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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的大鹅只想作死(不为舟)


她一直都知道的,浮云就是那么傻的一个姑娘,原文里就很傻很天真。
傻到总想把身旁在意之人的手都牢牢牵住。
仿佛只要自己不放手,仿佛只要自己足够包容,这一生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分开似的。
可原文里,让她感到无比痛苦的,不也正是这份多么难过,也不愿放手的温柔和执着吗?
鹿临溪不禁叹了一声。
她想,或许她该考虑一下浮云的感受,就算实在想走捷径,也该换一种死法。
至少不能让浮云认为自己的死都是因她所致……
那一夜很静,静得鹿临溪能够听见浮云略显紧张的呼吸声。
她忽然没了困意,一颗心随着浮云一同紧张起来。
陆城的夜里无人打更,谁也不知此刻到底几时。
忽然之间,她看见外头闪起了阵法的灵光,头顶也传来了拔剑出鞘的声音。
电光火石之间,似有什么与长剑产生了数次碰撞,速度快得有些惊人。
房门被人破开,外头传来了沈遗墨的声音。
“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抓住它!”
两人话音未落,打斗又起。
一时之间,狭小的房屋里噼里啪啦一通乱响,也不知他们打碎了多少东西,明早得赔掌柜的多少银两。
鹿临溪正缩在床底胡思乱想,忽听得一阵惊人巨响,整个房屋都猛地震了一下。
“小心!”
随着沈遗墨一声惊呼,鹿临溪心头一紧,忍不住从床底探出了半个脑袋。
那一刻,她看见了星星。
——漫天的星星,还有一弯月亮。
半个屋顶没了,连带着本该有窗子的那面墙一起没了。
余下还残留着的部分,尽数被笼罩在沈遗墨结印撑起的灵光之中。
“它跑了!”浮云着急地喊着,想也不想便从没了墙的“窗边”跳了下去。
沈遗墨撤下四周灵光,连忙追了上前。
鹿临溪从床底钻了出来,拍拍翅膀下意识想追,却是一脚踩上了某种黏糊的东西。
低头一看,只见白花花一团蛛网,正被自己踩在脚下。
她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傻愣愣地抬起了双眼——仿佛看不见,就不会害怕。
然而下一秒,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间残破的客房已经成为了一个“盘丝洞”。
随处可见的蛛丝,在屋内的各个角落彼此粘黏着,被这夜晚的风吹得轻轻飘动。
月色之下,白色蛛丝似也闪烁着某种光泽。
墨蓝色的小蜘蛛,静悄悄地趴在四周的蛛网之上,每一寸移动都是缓缓的,就像趴在了她的心上。
她试着把脚抬起来,却发现自己被黏在了原地。
大鹅一时止不住地浑身打颤。
她听见屋外传来了脚步声,一时扭着脖子向身后望去。
谢无舟双手抱臂,事不关己地站在外头,用他那双幽寒的眸子静静地望着她。
只那一眼,鹿临溪就知道,这家伙在等她求他。
她才不要面子呢,她只想离开盘丝洞——立刻,马上!
所以那个晚上,大鹅仰着脖子发出了杀猪般凄厉的一声惨叫。
“谢无舟!救命啊!!!”
“蜘蛛死了吗?”
“死了。”
“蜘蛛网呢!”
“没了。”
“真的?”
“嗯。”
确认安全后,大鹅终于鼓起勇气,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这里是谢无舟的房间。
她是被谢无舟用法术从那“盘丝洞”里拽出来的。
当然,她并没能赢了他们之间的赌约。
因为在她喊出救命的那一刻,她听见谢无舟轻轻笑了一声,而后故作无奈地对她说了一句:“可我不能对你用法术啊。”
那一刻,她的内心是崩溃的。
“这次不算,不算……”她说这话时,声音抖得都快哭了。
好在下一秒,便有一道红色灵光将她重重裹挟,瞬间化去了她脚下粘稠的蛛网,将她从那屋中拽了出来。
劫后余生的大鹅“呱”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得边上的反派都有些懵了。
谢无舟在一旁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还是将她抱回屋里,轻轻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大鹅瞬间缩进了被窝,声音哽咽地问了一句:“它们会不会爬过来?”
