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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的大鹅只想作死(不为舟)


万幸,系统比她想象中大方,竟然给了她一个鼓鼓囊囊的大麻袋。
麻袋打开一看,全是红彤彤的果子,个头小的也有半个拳头那么大!
泪目了!
大鹅今日就要化身富婆,猛猛包养可怜的反派!
鹿临溪转身冲回厨房门口,想说的话又一次被那恐怖的气味堵回了嘴里。
她用翅膀遮住口鼻,努力屏住了呼吸。
鹿临溪:“谢无舟你……你把,额……快把你锅里的玩意儿倒了……”
话音落时,她看见谢无舟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为了不让他继续煮下去,她从灵囊里取出了好几个果子,小心翼翼地用翅膀捧着,向谢无舟靠近了三小步。
“我有别的东西可以吃,干净的,好吃的……”鹿临溪说着,祈求似的小声问道,“你把那锅东西倒了好不好……再这样闻下去,我真的要吐了……”
谢无舟迟疑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把他那锅堪比生化武器的黑暗料理倒掉了。
大鹅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一定要倒得远一点,他倒也好说话得很,直接用灵力把那口锅给送走了。
东西最终倒去哪里了她也不知道,反正铁锅过了好一会儿才飞回来。
经过一番清洗,她总算是闻不着那个味道了。
为了避免再次闻到那种可怕的气味,鹿临溪直接上交了那一麻袋的果子。
谢无舟没有见过这种食物,拿在手里看了好久,也不知是舍不得,还是害怕有毒,一直没有下口。
鹿临溪在一旁看得着急,忍不住催促了几声,他才犹豫着咬了一口。
那一刻,她看见那双幽寒的眸子亮了一下。
鹿临溪:“吃得惯吗?”
谢无舟:“嗯。”
鹿临溪:“好吃吗?”
谢无舟:“嗯。”
鹿临溪:“你别舍不得吃哦,我私藏了很多,这些吃完了还有,不用担心不够吃。”
谢无舟:“嗯。”
鹿临溪不由松了一口气,眼底多了几分安心的笑意。
她坐回地上,用嘴巴啄了啄地上圆滚滚的果子——果子被啄跑了,她又用翅膀把它薅了回来。
本着寻求他人帮助并不可耻的基本原则,大鹅歪着脑袋仰头对谢无舟问了一句:“我吃起来不方便,可以帮我切小一点吗?”
谢无舟点了点头,指尖凝出灵刃,把大鹅面前的果子切成了小块。
“谢谢啊!”鹿临溪说着,埋头吃了一口。
这果子好看是挺好看的,就是味道很一般,没有多好吃,甚至有点酸。
看来系统还是诚实的,说味道还行就是真的还行,多一丝惊艳都是不可以的。
可就算如此,她还是看得出来,谢无舟对这味道感到十分惊喜。
真是个可怜的家伙,从来没有吃过正常的食物。
鹿临溪不禁叹了一声。
虽然理智告诉她,永远不要心疼男人,可就是有那么一刻,奇怪的同情心止不住地开始泛滥了。
那一日,鹿临溪像极了一个担心孩子在外头吃坏肚子的老母亲,追到谢无舟的卧房语重心长地叭叭了好半天。
“你以后别去抓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吃了对身体也不好……”
“虽然这些素了点,但是绝对健康的!”
“总之往后吃的问题,你就放心交给我吧!”
“而你呢,只需要收留我、照顾我、保护我就好啦!”
她说着,见谢无舟没有反应,忍不住抬眼问了一句:“谢无舟,你有在听吗?”
谢无舟:“有。”
大鹅昂首挺胸,双翅叉腰,一脸认真地教育道:“别人说话,你得回答呀,不然这天怎么聊得下去?”
谢无舟:“我,说话……怪……你笑话我……”
鹿临溪:“额……”
坏了,伤自尊了。
鹿临溪有些尴尬地眨巴了两下眼睛,思考了好半天,这才换了个坐姿,又一次抬眼望向了谢无舟。
鹿临溪:“我不该笑话你的,对不起啦,我以后不学你说话了。”
谢无舟:“……”
鹿临溪:“你一个人生活在这里,肯定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了,有点结巴很正常啊!”
