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姐姐嫁给九千岁/一条咸鱼嫁太监,我彻底躺平了(咸蛋流油)
江云舒连忙说道:“不……不劳烦掌印了……”
谢凛看到江云舒霎时紧绷的神色,猜到她昨夜当真被折腾得狠了……他将手伸入袖中,把玩着袖中的白瓷小瓶。
江云舒担心谢凛又像昨夜那般,夜夜连续如此,她实在是吃不消……于是早早躺在床上装睡。
装着装着,真的睡着了。
装睡还是真睡,以谢凛的耳力,极易分辨。他听到江云舒很快变得轻柔平缓的呼吸声,神色复杂。
谢凛伸手,戳了戳江云舒的脸颊。
她是猪吗?
每日除了吃就是睡?
谢凛想不明白,江云舒可是正经的侯府二姑娘,伺候他一个阉人,为何丝毫不见被折辱之色?
就算她不想寻死觅活,总要哭上几场吧?
怎么也不该白日在庭院里烤肉,夜里头一沾枕便睡熟了……
一夜之间,江云舒从皇帝的妃嫔变成太监的禁脔,为何还能将日子如此悠然自得?
谢凛自认心智极坚,可若易地而处,他经历了江云舒经历之事,此时定然隐忍蛰伏,静待报仇雪恨之机!
……反正他不可能白天吃烤肉,晚上还睡得这么香甜!
谢凛向来少眠多梦,看着江云舒酣睡的模样,越看越气。
他伸手在她滑嫩的脸蛋上掐了一把,起身至书房,出声唤影卫:“十一。”
影卫十一即刻现身:“属下在。”
谢凛:“西平侯府的乔姨娘,可查清楚了?”
影卫十一将查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汇报给谢凛。
谢凛修长的手指轻轻捻着手腕上的白玉珠,影卫查到的消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哦,这么说,乔姨娘与二姑娘毫无血缘,两人也都不得宠,却经常凑在一起……”
“乔姨娘还是瘦马出身?二姑娘从小缠着乔姨娘学跳舞?”
谢凛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透江云舒了。
她虽是庶女,可也是正经的侯府女儿,竟缠着一位瘦马学舞?
江云舒昨日试探他能不能往外送东西,竟不想给侯爷亲爹送,而是给这个毫无血缘的瘦马姨娘送……
她完全不怕侯爷亲爹替她伤心,却很担忧没有血缘的瘦马姨娘替她伤心?
不过不管是谁,谢凛都绝不会允许江云舒往外传递消息。
白玉佛珠在他手腕上转了两圈,谢凛沉声问道:“当初有两个侍女跟着江云舒一起进宫,她们人在哪里?”
谢凛身边的影卫个个能干,昨日谢凛让影卫去查乔姨娘的时候,十一便想在前头,一齐查了江云舒的两个侍女。
如今谢凛询问,他立刻便能答出:“两个侍女还在宫中。她们在宫中毫无根基,都在殉葬名单之中,怕是逃不掉了。”
十一猜度着谢凛的心思,问道:“可要将那两个侍女带回来?”
谢凛:“不必。”
“暂且不必。”
“那两个侍女身上可有什么首饰绢帕?送过来。”
“是。”十一立刻领命而去。
次日,江云舒一觉睡醒,惊讶地发现谢凛已经出门了。
她竟然睡得这么熟,没听到谢凛起床吗?清晨没伺候谢凛更衣,他不会生气吧……
江云舒心中忐忑,想着做点甜品哄谢凛开心。
她刚一出寝殿,就愣住了。
正在寝殿门口打扫的小宫女,脖子上戴着一颗状若水滴的粉珠,分明是她从赤金发冠上抠下来的!
这样的粉珠有一对,她一颗给了桃叶、一颗给了柘枝,让她们傍身……如此特别的形状,她绝不会认错!
桃叶和柘枝傍身的粉珠子,怎么会在未央宫的小宫女身上?
江云舒连忙去问小宫女:“你这颗珠子是从哪里来的?”
小宫女眨眨眼睛,说道:“外头的宫女送的。”
“自从钦天监定下要百名宫女殉葬后,外头的宫女就拼命给未央宫送东西,想求未央宫救她们一命……”
江云舒身子一软,险些站不住,她耳朵嗡嗡作响。
“宫女也要殉葬?”
