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不必多礼了,这么冷的天,在外头闹什么?还不进屋去暖暖。”
虽然雪已经停了,但是还是冷的很,胤禛伸手攥住耿婧娴的手,掌心里的小手凉的跟冰块一样。
耿婧娴笑着:“爷,婢妾不冷。”
笑靥如花。
胤禛:“还不冷?你自己摸摸你的手,和冰块有什么区别。”
耿婧娴:……
两只手的温度都是一样的,我怎么可能摸得出来啊。
胤禛不再多说,半搂着耿婧娴就要往屋里走。
“雪人,爷,婢妾的雪人还没好呢。”耿婧娴一边被带着走,一边还不住的回头去看自己未完工的雪人。
好吧,说是雪人都是看得起她,那就只是一个还没怎么成型的圆球。
胤禛:“你院里奴才是干什么吃的,让他们给你堆,你老老实实回屋烤火去。”
小安子小喜子立刻冲出去接过自家主子没完工的雪人,务必要绝了自家主子还想继续堆雪人的心。
耿婧娴:“兔子,堆一个雪人再堆一个雪兔子。”耿婧娴进屋前还不忘回头交代着。
胤禛听她提起兔子,不由想到他们初见的那个晚上,耿婧娴就是提了一个嫦娥奔月的花灯,嫦娥的手上还抱着一只肥兔子,一手拽着他的衣袖,眉眼笑容灿烂的问他好看吗。
那个笑容他一直都记着,眼神都不自觉的柔下来。
也想到耿婧娴刚进府的那一天,他提起那只肥兔子的时候,耿婧娴虽然有些害怕他,但仍然壮着单子回了一句是小兔子。
想着,胤禛笑了起来。
耿婧娴:“?”
不是,她就让小安子小喜子堆两个雪人而已,这是什么好笑的吗?
耿婧娴:“爷,您笑什么呢?”
胤禛:“笑兔子呢。”
耿婧娴疑惑,兔子怎么了?
四爷的想法,她不懂,不懂啊,看来解语花她是做不了了。
到屋里就暖和了,炭火烧的足足的,胤禛抓着她的手烤火,秋霜赶紧沏了茶送上来。
耿婧娴一会儿看看胤禛和自己交织着的手,一会儿抬眼看看胤禛。
胤禛:“想说什么?偷偷摸摸的。”
耿婧娴:“婢妾哪有偷偷摸摸的,婢妾看爷时明明都是光明正大的。”
胤禛没忍住,被耿婧娴脸上的小表情给逗笑了,伸手捏了捏耿婧娴的鼻子,语气亲昵:“促狭。”
耿婧娴没有反驳,反而继续问着,“爷您还没说您怎么过来了。”
今天是十五,按规矩四爷是要留宿福晋那儿的,哪怕不留宿福晋那儿也应该是在前院歇息,毕竟不会当众打福晋的脸。
既然这样,这个时间四爷怎么会来她这儿?
她其实不是很想成为大家的眼中钉。
胤禛有些诧异:“爷过来一定要有理由?”
这是什么道理?
耿婧娴沉默一会儿,不得不承认胤禛的理直气壮非常的正确,他是这座府邸的男主人,他要去哪儿确实不需要任何的原因。
胤禛:“怎么想起自己去堆雪人了,忘了太医交代你的,不能碰冷水,不能受凉?”
耿婧娴的沉默胤禛并不在意,摸了摸耿婧娴被烤的有点暖和的手,满意的捏了捏,想到她刚刚在堆雪人的事,自然而然的就问了出来。
耿婧娴:“婢妾没忘,月信已经干净了,婢妾昨日就没再喝药了。”
要不她也不敢去碰雪啊。
二人说着话,多是胤禛在问,耿婧娴回答,不知怎么的,说着说着就聊到了以前耿婧娴在家里和自家阿玛堆雪人的事。
胤禛:“每年你阿玛都会带你堆雪人?”
耿婧娴:“是啊,家里都是哥哥,只有婢妾一个女儿,阿玛总是很疼婢妾的,再小一些的时候还会带婢妾去街上耍。”
胤禛想了一会儿,得出一个结论:“你阿玛很疼你。”
耿婧娴噗嗤一声笑了:“当然,婢妾的阿玛和额娘都很疼爱婢妾的。”然后又一脸好奇的看着胤禛,“爷,您有没有陪过几位小阿哥二格格一起堆过雪人?”
