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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乡下女进城后(竹笋君)


杜容和看得很有意思,他认为这是孩子天性,人本来就该以志趣群分,而不是以别的什么东西分。
楚韵仿佛五雷轰顶,瞪着杜容和问:“你就是这么看孩子的?”
杜容和看她不喜欢,就帅气地喊了两声。示意男孩子停下来。
但大家都在气头上,哪个肯理他,甚至还有人说:“你年纪大了,往旁边站站,别捎带脚伤着你。”
楚韵看战事一触即发,也不做事了拉着楚宗保和丫头婆子们赶紧用割下来的花草开始编花环,她想的是有花孩子们就不会闹了。
杜容和干不了这个,就在旁边夸她编得真好看,说她治家有方,要是女儿家能做先生,就是大学士也未必做不得。
楚韵也有些得意。
结果,花环一发下去,事态升级了。
这个说那个的花好,那个说这个的草有劲儿。
一个两个先是互相骂了两句,后来直接就上手抢了,二十二个孩子,苍了天了,转眼就扭打在一起。
花的死活没人管了,都让踩成烂泥沾在脚底下。
婆子丫头唬得都跳上来劝架,劝不动又开始拉偏架,大家都帮自己的主子,打得就更凶了。
杜容和双拳难敌四手,跑进去被几个小孩抱着胳膊咬,一个人进去葫芦藤似的身上挂了一串出来。
他发丝凌乱地跟楚韵挑眉一笑:“小韵,你就是这么看孩子的?”
楚韵很不服气,说:“都是你底子没打好,把我拖累了。”
杜容和也不反驳,挂着鬼哭狼嚎的孩子,叹息道:“以后咱们不要孩子罢。”
男孩女孩都如狼如虎般凶狠呀……

第106章 人人都有收获
这已经是杜容和第二次说不要孩子,一回能当做玩笑话,第二回楚韵就不得不当真了。
她对孩子这事也想过,她本来与楚姑娘便有几分相似,这些年长得更是越来越像上辈子的自己,甚至连耳朵上的痣都生得相同。
楚韵已经不把自己当做楚姑娘本人,而是顶替了她身份的另一个人,对于与杜容和有些亲密举止倒也能接受。
若是她当真借用了楚姑娘的身体,楚韵就打算一辈子做尼姑了,用别人的身体谈恋爱生孩子,太诡异了,她没办法接受。
迈过这道坎儿以后,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以如今的医疗水平,生孩子自己受罪,孩子生下来就得做一辈子奴才或者做一辈子主子。这个都不是楚韵想看到的,她内心的意愿当然是不生的。
所以她很快说了声:“好,不生。”
何妈拉着孩子在一旁听着,吓得面如土色,赶紧拉着楚韵悄悄地道:“傻姑娘,你别做傻事,这女人不生孩子哪有好下场?”
杜容和看何妈挤眉弄眼地跟楚韵说小话,直接上手把人抢走了,直接走到楚宗保收拾出来的那块地上,吩咐楚宗保:“把那块大石头搬出来。”
楚宗保正在哈哈大笑地看那边打群架,时不时鼓个掌什么的,恨不得每个人都跟他一样不好过。闻言,伸着脖子看了一眼,嗷一声惨叫起来,那石头比他头都大,道:“我的爷我的奶,心比我爹娘都狠。”
但他素来是个窝囊人,被两人一瞪眼仍一路小跑着去了。
楚韵远远地看着楚宗保两只手驮着块石头横着走过来,杜容和温言嘱咐:“来,小楚,把石头放在你姑姑脚下。”
楚宗保泪流满面地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搬来的石头被楚韵一屁股坐了下去。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为了防止两人再针对他,楚宗保还狗腿地用自己瓜子的帕子垫在上边弯着腰请楚韵:“天下最美、最心善的姑姑,请坐。”
楚韵坐在上边想,看吧,生个孩子是傻瓜,真不如不生呐。
杜容和拍着楚宗保的肩笑言:“你还想搬一个来吗?”
楚宗保呲溜一声,拔腿就往孩子堆里跑。
他怎么觉得自己被姓杜的针对了呢?
自己也没得罪他啊?
楚韵有时觉得,小荷老师其实也挺欠的。楚宗保遇见他也是积了大德了。
杜容和清清喉咙,凑过去轻声道:“那就不生。”
楚韵……无言地看着他,一个活在清朝的清朝人,跟她说,可以不生孩子。
她被逗笑了,道:“你家里怎么办?”