问完这句话后,她听见谢无舟说了一句:“我去处理一下。”
再然后,就是现在了。
鹿临溪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
她想到谢无舟平日里懒得跟个死宅退休十年了似的,却还是一声不吭替她把隔壁的隔壁收拾干净了,心里便止不住十分感动。
她抬眼看向窗边坐着的谢无舟,忽然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谢无舟闻言,淡淡说道:“就你这胆子还寻死呢。”
诶,她就奇了怪了,这反派是绑定了什么不损人就会死的系统吗?
他就不能在别人对他说“谢谢”的时候,把自己那张损嘴闭闭牢,安安静静将人家的“谢谢”收好吗?
鹿临溪:“但,但,但凡换一种妖精呢!”
谢无舟:“那你也是个胆小鬼。”
“换一个就没那么怕了!”鹿临溪伸长脖子为自己争辩道,“每个人心中都有最害怕的东西啊,我最怕的刚好就是蜘蛛嘛!”
谢无舟不屑地轻笑了一声。
鹿临溪吸了吸鼻子,嘴硬道:“我就不信你什么都不怕!”
“我若畏惧什么,定会想方设法让它从这世上彻底消失。”他说着,回头看了鹿临溪一眼,轻飘飘地丢下一句嘲讽的话,“不像有些娇气的小仙子,只知道缩在被子里哭。”
鹿临溪深吸一口气,扭头不再说话。
她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在不久的将来,系统商城有没有可能会卖一种药——足以让她把谢无舟毒哑的药。
天知道她多想让谢无舟成为一个美丽的哑巴。
这家伙但凡少长一个声带,她都不敢想象自己攻略起他来会有多开心。
屋内短暂沉默了一会儿。
鹿临溪忽然觉得这样沉默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于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这啥也不做的,也不怕浮云他们回来后怀疑你吗?”
谢无舟:“我已经很辛苦了。”
鹿临溪:“你都辛苦了些啥啊?”
谢无舟:“安抚掌柜,安抚你,还要收拾哪些脏东西。”
鹿临溪:“……”
谢无舟:“若真问起来,拖住我脚步的,不就是你这胆小鬼吗?”
鹿临溪:“……”
真是太有道理了,她竟然完全无法反驳呢。
大鹅轻叹一声,从床上跳了下来。
她大着胆子跑到了先前那间“盘丝洞”的门口,小心翼翼地往里望了一圈,确认里头不再有蛛丝蛛网,这才敢迈着步子进到屋中,抬头朝着天上望去。
真是好大一个窟窿啊,几乎掀掉了大半个屋顶。
这么厉害的妖物,也不知浮云和沈遗墨能不能顺利将它降服。
谢无舟不知何时跟在了她的身后,见她望着天空发呆,忍不住打趣了一句:“你也不怕这屋里还藏了一只?”
大鹅下意识抬起了一只脚,短暂紧张后又缓缓放下了警惕。
她说:“你收拾的,我要是不放心,不就是看不起你吗?”
许是这马屁拍得不错,她听见谢无舟轻笑了一声,而且是听上去难得纯粹的那种。
鹿临溪转身抬头向他望去,轻声问道:“他们是那妖物的对手吗?”
“自保不难,降服不易。”谢无舟说着,淡淡一笑,“若是将它逼急了,只怕是要牵连不少无辜之人。”
鹿临溪:“你等的就是这个吧?”
谢无舟:“是啊。”
多干脆的承认啊,鹿临溪半点也不意外。
她只是好奇地问了一句:“谢无舟,这次你要怎样才肯出手?”
谢无舟低眉看了大鹅一眼,淡淡说道:“我说过,上次是个意外。”
“你可以再问我一个问题,什么问题都可以。”鹿临溪认真说道,“你就用上次那种让人说不了谎的法术来问。”
“不急。”谢无舟笑着蹲下身来,揉了揉大鹅脖子上的绒毛,“你我之间的约定,还剩不到半个月,我可以等你输了再问。”
“那要是一个问题不够呢?”