胤禛:“……”那自然是没有过的。
当然,胤禛不说,于是转移话题,“进府几个月了,是不是想家里了?”
耿婧娴:“当着爷的面,婢妾自然是不会撒谎的,婢妾确实是想阿玛额娘的,不过,自从婢妾进府后,有爷在的地方才是婢妾的家。”
耿婧娴的话很大程度上取悦了胤禛,胤禛摸了摸耿婧娴的脸,“乖乖的。”
只要她乖乖的,无论后院进多少人,他可以保证至少有一份宠爱是属于她的。
耿婧娴似懂非懂,不过还是点头:“婢妾一直都很乖啊。”
胤禛笑:“是,一直都很乖。”
胤禛在清漪院坐了一个时辰后就回了前院,耿婧娴也不意外,今儿可是十五呢。
回了前院的胤禛心血来潮,让人把弘晖几个还有二格格都叫来了前院。
兄弟姐妹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全都看向二格格,毕竟二格格最大又是女儿,阿玛可从未朝二格格冷脸过。
担此重任的二格格咬牙上前。
“阿玛,不知您叫我们过来是有什么事吗?”二格格问的小心。
胤禛看着他们几个,“下雪了。”
几个孩子:“???”
下雪了,然后呢?
胤禛笑了笑:“阿玛今日带你们一起动手堆雪人来。”
几个孩子:“!!!”
阿玛您别这样,我们害怕。
于是开始疯狂回忆自己最近犯了什么错,一个接一个的自爆承认错误。
胤禛:……
很好,皇家果然不适合这一套。
过完年,众人迎来了康熙四十三年。
正月十五时宫里举办了宴会,四爷和福晋带着府上小阿哥进宫赴宴,但是府里依然也热闹,都挂上了各种花灯。
李茹芸最近都很安分,除夕宫宴那日她还跟着一起进了宫,十五这天的宫宴倒是不去了。
不过也没出来凑热闹,毕竟主子爷都不在府上,她也没心情来和耿婧娴几个彰显姐妹情深。
白日时耿婧娴收到一个花灯,是四爷让人送来的,一盏琉璃花灯,一只胖乎乎的兔子抱着萝卜啃的样式,模样栩栩如生,把耿婧娴欢喜坏了,一直把玩着。
晚上府上赏灯也只有耿婧娴宋晓玥钮钴禄氏以及两位侍妾,没有李茹芸在,大家都轻松。
宋晓玥:“今儿怎么这么高兴。”
二人坐在亭子里,宋晓玥瞧着从见面耿婧娴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不免有些好奇。
“难道今日主子爷给你送了什么宝贝不成?”宋晓玥猜道。
主子爷给清漪院送东西虽然没有大张旗鼓过,但也从不偷偷摸摸的,只是,她们只知道送了东西过去,但是并不知道送的是什么。
瞧耿婧娴这高兴的劲儿,难道是什么贵重的宝贝不成?
她果然没看错,主子爷对耿婧娴是不一样的,至少和她们几个来比较,真的很不一样。
钮钴禄氏看了花灯正准备走进亭子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自从她进府,除了刚进府那日四爷留宿她那儿,之后两个月里便只来了一次,然而去清漪院的次数却是翻了番的,她实在想不明白,她输给耿婧娴到底是输在哪了。
耿婧娴二人说着话却是没注意到她。
耿婧娴:“哪有什么宝贝,爷今日就是让人送了一盏花灯过来,我很喜欢,但是,我高兴可不仅是因为这个。”
只是一盏花灯的话可不会让她高兴这么久。
宋晓玥一听,懂了:“是因为明日高兴?”
说到这个,耿婧娴脸上的笑越发明显了,不住的点头。
过完年后初八那日福晋把她们都叫了去,说等十五过后,十六那日,她们可以见家人一面,需要见家人的把信写好,福晋会派人送去,让人十六那日上门来。
乌拉那拉氏刚说完,回去耿婧娴就写好了信让秋霜交到雅沁院去,由福晋派人把信送回耿府。
所以耿婧娴一直期盼着赶紧过完十五,明日就可以见到家人了。
她进府已经快半年时间,想阿玛额娘都快想疯了,虽然不知道明日能不能见着阿玛,但是额娘是女眷,肯定是能见着面的。
不过,就算见不到阿玛也没关系,能见到额娘也是好的。
宋晓玥:“要见亲人了,确实是该高兴。”宋晓玥也笑,只是虽是笑着,脸上却又透露出一丝哀伤。
耿婧娴:“宋姐姐没有给家人写信吗?”
