫌弃我!”桃子作势要喷口水,惹得殷晗珠咋咋呼呼地绕着另一个小厮躲。
偏偏殷晗珠还听不懂桃子的话,只能惨兮兮地求助岳绒,转头却见岳绒转过头一副没有看到的样子!
“岳绒!”
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岳绒才终于将哼哼唧唧的桃子揽过来。
殷晗珠和另一个小厮齐齐松口气。
殷晗珠将蹭他的栗子抱在怀里,咧着嘴笑得开怀,“没想到是我吧?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抽出空来的!你竟然连份酸辣笋丝米粉都不舍得给我吃!”
钟永家的不好意思。
岳绒却笑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你这酸辣笋丝米粉也没有,就只有酸辣笋丝配粗粮馒头,你吃不吃?”
“吃吃吃!”
殷晗珠毫不客气地拉着身旁的小哥大大咧咧地翘着腿坐到一旁,“这是定北侯的小儿子,景迦。”
景迦规规矩矩跟岳绒见礼,“在下景迦。”说着却发现自个儿衣裳的袖子一行礼就露出一大截手臂,连忙拽了拽袖子,忍不住红了脸。
岳绒善意地朝他笑了笑。
“你们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也没有带侍卫,路上万一出事儿了怎么办?”
殷晗珠打包票,“有小爷在,怕什么?你知不知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现在的小爷可不是当初在山上被……咳,不是当初的小爷了?”
岳绒想起当时的事情,扑哧一声笑了。
“笑什么!快给小爷别想了!”
景迦还是第一次见有一个女人在他面前笑得这么畅快,有些诧异,也相信了来的时候殷晗珠说的话,钟夫人确实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他有些好奇,“在山上发生什么事儿了?”
殷晗珠立马大声道:“没什么!你乱打听什么?你们读书人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听,非礼勿视吗?”
景迦凝噎:“不是你主动提起来的吗?”
“小爷可没提,你别想把这盆子扣到小爷头上来!”
“你还是这么不讲理!”
“小爷就不讲理了,你能拿小爷怎么样?”
景迦无奈地叹口气,再一次感叹为何他爹要将他送过来。
岳绒见着有趣,干脆捻了一撮瓜子安安静静坐在一旁,权当是看戏了。
殷晗珠瞪着她,“你还想不想知道钟毓的消息了?”
岳绒撇撇嘴,“你接到我的信了?怎么亲自过来了?战事还顺利吗?”
说起这个,殷晗珠叹口气,“不过是一群活不下去的农人,战事怎么可能不顺利?可这顺利又有什么用?按下一处,就冒出三四处。只要他们没办法活下去就肯定会造反,反倒弄得我里外不是人。”
“百姓说小爷我是朝廷走狗,朝廷的人觉得我没有尽力。”说着,他脸上露出愤懑,“朝廷原本还勉勉强强凑点粮草,最近这两月连根草都没见到!说来就生气!”
岳绒拽住了胸前的衣裳,已经能想像得出河南道的场景,“要这样的朝廷有什么用!”
一句话差点让殷晗珠冲过来捂住她的嘴,“你乱说什么!”说着,他凝目深深地看向景迦。
一时之间,屋子里落针可闻。
景迦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不赞同地皱眉:“钟夫人,朝廷命官自然有考量,万不可对圣上不敬!”
岳绒冷笑:“这话你应该对着流离失所的流民说,应该对着的染了疫病活活等死的病人说!你说这话,就不摸摸自个儿的良心吗?”
景迦嘴唇微动,却被殷晗珠打断,“景迦,一路上你也累了,先去盥洗一下,去吃点东西。在路上,你不是总嫌弃这身行头吗?”
景迦脑子里也乱糟糟,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草草点点头跟着钟永家的走。
望着他的背影,岳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是从哪里淘出来这么个老古董,听他的话,我还以为是听到七八十岁的老头子!”
