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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的大鹅只想作死(不为舟)


三人一鹅再次回到竹舍时,夜色已经很深了。
跟着谢无舟进屋的那一刻,鹿临溪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刚才为啥一直看着我啊?”
“谁看你了?”
“……”
分明就有看啊!

都说祸害遗千年,谢无舟就是个活例子。
这家伙既能祸害世间,又活得长长久久,命硬到只有烂尾作者的键盘可以强行剧情杀。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能比谢无舟的命还硬,那它一定是谢无舟的嘴。
当然,这家伙嘴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只随遇而安的大鹅早已学会习惯。
反派的嘴爱硬就硬吧。
大鹅只需要知道,这家伙就是盯着她看了,在她想要去安慰沈遗墨的时候,他用一种近似阴森的目光把她盯得都不敢吱声了。
或许谢无舟就是喜欢看沈遗墨不顺心的模样吧。
他八成是不想有人把沈遗墨给哄好了!
原文里的沈遗墨早在回玉山之前就已经经历了许多事情。
毫不夸张,他一路都在谢无舟的编排下频频受挫,不但挺早就开始反复emo了,而且emo的频率还令反派十分安心呢。
反观如今的沈遗墨,小日子过得那叫是一个顺遂。
想救的人都救到了,想解决的事情也都迎刃而解了。
虽说受过一次重伤吧,但是那些不方便行动的日子里,每天都被自己喜欢的姑娘悉心照料着。
瞧瞧人家现在每天的生活是咋样的——为老婆下厨,帮老婆雕刻,教老婆识字,老婆还与自己亲如生母般的师娘一见如故!
他哪里还需要emo呢?
他再努力努力都能成为阳光开朗大男孩了。
沈遗墨日子过得那么顺心,谢无舟八成在边上看得挺急的。
这个大反派啊,没准每天闲坐着的时间里,都在思考怎么把沈遗墨的心态搞崩呢。
今天沈遗墨的心态就有点不稳定了。
他好不容易开始有点emo了,哄好了就不容易滋养心魔了。
只不过呢,浮云想去哄,他谢无舟是不敢管的。
大鹅想要去哄,那可就不一样了,他直接上来就是一记眼刀。
虽然不咋合适,但是鹿临溪的脑子里就是忽然冒出了三个大字。
——窝里横!
横吧横吧,反正横不了几天了。
等到玉山一事结束,他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她这只好欺负的大鹅也就没有理由留在他的身边了。
鹿临溪想到此处,忽然止不住的有些感伤。
屋子里的烛火熄灭了。
大鹅轻叹一声,带着乱七八糟的思绪闭上了双眼。
等她一觉醒来,沈遗墨已然不在院中,想来是急着去见温祝余了。
该说不说,沈遗墨那张嘴一向不太好使,也不知他能不能说服他那位爱老婆的师尊。
鹿临溪守在竹舍里静静等待起了结果。
差不多是午饭的时间,浮云出去了一趟,回来时从堂厨里打回了一些饭菜。
有那么一瞬,鹿临溪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上大学的时候——因为懒得动弹,所以饭菜都是天使室友跑去食堂帮忙带回来的。
浮云站在平日里大家一起吃饭的石桌边上,把餐盒里的饭菜一盘盘端了出来。
“我还是第一次去堂厨里打饭呢,好像去得有点晚了,好多菜都没有了。”
“不过还好,这个,还有这个,都是你喜欢吃的!”
“这个是我喜欢吃的!”
“没记错的话,谢无舟好像喜欢吃这个……”
浮云一脸认真说着,将两个空餐盒轻轻放在了地上,回身朝谢无舟的客房招呼了一声。
鹿临溪跳上石凳,伸长脖子,望着桌上那盘素炒青菜看了好几秒——看上去没什么滋味儿的样子。
谢无舟竟然喜欢吃这种东西?
她忽然很是好奇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那家伙喜欢吃什么?”
浮云弯眉笑了笑:“天天一起吃饭,谁的筷子喜欢夹什么菜,不是挺好记的吗?”