“已经殉了那么多宫妃竟还不够吗?为何还要宫女殉葬?”
江云舒一把抓住小宫女的手:“那送你这颗珠子的人呢?她也要殉葬?”
“你收了她的珠子,有没有救她?有没有帮她出宫?”
小宫女被吓了一跳,说道:“婢子哪里有这样的本事呢。”
“殉葬的宫女名单已经定下,送什么礼都没用了……除非……”
江云舒仿佛抓住一棵救命稻草,连声追问:“除非什么?”
小宫女说道:“除非求到掌印面前,让掌印网开一面。”
“宫女殉葬就在明日,只有掌印才能救得了。”
江云舒失魂落魄地回到寝殿。
就在明日……只有掌印才能救得了……
她深吸一口气,狠狠擦干脸上的泪水,今夜是最后的机会!
傍晚,谢凛回到未央宫,看到江云舒身前的膳桌上摆着一大堆怪模怪样的点心。
江云舒恭敬行礼:“掌印,我做了几样点心,请您尝尝。”
谢凛端详江云舒的脸色,她唇角挂着清浅的笑意,只是一双眼睛里盈满了山间的岚雾。
她哭过了。
谢凛笃定。虽然她的眼角并不泛红,但是这些日子向来素面的她,今日上了妆,尤其是眼角的妆粉,上得格外仔细。
谢凛等着江云舒开口,她却比他想的更能沉住气。
江云舒笑盈盈地请谢凛吃点心。
谢凛随意夹起一个,咬了一口,怔住。
竟当真是他不曾品尝过的新鲜滋味。
半透明的点心皮应当是糯米做的,里头夹着切成小块的芒果,这些都没什么稀奇的。
稀奇的是点心皮和芒果中间的一层口感格外轻盈蓬松,带着甜味和奶香味的……乳白色的东西。
“这是什么?”谢凛问道。
江云舒低声回道:“这是用新鲜牛奶反复搅打出来的奶油。”
谢凛刚才吃的,是芒果班戟(手打奶油版)。
打的她的手腕都快断了,好在谢凛看起来挺喜欢。
江云舒心中升起微薄的希望。
谢凛一连吃了几样点心,发现江云舒做的点心都用了这种“奶油”。
这奶油滋味的确不错,和各种水果各种面皮搭配起来都很协调,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出来的。
“不错。”谢凛夸了江云舒一句,等着她开口。
不过江云舒依旧没开口,她伺候着谢凛用了晚膳,又在谢凛沐浴前主动替他宽衣……
谢凛只允许江云舒替他脱下最外头的一层,便捏住她的手腕。
“有什么事,说吧。”
江云舒跪下,乌发之间,纤细白嫩的脖颈柔顺地垂下。
“求掌印救我的两个侍女一命。”
谢凛伸出腿,用靴子尖抵住江云舒的下巴,缓缓抬起。
“你拿什么来换呢?”
江云舒粉唇轻启,刚要开口,谢凛便止住了她的话。
“我不缺人伺候。”
“几样新奇点心,可不值两条人命。”
江云舒想说的话,全都被谢凛堵了回去。她的心狠狠一颤,谢凛这是不肯救了?
江云舒忍着眼泪,拼命思索自己还能为谢凛做什么……
就在这时,谢凛俯身,俊美无俦的脸庞缓缓凑近,谢凛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
谢凛的手指绕着她的眼睛,轻轻勾勒一圈。
“娘娘浑身上下,只有这双眼睛生得不错。”
“不如这样……一只眼珠子,换一条侍女的命。”
“娘娘让臣挖走两只眼珠子,臣就帮娘娘救下两个侍女。”
江云舒在谢凛手下,止不住地颤栗。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怕谢凛怕得要死。
谢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娘娘不舍得?那就算了……”
他松开捏着江云舒下巴的手,欲直起身。
江云舒突然伸出手,勾住谢凛手腕上的白玉佛珠。
她仰着脸,直视谢凛的眼睛,声音清脆果决:“好。”
“两只眼珠,换两条命。”
谢凛实在想不明白。
他透给江云舒宫女殉葬的消息,只是看不惯她每日吃得香睡得好,想看她哭一场。
她怎么竟会答应,用自己的眼珠换侍女的性命?
