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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她年纪大,不得宠吗?/大龄侍妾的复宠日常(我是星星大)


直坐到天明,她的神智被宫女的问询声唤回现实。
“美人,您醒了吗?该是时候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进来吧。”姜梨满恢复寻常的神情,坐到妆奁前。
“如今这宫里有多少嫔妃?”
宫女一愣,她之前曾主动提起过此事,不过她这位主子似乎兴致缺缺的样子,只让她介绍了几位位份比较高的嫔妃。
这会子怎么又主动问起来。
虽是疑惑,但宫女也不敢多言,一五一十将宫中的情况道来。
姜梨满看着镜中的自己,明明还未生皱纹,却难掩疲态沧桑。
怪不得她心心念念的人会嫌弃。
她盼了无数个日夜的重逢,梦了千万遍的结合,到头来好似一场笑话。
年少的情谊终究敌不过一朵又一朵娇艳的花。
她为了追随他的脚步,以女儿身踏上战场,希望能得他另眼相待,甚至牺牲了自己的后半生,却未得他半分怜悯。
男人……果然都一样。
宫女注意到自家主子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小心翼翼问道:“娘娘,您可是不满意奴婢梳的这发髻,奴婢立马给您换。”
姜梨满收敛神色,语气平静无波,“不必。”

第182章 萧景榕的秘密
晚膳过后,苏棠偷瞄着坐在自己身边看书的萧景榕,她还以为对方少说得宠幸他那祥瑞好几日呢。
她忽然联想到某只狐狸。
顿时被一口茶水呛到咳嗽连连。
沉鹭连忙上前替她顺气。
萧景榕哭笑不得,“这是怎么了?”
苏棠连连摆手,等好容易顺过气来才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回答,“臣妾没事。”
萧景榕剑眉轻挑,“好端端喝口茶呛成这样?”
苏棠捂嘴掩饰尴尬,顺道压下笑意。
萧景榕倒也并未多说什么,垂眸继续翻阅手中的书。
苏棠本以为这件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
没曾想直到熄灯拉帐,萧景榕还记得,“你适才心不在焉地想什么呢?”
苏棠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没什么,一些有意思的话本。”
萧景榕知道苏棠偶尔也会看一些杂书,无奈道:“喝水便专心些。”
苏棠乖乖点头。
萧景榕忽而问,“你的记忆可完全恢复了?”
苏棠摸不准萧景榕的用意,紧张地咬着下唇,“是想起一些。”
她还想着要不要趁此机会告诉萧景榕算了。
经过这段时日的种种,她差不多能确认对方有在真心维护自己。
即便说不上爱,基本信任还是有的。
但他竟然不追问。
苏棠张口打算主动告诉萧景榕,却被对方一个动作阻止了。
她懵懵地感受着唇上的温软。
没明白这是什么套路。
上回在船上是打开他什么开关了不成?
“便是记忆全部复原,你也……”
“皇上说什……”
苏棠没听清萧景榕后面的话,只他的气息在耳边带起一片酥痒。
她正要问却被他再次打断。
苏棠皱眉。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说话说一半最惹人厌了。
萧景榕却似乎在黑暗中也能看见她似的,将自己的额头贴上她,强行抚平她的眉头。
一双手所到之处更是勾人,温热的指尖直叫人心痒。
苏棠被迫陷入迷离之中,脑子里却仍保留着三分清醒。
这死男人肯定还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
没过几日,苏棠收到杜莫对姜梨满的调查结果——说姜梨满的身份有可能是假的。
如此所谓的祥瑞自然也是假的。
“怎么可能呢?”苏棠小声嘟囔。
能堂而皇之做这种事的人只有萧景榕。
怪就怪在,你说他喜欢吧,也没见经常宠幸她。
若是为蝗灾一事安抚民心,大张旗鼓去宫外祭天总比整个女人进宫更容易让人知晓和信服吧。
苏棠思来想去没整明白。
不过有件事她不得不承认,还真不能在背后议论人。
否则肯定会遇上。
比如她隔日就在转角处和人单独撞上了。
“给德妃娘娘请安。”
苏棠抬手,“瑛美人,免礼吧。”
姜梨满恭敬垂首,“多谢娘娘。”
苏棠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她记得前几次见面对方似乎不是这感觉啊。
那压迫感跟领导下来视察似的。
今日倒是大有不同。
不光是动作,就连脸上的神情都意外的内敛。
而且她老觉得这瑛美人有些许眼熟,却始终想不起来像谁。
没办法,谁让她本来就脸盲呢?
