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姐姐嫁给九千岁/一条咸鱼嫁太监,我彻底躺平了(咸蛋流油)
这些年来,朝政全都握在谢凛手中,任由他玩弄朝纲、祸乱天下。
关于谢凛,江云舒听说过不少,人人都说她阴毒狠辣至极。
于是在江云舒心中,谢凛就是一个又阴又毒的老太监……
从来没有人告诉她,谢凛竟这么年轻,还生得这么美!
受过阉刑的太监,身形大多佝偻,可谢凛的身姿却格外挺拔,一眼便能看出他常年练武。
总之,谢凛这个人处处都和江云舒想象的大相径庭……
“姑娘,皇帝真的驾崩了?”桃叶颤抖的声音让江云舒回过神来。
江云舒:“死透了。”
桃叶和柘枝抱着江云舒,哭成一团。
“这可怎么办!姑娘今年才十六岁,就要为皇帝殉葬吗!”
江云舒愣住。
是啊,她怎么忘了。
皇帝死了,就算不是她杀的,她也活不成。
江云舒喃喃道:“亏了……”
柘枝哭得喘不过气来:“是啊,姑娘进宫可太亏了!”
江云舒:“我是说,反正都是死,刚才就该说皇帝是我杀的,还能在史书上留个名!亏了亏了!”
宫妃八十余人,全都被关在一个大殿里。外头,禁卫军层层看守,插翅难飞。
皇帝今年不过二十余岁,宫妃大多更为年轻,都是鲜嫩得花骨朵一样的年纪,如今却要早早凋零。
宫殿里满是哭泣之声,胆小的宫妃已经吓晕过去。
突然,一个宫妃高声喊道:“掌印!妾有要事要回禀掌印!”
外头的禁卫军置若罔闻。
宫妃狠狠心,双手护住肚子,朝着窗外喊道:“妾有孕了!妾已经怀上了皇帝的龙种!”
一石激起千层浪。
大殿里霎时间混乱起来。
许多宫妃立刻也大喊自己有孕,还有一些人飞奔到第一个喊自己有孕的宫妃面前,掐她的脖子、踢她的肚子。
禁卫军冲进来制止了这场混乱。
第一个大喊自己有孕的宫妃被带走了,余下的宫妃哪怕喊破嗓子,也无人理会。
大殿里安静下来,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江云舒又饿又累,靠在墙角,迷迷糊糊地想自己的后事。
桃叶和柘枝不用殉葬。江云舒被关进大殿之前,争分夺秒地抠发冠上的珍珠宝石!
叫桃叶和柘枝帮她一起抠!
然后藏在她俩身上,给她们傍身。
她们应当会平安回到侯府吧……自己也只能为她们做这么多了。
事到如今,她猜到嫡姐为什么突然要和她换亲了。
以前打死都想不明白的事,突然变得如此清晰明了。
嫡姐知道进宫后等待她的不是荣华富贵,而是死路一条吧?
只是不知道嫡姐有什么来历,穿越?重生?还是预知未来的金手指?
江云舒回想起自己刚穿越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拿的是宅斗剧本。
后来进宫了,她以为自己换成了宫斗剧本。
现在才知道,原来她根本不是主角,只是一个早死的小炮灰啊。
不过她活两辈子,已经赚了一辈子了。
这十六年里的每一天,都是她白赚的。她吃了许多上辈子没吃过的美味佳肴,穿了许多上辈子没穿过的漂亮衣裳……
还学会了早已失传在历史长河中的美丽舞蹈!
还认识了真心爱她的人。
桃叶、柘枝、乔姨娘……江云舒隔着衣裳,手指轻触胸前的平安扣。
她没舍得将这枚平安扣送给桃叶和柘枝,戴在身上怕是也会被太监搜走,那就死之前含在嘴里吧……
太监们手捧白绫走进来,请宫妃们自缢。
掌印谢凛换了另一身紫衣,腰间的金带更宽更华丽,他唇角一勾:“娘娘们,请吧。”
江云舒心想,谢凛长得像神仙,其实是地狱里的修罗恶鬼。
许多宫妃被吓得当场晕过去。
谢凛眼中浮起淡淡的厌烦:“娘娘们不愿自己走,咱们便送一程吧。”
谢凛话音落下,太监们纷纷拿出一只小瓷瓶,摁住身旁的宫妃,掰开嘴巴往里灌!
是毒药吗?
