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她年纪大,不得宠吗?/大龄侍妾的复宠日常(我是星星大)
外面忽然传来沈周的声音,“殿下,您别把人玩死了!”
“不用你管!”小寿王没好气地回应。
小寿王不知道的是,许多人都被沈周这一声呼号吸引过来,以为他在对俘虏施行什么残暴的惩罚。
他只顾兴致勃勃地去搬地上的锤子。
结果使出吃奶的力气也不能撼动其分毫。
“咳……等本王长大肯定能搬得动。”小寿王尴尬起身,将手背在后面,出言替自己找补。
“大雍人的体格本就不适合使用这样的武器。”穆吉特没有笑小寿王,只客观陈述事实,“枪或是剑会更适合你们。”
然而小寿王一番尝试之后发现自己同样拿不起枪和剑。就算勉强从架子上取下来,也坚持不住须臾便会脱手。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安静。
他只好走到一把弯弓前,“其实本王比较擅长射箭。”
说着他从旁边的箭筒中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弓弦上,朝着一个方向射出。
箭矢离弦而出,稳稳插入木架之中。
穆吉特略感惊讶,他没想到看起来不着调的少年还算有几分实力。
小寿王洋洋得意,“怎么样?”
穆吉特想到自己命不久矣,大发善心地传授起经验,“你们大雍人喜欢单眼射箭,其实在御马跑动时,双眼视物的准确度会更高。”
“你唬人吧,两只眼睛怎么看得准?本王试过,射出去的箭都是歪的。”
穆吉特摇头,“你没掌握到技巧罢了,若非我双手被束缚住,倒是可以给你演示一番。”
小寿王如临大敌,“本王可不会傻到给你松绑。”
这人这么大块头,不得一拳把他打趴在地上,到时候喊救命都来不及。
穆吉特摇头,“不必给我松绑,你照我说的试几次便知。”
“你这么好心教我?”
“算是回报小王爷的恩情。”穆吉特看出眼前的小孩并无意折磨自己,反而是在帮忙。
小寿王思索片刻后点头答应,“行吧。”
穆吉特环顾四周,发现正对风口处有一排飘动的红绸。
“小王爷可试试射击那红绸。”
红绸的摆动幅度虽并不大,但本身过于细长,小寿王试了几次都未能命中。
“两只眼睛根本不可能做到嘛!你怕不是在戏弄本王!”
“小王爷根据每次的偏差不断调整出箭的方位,久而久之自然能找到感觉。”
小寿王想自己闲着也是闲着,干脆照穆吉特所说的试验起来。
因此,待到武器库的门打开,众人看见的便是一墙的箭矢和躺在地上的各式武器。
暮秋时节,苏成和韩禧结伴至京郊赴会。
韩禧替苏成拂去落到头上的叶子,“这儿的枫树也太多了吧。”
苏成弯腰拾起一片脉络完整的枫叶,“古树噪寒鸦,满庭枫叶芦花。此地正是以枫树闻名,不然咱们参加的怎么叫枫山雅集呢?”
“据说这枫山雅集虽然比不得你上次去的诗会,来的文人大儒也不少。”韩禧嘿嘿一笑,“我还以为我选不上呢。”
“你的骈文一向作得不错,被夫子看中很正常。”
韩禧拍拍苏成的肩膀,“都是你教得好。”
苏成摆手,“跟我有什么关系?只帮你改过几个字罢了。”
两人沿着石阶往前,却见岔口另一头有一熟悉的身影。
韩禧用胳膊肘轻碰苏成,“你看那是不是林珣。”
“是他。”苏成颔首。
“这段时日似乎都没跟他说上几句话。”韩禧摸摸下巴,“咱们要过去吗?虽说他近来有些怪,但他家里人遭难,倒也情有可原吧。”
苏成摇头,“上次见到我姐的时候,我跟她提起过林珣。我姐说遇事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有时不妨相信自己的直觉,道不同不相为谋,无需刻意挽留什么。
再者我们既然怀疑过林珣,证明我们心里并非真正将他视作好友,如此交往下去,对他也不公平。往后就当寻常同窗相处就是,待会儿若是遇上咱们再打招呼。”
“好吧好吧,你姐的话比圣旨还管用。”
“这儿人来人往的,你又张嘴就胡说。”苏成赶忙制止韩禧。
“没事没事,旁边没人。”韩禧揉揉鼻子,“不过你姐没念过书,懂得还挺多。”
“她年长一些,自然比咱们有阅历。”苏成嘴上跟韩禧解释着,心里却想到自家阿姐似乎是那次回来的时候突然就变了,是因为在王府待久了吗?
