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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姐姐嫁给九千岁/一条咸鱼嫁太监,我彻底躺平了(咸蛋流油)


可是她住在谢凛的寝殿里,岂不是毫无隐私可言?
江云舒安慰自己,和性命相比,隐私算得了什么呢。
她能活下来,已是侥天之幸了。
江云舒问夏至:“宫妃们全都殉葬了吗?”
夏至回答道:“除了有孕的吴婕妤,娘娘们都追随先帝而去了。”
江云舒不知道该喜该忧。
她脑海中浮现出谢凛收割人命不眨眼的模样……可那个修罗,又带她离开了地狱。
江云舒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反正她暂时活下来了!
多活一天就赚一天!
多吃一顿就赚一顿!
江云舒对两个小宫女说:“我要喝水、我要吃饭……不,我要先沐浴!”
未央宫有自己的小厨房,小满闻言立刻去厨房提膳。
夏至在前头引路,领着江云舒去浴房。
昨日从浴房回寝殿这段路,是她昏睡过去之后,谢凛抱着她走的,江云舒今日才亲自走过。
浴房与寝殿隔着一段距离,不过有一条长长的连廊连接两者,哪怕遇到雨雪天,这一路也风吹不着雨淋不着。
江云舒将衣裳放在浴池旁的红玉小榻上,缓缓步入白玉池中,温热的水洗涤着她的身子,也抚慰着她的心。
好舒服啊……
看来传言不假,谢凛平日里果真穷奢极欲。
这样的超大浴缸,与时刻流动的活水,哪怕是现代也没多少人有这般享受。
江云舒斜靠在浴池里,舒服得不想出来,可又觉得饥肠辘辘。
“让小满把饭菜拎到这里来。”
江云舒让两个小宫女将饭菜端到浴池边,她一边泡澡一边吃。
“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
江云舒吃得赞不绝口,未央宫的厨子水平比侯府高多了!
夏至和小满看着江云舒一边沐浴一边用膳的模样,浑身难受极了。
她们年纪虽小,却已经在宫里学了三年规矩,早就把规矩刻在骨子里。她们是这批小宫女中最拔尖的,才能进未央宫伺候掌印。
不过想到江云舒非同一般的身份……想到江云舒是这么多年唯一一个接近掌印的女人,更是唯一一个住进未央宫的女人。
夏至和小满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规劝江云舒。
她们俩一人帮江云舒端着菜,一人帮她端着汤:“姐姐吃慢点,喝口甜汤润一润。”
吃饱喝足洗香香之后,江云舒问两个小宫女:“除了寝殿和浴房,我是不是不能去别处?”
夏至的回答出乎江云舒的意料。
“掌印说了,姐姐可在未央宫中随意行走,只是不能出未央宫。”
小满点头道:“未央宫中都是掌印的自己人。”
江云舒愣住,她竟然可以在整个未央宫中自由行走吗?
既然如此,未央宫中明明不乏侧殿偏殿,谢凛为何不让她住在别处,要让她住在他的寝殿之中?
江云舒满心疑惑地走到庭院,被狠狠震住!
未央宫不愧是宫中最大的宫殿!
阆苑琼楼,气象非凡。
江云舒目测未央宫的面积,比她在侯府的云舒院大几十倍。
江云舒在庭院闲逛时,遇到了几个小宫女和小太监,他们紧张地向她行礼,看向她的眼神既好奇,又害怕。
江云舒奇怪道:“未央宫里的太监和宫女,怎么都是小孩子?”
小满回答道:“未央宫中只有厨房、茶房、浣衣房等地有年长的太监和宫女,因为这些活需要手艺或力气。”
“其余在未央宫中伺候的,都是十岁以下的小太监和小宫女。”
“掌印爱洁,觉得成人身上气味腌臜。除十岁以下的小童,不能忍受旁人靠近。”
江云舒:……?
不允许旁人靠近吗?
