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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乡下女进城后(竹笋君)


闵氏呢也不问嫁妆了,用脚丫子想也知道是三爷给自己媳妇整的了,她还担忧呢,道:“娘,三弟妹在乡下有钱,这话是你撺掇着家里往外说的吧,这事儿你可得帮着善后啊。媳妇出去可不想被人指着鼻子酸。”
郎氏一听顿时有些气短,虚张声势道:“我还不是为了老三?他媳妇光着甚至进门他脸上好看了?你们脸上好看了?咱家重情重义,把人娶回来,没饿着没短着有啥可说的?这叫善意的谎言,懂不?谁说谁嘴上流脓口里生疮!”
杜月吃着小点心,忽然道:“究竟是这么缺德啊!人家家里事有他说话的份儿吗?小嫂子就是种地的又怎么了?人家照样种到老主子跟前儿得赏。”
郎氏也深恨此人,送走八卦群众,暗暗跟杜老爷嘀咕:“我咒这长舌妇做鸡没嫖资!”
“……”杜老爷翻了个身,道:“睡了。”
杜容和拎着买的狗食回来,还没进门就让何妈跳着脚拉到一边叽里咕噜说了一长串。
杜容和吓了一跳,马上就要进去看楚韵怎么样,这谎本来是他娘撒的,但他当时也没拦着。
那会儿他不了解楚韵,也觉得装一装没什么大不了,还能省掉许多麻烦。
不过他们谁也没问过楚韵愿不愿意装,杜容和现在敢说,楚韵不愿意!
她不愿意的事,他们强行做了,如今坏名声还要她来背,她要怎么想自己?
“这么笨呢?戴罪立功会不会?趁着天早,进去给她倒杯热茶,让她放宽心坐着玩,等茶凉之前把捣乱的抓回来打给她看,多威风?”何妈最近在看三国演义的戏,格外爱关云长,觉得做男人当如是,于是拉住他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知道这事儿的就那么几个,你自己琢磨琢磨,是不是把人拿了再进去跟她说吧!”
杜容和哭笑不得,但心神当真被何妈闹得松了点。他如今想知道什么事都很容易,这打探消息也有巧劲儿。于是进门把狗食放在楚韵手里。道:“你等我,我回来就把人带给你处置。”
楚韵今儿没出门,她还不知道外头在如何编排自己,杜家人给她的压力也很小,毕竟天塌下来有老主子的赏顶着啊。
她眨眨眼,结果还没说话,这人已经风一般出去了。
何妈在旁边瞧得啧啧感叹,这人的脸啊她看了十几年,就没今天这么难看过,跟狼崽子要吃人似的!
杜容和动了真气,这事不用想就是冲着要弄得楚韵来的,而且下的是毒手,以后她出门还能抬头做人吗?
他沉着脸出去转了一圈,很快就抓住了进宝儿。
进宝儿对杜老爷也忠心,但要跟他自己的命比起来,那杜老爷就不值一提,杜容和刀子一亮相,他就竹筒倒豆子般把杜老爷交代的事倒了出来。
进宝儿哆嗦着大叫:“不要杀我啊,我有爹有娘有儿子媳妇啊!我就是个小虾米什么都听老爷的!”
杜容和仿佛被人从头顶浇了一盆冰水。他提着进宝儿从后门进了家门,往地上一丢。
进宝儿被他狠打了一顿,整个人脸上看不出来,人已经痛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楚韵看这人面如金纸跟死了似的,吓道:“算了吧,为虎作伥他也只是伥而已,罪不至死啊,把人远远的撵走足够了。”
进宝儿年纪也不小了,现代人过了三十五都找不着好工作,古代人更别提了。
这个惩罚楚韵觉得已经足够了,要打要杀的实不是她的作风,就是别人有这么坏,她也不想有那么坏啊。
杜容和嘴里听了她的话,出去就把进宝儿全家远远地捆到自己种稻得乡下去了,走之前他跟进宝儿道:“我也不瞒着你,那地方苦寒,去了只能种地才能活命,你做得好自然有你一口饭,你做不好我也没法子。”
进宝儿怕让他悄不声的捅死,或找不干净的人牙子卖了,一句话都不敢说,带着包袱拉着儿女便上了小驴车。
楚韵在屋子里摸着三娘叹气,知道了是谁在捣鬼,她也就明白事是冲着谁的了,说是她不如说是杜容和。
她看着在门口不敢进来的杜容和,走过去把他牵回来坐着,道:“小可怜,你爹是想拿我逼着你松口,只怕这回抓了进宝儿,来气还有进福儿,他真不想你走啊。”
杜容和喉头滚动,半天才道:“咱们不说你也要跟着我走是对的,要是家里知道这个,他疯得只会更厉害,说不定会找人把家里看起来,不让你出门。他管不住我的人,就想折磨我的心。其实,我宁愿他用棍子打骂我,也好过在你身上使坏。”
可这就是他的爹,从小教他友爱兄弟,孝顺父母,善待妻子的爹。
“一个人怎么才能做到这么虚伪呢?”