谢无舟:“……”
鹿临溪:“你别不好意思说话,一直不说话是会变成哑巴的!”
谢无舟:“……”
鹿临溪想了想,往谢无舟身旁靠了一些。
“虽然你现在说话不太顺畅,但你很聪明,用词很准确,我每一句都能听得懂!”鹿临溪一脸认真地说着,仰着脖子、歪着脑袋、眯着眼睛,自认亲和地咧嘴笑了笑,“谢无舟,以后我在这里,你就多说说话,说多了就熟悉了,熟悉了就不会结巴了!”
她说着,见谢无舟还是没什么反应,忍不住用嘴巴叨了一下他的小腿。
“说话!”大鹅凶巴巴地问道,“你说,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有道理。”
“那你就多和我说说话啊!”
谢无舟张了张嘴,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最后不由得皱了眉:“我……不知道,说什么。”
“嗯,我来想想。”鹿临溪歪头看向了屋外。
外头本就很暗的天色,此刻已是彻底暗下来了。
她很快想起了一些心中的小疑惑。
鹿临溪:“在外头的时候,你不让我喝河水,是有什么原因吗?”
谢无舟:“脏的,要先净化,用灵力。”
鹿临溪:“我看那水挺清澈的啊。”
那河水怎么看都比他抓的那只怪东西干净太多了。
他连那种怪东西都敢往肚子里吃,怎么还嫌那河水不够干净呢?
谢无舟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眼睫,似是在努力组织语句。
鹿临溪仰着脖子望着他,耐心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他再次开了口。
他说话依旧结结巴巴,偶尔缺词少字,时常词序颠倒。
但就如鹿临溪所说,他挺聪明的,用词很准确,听上去累是累了点,但是理解起来一点都不吃力。
他说,尸山之所以叫尸山,是因为这里发生过一场可怕的灾难。
那场灾难过后,这里所有的生灵都死了。
一时之间,山中尸横遍野,每一寸大地都被血色染黑了。
怨气几乎是在一夕之间遮蔽了整片天空,遮住了日月之光,也挡住了亡魂通往轮回的道路。
那些无处可去的魂灵,逐渐被这里的怨气侵蚀,化作了没有一丝自我意识的怨灵。
它们飘荡于天地之间,吸收怨气,也散发怨气,入夜后甚至会无差别攻击一切的活物。
而那些尸体,也渐渐开始腐烂。
一时之间,那漫天腐臭和无边怨气一同笼罩了整座孤岛。
这里的怨气实在太重了,天界干脆降下了一场天火。
天火焚灼此地许久,直到烧毁了除怨灵外的一切,这才渐渐熄灭。
也不知是不是受到了怨气的影响,这片土地发生很诡异的变化。
被灰烬铺满的大地上,生出了奇形怪状的植物,有的长成花草,有的长成树木。
它们借着怨气疯狂生长,逐渐形成了一片又一片的黑色树林,也孕育了新的生命。
这些草木遍布于尸山之中,每每沐浴月光,就会发生异变。
不过平日里的尸山是看不见月亮的。
只有月圆之夜,怨气才会短暂散开一处缺口。
血色的月光,会洒向整座尸山。
它们的枝干会化作森森白骨,叶片会化作淋漓血肉。
风吹骨响之时,血肉会滴落鲜血浇灌大地,“滋养”整片尸林。
而山中河流看似清澈,实则也只是一种表象。
曾被天火焚灼过的尸山,哪里还会有什么河流。
所谓河流,不过是山中尸林滴落的那些血水渗入了地底,它们蒸发,而后落雨,年复一年,汇聚成了一条河流。
等到每天夜里,怨灵于山间出没之时,那条河流便会呈现出它原本的模样。
“原本的模样……是一种什么模样?”
“血色。”
“……”鹿临溪下意识吞咽了一下。
外头有风在吹,吹过那些奇形怪状的树,发出鬼叫一样的声响。
她不自觉往谢无舟身旁靠了靠,翅膀贴在他腿上了才稍微安心一些。
鹿临溪:“那些怨灵一到晚上就会出现是吗……”
谢无舟:“嗯。”
鹿临溪:“这里安全吗?”