苏成还来不及深想,便被韩禧拽着往前,“那边聚集了好多人,咱们去看看。”
“这位兄台,咱们这是在做什么?”
“红叶诗社今日在此开社。”
韩禧睁大眼,“竟是红叶诗社?”
“你听过?”苏成问。
韩禧解释,“红叶诗社的监社濯缨先生可谓是当代大儒之最,听说现任户部尚书和御史大夫都是他的门生,可厉害着呢。”
“今日濯缨先生会亲临诗社,你们也可作诗一首,留于那边的竹篓之中,若是得了魁首,便能和濯缨先生一道享宴。”
“怪不得这么多人。”韩禧探身往竹篓瞧去,只见里边已经堆了满满的诗作,“咱们还是别凑热闹了吧,选得上就有鬼了。”
苏成鼓励道:“你感兴趣就试试。”
“还得留名,那不是丢人现眼吗?”韩禧想到自己抓耳挠腮写出来的那些狗屎,满脸拒绝。
苏成倒是不觉得怎样,他见惯了周围人异样的眼神,脸皮也跟着厚起来,“试试总不亏嘛。”
“真要试?”
苏成上前取来纸笔递给韩禧,“就当玩玩,反正咱都觉得自己选不上,也不用太在意,要是现在不写,你只怕之后想起来又得后悔。”
“还是你了解我。”韩禧接过,“我凑个数吧,你好好写,兴许能选上。”
“那上边写的,以枫树为题,限六鱼韵。”
韩禧东看西看,企图把眼前的景致化作诗句。
苏成则没想那么多,感觉自己的腿有些不舒服,便随意找了个石凳子坐下。
半炷香过后,韩禧拿着自己的大作凑到苏成旁边,“你可写出来了?”
苏成摇头,却见林珣自一条小道而来,越过他二人,将手中的诗作放入竹篓之中。
林珣回头向他二人颔首示意。
苏成和韩禧回了一礼。
“你们也参加诗社?”
苏成微笑回应,“写着玩玩。”
林珣余光瞧见苏成面前的纸还一片空白,出言提醒,“那边的香快要燃尽了。”
“多谢提醒。”
苏成和韩禧来晚了些,他们到的时候,那香便已经燃了一半,现下又过去半炷香,时间自然所剩无几。
只是那香插在铜铸方鼎之中,又立于高台之上,是个人都能看见,其实无需刻意提醒。
“不着急,那香还有一大截呢,你慢慢想,我帮你看着时间,够你写下来就行。”韩禧坐到苏成旁边。
“你要不要瞧瞧我写的?兴许能刺激刺激你。”韩禧把自己的诗作摆到苏成面前。
苏成拿起看了看,指着其中一处问韩禧,“你这个典用的是什么?”
“前朝那个叫方不为的将军啊。”
苏成扶额,“人家叫方无为。”
“是吗?”韩禧站起来,屁颠屁颠地又去拿了一张纸,重新誊抄下来。
林珣见两人对对方毫无保留的样子,心中泛起一股涩意。
他不信将来到了官场上,两人还能保持今日的情谊……不生变。
待到韩禧誊抄完,苏成也开始提笔写下自己的诗作。
韩禧在旁边看着,连连夸赞,“不错不错,比我写的强。”
见苏成写完,他替苏成将纸扔进竹篓里。
“咱们再去别处逛逛吧,那个濯缨先生一时半会儿肯定看不完这么多。”
“好。”苏成站起身来,见周围没有别的同窗,只林珣一人,礼貌询问,“可要一道?”
林珣点头应下。
三人就在诗社所在的廊桥周围逛了半响,见人群开始往诗社的方向涌,便知应该是要公布结果了,于是跟着人群返回去。
第129章 公布结果
廊桥之内,红叶诗社的社众已从数百首诗中拣出三四十份呈于一年过半百的锦衣男子面前。
男子正是诗社的监社——人称濯缨先生的汪度。
汪度快速扫过手中的诗作,越看越是嘴角向下,眉宇间的嫌弃毫不掩饰,“挑出来的就这些?”