不过她问过时鸢和沉鹭,二人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应该不完全是她的问题。
苏棠浅打过招呼之后便跟她一前一后走在道上。
氛围出奇地平和。
分开时对方也规规矩矩辞别,“妾身告退。”
她的年纪加上这两分相象
……不过这也就能解释为何那日齐越使臣觐见,贵妃和宋贤妃的神色都略显不对劲。
“景榕哥哥。”姜梨满照旧喊出这个熟悉的称呼,却又自然地改了口,“妾身参见皇上。”
萧景榕颔首,“坐吧。”
案几上正摆着一盘残局。
姜梨满注意到萧景榕的视线,露出一抹微笑,“皇上可还记得妾身从前总想缠着你手谈一局,您却老以男女有别为由,不肯跟妾身坐在一处。明明在军营里大家都是混做一团。”
“于军营实属无奈之举,在外需以你的名节为重。”
当初姜梨满假借她兄弟的名义从军,除了那几个领兵的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普通将士根本无从知晓。
直到她过世以后此事才流传开来。
“那今日皇上可否赏脸?妾身一直都想和皇上一较高下。”
萧景榕颔首,端坐于案几前。
姜梨满展露笑颜,“皇上既然坐在白子那边,妾身便斗胆执黑子了。”
萧景榕不再言语,静静盯着棋盘上的动向。
良久,棋盘上摆满密密麻麻的棋子,却仍未分胜负。
“妾身认输。”姜梨满将手中棋子扔回棋盒,洒脱地拍拍手,“没想到皇上让了妾身这么多子,妾身都赢不了。”
萧景榕神色略微松动,“谈不上让,毕竟你已经许久不曾下棋。”
“输了便是输了,哪有那么多由头。”
萧景榕想起曾经的姜梨满也是靠着这股子劲头,愣是以女儿身留在了军营。
“时辰差不多了,皇上若有政事要忙便请回吧,无需顾虑妾身。”
“嗯。”萧景榕略打量姜梨满一眼,见对方神色无异,提步离开。

萧景榕每月不过到她殿中一回,似乎权当个吉祥物供着。
苏棠见她的次数多了,倒是隐隐约约想起她和宋御女长得有两分相似。
但也就是路人撞脸的程度,不至于乍一眼就能看出来。
苏棠思来想去,不打算沿着这条线查下去。
此前贵妃就想暗示她一些关于宋御女的事,倘若宋御女和瑛美人真有关联,贵妃和宋御女的姐姐宋贤妃两人不可能毫不知情。
既然她们都不曾轻举妄动,证明此事容易惹回来一身腥。
当然主要是怕查得太深牵连杜莫。
苏棠命时鸢将自己的意思传达给杜莫。
时鸢领命前往杜莫的住所。
“娘娘的意思让表兄别再查了。”
杜莫难得微怔,随后轻笑,“也好。”
时鸢没明白自家表兄为何发笑,反倒有些担心,“我猜我家娘娘是因为担心牵连表兄,才不打算继续查。
不过现下这瑛美人虽还算安分,但难保不是韬晦待时,万一将来……咱们有她的把柄,也好行事一些。”
“你放心,此事我已有些眉目,不让你家娘娘知道或许并非全是坏处。”
时鸢很是不解,困惑抬眼。
“不论宫墙内外善妒都是女人的大忌,你家娘娘如今和皇上情意绵绵,若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失了分寸反倒不好。”
时鸢虽对杜莫的意思半知半解,却也相信自家表兄的判断。
待时鸢从杜莫处回来,苏棠还未来得及跟她细谈,外面的宫人便通传小寿王来了。
苏棠看见小寿王的身影,笑问,“殿下今日怎么有空?”