只能说,女主不愧是女主,这种细枝末节都能注意得到,难怪小说里的大家都很喜欢她。
大鹅就不一样了,大鹅只知道吃自己的,对旁人的偏好毫不关心。
话是这么说,吃饭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多观察了一下谢无舟手里的筷子。
浮云说得没错,这家伙还真是最爱夹那一盘青菜。
除了那盘青菜外,夹得稍微多一点的也都是一些素菜。
她从前还真是完全没有注意过,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竟然是只偏素食的孔雀。
可惜了,现在才发现,大概是没什么机会投其所好了。
大鹅这般想着,默默吃完了眼前这顿午饭。
吃饱喝足后,便是新一轮的等待。
沈遗墨是在落日前回来的。
他没有带回来任何结果,只是第一时间找到了谢无舟,对他说了一句:“我师尊想见你。”
话音落时,他见谢无舟似是有些迟疑,便又连忙说道:“谢兄,我以性命向你保证,只要你所言是真,玄云门绝不会伤你分毫。”
谢无舟沉思片刻,到底还是起身走到了沈遗墨的身前:“沈兄,前方带路吧。”
二人刚走出客房,便见门外站着一人一鹅,眼里满满写着——我也要去!
那一刻,鹿临溪在沈遗墨的眼里看见了几分近似心虚的难为情。
他这位玄云门的首席弟子,下山历练了数月之久,功力有没有长进不好说,反正“妖精”是带回来了足足三个——虽然有一个是魔族假扮的,但是假的远比真的更加危险。
要不怎么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当年一向不爱循规蹈的温祝余都只敢带一个虞梦枝回来,试问谁又能想到自幼在规矩中长大的沈遗墨竟比自己的师尊还要胆大包天呢?
沈遗墨迟疑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将浮云和鹿临溪一同带在了身边。
看得出来,沈遗墨把事情大概都和温祝余说得差不多了。
这位掌门想与徒弟口中的妖族朋友见上一面,或许是为了确认一些事情,他将见面的地点选在了碧落阁。
守阁弟子提前听了吩咐,没做半分阻拦。
进入碧落阁后,沈遗墨带头走在前面,沿着旋转的楼梯一路向上而行。
沈遗墨一边带路,一边轻声说道:“祖师爷当年仙逝于阁顶,为护门人长久,他在离开前留下了这道御妖结界。结界是自上而下形成的,越是往上,威力越强——师尊选在阁顶相见,应是为了确认这结界是否真的出了问题。”
他说着,不由轻叹一声:“抱歉了,师尊有他的顾虑,并非有意为难大家。”
浮云:“可以理解的!”
沈遗墨:“浮云,在师尊面前,你可以把护符取下。”
浮云点了点头,连忙将贴身藏好的护符取下,递到了沈遗墨的手中。
沈遗墨将护符收好,目光不自觉落在了谢无舟的身上。
短暂犹豫后,他终是忍不住开口说道:“待会儿面见师尊之时,谢兄可否暂时卸下伪装?”
谢无舟闻言,缓缓抬起手来,只见一道灵光闪过,那片雪色的花瓣已然出现在了他的掌心。
下一秒,花瓣于他掌心幻做一枚玉佩,被他送到了沈遗墨的面前。
沈遗墨思虑片刻,伸手将其接过:“多谢。”
鹿临溪看了看浮云,又看了看谢无舟,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沈遗墨身上。
她忍不住问道:“那我呢?”
未等沈遗墨回答,谢无舟先一步开口说道:“你随意就好。”
鹿临溪不服道:“再怎么说我也是一只会说话的鹅啊,身上没有一点妖气,温掌门不会奇怪吗?”
谢无舟:“那你可以安静一点,好好当一只寻常的鹅。”
鹿临溪:“……”
沈遗墨:“谢兄说的有理。”
浮云:“噗嗤!”
鹿临溪:“……”
感觉不会再爱了。
身上没有妖气的大鹅,甚至不配拥有一点点妖权吗!