一旁的诗社社长正要解释,汪度却忽然站起身来,口中念着,“稀客,稀客,难得你肯赏脸。”
诗社众人连忙回头,看清来人后俯身相迎,“尺柳先生。”
被称作尺柳先生的男子一头鹤发,看起来比汪度还要年长好些。
鹤发男子冲汪度还礼,额前凌乱的碎须因为垂首的动作刚好遮住眼睛,“娃们闹着要吃点心,我又买不起好的。估摸着你这儿肯定有,便只得舔着脸来蹭一口。”
话毕,男子身后钻出几个小娃娃,有模有样地作揖,“濯缨先生安。”
汪度哭笑不得,轻轻摆手,“去吧,跟着这个伯伯去拿点心。”
几个小娃娃乖乖道谢。
鹤发男子跟着想走。
汪度出声将他叫住,“可没有吃白食的道理。”
“如此,叫他们留下给你做几日僮仆如何?端茶递水、洒扫看门都行。”
“跟几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计较,传出去说我小气,自然是你这个做长辈的替他们偿还。”汪度理顺衣袍坐下,“你也有些年没收门生了吧?看看有没有能入眼的?”
男子拍拍布衣上沾到的芦花絮,“我一个半截身子入土又无官无衔的散人,该是我入不了别人的眼才是。”
汪度挑眉,“你可是当年圣祖皇帝钦点的状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三科第一。”
“举子向来不重明法、明算两科,我不过是侥幸罢了。”
“随你怎么说。今日你无论如何都得帮我参谋参谋。”
男子闻言不再推辞,坐在汪度斜对面的位置上。
汪度将自己看过的诗稿递给男子,“我瞧着是一批不如一批,尤其是京北书院的,还号称第一书院,却也没比其他书院好多少。”
“孩子总归是孩子,晚生出来的不会比早生出来的笨。京北书院的山长年事已高,力不从心也是有的。”
“你这话要是传到他耳朵里,他能把你慈幼堂那几间小破屋子夷为平地你信不信?”
男子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诗稿,并未接茬。
汪度又看了剩下一半诗作,挑出一张递给男子,“你瞧瞧这首如何?”
“文采斐然,可造之材。”
汪度自然知道男子是有意往夸张了说,“不过比那些辞鄙意拙、伤春悲秋的好上一星半点,你何必说这些话呛我?”
“你以枫树为题,自然少不了伤春悲秋,古来不知有多少文豪是靠伤春悲秋扬名的?怎么到你这儿就不让了?说到底是你醉翁之意不在酒,表面办个诗社,要找的却根本不是会作诗的人。”
“育才造士,为国之本。才为有用之才,学为有用之学,若多学而不能用,则如不学也。”汪度被戳破也不生气,“你们假清高那一套困不住我。”
男子捋捋胡须,将手中的诗稿还给汪度,“你我并非第一日相识,你早该知道我没你那么大抱负,但我信诗品出于人品。”
“人品?”汪度低笑,“你可找着至善至纯之辈了?”
“至纯至善不见得是什么好事。”男子将手中的诗稿还给汪度,“只看合不合我性情罢了。”
汪度看向男子放在第一张的诗稿,“诗倒也算可圈可点,只是无甚显目之处。你既看得上,那便留下见见。”
说罢将选出的几张诗稿递给一旁的诗社社长,命他找人将名字誊抄下来,糊在红墙之上。
这边苏成三人被人群挡得严严实实。
韩禧块头最大,挤在前面开路,好半天才看清墙上的名字。
他回过头冲着苏成和林珣大喊,“你俩都在上面。”
苏成有些意外,他连字句都不曾仔细斟酌过,怎可能入的了濯缨先生的眼?