楚韵对此分外感激金庸,幸好有他写尽天下伪君子,不然自己乍一看杜老爷这等人,估计也很难走出去。
她安慰小荷老师的第一句是:“你啊,还是书看少了,你爹这样的人,书里写得可多了。”
杜容和啼笑皆非,自己一天到晚都在看书,身边还真没几个人说他书看少了。
他问:“那你说还有谁比我爹更渣更坏更虚伪?”
楚韵道:“岳不群啊。你爹在他面前连芝麻都不是。岳不群这个人是华山派掌门,江湖有名的正人君子,令狐冲从小就被他收养,被他教导要好好做人,做一个正人君子,华山派上下也一派正气。令狐冲自幼调皮经常挨打挨骂,岳不群的女儿总是给会给他送吃的送穿的,岳不群的妻子对他也如同亲子,只要令狐冲和小师妹成婚,他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可惜为了一本在开头笑言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的秘笈,岳不群杀了一个人全家,自己也成了太监,还坑害令狐冲为千夫所指。”
她慢慢把故事说给他听,笑傲江湖是楚韵最不喜欢的金庸故事,令狐冲一生都带着小师妹的魂魄在寻找回华山的路,太惨了!哪有《射雕英雄传》和《倚天屠龙记》爽啊。
但要说伪君子渣爹,她觉得天下第一渣还得岳不群,女儿、妻子、徒弟那么温暖的门派都不要了,这种人还叫君子剑,没天理了简直。
两个人坐在床上穿着睡衣聊天吃茶。
杜容和花了一晚上意犹未尽地听她说完这个故事,瓜子儿都磕下去两斤,为杜老爷浮动的那点心绪早没了。
可能是看有人比自己惨心里平衡了许多,他还点评上了。
杜容和:“我要是令狐冲,我也喜欢小师妹。”他仔细想了想,解释道:“小师妹是令狐冲心中的华山。华山的路他已经找不到了,但看见小师妹,他就回了家。”
说到这里,杜容和清清喉咙,话题一转,道:“不过那是令狐冲。对我来说,你才是我的华山。”
楚韵一笑,道:“看吧,多看个故事,嘴都变甜了。”
杜家这边折腾完了,姚快嘴那边还在开会,一群人蝗虫般大嚼完了家里的吃的,把楚韵这点事翻来覆去的说,说她行为不端,人品极差。
一时吃净了东西,屋子里还跑了三五个丫头婆子到蔡婆子处买二道供。
这时正逢楚宗保过来串门,楚家自从多了仆人之后,家里日子渐渐过得清闲起来,早上柯氏不用天刚蒙蒙亮就起来烧水做饭洗衣服,下午也不用看孩子,每天只需要亲自打打孩子。
只是自从养了这一屋子人,家里的银子便流水一般花了下去。楚东陵不得不起早贪黑地挣钱维持家用,他当年科举都没这么累过!
这些人楚东陵实在养不起了,再养他就要当裤子了,所以想托儿子来当个说客,让楚韵收了申通把人收回去。
楚宗保和柯氏不这么想,钱又不是他们在挣,福倒是他们在享,谁要把人送走啊。
于是来的路上楚宗保就捏着钱在西门上买了小甜水儿和羊肉馅饼边吃边往杜家溜达,两个饼子本来他还想分一个给楚韵,结果还没走到杜家门口,他就吃完了。
楚宗保走到蔡婆子店前道:“给我两碗切得肥肥的蒸羊肠,用油煎一煎,煎到两面金黄起焦锅巴再给我。”
蔡婆子在围裙上擦擦手,看他是个小孩子也不避讳,边切边跟丫头婆子说话。
楚宗保听得三尸神暴跳,哼一声想:“姑这日子,过得也不容易,但楚家人还没死绝呢?!”