杜容和跟她分析:“杜家有大哥二哥,下一辈已经有许多子孙,即使没有我杜家也不会没人,生孩子也没什么好的,生出爹和大哥这样的孩子,还不如直接掐死。”
楚韵仔细看了看杜容和的表情,发现他是真的不想生……
她当然全力支持!在古代,不生就是远离难产,不生就是远离妇科病和鬼门关。
至于压力,有杜容和顶着,她一个柔弱无依的姑娘家就不打算参与了,此地不是说要夫唱妇随吗?她今日舍身小小地随一下好了。
杜容和是真的不想生,他对小孩没有那么喜欢,他认为这个朝代做小孩很辛苦,就算做皇帝的小孩仍然辛苦,不生即是爱。
但他并不是不喜欢小孩,对这群浑身泥巴的孩子,杜容和就很宽容,劝过劝不住,那干脆让他们打好了。
天下难道还有打不完的架吗?
杜容和跟楚韵道:“京里的孩子,摔跤打架,一定要分出胜负,胜负定下来,就不会再打了。大家心里都明白,输了的人,再争也没意思,反而会把兄弟姐妹们打散给真正的敌人可趁之机。”
楚韵道:“这过得也太累了,打个群架还想这么多事,说来说去不就是一堆小屁孩吗?让你一说,成群雄争霸了。”
她的评价是:你们能不能少看点三国演义,不能因为努尔哈赤看三国演义起家就成天捣鼓这个吧?
但最后真的分出胜负后大家就不再打了,打输了的小孩儿但凡有不服气了,赢了的小孩儿就会跑过去问:“你服不服?不服咱们再来。”
一场架下来,赢了的孩子就陆陆续续收了一些跟屁虫,大家都还挂着眼泪,但已经又愉快地在一起玩耍了。
赢了的孩子天然有头狼的地位,头狼们迅速各自划分了土地,之后就带着自己的跟屁虫按照楚韵的吩咐除草、搬石头,做得津津有味。
少爷姑娘们是没有吃过苦的孩子,所以吃苦的时候也不觉得苦,他们都把开荒当做跟琴棋书画一样陶冶情操的技能来学。
头狼们很负责,什么都抢在前边,也把楚韵和杜容和当做先生,态度很恭敬。
楚韵对这些小孩的时而幼稚时而早熟的行为,已经习惯了。她也就真的把自己当做教导人种田的老农,教他们怎么辨别各种植物。
孩子比大人更慕强,大家跟了会儿杜三爷,问他这个花叫什么那个草叫什么,问啥啥不知,虽然他们自己也不知,但,顿时就有些瞧不起杜容和了。
尤其,有楚韵在那边从草结籽说到花结果,说得头头是道的,很快杜容和这边就没人了。
孩子们寻到一朵花也过来,一个果子也过来,还有拿着草根过来问是长大了是什么树的。
楚韵被问倒了,有气无力道:“不要拿断根问我,这跟拿着指甲问上边长的孩子叫什么名儿有什么分别?”
孩子们不问这个了,又问:“你为什么知道得这么多?是不是杜三爷教你的?”
楚韵笑:“不是他,教我的人也是个姑娘。”
很多男孩子都不信,一个姑娘怎么能教人呢。他们说:“姑娘都是被人教的呀,再说姑娘们也不男儿似的念书,能懂这么多吗?”
女孩子更奇怪,她们都悄悄说:“你是不是不好意思说他教的?我听人说媳妇不能让丈夫教太多,不然就是狐狸精变的。”
楚韵不怪孩子们,让他们跳起来说男女平等,那她只能说自己是遇见老乡了。但她也不愿意被人这样误会,就道:“是姑娘教的,姑娘也要干活,熟能生巧,活做多了自然就懂了。”
很快,人群里就有人怀疑楚韵是个泥腿子,他们对旗人服,但对泥腿子就不服了。谁家没庄子?庄子上那么些种地的,难不成都能来教他们这样身份的人?
他们岂不是连这些人都不如?
楚韵是个护犊子的姑娘,说她她只当耳旁风,说她的朋友、同行,那就不行!