殷晗珠苦笑,随意地瘫在椅子上,“你以为我愿意吗?京城那些勋贵总觉得我马到成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恨不能把家里所有的子弟都送过来挣一份军功。这些祖宗,骂骂不得,打打不得,只能随便找个差事给他们应付应付。到最后,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他们的本事了。”说着,他脸上露出岳绒从来没见到过的冷酷。
她默然,生活让人改变。
“别的人算了,但是景迦不一样。景迦虽然腐朽,但是他还算是有良心,在军营里总是同情那些难民,刚来的时候甚至将身上的银子分给难民,拆弹被那些争抢的难民给撕了。”
“偏偏还不长记性,每日的吃食还是剩下大半分给难民,闹得军营外每天都聚着群难民,差点染上疫病。”
岳绒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烂好人,偏偏还是个对朝廷忠心耿耿的烂好人!
“那你带他过来干什么?”
殷晗珠正了脸色,“景迦固然迂腐,但有君子之风。我想把种子的事情交给他,让他帮我从你这儿运粮食,再学一些种地的技巧。”
“你的意思是……”
“指望着朝廷,怕是我们都得饿死。我已经让军营的兵开田了,等到天气暖和点儿就让他们种粮食,最起码能自己自足。如果种子还富裕,就发给那些难民,能活一个就活一个吧。”
岳绒隐隐不安,“天下是不是要乱了?”
殷晗珠眼眸晦涩,没有说话。
第61章 来信
殷晗珠痛痛快快盥洗了一番, 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闻着酸辣笋丝的香味,舒服地叹息:“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景迦也松快很多, 犹豫地看着桌子上满满一盆粗粮馒头, “多谢钟夫人。这馒头太多了, 用不着这么多。”
岳绒刚要说话, 就听殷晗珠啐了景迦一口。
“你路上跟我抢饭吃的时候怎么不说太多了呢?小爷我一路上都没吃饱饭, 这些都是小爷的!你要敢动, 小爷跟你没完!”
景迦悄悄觑了眼岳绒, 从殷晗珠的阻拦下“偷”了个馒头。
殷晗珠冷笑:“你再敢把我的馒头分给难民,小爷我就把你剁了!”
景迦权当没听到。反正这话都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也笃定殷晗珠不会动他。
殷晗珠看着景迦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无奈地扶头, “小爷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景迦腼腆地朝岳绒笑了笑,又趁殷晗珠不注意“偷”了两个馒头揣在怀里。
岳绒无语, “这些都是你的。我们秀才村可不许有人不劳而获。这顿饭是因为你们远道而来,万万没有下一顿了!”
殷晗珠想起以前在秀才村的起早贪黑干活的日子, 牙疼地咧咧嘴, 一把把馒头连盆都揽在怀里, “那我得多吃点!省得没下顿了!”
岳绒忍不住笑。
景迦却不知如何是好,不过还是依着往常的习惯只吃了一个馒头, 准备一会儿出去看看有没有难民, 把馒头分出去。
岳绒因着景迦对朝廷的言论不是很喜欢他。可想到殷晗珠说的, 也觉得景迦不失一颗赤子之心,稍稍矫正一下便好。
“你知道‘授人与鱼, 不如授人与渔’这句话吗?”
景迦一愣。
“从来都是帮急不帮穷,你能让他们吃一顿饱饭, 能让他们吃一辈子饱饭吗?”
景迦不服,“可现在大家都很难……”
“谁又不难呢?”岳绒怅然,“你来的时候看到那些穿着玄色衣裳围着头巾的人吗?”
景迦点点头:“其实我也好奇他们为何穿着同样的衣裳。我问过殷将军,可殷将军也不知道。”
殷晗珠也好奇地看过来。
“他们都是难民。”
景迦震惊不已,“都是难民?”
不可思议!
一路上,他看到的难民无不面黄肌瘦,表情麻木,似乎活着还不如立刻死了。可他刚才见到那些人虽说着装古怪,却没有一个人偷懒,都在干活,还有人在嬉闹。他还以为秀才村的村民格外勤奋!
“不错!他们都是难民,后来来了秀才村,每日劳作,终有一天会重新又有他们自己的房子,田地,能吃饱饭,穿暖衣。你觉得你怀里的两个馒头能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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