第150章 城狐社鼠
杜容和怕楚韵受人冷眼,在家里还没往外跑,有空就跟着楚韵一起养狗看书说笑话,周围小媳妇大姑娘看他不像是被瞒在鼓里的样子,心里那股劲儿就下去了不少,背地里都说杜老爷教子有方,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还没事人似的,一点儿没听见说家里训斥媳妇。
楚宗保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进来听了一耳朵,心里就记了一笔。他主要是可惜,在野牛沟,他姑都快成活神仙了,在这死胡同还受这么大委屈。
杜容和难得老脸一热,他爹确实是个不吃亏的主,干坏事仍不忘给自己搂好处,正宗八旗子弟,还不会跑就会黑吃黑。小韵这事,明里暗里都是她名声受损,损了多少就变成好处落杜家人身上多少。
楚宗保怕他,想着这人素来会装,真要看杜家人怎么样,还得往长辈那里走,他就说:“我先瞧瞧老爷太太去,回头再过来看我姑,这个是我给她买的零嘴儿,一点儿东西在外也不好分,你替我先拿给她。”转转眼珠子就要往正房蹿。
楚宗保来了几回别的不知道,但对杜家女眷的德行已经了解了不少,像郎氏,那就是个憋不住脸色和话的主儿,要杜家真对他姑不满,郎太太见着自己估计能气得鼻子冒烟儿。
杜老爷戏唱了一半,一直想知道外头女人堆里怎么样了,可叫了半天进宝儿一直没找着人,不得已今早叫了另一个长随忠敬去进宝儿家看。
忠敬磕了头出去,走到进宝儿家敲门,进宝儿为了娶媳嫁女,家里一贫如洗,八口人都挤在烂鱼胡同三间大屋子,因为走得匆忙,屋子什么的都没卖,只卷了细软便上了驴车。
三间屋子看着破败,但毕竟也是个遮风挡雨之所,竟是当天就有半掩门听说这家人不会回来的事,偷偷带着老娘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了。
母女两个打扫屋子,装扮衣柜,烧炕做饭不在话下,直接把三间屋子霸占下来对外说这个是她们家了。
忠敬看着开门的是个陌生的小媳妇,穿着尖尖鞋,涂着红指甲在吃梅子,人也禁不住心猿意马,他还以为是进宝儿纳的妾,感慨兄弟日子过得好,便低着头问:“小嫂子,宝爷在吗?”
小媳妇用舌头顶着梅子含糊道:“宝爷?……哦哦,你说宝爷……宝爷前几日带着一家老小带着金银细软走了,说是居大不易,嫁女艰难,不如回乡下去。这屋子托了我们娘儿两个看着,人还不知道几时回来呢。”
忠敬一听脸色就白了,他琢磨了一会儿,估计这个进宝儿是卷钱跑了,他愁嫁妆满杜家都知道,前几天杜老爷正好给了他一些银子,具体有多少忠敬不知道,但估计是一笔不小的钱,在外大吃大喝蝗虫过街似的,所以带着一家人就跑了也不奇怪,要是他有这么多钱他也跑!
就是做躲躲藏藏的黑户也比做奴才痛快。
这会儿忠敬正跟杜老爷道:“老爷,你给了他多少钱?人拿着就跑了!一家老小连兔子带鸡都跑了!”
“没多少啊!”杜老爷简直无语,骂道:“穷根深种的蠢才!”就他娘二两银子啊!至于卷这个钱跑路吗?“还不如去卖|淫!”就是说他去卖|淫也比卷二两银子跑路好听。
忠敬想了想,道:原来老爷想叫进宝儿站街啊,难怪他要跑了,虽然他们都是下人,但士可杀不可辱还是知道的呀……
两主仆在屋子里发呆,喜鹊从外头叫:“太太,老爷,三奶奶的侄儿楚小爷来了。”
杜老爷想问不过年不过节的,他来干什么?
想了半天,明白了,楚宗保是来给楚韵撑腰的,可这就是个半大的娃娃,她娘家兄弟不来顶什么用?但娃娃有娃娃的好,娃娃嘴大、人傻、好哄。
杜老爷笑了两声,换了衣裳让人做了杯八宝擂茶端出去,道:“把人叫过来吧。”
楚宗保过来先见了郎氏,郎氏屋子里脸儿黄黄的拉着媳妇闺女在用树叶做小人,小人背面写了几个大字——长舌妇死!