她从那日起就一直盼着和额娘见面,说起来,她还真没关注宋氏钮钴禄氏有没有给亲人写信的。
李茹芸身为侧福晋,又快生产了,隔一个月就会接自己额娘进府陪伴,四爷和福晋也都准许着,自然不像她们。
两个侍妾都是没有亲人的了,所以肯定没有写信,能写信见家人的可不就她们三位格格了。
宋晓玥:“我娘前几年过世了,现在的是我后娘,我也未见过,来了也没什么话说,便没有写信回去。”
宋晓玥倒是不介意耿婧娴知道一些她的情况。
耿婧娴一愣,随即道歉:“宋姐姐,我……”
宋晓玥拉住她的手,“耿妹妹不用道歉自责,这件事府上其他人也是知道的,又不是什么秘密,好了,不说我了,明日就要见家人了,高兴一些。”
耿婧娴:“嗯。”
看着宋晓玥确实没什么不开心后,耿婧娴点了点头。
钮钴禄氏适时走进来,一脸好奇道:“二位姐姐在说什么,怎么不下去赏灯啊,各种花灯可都漂亮着呢。”
耿婧娴抬头,朝钮钴禄氏笑笑:“正是因为各种花灯漂亮,倒是把我看的眼花缭乱起来,这不,拉着宋姐姐在这儿坐会儿,钮钴禄妹妹怎么也过来了。”
钮钴禄氏:“姐姐们看的眼花缭乱,妹妹又何尝不是?也来坐会儿,不打扰两位姐姐说话吧?”
耿婧娴笑意有所收敛:“怎么会呢?我和宋姐姐不过是闲聊,怎么就会打扰了?”
宋晓玥:“钮钴禄妹妹未免也太过小心了些,大家都是姐妹,这般见外可不好。”
钮钴禄氏:“是,妹妹谨记姐姐教诲。”
宋晓玥脸上的笑意是彻底没了。
钮钴禄氏:“耿姐姐家人明日会来吗?妹妹的家人也会来。”
那日乌拉那拉氏说了之后她便想见自家额娘,把自己在府上的情况说给额娘听,让额娘给自己拿主意。
可是因为她进府最晚,并不敢轻举妄动,万一大家都没送信过去,只她一人可就不好了。
所以,在盯着清漪院送信去了乌拉那拉氏那儿后,她才写了信也送过去。
耿婧娴:“是吗?那也要恭喜妹妹了,明日便可以见到家人了。”
钮钴禄氏笑笑,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宋晓玥打断。
宋晓玥:“我瞧着这天也不早了,你们明日还要见家人,可得休息好,精精神神的见家人才是,要不,我们就散了?”
耿婧娴:“宋姐姐说的对,那我们便散了吧。”
二人拍板决定,钮钴禄氏不同意也不行,谁让她们人多呢,二比一怎么比得过?
第二天也是请安的日子,除了李茹芸,众人都去了雅沁院。
乌拉那拉氏看着坐着的几位格格,“今日耿妹妹和钮钴禄妹妹的家人会进府,想必你们心里也比较激动,我这儿也就不多留你们了,回去准备准备,今日准许你们留了家人用了午膳再离府。”
“是,多谢福晋,福晋仁慈。”耿婧娴和钮钴禄氏齐声道。
乌拉那拉氏一一看过耿婧娴和钮钴禄氏,皆是一副乖巧安分的样子。
“不必多礼了,都回去吧。”
等众人离开后,乌拉那拉氏揉了揉额头,这过年期间可真够忙碌的,什么都得干,人都要累垮了。
所以当时爷让她安排一下后院格格见家人的事时她惊愕了好久,什么时候胤禛还管上这种事了。
不过只一瞬她便反应了回来,这么多年都没这个规矩,今年突然有了,肯定和两位新进府的格格有关。
再一对比耿婧娴和钮钴禄氏在府上的情况来看,她哪还不明白这次的‘探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钮钴禄氏可是沾光了。
中午时候耿婧娴就把霜红派去等佟佳氏。
“主子您别急,夫人就算进府了也会先去拜见福晋,接着才会过来,会花一会时间的,您不如想想夫人爱吃什么,一会儿夫人留下用午膳时才好端上桌,让夫人也吃的满意。”秋霜见自家主子急切的在屋里走来走去不由开口道。
别看她们家主子平日很稳重,其实有时候很小孩子气,比如现在,那就是一个急切想见家人的孩子,见不到一丝稳重模样。
耿婧娴:“你说得对,额娘是该先去见福晋的,这样,你把小安子找来,让他去大厨房点两道菜。”
有事做了,耿婧娴激动的心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半个时辰后,霜红带着佟佳氏进了清漪院。