“娘娘,咽下去吧,这可是青春永驻的好东西。”
江云舒看清了,太监往宫妃嘴里灌的竟是水银!
人间地狱,不过如此。
江云舒看到谢凛朝着自己走来,他一手拿着白绫,另一手拿着瓷瓶。
“婕妤,选一个吧。”
江云舒垂眸:“没想到,掌印竟亲自送我上路。”
“临死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
谢凛饶有兴味地看着江云舒:“娘娘请问。”
江云舒伸手指了指:“这殿里少了一个宫妃,她真的怀孕了吗?”
谢凛微愣,然后笑了:“娘娘死到临头,还有闲心管别人的闲事。”
江云舒:“反正都要死了,在死前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谢凛盯着江云舒的眼睛,慢慢说道:“那我便告诉娘娘……是。”
“太医已经诊过脉,吴婕妤真的有孕了。”
“她不必死了。”
“同为婕妤,可惜娘娘没有这个好命呢。”
谢凛想从江云舒的眼睛里看到什么,嫉妒、仇恨、疯狂、绝望……可他什么都没看到。
她的眼神如此平静,像雨后澄澈的天空。
谢凛不明白,明明是侯府里娇养长大的小姑娘,不曾经历任何风雨,为什么在死亡面前如此从容?
那些为官做宰几十年的老狐狸,在他面前尚且怕得要死,如今他一手毒药一手白绫,面前的小姑娘竟还能平静地和他搭话。
“其实我也怀孕了——”江云舒说道。
谢凛立刻拎起江云舒的手腕,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她的脉搏处:“娘娘可没有喜脉。”
江云舒愣住,谢凛一个太监,还会诊脉?
她立刻改口:“不是现在,是两年前。”
她的瞎话说来就来:“两年前,大明湖畔,皇帝微服出巡……我给皇帝生过一个孩子!”
谢凛不由自主地跟着江云舒的话去想,皇帝这两年可曾出京微服私巡……
“有没有生过孩子,让宫里的姑姑一验便知。”谢凛冷笑。
这一回,换江云舒拎起谢凛的手腕。
她这才发现,谢凛的手生得极美。
修长白皙、指节匀称、指甲修剪得恰到好处。
江云舒触到的肌肤,极为光滑细腻。
这只手简直像是无瑕白玉精雕细琢而成。
江云舒的双眸终于泛起一丝不一样的神采,像是微风吹皱的湖水。
人间炼狱般的宫殿中,她藏在角落,握着谢凛的手,缓缓送入裙下。
“何必劳烦宫里的姑姑?”
“掌印既懂医术,一验便知。”
谢凛还没回过神来,指尖便触到一抹暖意。
察觉到指尖上的暖意源于何处,谢凛一怔,慌乱地想要收回手。
江云舒紧紧牵住谢凛的手,不许他离开。
十指相扣,江云舒娇小的手掌被包裹在谢凛的掌心,越发显得谢凛手指修长、指节分明。
他腕上带着一串白玉佛珠,竟分不出人与白玉哪个更白。
江云舒低头看,第一次觉得皓腕凝霜这个词也能用在男人身上。谢凛的手看起来比白雪更干净,比白玉更莹润。
明明是生死关头的权宜之计,可看到这样一双手,江云舒心头的委屈倏忽便消散了。
谢凛看到江云舒忽然笑了。
鸦羽微颤,漂亮的桃花眼化作两弯月牙,仿佛春风化雨,消融心头冰雪。
谢凛恍惚记起,他亲自动手,便是想从江云舒眼中看到不一样的眼神。
想看她神魂俱颤,想看她崩溃绝望。
想看生命之光,在她眼中一点点熄灭。
如今,他真的看到了不一样的眼神,却和他想的全然不同。
“娘娘想做什么?”谢凛不紧不慢地问道。
江云舒展颜一笑:“掌印毁了我的洞房花烛夜,自该赔给我一个。”
桃花眼中脉脉含情,勾人的笑意虽生疏,但这般纯稚与魅惑混杂在一起的神情,最为致命。
谢凛突然来了兴致,想看看这双眼眸还能染上多少种不同的颜色。
他伸手探入层层叠叠的嫁衣之中,灵巧的手指在她腰间轻轻拨弄几下,里裤轻飘飘地落下,堆叠在纤细的脚腕上。
谢凛看着江云舒的眼睛,想从中看到恐惧和后悔,却只见到层层绽开的明媚笑意。
谢凛伸手,轻松抱起这个纤细轻盈的小娇娘,大步流星地走出宫殿。
没有里裤的遮掩,江云舒一截雪白的小腿,在嫁衣下若隐若现。
江云舒眼中依旧不见慌乱,她软软地靠在谢凛怀里,手臂勾住谢凛的脖子。