林珣比苏成更意外。
他来枫山雅集不为别的,就冲着红叶诗社在此开社。
此前他便已经把红叶诗社历年的诗题摸了个透,又不断揣摩濯缨先生的喜好,逐字逐句斟酌,才有今日的诗作。
反观苏成看似一副毫无准备的样子,实则不知费了多少心思。
“看你作诗的时候那般犹豫,还以为你没把握呢,没想到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苏成不在乎自己能不能见到濯缨先生,他只担心韩禧会不会不高兴。
毕竟本来说好两人一起凑个热闹,结果自己竟然阴差阳错入选了。
“请入选的学子随我来。”诗社的社众出来引路。
林珣看向苏成,示意他一起。
苏成弯腰揉腿,“我腿疼得厉害,便不去了,到时候在濯缨先生面前失仪反倒不美。”
林珣一时摸不透苏成所言的真假,站在原地顿了片刻。
韩禧赶忙扶住苏成,对方阴雨天残腿会疼他是知道的,但现在青天白日的怎么也疼起来,难不成是今日走路太多?
“我扶你去那边坐坐先。”
“你快跟着去吧。”苏成再次示意林珣先走。
林珣只好转身离开。
等韩禧将苏成扶到一边,见他脸上并无强忍疼痛的神情时才突然反应过来,于是板起脸,“你该不会是怕我嫉妒才没去的吧?你也太瞧不起我了。”
“我知道你不会嫉妒。”
“那你还……”
“但你心里总归是会不舒服。”
韩禧没否认,“那你也不能在这种大事上迁就我。”
“反正照你所说那位濯缨先生的弟子皆是了不起的人物,最次都能王侯将相家里当个门客,证明他对弟子不光传道授业,更讲权谋利益,我这样的去了也注定不能被他看上。
就像上次碧海楼诗会的那些大儒,面上虽无瞧不起我的意思,实则却是不会动收我为门生的念头的。”
韩禧抿唇,“什么嘛,你就知道用这些歪理安慰我。凡事都有例外,你怎么知道这不是个好机会?”
“其中一位叫苏成的没来。”
“苏成?”汪度流露出几分兴味,转头看向鹤发男子,“是你看上的那个?果然跟你一样……特立独行,这是瞧不上我的意思?”
林珣闻言站出来答道:“此人是弟子的同窗,他的腿素来有疾,行走不便且时常疼痛,今日是因为腿疾发作才未曾前来,并非有意对先生不敬。”
“那便罢了。”汪度自然不会过多纠结一个学子来与不来,“咱们开宴吧。”
所谓的宴席并非是饮酒茹荤,胡吃海喝,而是汪度对学子的进一步考察。
流觞曲水,高谈阔论。
宴会从晌午一直持续到申时末。
学子们离开后,汪度仍强行将鹤发男子留下。
“你再不放我走,等这些娃睡着,你替我抱回去不成?”鹤发男子看着吃饱喝足昏昏欲睡的娃们,直想一人一个巴掌让他们清醒一下。
“我派两辆马车送你们回去就是。”汪度斜睨鹤发男子一眼,“你说你怎么这般抠搜?宁愿让这些丁点儿大的孩子走几里地,也不愿意包辆车。”
鹤发男子拍拍身边孩子的后脑勺,看向孩子的眼神慈爱中夹杂着严厉,“他们既然贪口腹之欲,便该知道凡事所求,皆需付出代价。毕竟他们除了我这个糟老头子,一个能靠的人都没有。”
汪度抬眉,不予置评。
鹤发男子见一时半刻走不了,主动问起汪度,“今日可有你看得上的?”
“也就那个叫林珣的还勉强能入眼。”汪度轻叩桌面。
“坐你右手边的几个倒也不差。”
“你说那几个穿金戴银的小子?这些贵族子弟一天天的不让人安生,近来我还是打算收几个寒门。”汪度品出鹤发男子的另一层意思,“怎么,你不喜欢林珣?”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鹤发男子将已经困得东倒西歪的孩子揽到怀中,“只是觉得他的诗作和言谈都不简单。”
“我明白你的意思。难不成你真当我老糊涂了看不出来?怎么着我瞧着也比你年轻些吧。”汪度看着远处火红的枫树,“可在官场上,有野心从来不是什么坏事。那些不作为的说好听点叫安分守己,说得不好听便是尸位素餐了。”
“野心?”鹤发男子将声音放得很轻,似乎是怕打扰到怀中的孩子,“他有的可不只是野心。”
“你放心,此子并非大奸大恶之辈。有我在也必定不会让他长歪。”
鹤发男子颔首,“你心里有数就好。我当真得走了,找两辆软乎点的马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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