大鹅气呼呼地闭紧了嘴巴,跟在三人身后一路爬上了阁顶。
那一刻,她看见了一个如松的背影。
他静静立于窗边,出神地望着某个远方,直到听见沈遗墨的一声呼唤,这才缓缓转过身来。
鹿临溪对温祝余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可来到玉山那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的“最强忍者”。
那一刻,她的脑子里出现了四个字。
——仙风道骨。
很奇怪,她竟然在一个炮灰配角身上看到了这四个字。
四十四岁,早已不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却仍不难看出这位掌门年轻之时有着一副十分出众的样貌。
岁月虽不曾宽待于他,却也为他沉淀出了一种很特别的气质。
简单来说就是,很符合她对仙侠文里主角心中最好的那种师尊的想象。
这让她对温祝余的第一印象意外地很好。
他静静望着爱徒自山下带回的妖族,目光分外沉静,没有一丝愤怒,只是在短暂沉默后自嘲似的轻叹了一声。
只那一声轻叹,好似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好像对此并不感到多么意外,眼底深藏的,只是道不尽的苦涩,和一丝说不出口的不甘。
正因如此,他没做任何盘问,只是望着谢无舟,轻声问了一句:“遗墨,说有办法能引你师娘来此的,可是你的这位朋友?”
沈遗墨皱了皱眉,刻意逃避似的,一时没有应答。
可无论他如何逃避,有些事都已到了必须面对的时候。
谢无舟:“正是在下。”
温祝余:“如何传信?”
谢无舟:“夫人给了我一只灵蝶,只要以我的灵力成书,再让灵蝶带走,夫人见了自会应约。”
温祝余:“内容为何?”
谢无舟:“掌门若放心不下,可亲自拟定。”
温祝余:“……”
有风自楼外轻轻吹着,像是一阵阵轻声的催促。
温祝余沉思片刻,低声说道:“今夜亥时,碧落阁见——就这样写吧。”
沈遗墨:“师尊……”
谢无舟淡淡看了沈遗墨一眼,默不作声将灵力凝于指尖,于身前半空写下八字——今夜亥时,碧落阁见。
掌心灵光闪过,一只蓝色灵蝶自光中飞出,萦着那由灵力写下的文字绕了几圈,直至将其尽数吸入体内,这才扑棱着翅膀飞向远方。
末了,他目光望向温祝余,淡淡问道:“夫人修为了得,掌门不打算多叫些人?”
“无需再叫旁人。”温祝余说着,朝沈遗墨看了一眼,“遗墨,你留在此处,陪我一起等等你师娘。”
“是……”沈遗墨低声应道。
“无关之人,散了吧。”温祝余说着,回身望向了窗外。
这怎么行啊!
鹿临溪一下就急了。
就这师徒两人?能够搞定虞梦枝吗?
真不是瞧不上这俩的战力啊,主要他们和虞梦枝也太熟了!
虞梦枝那么会演,万一几句话就把他们说心软了,表面含泪悔改,背后继续搞事,那不就白折腾这一趟了吗?
鹿临溪:“我们怎么就是无关之人了呢?”
浮云:“小溪?!”
“温掌门,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家事啊!”鹿临溪大声说道,“如今各门各派皆派人齐聚玉山,那来得可都是年轻一辈的翘楚,是人间仙门未来的希望啊!若是出了什么差池,玄云门担得起吗?”
她话说到此处,沈遗墨的脸色已是十分难看。
那样的难看,不是愤怒或难堪,而是近乎惨白的挣扎之色。
鹿临溪一时有些愧疚,但嘴上的话仍是没有停下。
“温掌门,我知道你想私下处理这件事,想给你的夫人一个退路,可这世上的事,往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说着,扑扇着翅膀往前冲了几步,仰着脖子认真说道,“掌门信不过门下弟子,不希望再有旁人知道此事,那我们这些早就知道实情的人,总该有资格留下来吧?”
鹿临溪忽然开口的那一刻,沈遗墨明显有在害怕事情会被闹大。
此刻听她如此一说,他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温祝余沉默许久,沉声问道:“你们留下,当真不会伤了她?”
浮云闻言,也连连点头:“掌门,我与夫人虽说相识不久,但她待我一直很好,我也想留下来劝劝她,我绝对不会伤害她的!”