霜红:“格格,您瞧瞧谁来了。”刚进院门,霜红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耿婧娴立刻从屋里跑出来,目光在触及跟在霜红身后那人时,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额娘~”耿婧娴喃喃的喊了一声,随即立刻冲出去抱住佟佳氏,“额娘,额娘,您真的来了,女儿真的见到您了。”
耿婧娴抱着佟佳氏的脖子不撒手,眼泪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佟佳氏也同样红了眼眶,泪水在眼里打转,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佟佳氏:“乖女儿,让额娘好好瞧瞧,长高了,高了,也瘦了。”佟佳氏替耿婧娴擦掉泪水,手抚摸上女儿的脸,嘴里不住道。
耿婧娴闻言,破涕而笑,说她长高了她没话说,进府小半年,她确实长高了一些,当初只在四爷的胸口处,现在已经快及四爷肩膀了。
可要说她瘦了,那绝对是自家额娘看错了,在这府上好吃好喝的供着,她没长胖就算好了,哪还会瘦啊。
耿婧娴挽住佟佳氏的手:“额娘,我们进屋,进屋去说,女儿有好多话想和您说,女儿可想您和阿玛了,对了额娘,阿玛呢?阿玛还好吗?哥哥嫂嫂们都好吗”
耿婧娴挽住佟佳氏的手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问着,恨不得能一下子都知道所有人的情况。
佟佳氏:“好,家里人都好,大家都很想你,只要你过的好,我们就都可以放心了。”
佟佳氏的声音轻轻柔柔的,是耿婧娴听了多年专属于额娘的声音,好久没听到,再次听见又忍不住想哭起来。
“那阿玛呢?阿玛今日当值吗?”耿婧娴又问道,然而二人已经进屋,院里的小安子已经听不见主子的说话。
而被耿婧娴惦记着的耿德金正围着四贝勒府墙院绕圈,鬼鬼祟祟的行为正好被回府的胤禛撞见。
胤禛骑在马上,看着那个在侧门和院墙来回几圈的可疑人员,示意苏培盛上去问问。
这是四贝勒府邸,他不认为会有哪个小偷小摸的人敢在大白天的时候在这儿踩点。
但是那人确实又挺可疑的。
苏培盛收到胤禛的眼神,赶紧过去。
耿德金正一门心思的从偏门那儿往里瞧,虽然门没开,但是挡不住他迫切的心思,所以根本没注意到后面来了人。
苏培盛一手搭在耿德金肩膀上:“干什么的?知不知道这是哪里?敢来这地界撒野?”
耿德金吓一激灵,回头一瞧是苏培盛,差点没站稳。
“苏,苏公公。”耿德金紧张的叫了一声。
苏培盛一扬眉,这是认识他,可是,他印象里可没有这人。
苏培盛:“你和咱家认识?”
耿德金:“认识,认识,嗷不不,不认识,不认识。”
苏培盛嘴角抽抽,这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大概是看出了苏培盛脸上的无语,耿德金赶紧解释,:“是我认识知道苏公公,苏公公不认识我。”
娴儿在四贝勒府上只是个格格身份,进府这么久,过的怎么样也不知道,苏培盛却是四贝勒身边贴身伺候的大太监,他可没什么谱敢在苏培盛面前摆,免得苏培盛心里记恨,到时候给娴儿小鞋穿。
苏培盛瞧着对方态度不错,自己的态度便也略软和下来,“你是?”
耿德金:“我是耿德金,是……”正准备说是贵府上耿格格的阿玛。
只话还没出口,就看到本来一脸不在意的苏培盛脸上立刻笑起来,跟朵花似的。
“原来是耿爷啊,您今日可是准备进府见耿格格的?那怎么在这儿转悠着?”苏培盛一听说耿德金,立刻就知道来人是谁了,态度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原本府上就没有格格们能见家人的规矩,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如此,如果不是什么生老命死的大事,一般都不会通知她们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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