谢凛实在忍不住,开口问了。
江云舒答道:“我与桃叶和柘枝,情同姐妹。”
谢凛依旧想不明白,情同姐妹又如何?
便是他亲爹亲娘还活着,也别想用他的眼珠换他们的命。
谢凛之前觉得江云舒是个傻子,现在他不这样觉得了,江云舒分明是个疯子!
谢凛把江云舒领到一间空屋子里,将各式各样的刀摆成一排,当着江云舒的面慢悠悠地挑选。
“娘娘觉得这把刀如何?够锋利。”
“不好,这把刀太小了,要剜许多刀……”
谢凛放下一把,又拿起一把,在指尖把玩,“这把不错,又窄又尖,拿着也顺手……”
谢凛看到江云舒的脸色一次比一次白,比床上月白色的锦衾还要白。
她一直在发抖,显然是怕极了,谢凛甚至能听到她上下牙齿磕碰在一起的声音……
既然这么怕,她怎么还不反悔呢?
一条命当然比一只眼珠更重,可若是别人的命和自己的眼珠,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谢凛毫不怀疑,一百个人里有一百个会和他做出同样的选择,像江云舒这样的怪胎……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过看她怕成这样,应该很快就要后悔了吧?
谢凛等着江云舒后悔,痛哭流涕地求他。
终于,江云舒颤抖着开口了。
可是她说的话,却和谢凛想的完全不一样!
“有……有滚水吗?有烈酒吗?”
“请掌印将刀子在滚水里煮上一刻钟,再用烈酒在我眼睛周围擦拭一番……”
谢凛彻底愣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江云舒说的都是什么?待宰的羔羊在教屠夫如何下刀吗?
谢凛此时最想挖的不是江云舒的眼睛,而是江云舒的脑袋。他真想看看江云舒的脑袋里是怎么长的,她看着长得又美又乖,内里却又疯又傻!
“好。”谢凛立刻叫人送来滚水和烈酒,按照江云舒说的做。
江云舒看到他照做了,竟然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自己主动躺在床上。
谢凛手持尖刀走来,寒光森森的刀尖正对着江云舒的眼睛。
都到这时了,她还不反悔吗?
谢凛盯着江云舒,江云舒又一次开口了。
然而这一次,江云舒说的话,依旧不是谢凛所想。
“掌印可会给我用麻药?”她不会活活疼死吧?
“还有止血的药,退热的药……”江云舒觉得自己简直有一千种死法,流血而死、感染高烧而死……
谢凛不明白:“娘娘明明这么怕死,为何会答应呢?”
江云舒实话实说:“就算我死了,一条命换两条命,也赚了。”
江云舒心中怀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她死了说不定又穿越回去了呢?
那她就赚大啦!
谢凛愣住:“娘娘觉得自己的一条命,换侍女的两条命,赚了?”
江云舒不解地看着谢凛:“自然……”
一换二还不赚吗?
古人数学再差,掰着手指头也能数清楚二比一大吧!
谢凛看到江云舒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气笑了。
他拿出一只木匣,打开匣子,露出里面的全套银针。
“娘娘还有最后一个后悔的机会。”
“若是不后悔,臣便要施针,把娘娘扎晕了。”
“等娘娘再醒过来,两只漂亮的眼珠子,可就变成两个流血的黑窟窿了。”
谢凛盯着江云舒的眼睛:“娘娘可要反悔?”
江云舒听到谢凛的话很是惊讶,竟然是针灸麻醉?听起来很神秘的样子……而且竟然是谢凛亲自施针?
“掌印懂得针灸之术?”江云舒问道。
谢凛:“略懂几分。”
江云舒深吸一口气:“那扎针吧,我不反悔。”
谢凛盯着江云舒平静的面庞,没再问第二遍,手起针落、银光闪闪,江云舒立刻沉沉睡去。
在江云舒昏睡过去后,谢凛当真从滚水里取出尖刀,在她眼睛周围比划了几下。
然后他轻笑一声,将尖刀丢到一旁,从银针匣子里取出细如牛毫的几根。
“眼睛,还是活灵灵的更好看。”
“可臣也不想就这样便宜了娘娘……怎么办呢?”