“我觉得够了。”
“我还是想再争取一下。”鹿临溪抖了抖翅膀、清了清嗓,一脸诚恳地说道,“我觉得,你可以再做一次好人的!”
“可以啊。”
“真的啊?”
“你先伤到我。”
“……”
大鹅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向前叨了一下。
结果自是又一次被捏住了嘴。
她一脸挫败地跌坐在满是木屑的地上,委屈而又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不想和你做朋友了……”
好一阵沉默后,她听见谢无舟轻声说了一句话。
他问:“救下那些与你毫不相干的人,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自然是涨积分了!
奈何这个回答是大反派不可能听得懂的。
所以她只能活学活用,以自己的问题回答起了反派的问题。
鹿临溪:“没好处就不做了吗?”
谢无舟:“没好处为什么要做?”
鹿临溪:“那你收集怨气,复生天魔,让这三界生灵涂炭,又能得到好处?”
谢无舟:“自是有天大的好处,才值得我费这心神。”
鹿临溪:“天大的好处是什么好处?”
谢无舟:“与你无关。”
行吧,他太理直气壮了。
鹿临溪闭上双眼,摆出了一副“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麻烦你不要找我说话,也请不要继续rua我了”的生气模样。
空气忽然安静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似听见了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
“除非你能赢了赌约,否则我不会出手。”
“但你若想知道这妖物是何来历,到底为何伤人,我可以带你去探个究竟。”
他说着,又问了一句。
——若是知晓一切,仍旧无法应付,总该怪不得他了吧?
大鹅一脸诧异地睁开了眼,看向谢无舟的眼神就像望见了打西边儿出来的太阳。
“忘了,你是胆小鬼。”谢无舟说着,起身欲走。
“我不怕!”大鹅猛地从地上蹦了起来,屁颠屁颠追在了他的身后。
一步一蹦跶,三步一高跳,嘴里嘎嘎叫着:“带我去!带我去!带我去!”
“有蜘蛛。”
“有你在,我不怕!”
大鹅说着,忽闻一声轻笑,蹦跶起来的双脚还未沾地,便已经被一道红光携着飞去了不知何方。
等,等一下!
这不提前做一点防虫措施吗!!!

她会毫不犹豫地回答——谢无舟。
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步行需要少说一个时辰,对他而言只需要短短十几秒。
不过快归快,身体不好特别容易晕,那效果可比过山车要恐怖多了。
万幸的是如今灵根上来了,她已经不会再晕得特别难受了。
双脚落地之时,大鹅毫不意外地迎来了短暂的目眩。
一回生二回熟,作为第三回体验的顾客,鹿临溪这次很快站稳了脚步。
她定睛一看,此处竟有几分眼熟。
谢无舟把她带到白日里那个怪道士的家门口了。
一想到那院子里有看不见的蛛丝蛛网小蜘蛛,鹿临溪就忍不住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找借口似的问道:“那怪道士不是个人吗?我们不去找那妖,找他做什么?”
“这就怕了?”
“那倒是没……”鹿临溪逞强的话都到了嘴边,最后却还是拗不过心底的恐惧,缩着脑袋小声承认道,“确实有点吧。”
“那回去?”谢无舟笑着问道。
“别啊,你不是会那个吗,就是那种能把我弹开的法术!”大鹅伸长脖子,认真道,“你给我也来一个,我在心里多默念几次‘它们碰不到我’,我就不会那么怕了!”
“可我好像……”
“这个也不算的!”鹿临溪大声抢答道,“只要是我主动要求的,全部都可以不算!”
“害怕就跟紧点,三米之内,任何东西都近不了你的身。”谢无舟说着,向那寂静异常的院落走去。
鹿临溪不敢多想,连忙追在了他的身后。
虽然谢无舟肯定是靠谱的,但她心里多少有些没底。
要是能看到安全区的范围就好了,这样什么也看不见,总感觉危险还在身旁。
三米虽然是个比较宽敞的距离,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集中精神、亦步亦趋,跟得那叫是一个紧——紧得但凡再近一点,都可能碍着谢无舟走路。
夜色很深,院外传来蝉鸣,唯独这间院子静得过分。
紧锁的院门是被谢无舟一脚踹开的。
那一脚简单粗暴到了极致,里头的门栓都断裂了,动静大得惊人。
有那么一刻,鹿临溪感觉自己像一个帮凶,主谋是一个入室抢劫的。
可这么大的动静,偏偏没有惊醒住在此处的道士。
“你你你……这里还有住人呢!”