谢无舟:“有结界,进不来。”
鹿临溪:“你……你打不过它们吗?”
谢无舟:“太多了。”
要不怎么说这家伙用词准呢?
要知道“太多了”这三个字,听起来可比“打不过”绝望太多了。
这就好比,她看见了一只蜘蛛,可以找胆大的人过来帮忙拍死,可要是看见了一窝蜘蛛,她光是想想都可以当场去世了!
这什么尸山啊,未免也太阴间了吧!
又是尸林又是血河的,魔界都不一定会有这么恐怖的地方吧!
鹿临溪:“到底是什么灾难,能让这里变成这样啊……”
谢无舟:“……”
鹿临溪:“你不知道吗?”
谢无舟:“这里,是,古战场。”
这个地方竟然是古战场。
鹿临溪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到现在仍然记得,刚到云县的那一日,谢无舟曾经对她提起过这个地方。
——当年神魔殊死一战,毁了一方天地。
——那时神魔皆陨,却有结界未散,漫山遍野、曝骨无数,偏偏残魂无人敢度,便逐渐成为了怨气聚集的禁忌之地。
——当年天魔身陨而魂未灭,天界降下天火焚烧古战场三百余年,那残魂非但不散,还有了借天地怨气重聚的迹象。
原来……
这是他长大的地方。
既如此,他为什么可以把话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与自己毫无关联?
有那么一瞬,她忽然好想抱抱他。
可惜她只有一对不大的翅膀,最多只能抱抱他的大腿——那太奇怪了,她拒绝。
还是多陪他说说话吧。
鹿临溪:“谢无舟,我们换个话题吧!”
她说着,开始光速思考,自己能和谢无舟聊点什么轻松的话题。
谢无舟:“你为什么,叫,我,谢无舟?”
鹿临溪:“啊?”
这是什么问题?有点给她干不会了。
大鹅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反问道:“你不叫这个吗?”
谢无舟:“从来,没人,这这么叫我。”
鹿临溪:“我都叫你一天了,你现在才说。”
谢无舟:“……”
鹿临溪:“好,这个不重要……那,那别人都怎么叫你啊?”
谢无舟似是陷入了一阵回忆。
他努力想了挺久,才有些迟疑地说了一句:“娘,好像都,都叫我……澄儿。”
鹿临溪:“噗!”
什么橙儿红儿的,搁这儿欢天喜地七仙女呢?
大鹅笑得正欢,抬眼看见谢无舟皱了皱眉,连忙摆了摆翅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笑你,就是我觉得吧,你比起橙儿,更适合叫红儿。”
谢无舟:“……”
坏了,看来这笑话并不好笑。
这下尴尬了,说点什么弥补一下呢?
鹿临溪思前想后,忽然清了清嗓,一脸严肃地把话题转了回去:“你刚才说,你娘都那么叫你?”
谢无舟:“嗯。”
鹿临溪:“别人这么叫吗?”
谢无舟:“好像没有。”
“如果只有你娘叫,那应该是乳名了,乳名一般只有爹娘叫的!”大鹅像个小老师似的,认真说道,“孩子大了都是要有大名的,可能你离开家人有点早,记不清了。但是没关系的,我知道,你的大名叫谢无舟!”
谢无舟不解道:“我,为什么……这名字?”
鹿临溪:“名字嘛,肯定是爹娘取的呀。”
谢无舟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似是正在记忆里搜寻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
鹿临溪:“你看起来记性不太好。”
谢无舟:“我……我,确实,忘了很多……来之前的事,我,不记得多少……”
他小声说着,眼底似是多了几分伤感。
要命了,她真是见不得大反派脸上出现这种表情。
大鹅深吸了一口气,伸出翅膀,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反派的小腿肚子。
她说:“没事,没事……我认识你啊,关于你的事,我帮你记着,也就等于你记着了,对不对?”
谢无舟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鹿临溪松了一口气,歪头笑道:“那你识字吗?”