谢凛想看看,江云舒能装到什么时候。
谢凛就这样抱着江云舒,肆无忌惮地在皇宫中行走。
一路上遇到的宫女太监,都早早避让开,低头看自己的脚尖,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看。
谢凛把江云舒抱进未央宫。
谢凛的九千岁之名,名不虚传。
长乐宫与未央宫,居于皇宫的中轴线上,是整个宫中最大的两处宫殿。
长乐宫乃皇帝居所。未央宫里住的不是太后、不是皇后,是掌印太监谢凛。
谢凛抱着江云舒径直进了浴池。
未央宫里的一间浴房,都比江云舒的卧房要大得多。
浴池乃白玉砌就,热水源源不断地流进来,白雾蒸腾,犹如瑶琳仙境一般。
一炷香前,江云舒身处宛若地狱的宫殿中,一炷香后,她就从地狱来到仙境。
“未央宫没有宫女,娘娘要自己宽衣沐浴了。”
谢凛的面容隐没在蒸腾的水雾中,让她分辨不清是恶鬼还是仙人。
谢凛想,到了这一刻,江云舒总该装不下去了。
可他又猜错了。
华美的嫁衣层层叠叠地落下,仿佛翩飞的蝴蝶。
繁复的首饰逐一被拆下,乌黑的头发如绸缎一般散开。
江云舒缓缓没入浴池中。她不断用帕子撩起水,哗啦啦的水声,仿佛淋在谢凛的心头。
两刻钟后,江云舒踩着白玉阶缓步而上,柔声问道:“可要妾伺候掌印沐浴?”
谢凛对着那双水雾迷蒙的桃花眼,褪下从不离手的白玉佛珠。
他只是想看看江云舒能做到哪一步……为何竟到了这一步?
白玉佛珠被随意地放在浴池边缘,两玉相击,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谢凛俯身,捧着源源流下的热水,细细洗了两遍手。
注入浴池的热水微烫,将谢凛白玉一般的手,染上淡淡的粉色。
他伸手,随意指向浴池边上红玉雕成的小榻。
这方小榻本是更衣和小憩所用,江云舒躺在上面,深红的玉色更衬得她肤白胜雪。
谢凛居高临下地看着江云舒:“娘娘可想好了?”
“若是娘娘后悔了,臣绝不会强人所难。”
不过是把她送下去,让下头的皇帝为她补上洞房花烛夜罢了。
江云舒展颜一笑,主动去牵谢凛的手。
“我怕疼……”她的眼神扫过谢凛修长的手指,“求掌印垂怜。”
“睁眼。”
江云舒在谢凛的命令声中睁开双眼,看到与平时别无二致的谢凛。
他依旧是紫衣金带,衣冠整齐,纹丝不乱,冷冰冰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江云舒想,他只要收回手,立刻就能大步流星地走到人前。
谢凛衣冠楚楚的体面模样,让江云舒的脸烫得越发厉害。她不敢去想谢凛手下的自己此时是什么样子……可她只是稍稍侧脸,便又听到谢凛的命令。
“看着我。”
江云舒逃无可逃,水雾迷蒙的桃花眼对上谢凛清冷的眼神。
寒潭般的眼眸清晰地映照出她的身影,让她看清,在欢海中沉浮的,始终只有她一人。
谢凛看着江云舒的双眼,直到这时,这双眼眸中也不见丝毫屈辱。
如一泓泉水般清浅的眼神,谢凛竟看不透了。
“娘娘感觉如何?”谢凛问道。
江云舒没想到谢凛问得这般直白,她的脸红得仿佛要滴血,可又不敢不答。
“就像……就像身子泡在水里……”
如果不是身下红玉小榻冰冷坚硬的触感始终提醒着她,江云舒真会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浴池中。
她像是在浴池中泡太久一般,浑身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温水轻柔地冲刷着她,一次又一次。
闭上眼睛,她仿佛置身一叶扁舟中,在湖心飘飘荡荡。
她十分畏惧的疼痛,竟然没有感受到分毫。
哪怕在现代,江云舒接收到的信息就是初次会疼,熬过头两回的疼痛后才能体会到欢愉。
到了古代,进宫前,宫里派来教导她的姑姑仔细讲了一番要怎么伺候皇帝。
教习姑姑一直强调,初次难免疼痛,一定要忍耐。若是哭哭啼啼坏了皇帝的兴致,轻则失宠,重则获罪!