鹿临溪拍了拍自己的翅膀,摆出了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我修为很低的,肯定也伤不了夫人的。”
下一秒,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谢无舟。
谢无舟沉默片刻,低声说道:“若非万不得已,我只求自保,不会主动伤人。”
温祝余叹了一声,一时不再多说什么。
窗外的天色一点一滴暗了下来。
沈遗墨一直恭恭敬敬站在温祝余的身侧,眼底虽似有着千言万语,却始终忍着只字未提。
浮云抱着鹿临溪坐在一旁,想要说话又不敢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谢无舟抱臂靠站于楼梯拐角处,安静得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
这样的沉默不知保持了多久。
温祝余忽然开口说了一句:“其实,我一直知道,你师娘心里有恨。”
他的语气好似一声轻叹,轻得仿佛一阵风吹过,都能将这话给吹散了。
沈遗墨不由一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师尊早就知道?”
“若说早,也不算太早。”
温祝余说着,话语里似有几分苦涩的笑意。
他说,有些事在心里埋得太久了,久得半辈子都消磨掉了,久到他以为只要不去提及,也就不用再去面对了……
可到头来才发现,埋在心头的刺,永远都是碰一下,疼一下的。
鹿临溪好奇地仰起头来,小声问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还留她在你身侧?”
“因为我不相信,我和她之间的一切都是假的。”温祝余的语气十分平静,好似早已无数次思考过这样的问题,“二十七年,她若心里从来没我,我又怎能无知无觉……”
他话到此处,目光多了几分迷离,似是陷入了一段过往。
他说,二十七年前,他才十七岁。
在那段愈渐遥远的记忆里,他依稀还能看见,有一个曾经的自己,在最轻狂的年岁里,遇上了那个最难割舍的妖。
他几乎是一眼认定了她,哪怕深知人妖有别,能与她共度短暂的一生也算足矣。
如此回想起来,他与虞梦枝之间,从相遇相知,到决意相守,似乎只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
她是那么温柔、那么善良,而又那么的美丽。
他本也是天之骄子,却仍在她面前一次又一次感觉自卑。
她有不败的容颜、长久的寿数,而他终究会老、会死,甚至为了长久的相伴,这一生都只能与她有名无分。
即使如此,她仍要为他委屈自己,隐藏身份自囚于玉山之中。
他不止一次问她,后不后悔,想不想走。
只要她后悔了,他就还她自由。
可她从未说过后悔。
她只说过,她是个贪心的妖精,只这一生不够。
往后的生生世世,她都要将他寻到。
他信了,信了很久很久。
与她成婚的第四年,他的师尊于门中仙逝,他成为了玄云门新任的掌门。
师尊的离去,让他感到无比痛苦,但站到了至高处的他,终于可以更好的保护她了。
只是,他千不该万不该,生来就比旁人敏感几分。
所有人都说,师尊走得无病无痛,必是登仙之兆。
是他非要私下调查的。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师尊的颅内,发现一个微小的、残破的卵壳。
其实,他没能寻到卵壳的来处,等得时日久了,便也渐渐忘了。
可偏偏就在三年后某一日,他看见自己的枕边人,将一颗蝶卵偷偷埋进了一处地底。
那是他这一生,第一次感觉天快塌了。
他寻了一个借口,短暂离开了玉山一段时间。
他有多想问问她为什么,就有多害怕问出这三个字,他们之间便再没有回头的可能。
他于人间隐姓埋名,疯了似的四下寻觅,几乎翻遍了记忆中师尊曾经走过的每一个角落。
终于,他听到了一个传言。
玄云门的仙人,曾经杀过一只蝶妖。
那一刻,他终于能够确信,记忆之中所有似梦境般美丽的意外,都只是她为复仇刻意编排下的假象。
可这一切那么像真的,像到他根本分不清。
后来,他回到了玉山。
他的妻子仍是那般温柔美丽。
她靠在他的怀里,轻声诉说着心底的思念与担忧。
她求他,下次不要再外出那么久了,如果真有什么要事,能不能将她一同带上。
她说一生太短,她怕他们之间的回忆,不足以支撑她将他再次寻到。
多么温柔的耳语,他分明不敢相信,却又忍不住想要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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