谢无舟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啥意思?”大鹅一脸不解。
“学过,不一定……记得……”谢无舟说。
鹿临溪抬头四下张望了一圈,忽然扑扇着翅膀飞上桌子,伸出一只脚掌,沾了一点碗中没喝完的水,再次飞回谢无舟身旁,于地面写下了歪歪扭扭的三个大字。
末了,她用那橙黄的小脚掌啪啪拍了拍地面,像老师敲黑板似的,认真念道:“谢、无、舟——谢谢的谢,无语的无,小舟的舟,认得了吗?这就是你的大名!”
谢无舟愣了片刻,不由得从床上站起身来,蹲到那三个字前,歪着头、皱着眉,认真看了好一会儿。
鹿临溪:“你这什么表情啊?忘记怎么认字啦?”
谢无舟想了想,手指在地上点了点:“你这字好像写错了。”
“有吗?”鹿临溪问着,连忙凑上前去,歪着脑袋审视起了自己写下的字。
下一秒,她看见谢无舟在地上把前两个字重写了一下。
笔画一下多到了她看着头晕的程度。
“好像是……这么写的……”谢无舟纠错纠得一脸认真。
好好好,繁体是吧。
鹿临溪:“你是对的,我是文盲。”
好无语,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当初真该和浮云一起学学的……
这下好了,谢无舟醒来一定会笑话她的!
真是丢死鹅了啊!

鹿临溪此刻多庆幸,自己只是一只鹅。
鹅是不会脸红的,哪怕遇上了十分丢鹅的事儿,鹅的脸仍旧一如既往的苍白。
苍白的大鹅正在品味专属于文盲的尴尬呢,抬眼恰好撞上了谢无舟略带好奇的目光。
“看我做什么?”大鹅心虚地将脑袋后仰了些许。
“你的名字。”谢无舟问道。
“我啊……”鹿临溪犹豫了一下。
自己的名字有没有繁简区分来着?
为了避免尴尬再次发生,她决定不要亲自上脚去写了。
聪明的大鹅清了清嗓,站直身子,一脸机智地说道:“我叫鹿临溪,梅花鹿的鹿,临近的临,溪流的溪——让我考考你,这三个字怎么写!”
谢无舟思考片刻,指尖再次泛起灵光,在地上犹犹豫豫地写下了三个字——鹿臨溪。
真好啊,自己的名字也变成了自己不太认识的样子呢。
谢无舟:“是……这样吗?”
鹿临溪点头给予鼓励:“没错没错,太聪明了!”
灵光散去,灵力写下的名字随之一同消散。
她听见谢无舟喃喃重念着她的名字。
她没听谢无舟这样念过她的名字,声音很低很轻,似是生怕惊扰了一场美梦,要在醒来之前小心翼翼放进心底珍重一般。
这就有点让鹅受宠若惊了。
要知道外头的某个家伙,第一次问完她的名字,发现她只是个无名小仙后,便立刻把这三个不值一提的字儿尽数抛到九霄云外了。
要不是后来忽然吵了一架,他怕是至今都不会记住她的名字。
有些孔雀的素质还真是越活越低呢。
许是一人一鹅各怀心事,屋内一下静默了不少。
谢无舟回到了床上,不过没有躺下,只是很安静地坐着,目光有些迷离地望着破漏的窗户,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有烛台的屋内被一团如焰般的灵光照得明明暗暗。
外头阴风阵阵,好似厉鬼哭嚎。
真难想象,她竟要在这种地方过上一段不知长短的日子。
比这更难想象的,或许是谢无舟在这个地方独自生活了一千七百多年。
这里是古战场,是三位古神与天魔同归于尽之地。
天魔死后残魂不散,天界降下天火焚烧此地三百余年,非但没能烧尽那残魂,还让此地彻底沦为了一个集怨之地。
谢无舟曾说,天界自诩三界之首,但失了古神庇佑,一样对此束手无策。
可就算天界束手无策,这设定上几千年都过去了,那早就有了复生迹象的天魔却依旧没有复生。
这其中的缘由,必定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的。
天火焚烧古战场三百余年,谢无舟被囚于此地的年纪恰也是三百来岁。
神族五百岁方算成年,三百岁的神族无论外表还是心智,都只等同于一个十岁大的人类孩子。
那奈何不了天魔残魂的天火刚熄,天界就把一个孩子丢了进来,非说他有罪,要他在此赎罪——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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