昨夜她可没发觉谢凛有这个毛病。虽然谢凛始终衣冠整齐、神情冷淡、连呼吸也没有乱过分毫,可两人明明挨得极近……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谢凛的谪仙一般的容貌。
江云舒脸又红了,很难说昨夜到底是谢凛占她的便宜,还是她占了谢凛的便宜啊……

第17章 噩梦
这一日,江云舒逛了一圈未央宫、用了两顿饭、吃了一顿点心,又沐浴两次之后,便无事可做了。
人人都说掌印阴晴不定,心情不好便要杀人,江云舒住在谢凛的寝殿里,格外小心翼翼。
她旁敲侧击地问了夏至和小满。
夏至和小满都说道:“掌印只在外头杀人,从不在未央宫中杀人。”
“外头的官,哪怕是丞相和大将军,掌印说杀就杀。”
“未央宫里的宫人,哪怕只是个烧火丫头,掌印也从来没杀过。”
夏至和小满都觉得在未央宫中当差很好,吃得饱穿得暖,也没人敢行欺凌之事。
小满说道:“外头的人们都骂掌印,可我们未央宫里的宫人们,都觉得掌印是大好人呢。”
“若不是掌印,我们哪里有这样的好日子?”
像她们这样年幼的小宫女,在外头难免要被姐姐们欺负几年。
江云舒神色复杂,对夏至和小满来说,或许谢凛真的是个好人吧。
只是江云舒亲眼见过,谢凛带着一群太监闯入宫殿,送近百宫妃上黄泉……
她侥幸逃脱,住进了未央宫。
可她能算未央宫的人吗?
掌印从不杀未央宫里的宫人,江云舒可不觉得自己算在其中。
因此江云舒格外小心谨慎,晨起刚沐浴过,夜里上床之前又沐浴了一回。
都说谢凛有洁癖,江云舒害怕谢凛觉得自己弄脏了他的床,杀了她。
虽然江云舒不觉得有洁癖的人会让别人睡自己的床……
算了,小心谨慎总不会错!
“夏至,掌印平日里都什么时辰回来?”江云舒半倚在床头问道。
夏至摇头:“没有定数。”
“不过如今皇帝驾崩,掌印定然十分繁忙,或许半夜才能回来。”
江云舒打了一个哈欠:“给我泡杯浓茶,我等掌印。”
她和掌印拼床,她是不掏房租的那个,自然要等掌印回来,她才能睡。
接连喝下几盏浓茶,江云舒的哈欠越来越多,眼皮越来越沉……
她迷迷糊糊地想到,难道她古代的身体也对咖啡因不敏感?
她在现代就是这样,早晨一大杯加浓美式,依旧挡不住她上课打瞌睡……
子时三刻,谢凛沐浴完毕,踏着月色归来。
寝殿与以往一般安静,仿佛并没有多出一个人。
谢凛面露疑惑,随即释然,江云舒定然害怕地缩在角落,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转过屏风,谢凛脚步一顿。
他看到江云舒躺在白玉床的正中央,手脚舒展,将一张床占据了大半!
她呼吸平缓,面容恬淡,俨然一副熟睡的模样!
眼前的画面与想象中的大相径庭,谢凛脸上难得浮现出意外之色。
“她何时睡下的?”谢凛问道。
夏至瞧着掌印的神色,小心翼翼地替江云舒解释:“娘娘喝了五盏浓茶提神,想等掌印回来,还是不小心睡着了,约莫刚睡下两刻钟。”
谢凛盯着江云舒平静的睡颜,心想,不小心睡着了?
心真大啊。
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谢凛问道:“她今日都做了什么?”
夏至如实道来:“娘娘午时醒来,用了两顿膳、一顿点心,在未央宫里逛了一圈……”
谢凛已经不知该作何表情了。
睡到午时才醒?
用了两顿膳还不够,竟还有一顿点心?
“吃了什么?”谢凛问。
膳食是小满负责,便换了小满回话:“午膳用了熘鱼片、青虾卷、东安子鸡、碎金饼、淮山莲子汤……”
谢凛打断小满的报菜名,他不可思议地问道:“这些她都吃了?胃口这么好?”
小满点头:“是。”她想了想,又解释了一句,“膳房送来的菜,样式虽多,分量却小。”
“碎金饼剩了半碟,娘娘赏给了我们。”
谢凛深吸一口气,小满这样解释,更让他清楚地知道,这么多道菜,江云舒竟然只剩下半碟碎金饼!
他看着床上纤薄的身影,一脸不解,明明长得这么瘦,怎么这么能吃?
谢凛回想自己今日都吃了什么,许久才想起,今日太忙,他只用了一顿膳,也只是匆匆吃了两口。
江云舒竟如此悠哉地用了两顿膳和一顿点心!