对这样的小孩,楚韵不乐意惯着,眼珠子一转,道:“三人行必有我师,人家拔草锄地比你们厉害,自然能做先生。”
这一下许多孩子都不服了,他们觉得拔草啥的,又不动脑子,能有多难,无非大人力气大些,赢了也是他们胜之不武。
楚韵脑子已经转到野牛沟去了,那边孩子很多,地呢,也是杜容和的地,于是故意道:“人家也有孩子,你们实在不信自己打不过,可以试试跟他们比一比,看谁种的东西好,拔草锄地最厉害,到时你们赢了,我让他们叫你们爹都行。”
诸位孩子一听,叽里咕噜商量了一阵很快就答应了,还说明天仍要过来,让她带着那边的孩子一起,大家真刀真枪地比一场。
要是以后输了,他们就叫那边爷爷。
丫头婆子这会儿也在旁边看热闹,喜鹊问何妈谁能赢。
何妈道:“你回去以后让杜老爷收拾收拾,他啊,要做老祖宗啦!”
这回孙子指定白得一箩筐,这孝头,从大年初一路磕到龙抬头都未必磕得完。
喜鹊想说,何妈妈你是不是太自信了?
不光何妈自信,就连杜容和都在想要送什么见面礼好了。这些孩子肯定要认秦好女她们做爷爷了,辈分论到他和小韵这里……他和小韵不比秦好女大多少,所以也是爷爷奶奶辈。
那大家就是共用一群孙子的关系。
杜容和笑,刚说了不生,立马就有送上门的后代了。
楚韵看着这些少爷小姐,心里琢磨了一下,回去时就跟杜容和道:“昨儿秦老爹过来还说今年佃多了地怕一家子忙不过来,今晚你让李叔过去说一声,让他也收拾收拾,好日子要来啦,以后咱们是非必要不干活。打明儿起,别翻土了,翻身睡懒觉罢。”
活儿么,杭公子们全包了。
晚上吃饭,孩子们一个个泥猴子般回去了。
杜家的孩子一溜儿都让爹娘提到院子里罚站去了。
法不责众,但打头儿,杜密年纪大,他是第一个要挨打的。
杜家父母打人很少自己动手,杜薇杜韶挨打是柯氏实在没忍住,但通常她都是让小花挥着翅膀猛猛啄,啄到孩子抱头鼠窜哭着求饶为止。
杜密看着小花就哆嗦,想着躲不过,就一个劲儿往身上穿衣裳。
楚韵看他穿得走路都走不动,道:“这天气都暖了,你穿大袄子做什么?”
杜密嘿嘿笑:“小婶子,穿得多了小花啄人就不疼。”
楚韵深表诧异,原来,这父子两个在家的地位都不如鸡,人杜薇杜韶,至少挨的打是闵氏亲自来的。
杭家院子里,也站了一排黑咕隆咚的孩子。
杭族长没打人,只是问他们过得好不好。
孩子们转着眼珠子说:“我爱种田!我想种田!明儿,我们还要去,而且要把庄稼人比下去!”
杭族长听得,眼泛泪光,转头就跟老妻道:“咱杭家,有救了。”回头又跟孩子父母商量,说想给楚韵送点谢礼。
他这把岁数了,最想做的就是让杭家的孩子知道一定要保护自己的土地,房子可以不要、商铺也可以不要,但一定不能没地。
以前杭家的少爷们不理解这个,他们都告诉杭族长,有商铺赚钱他们就能买地,钱远远比土地重要。
这些在蜜罐里泡大的孩子内心多少也有些瞧不起庄稼人,庄子上有人送米啊面啊的过来,好些人老远就捏着鼻子跑,嫌人家脏。
这不是好兆头。
杭族长后半辈子都在想怎么把孩子们的想法拧过来,只有土地才能生钱,商铺,那都是风一吹就倒的东西。
现在一看,小兔崽子们是懂了啊,都想着要跟庄稼人一起学种地了。也不知楚韵怎么教的,怎么一下就让他们对种地这么重视了呢?
杭族长不知道,但杭族长想感谢。
杭家大人听了,回头一个两个都开始备礼,大家都想着,族长这么高兴,自己跟着学,之后儿子女儿搞不好也能在族里混个一官半职。
有钱赚的事儿,别说给姑娘送礼就是认耗子做猫都成,所以大家准备得都很认真。
第二天下午,楚韵就陆陆续续收到了不少礼物,整个人都高兴坏了。
她在这里前前后后也做了不少事,新稻种交给上去,但人家说要把赏赐压一压,等一个能公开的日子再给她。
楚韵对这件事也有打算,她觉得这个赏赐多半是赏给小荷老师了,夫代妻收才是常态。
所以她干脆就盼着没有赏赐,要是真赏给小荷老师,小荷老师再转给她,也够她气个好歹,自己的功怎么能分给别人呢?就是一丝一毫,都不行!