熊孩子这两年跟吃了激素似的长高,约莫也跟他喜欢动弹有关系,已经比苏棠还高出半个头,该有一米七往上了。
自打他满了十三过后的这一年里,苏棠见他的次数比以前少多了。
偶尔来也只在门口打个招呼便匆匆离开。
毕竟男女有别,宫规森严。熊孩子年岁渐长自然不好经常出入他堂兄妃子的寝宫。
“本王不能来吗?”小寿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惬意地拿起桌上的茶点享用,好似出门在外的孩子难得回家。
这么久没好好说过话苏棠也怪想他的,不屑理他这副臭屁样,只让沉鹭多准备几样糕点上来。
倒是萧韶鄞从外面回来,见到他皱起眉头,“给皇叔请安。皇叔怎么来了?”
小寿王瞪他,“你小子什么意思,不欢迎我?”
萧韶鄞凑到苏棠身边后才看着他答道:“并非不欢迎皇叔,只是于礼不合。”
小寿王露出挑衅自得的神情,“本王可是征求了你父皇同意的,你小子别想暗戳戳赶本王走。”
萧韶鄞掏出一本书坐在苏棠身旁,并未继续和他斗嘴。
“其实本王是来辞行的。”小寿王站起身来,越说越小声,最后甚至隐隐夹杂着鼻音,“皇兄已经在宫外为本王置办了府邸,过几日本王便要迁出去了。”
苏棠鼻尖一酸,“殿下不是还未及冠吗?”
埋头看书的萧韶鄞不紧不慢地解释,“皇叔早已封王,按理本就该在封地居住,只是父皇迟迟未划封地给他。总归不能这个年岁还留在宫里,好歹得先住到宫外去。”
苏棠也反应过来其中的逻辑关系,许多皇子及冠才出阁是因为他们及冠才受封。
像小寿王这种情况断断是不可能在宫里留到成年的。
小寿王白了萧韶鄞一眼,“你小子少幸灾乐祸了,等你将来出阁有你哭鼻子的。”
萧韶鄞头也不抬地挑小寿王的痛处反击,“将来皇侄我至少还有机会把阿娘接到身边。皇叔若得了封地,非召不得擅离,只怕十年八年都难得见一面。”
苏棠听明白萧韶鄞的意思是倘若她有幸比萧景榕命长,萧景榕死之后,她这种有儿子的嫔妃便可出宫跟儿子住在一处。
“你!”小寿王瞬间红了眼,不知是气的还是难过。
苏棠无奈叹气,这熊孩子明明从小到大就没在他这小皇侄身上讨到过好,还非得跟他斗嘴。
“吉羊,你先到里屋去做功课吧。”
萧韶鄞听话起身,“儿臣告退。”
“你啊,明知吵不过他,何必主动激他?往后在外你也需记得,凡事谨言慎行,莫逞一时之气。”苏棠说着说着,不禁红了眼眶。
离别太过突然,她一时没做好准备。
怕被小寿王笑话,苏棠装作低头喝茶,不让他瞧见。
谁知一向不服软的熊孩子竟突然端端跪在她面前,老老实实磕了三个响头。
“殿下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苏棠起身去拉小寿王,却被他制止。
“此去一别,恐只得逢年过节方能见娘娘一面。前往封地之后,更是遥遥无期。”
小寿王眼眶中蓄满泪水,却又强忍着不落下,“娘娘多年照拂,无以为报,亦不能奉养膝下,惟愿娘娘长乐安康。”
苏棠被他这番话惹哭,捂嘴哽咽。
缓过来之后,她柔声安慰,“也未必就如此,只要征得你皇兄同意,你自然能进宫来。”
小寿王颔首,“好。”
他本想说有机会就进宫看望,觉得太肉麻,又憋了回去。
刚刚那番话已经够丢脸的了。
不过二人心里都知道,未来的变数太多,很多事都不是他们能做主的。
“殿下许久没留下用膳了,今日准备些你爱吃的。”
小寿王吸吸鼻子站起来,恢复平日里的大爷做派,“本王要吃你亲手煮的那个……”
苏棠懒得跟他计较,他要的都一一应下。
没多久姩姩从太后宫里回来,几人像过去似的围坐一桌。
所有人都默契地没再提小寿王离宫一事。
烛火透出温馨的暖黄,烛泪却滴落无断绝。
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
转眼便到小寿王离宫之日,苏棠一大早便带着两小只目送他。
可惜宫门太深,他们只能站在最里面。
苏棠隔着长廊遥遥看见小寿王潇洒利落地翻身上马,身边跟着不少随行护卫和宫人。
苏棠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熊孩子的时候也是在一条长廊。
熊孩子作死地骑在墙头拿石头砸她。
她当时心里骂死熊孩子了,没想到现在却有些舍不得。
真是世事无常。
苏棠愣神之际,司礼太监尖声宣告时辰已到。
她抬眼望去。
少年一身亲王专有的紫色绫罗盘龙袍服,微微抬手示意启程的姿态倒真有几分王爷的气势了。

小寿王初至新邸,不得已要宴请四方,以示昭告。
他好容易熬到主宴结束,想赶紧回去歇着,顺道把新住处的情况写一封信送到混小子手里,让他拿给老女人看。
结果被人半道截下。
“草民参见王爷。”
小寿王瞧见来人是沈周,心里更觉不快,但碍于今日到场的宾客较多,不好当众发作,只能不耐烦地问,“何事?”