江云舒恬静的睡颜,突然变得十分碍眼,谢凛伸手,捏住她的鼻子。
夏至和小满看到这一幕,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江云舒鼻子被捏住,微微张开嘴喘气。
这还不醒?谢凛又伸手捂住她的嘴。
江云舒睡梦中呼吸不畅,做了噩梦。
她梦到一群宫妃聚在一起打麻将。一张又一张麻将桌,摆满了整整一座宫殿。
其他桌都噼里啪啦地打的激烈,只有江云舒面前的麻将桌,只坐着三个人。
三个面目模糊的宫妃一齐朝她招手:“妹妹,快来呀,三缺一。”
“妹妹,我们都等着你呢,就缺你一个了。”
“快来呀,快来呀——快来呀!”
宫妃的声音从温柔到急切,再到凄厉!
呼唤她的宫妃,从三个人,变成了整个宫殿的近百人!
近百个宫妃齐刷刷地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江云舒这时才看清,她们不是脖子上紧紧勒着白绫,就是唇边流淌着水银和黑血。
江云舒吓得连连后退,那些宫妃们一拥而上,掐住她的脖子、捂住她的嘴!”
江云舒喘不过气来,快要憋死了,她拼命将掐在自己的脖子上的手移开……
移……移……咦?
江云舒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正紧紧抓着谢凛的手。
谢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来娘娘极喜欢臣这双手呢。”
“做梦都要紧紧抓住不放。”

江云舒声音微微沙哑:“掌印?”
谢凛的目光落在两人紧紧交叠的手上:“娘娘可是做噩梦了?”
江云舒连忙将自己的手收回来:“是。梦到那些宫妃化作厉鬼,向我索命。”
谢凛笑了:“娘娘相信这世上有鬼?”
江云舒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在现代是坚定的唯物主义,可是她穿越了,既然人真的有灵魂,那么人死之后或许也真的能变成鬼?
谢凛:“纵使这世上真的有鬼,娘娘也不必怕她们。”
“她们做人的时候都比不过娘娘,变成鬼难道就比娘娘厉害了?”
谢凛才是真正的从修罗地狱中爬出来的人。
那些死去的人化作厉鬼的模样,在他的梦中纠缠。
谢凛便每日在梦中再杀他们一遍。
真是……令人厌烦。
谢凛的话依旧让江云舒不知如何作答,她不觉得自己哪里厉害,难道是抱大腿厉害?
好在江云舒也不必回答了,谢凛突然拎起江云舒的袖子,他发现她身上穿着他的寝衣。
谢凛的寝衣对江云舒来说过于宽大,她将裤腿挽了几道,依旧遮住她大半只脚,只露出前头的脚趾。
进宫前刚精心修剪过的指甲圆润光滑,淡淡的粉色衬得一双玉足格外白嫩。
谢凛缓缓移开目光,看向江云舒的脸:“谁让你穿我的寝衣的?”
江云舒立刻认错:“掌印恕罪。”
其实是夏至和小满让她穿谢凛的寝衣,她们可能对她和谢凛的关系有所误会……但是此时,江云舒自然不能让两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背锅。
江云舒低声解释:“我没有寝衣,便拿了一身掌印平日不穿的……”
总不能让她光着身子睡觉吧?
掌印有洁癖,肯定受不了她裸睡吧?
谢凛皱眉:“这身给你了。”
他突然意识到更关键的问题:“你今日沐浴了吗?”
江云舒连忙说道:“我今日沐浴了两次。”
谢凛目若寒星:“你在哪里沐浴的?”
江云舒:……怎么感觉又是一个送命题?
她不敢撒谎,轻声说道:“浴房。”
果然,谢凛霎时变了脸色:“谁允许你用我的浴房?”
江云舒欲哭无泪,心想难道不是你吗?
昨夜明明是谢凛把她抱进浴房的。江云舒和夏至小满才会默认这个浴房她可以用,今日便直接去浴房沐浴。
“妾以后不会再用了。若是掌印不喜,妾为掌印将浴池刷洗干净?”
谢凛:“不用你刷。”
娇养大的侯府小姐,哪里会刷浴池?便是她真的肯刷,谢凛还嫌弃她刷不干净。
昨夜江云舒沐浴后,谢凛吩咐下人刷了浴池。
但是今日,他不知江云舒用了浴池,也不知下人在此之后有没有再刷洗干净。
虽然浴池中是源源不断的活水,可谢凛想到自己或许在江云舒用过的浴池中沐浴了……便浑身难受。
谢凛伸出两根手指,捏住江云舒的下巴:“臣留下娘娘一条命,究竟有什么用?”