江云舒听得小脸煞白,教习姑姑这么说,必然曾有过因此失宠获罪的宫妃。她真不敢想究竟会有多疼!
今日,江云舒于绝境之中寻求一条生路,早已做好忍耐一切的准备。
可谢凛带给她的感受,竟无一瞬需要忍耐。
谢凛爱洁,床上铺盖一应都是浅色。身下月白色的锦衾无一丝绣花,仿佛一张巨大的喜帕,承托着夜色中隐秘的欢愉。
她没感受到一丝痛楚,身下如月色般光洁潋滟的锦衾,也不曾染上一缕血色。
又一波潮水褪去,江云舒体力不支,昏睡过去。
谢凛收回手,慢悠悠地走到浴池边,俯身掬一捧水。
浴房外,小童的身影一闪而过。
谢凛叫住小童:“何事?”
小童恭敬答道:“回禀掌印,王公公回话,宫妃们哀恸过度,全都为皇帝殉葬了。”
谢凛:“知道了。”
未央宫中,贴身伺候谢凛竟无一个成人,皆是垂髫小童。
因谢凛爱洁成癖,认为年岁愈长,人身上的气味愈浓。哪怕一日沐浴三次,也洗不掉身上的人味。
小儿身上的气息尚未污浊,最为干净,谢凛才允他们贴身伺候。
可是方才……他竟然一路把江云舒抱了回来。
谢凛此刻才惊觉,他竟然没从江云舒身上闻到令他厌恶的气味。
江云舒再醒来,已是第二日的午后。
她看着陌生的床、陌生的房间,喃喃自语:“我又穿越了?”
其实她拿的不是宅斗剧本,也不是宫斗剧本,而是快穿剧本?
就在这时,两个小宫女掀帘子进来:“姐姐醒了?”
“掌印让我们两个伺候姐姐,姐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们两个。”
两个小宫女只有七八岁,长得白净讨喜,一个叫夏至、一个叫小满。
听到掌印两字,江云舒知道自己没再穿越。
所以……她没死?
昏睡之前的记忆涌入脑海,江云舒蓦地红了脸。
那时,她实在没了别的办法,横下心试了最后一条路。
她早就发觉,谢凛总是盯着她的眼睛看。
虽然看向她的眼神中不含任何情欲,但他这样看她,总归对她有几分兴趣?
没想到,真的让她试出来一条生路。
权势滔天的掌印谢凛竟然也有那么生涩的时候。
不过从生涩到熟稔,谢凛进步的速度也快得惊人……
江云舒感到自己一张脸烫得厉害,连忙停止回想,她环顾着富丽堂皇的屋子,问道:“这是哪?”
夏至回答道:“这是未央宫,掌印的寝殿。”
江云舒愣住,看向身下的白玉床:“那这是……掌印的床?”
夏至莞尔一笑:“是。”
江云舒知道自己的这个问题很傻,掌印的寝殿中只有这一张床,自然是掌印的床了。
只是她难以想象,像谢凛那般冷若冰霜的人,竟然让她睡在他的床上。
是他把她抱回寝殿的吗?
昨夜谢凛也睡在这张床上,和她同床共枕?
江云舒羞于开口问小宫女,压下心中的疑惑,急匆匆地从谢凛的床上起身。
“掌印可曾吩咐,我日后住在哪里?”
江云舒想,谢凛既然已经派了两个小宫女来服侍她,说明她暂时活下来了,那应该也给她安排了住处。
夏至回答道:“掌印吩咐了,姐姐日后就住在掌印的寝殿里。”
江云舒愣住,什么?就住在谢凛的寝殿里?
谢凛竟然不准备把她送出宫吗?
她可是本该为皇帝殉葬的宫妃!
谢凛昨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把她抱回未央宫……不应该把她远远地送到宫外藏起来吗?
竟然把她这个“殉葬的宫妃”藏在宫里,还藏在自己的寝殿之中……
哪怕江云舒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依旧倒吸一口冷气。
谢凛可真是胆大包天!
江云舒心情复杂,从今往后,她就要住在谢凛的寝殿里了?
虽然谢凛的寝殿又大又豪奢,比江云舒以前的卧房大了许多倍,一张白玉床怕是就能在京中换一套大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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