“他听不见。”谢无舟说着,低头看了大鹅一眼,又补了一句,“别像个贼似的,光明正大一点,没人能看见。”
“……”
看来他周身三米内的结界,不止能够阻挡外物靠近,还能隔绝声音和隐蔽身形。
修为高就是了不起,半夜三更私闯民宅都能这么光明正大。
不过这种结界,就算能防小的,也防不住大的吧?
她忍不住颤抖着声音问到:“那只大的会在这里吗?”
谢无舟:“大的在这儿,沈遗墨他们在追什么?”
鹿临溪:“哦……”
他就不能直接说不在吗?
非要一个反问丢过来,仿佛是在问她——你又在说什么废话?
大鹅正在心底碎碎念呢,回神之时已随谢无舟来到了那棵桂花树下。
“这棵树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她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的大树,一时不由得想起了一些很遥远的记忆。
她很喜欢桂花树,小时候家附近就有一棵,每年一到开花的季节就特别香。
她那时年纪小,比较调皮,总喜欢爬树上摘桂花来吃,不管家里说多少次脏都不听。
后来那棵树被砍掉了,那一片建起了楼房,她还可惜了挺久。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桂花树的叶子比较容易吹出声响,她总是喜欢带几片去学校吹着玩儿。
当年她会吹叶子,还挺招人羡慕的,甚至有好几个不熟的同学向她请教过这门啥用都没有的“技术”呢。
一转眼过去那么久,她不但再没吹过叶子,甚至连一张能吹响叶子的嘴都没有了……
鹿临溪在一旁走神走得正忧伤呢,忽见谢无舟抬起一只手来,掌心灵力汇聚,四周灵光乍现。
那瞬间笼罩了整个院落的红色灵光并不夺目,甚至有几分幽冷,如烟似雾般萦绕着这片天地。
它们的出现,一点一滴消解了院内原有的障眼结界。
终于在那一刻,鹿临溪看见了白天没能看见的一切。
整间院子上上下下,除去那些人类正常起居需要行走的地方,尽数被一张又一张交错相连的蛛网彻底笼罩。
蛛网之上,除去长着墨蓝色绒毛的小蜘蛛,还挂着许多虫鸟的残躯。
不止是虫鸟的残躯。
白日里,谢无舟特意观察过的那面墙壁,竟是一座尸块堆砌的肉山。
白色的蛛网试图将其遮掩,却被染作血色。
血色蛛网之上,密密麻麻爬满了蓝色的、染着血的小家伙——甚至此时此刻,它们都还在“进食”。
被啃去皮肉的尸块,露出森森白骨。
淡淡月光透过那一抹红色的灵光,将那血色一角照得触目惊心。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因为失了结界的遮蔽,整间院子都泛起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
鹿临溪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这就是谢无舟说的脏吗……
她现在觉得谢无舟白日里的反应太过淡定了,淡定得仿佛只是在墙角看到了一坨屎。
这是脏吗?她要死了!
她有些不敢继续看下去了,可认输的话都还没有说出口,便见谢无舟将掌心灵力注入了面前这棵桂花树。
只那一瞬,耀眼的红色灵光倏然闪起。
鹿临溪下意识闭上了双眼。
待到灵光散去,再次睁眼之时,桂花树竟是化作了一个巨大的蜘蛛茧。
那一刻,她还看到了怨气。
暗红色的怨气,丝丝缕缕,都是从那茧内散出来的。
难怪谢无舟说这里适合收集怨气,这么大一坨在这儿摆着,他怕不是早就盯上了!
大鹅颤抖着呼出一口长气,脚下不自觉退后两步,回过神时浑身上下都已经麻了。
麻都麻了,现在走了,不就白麻了?
鹿临溪重重吐了一口长气,忽然拥有了留下来继续看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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