这份本来该得,而没有得到的钱,她自己挣回来了。
楚韵坐在地上看里边的东西。
有杭家人在前头顶着。杜家孩子也不甘人后跟着送。
最后,二十二个孩子都送了鹿肉、羊肉、猪肉等各种肉,还另外包了红封,上边有二十两的也有二两的。
楚韵数了一下,总共有三百两左右,她捧着银子,哆嗦着问小荷:“我觉着,就是皇帝赏赐,估计也到不了这么多,你说是不是?”
杜容和严肃道:“对,满京里我从未听说过有人赏赐能到三百两。”
所以这一场拔草大会皆大欢喜。
楚韵得到了银子,孩子得到了童年的毒打,大人得到了下一代的未来。
楚韵搂着银子道:“人人都有收获的日子,真好!”

两边人约定好开工的时间和田地,都在家里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楚韵看了就觉得,年轻真好,永远不怕吃亏不怕上当。
原先她还想着杭家孩子会跟家里人说比试的事,杭家大人知道了,指定能看出来她憋了坏水。
杜容和甚至已经给李二去了信,让他准备好一窝打手,要是杭家带着人过来,大家就一起亮亮相。
结果,孩子们有事是真不跟家里说啊。
楚韵想,自己既然担了个老师的名儿,自然得教他们吃个教训,于是她也不吭声,在家闷头吃送来的肉。
獐子肉鹿肉看起来和牛肉差不多,做法也类似,但它肉香很浓郁,吃不惯的闻着会恶心,吃得惯的会上瘾,但它不比鸡鸭鱼之类的家禽口感鲜嫩,一放就柴了臭了,京里也不爱做腌肉,楚韵就让厨房全烤了分下去吃。
本来她还想炖一炖,杜容和道:“这些肉炖了不好吃,也腥。要么放点儿盐巴一起烤了用小刀片着吃,要么切成块爆炒去味儿。”
楚韵大失所望,心里还有点不太信,想着小荷老师或许是骑射不精,射中的都是缺胳膊短腿儿的老货,老货吃起来能好吃吗?
人家杭家学生,挺拔得小白杨似的,又年轻,怎么看也不像猎到老货的人嘛。
到最后做出来楚韵一吃,还真不如牛羊肉,牛羊肉片起来连着一层薄薄的脂肪,烫在热水里蜷得如同刚打卷儿的春花,让人想想食指大动。
杜容和问她:“味道怎么样?”
楚韵不愿意认为是这些食材不好,她道:“也是打的老货。”
杜容和笑喷。
杭家送的肉多,楚韵不爱吃又不经放,干脆就全做熟分给街坊邻居一起吃,这样肉不会坏了,杭家人听见也不会觉得她不珍惜自己送的东西,对古代人中上层来说,好东西才会一起分享。
街坊们收了肉,也把自家做好的牛羊肉拿出来回礼。这翻动静不小,一下捣鼓得周围几条胡同都知道了。
楚韵收了礼这事,很快在楚家和胡同里掀起了一点波澜。
像胡同里就有人怕楚韵吃了外头泥腿子的孝敬,回来把坏种子卖给他们,他们也不是在意这几亩地的事,就是太闲了想找点儿事,好些人成天求神拜佛巴不得有人作奸犯科,而且最好这个作奸犯科的就是自己的邻居、前世的冤家今生的对头。
这些犯嘀咕的人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一起穿金戴金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跳进杜家,进门就哭丧着脸想拉着杜太太问:“郎氏,听说你儿媳又翻天啦?可怜的,跟咱们老姐妹说说如何?要是她真吃了泥腿子的孝敬,我们也绝不往外说的啊!”
郎氏也很关注楚韵收礼的事。她仍然认为种地是贱活儿,如同她认为大夫是贱活儿一般。
但,有的是出身下贱却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医术高超的大夫在此列,同样,地种的好的人,也在此例。
楚韵折腾出新稻种的事,在整个杜家都泛起了涟漪,男人们自不必说,他们都知道外头有多少人吃不饱饭,若是楚韵这稻子能种满天下,名垂青史也是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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