“吃臣的饭菜、用臣的浴池,还占了臣大半张床。”
江云舒忍不住腹诽,权势滔天的九千岁,竟然还在乎她吃下肚的一点饭菜?
她占了半张床,还不是未央宫中这么多宫殿,九千岁连一间屋子都不肯分给她,只肯让她睡在他的寝殿?
当然,这些话江云舒只敢在心中想想,她面上恭敬柔顺地说道:“掌印救命大恩难以为报,妾愿伺候掌印。”
谢凛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指。
“哦?可是昨夜,都是臣在伺候娘娘呢?”
江云舒的脸瞬间红透,回想起昨夜的一幕幕,谢凛还真没说错。
江云舒磕磕绊绊地说道:“今夜……今夜换我来伺候掌印。”
她心中一片茫然无措,她在现代看过不少小黄文,可还是不知道该怎么伺候一个太监……
江云舒小心翼翼地伸手,去解谢凛的腰带。
谢凛蓦地捏住她的手腕。
“娘娘不会伺候,臣教你。”
谢凛不许江云舒触碰他的衣衫,慢悠悠地从腕上褪下常戴的那串白玉佛珠。
“这串珠子是臣心爱之物,昨夜为了伺候娘娘,竟碰裂了一颗。”
谢凛语气遗憾,将白玉佛珠递给江云舒。
江云舒连忙小心捧住,这串白玉佛珠共十八颗,每一颗都是极为通透莹润的玉料,举世难寻。
她早就发觉谢凛喜爱玉器,尤其是白玉。
白玉床、红玉小榻、白玉浴池……这些大块的玉料都是精品,更不必说谢凛手上的白玉珠串。
江云舒对着灯细看,果真看到其中一颗白玉珠子上有一道细细的裂纹。
江云舒想起昨夜谢凛将白玉佛珠摘下,随意丢在浴池边上,双玉相击发出叮当声响……
恐怕就是在那时,这颗白玉珠被撞出了裂纹。
美玉有瑕,虽然不是自己的东西,江云舒看在眼里,依旧一阵心疼。
可是谢凛对她说这个又有何用?
她身无长物,赔不起这么贵重的白玉佛珠。
谢凛看到江云舒脸上的疑惑之色,说道:“娘娘若是诚心想伺候臣……”
谢凛的目光蜻蜓点水般从江云舒身上掠过。
江云舒没听说过,可谢凛的眼神让她瞬间猜到了他的意思。
若不是谢凛抓住了她的手,她差点把白玉佛珠扔出去!
“不……不行……”
白玉佛珠被谢凛仔细洗刷了两遍,挂着晶莹的水珠,触碰到肌肤的一瞬,江云舒打了一个寒颤。
“娘娘可是觉得冷?这串珠子乃寒玉磨成,一旦离了肌肤,便触之生寒。”
“要委屈娘娘……”
谢凛嘴里说着委屈二字,可行动却并非如此。
江云舒的头已经抵到了白玉床的床头,她逃无可逃。
窗外,春雨淅淅沥沥地落下,轻轻敲在窗棂上。湿漉漉的风带着不知名的花香,从半开着的窗户吹进来……
江云舒起身叫水,谢凛这时又改了主意:“娘娘去浴房便是……可要臣抱娘娘过去?”
江云舒:“不必,我自己会走。”
没想到下床动作太急,落地时双腿一软。若不是谢凛扶住她,她就要跌在地上。
在谢凛似笑非笑的目光中,江云舒飞快地逃走了。
她在浴池里提心吊胆地沐浴,生怕谢凛又有什么花样,不过这一回倒是她多虑了。
江云舒平安回到寝殿,她不敢看谢凛,飞快地躺在床边一侧,用锦衾将自己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盖起来。
有点热……但是她能忍!
江云舒闭上眼睛,疲惫过头的她很快就进入梦乡。
她不知道,在她熟睡之后,谢凛低声说道:“喘不过气,又要做噩梦了。”
然后伸出戴着白玉佛珠的右手,将她蒙在脸上的被子掀开一角。

江昭华的三日回门,因国丧的缘故往后延了数日,成亲十日后才回门。
江昭华身着银红立领长衫、鱼鳞百褶月华裙,头戴累丝嵌宝的满冠,端庄大气,富贵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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