他已经有些日子没见过沈周。
此前堂兄给他另选了两个伴读,又借口让沈周好好在家调养身体,没再让他跟着。
不过沈周到底在象腿下面救过他,也不好表现得太绝情。
所以沈周仍算是他的伴读,只能等沈周及冠之后再给他个虚职把他打发走。
因而这次宴会少不得要请他来。
“草民有要事想禀报殿下。”
“天色已晚,你改日再来吧。”小寿王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
沈周丝毫不恼,再次俯身作揖,“若是殿下今日听草民一言,草民必定不再叨扰殿下。”
小寿王对沈周的承诺没兴趣,但有些好奇什么事能让沈周这般信誓旦旦。
他想起老女人叮嘱的谨言慎行,示意身边的随从,“搜身。”
沈周嘴角的弧度微微凝滞,却只能任由对方动作。
直到随从表示并无异常,小寿王才转身往内苑走去,“跟本王进来吧。”
“有话就赶紧说。”小寿王后仰靠在椅背上,带着两分审视看向沈周。
“殿下不是一直觉得草民接近殿下的目的不纯吗?”
小寿王闻言略感惊诧,不承认也不否认,坐直身子,死死盯着他等待下文。
“其实草民背后之人是长庆王。”
小寿王瞬间眉头皱得死紧。
长庆王据守东境,他也只在年节朝贡时见过几回,连样貌都不完全记得清。
倘若沈周的话是真的,长庆王数年前就派个小孩到他身边做什么?
更可疑的是这等要杀头的事,沈周竟敢这般贸然说出口。
小寿王没想到自己出宫遇到的第一个问题就如此难缠,瞬间想把沈周轰出去。
再找自家堂兄参他一本。
“不过殿下可以放心,我等对殿下绝无加害之心。”
小寿王讽刺一笑,“你把本王当傻子吗?来人!”
“殿下不必着急,请听草民说完,再处置草民不迟。”沈周不卑不亢地跪在地上。
“有一物想请殿下过目。”沈周拿出一块发黄的玉玦。
小寿王看向他手中的玉玦,似乎有些年头了。
隐隐还有几分熟悉。
“殿下仔细瞧瞧。”
小寿王冷眼瞥向沈周,复又低头确认。
“这是殿下生母的遗物。”
小寿王模糊的记忆中确实有一女子耳朵上戴着类似的玉玦。
原来是他的生母吗?
小寿王虽有几分相信,却也不想被沈周拿捏,“如果你只是想找本王说废话,赶紧滚蛋。”
沈周闻言暗想小寿王果然暴戾无情,连自己的生母都不放在眼里。
“殿下的生母并非死于绝症,而是被先皇亲自赐死,只因要给殿下另寻一位出身高贵的生母。”
小寿王袖子下的手半握拳,青筋微微凸起。
他很快压下翻涌的情绪,无所谓地勾唇,“那不是很好吗?”
沈周准备的一车话被硬生生堵在喉管里,他本想以此勾起小寿王的仇恨,没曾想对方竟然如此冷漠。
他只得转移话题,“殿下可曾想过当今圣上为何迟迟不让殿下前往封地?”
沈周见小寿王的表情愈发不耐,只能自问自答,“必定是不想放虎归山。”
小寿王听到对方这话反倒放松下来,感情是为了挑拨他和堂兄啊。
他装出感兴趣的样子,“哦?你细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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