几个人被她拉着打了一上午,胳膊累得都抬不起来,郎氏还不解恨,老三媳妇是泥腿子出身当真是她心里一根刺,她现在接受了楚韵,可也不愿意别人拿这个说事。
看见楚宗保,郎氏拍着胸脯道:“乖乖过来!用你的指甲把它划烂,这长舌妇今晚就肠穿肚烂!”
楚宗保看了会儿心里有数了,估计他姑在女人堆里没出什么事,于是陪着抓了一打便跟着杜容和看杜老爷去了。
长舌妇又不是长舌爹,怎么骂都骂不到他身上来。杜老爷听着外边的话,这么想着,只是还是不太自在地捂着肚子,见着楚宗保就方若无其事笑眯眯地问:“怕你姑受委屈,来看你姑了?好孩子,吃了茶再去,这事儿不怪她,当时都是两家商量好的,她一个媳妇能做什么主?你回家把这个话跟你爹说,让他放宽心。”
说完了怕楚家人多心似的,又往家里取了袋老米出来,让他等会儿驮着回去,人好得都不像话了。
杜容和在旁边看着亲爹这么扮好人,他知道,爹是为了让他知道,我能对你媳妇坏,也能对你媳妇好,这个都要看你是什么意思。
可楚韵不是个容易受欺负的人,楚宗保专注逃学十二年,曾离吃牢饭仅一线之隔,他也不是个吃素的,想在他身上使手段。
杜容和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我姑受什么委屈了?你们没给她撑腰?我姑嫁之前就说打肿脸充胖子不成!当时谁撺掇她要假装有钱人来着?要不要找衙门查一查是谁撺掇她的?”
楚宗保人憨傻一些,今年又抽了条子,说是十一二岁的小少年,但远远看着已经是半大的小子了,往年看着还有点儿“以后要吃牢饭”的流氓气,去年让楚韵收拾了一顿,人乖了不少又不怯场,跟杜老爷倒也能说得上话,就话格外噎人。
找衙门抓谁?杜老爷让问得眨眼额头出了一层汗,也不打算留人吃饭了,干笑着说:“楚家教儿有方,看你,小机灵鬼一个,跟你姑一个性子,让人看了就喜欢……好了,别赖在老头子这儿了,看看她去吧?”
楚宗保“满腹狐疑”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杜容和回了三房。
楚韵正在吃楚宗保买的小菜,想着杜老爷会跟他说什么,看三娘在榻上把耳朵竖起来鼻子不停地嗅,知道是两个人回来了。她放下菜用水漱漱口,迎着人问:“老爷太太跟你说什么了?你今天要来怎么不说一声?”
“没说什么,说让你受委屈了,让咱们家里放心不会亏待你。”楚宗保嘿嘿一笑,把亲爹交代的话咽下去,又道:“我还能来干啥,爹最近挣钱挣多了,让我看看看你,给你买点儿好吃的。”
说着也巧,他身上难得摸出十文钱,今天领了个差出门刚落下二两银子,一两银子来的路上又让他全买成吃的了,剩下七八百文都串成一串揣在怀里,想起蔡婆子说的那个郎家老太太出手阔绰给郎氏撑腰的事儿。
楚宗保也现学现卖,把铜钱砸桌上,哼道:“平时谁给你做饭做衣裳跑腿儿,咱也大赏天下,省得你被人欺负!”
何妈就瞅着新来的八哥儿在门口期待地等着。
“你挣钱了吗你就花?让人说两句能少块肉?你以为给了钱人家就不说你了?除非这钱一直给!你有这本事一直给吗?”楚韵一看要花钱,高声道:“再说你有功名没有?有我力气大没有?有我有本事没有?”
楚宗保脸色一僵,想反驳吧,仔细一想,还……真没有,他:“没有……”
楚韵哼道:“那还说什么!吃饭!”
外边站着的八哥儿:……
楚宗保让劈头盖脸一顿骂,大气都不敢出,饭桌上简直越想越气,一直在回想刚刚他姑的每一句话,想这个架要怎么吵回去才能赢,半天,拍案而起,道:“那我骂两句总可以吧?骂人也解气啊。”
楚韵看他半天脸都憋紫了就想出句窝囊话,还要再说,杜容和已经听笑了,他走过来拍着楚宗保的肩膀道:“你姑还有我呢,哪轮得上你逞英雄?”
楚宗保其实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知道楚韵假乡下贵妇的身份被人揭穿了,担心杜家人给她脸色看,还真没想到有什么人要专门害她,听到这里,他觉得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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