谢凛一边低声自语,一边手持银针,细寻穴位,显然心中早已有了决断。
谢凛对针灸之术,显然不止是他所说的略懂。他不仅医术精湛,甚至还掌握着如今几乎失传的针灸之法,譬如说……
以银针刺入盲穴,暂时封住人的眼睛。
其中道理,其实与睡穴让人睡觉、哑穴让人暂时发不出声是一样的。
只不过盲穴更难寻,对针灸之术要求极高,也不如哑穴那般实用……如今已少有人会了。
而谢凛,便是为数不多还会这一招的人。
他的手指极灵巧,持着银针,在江云舒如玉如瓷的肌肤上细细寻找穴位。
细如牛毫的银针轻颤着刺入肌肤,谢凛对力道的控制,也极其精准。
想要精准地用这一分力,便先要有十分力。
谢凛的腕力和指力都十分惊人,才能将这一分力用得恰到好处,手中的银针纤毫不差。
片刻后,谢凛收起银针。
接下来约莫有三日,江云舒什么都看不见,眼前一片漆黑。
等到三日之后,被封住的眼周经脉,便会自然而然地被冲开,双眼视物恢复如常。
三日时间有些短……谢凛倒也不是不能封住更长时间,只是时间太长,双眼便会干涩痛楚,日后需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罢了,他抓紧些,三日光景倒也够用。
沉睡两刻钟后,江云舒缓缓醒来。
她眼前一片漆黑,却感受不到丝毫疼痛……谢凛已经把她的眼睛挖了吗?
江云舒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眼睛,摸到一条系在眼睛上的缎带。
“掌印……掌印?”江云舒试探着出声。
“醒了?”谢凛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他竟然真的在。
江云舒问道:“我的眼睛……掌印已经挖走了吗?”
谢凛:“自然。”
江云舒语气迟疑:“那为何我不觉得疼?”
谢凛:“臣用针灸为娘娘止了痛。不过只能止痛一日,明日娘娘便会感到钻心之痛。”
江云舒:“多谢掌印。”
她心想,古代医术在某些方面也很厉害,竟然还有术后疼痛管理。
“敢问掌印,我何时能见到桃叶和柘枝?”江云舒问道。
谢凛声音沉静:“三日后,三日后臣便将两人带到娘娘身边。”
江云舒侧耳倾听许久,没在屋子里听到第三个人的声音。
“劳烦掌印,帮我将夏至和小满唤来。”江云舒说道。
谢凛慢悠悠地说道:“不行,我派她们去干别的活了。”
江云舒愣住,桃叶和柘枝三日后才能来,夏至和小满又被谢凛派去别处,她身边竟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了。
若是平时,江云舒自然不怕。
可她刚刚瞎了眼!
身边没人伺候,她一个瞎子怎么过活?她连从寝殿走去膳房提膳都做不到。
“娘娘可后悔了?”
“娘娘做决断之前,难道未曾想过今日?”
“娘娘难道以为瞎了眼之后,定会有人在身边照顾你一辈子?”
谢凛声音醇美,听在江云舒耳中却像淬着毒!
谢凛他是故意的!
他想看她追悔莫及、想看她痛哭流涕。
江云舒承认,她决定用眼珠子换桃叶柘枝的命时,确实没想到身边无人伺候的艰难。
毕竟这辈子她生下来便有人伺候,哪怕来到未央宫后,谢凛也立刻拨了夏至和小满两个小宫女伺候她。
在江云舒的设想中,她被剜掉双眼后,桃叶和柘枝被救回来,她们会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充当她的眼睛……
是她想得太好了,她忘了谢凛这个恶鬼以旁人的绝望而生。
江云舒的感觉很对。
此时,谢凛的目光正落在江云舒脸上。
他期待着看到她崩溃绝望,仿佛一只饿鬼在期待饕餮盛宴。
谢凛脸上充满兴致,他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若是江云舒痛哭流涕地后悔了,他就告诉她,她的眼珠子还在,三日之后便能重见光明。
江云舒必定欣喜若狂。
他就在她狂喜之时,真正挖掉她的双眼!
不知道那时,他挖下来的眼珠子会是什么样?眼神中会不会残留着尚未来得及褪去的狂喜?
谢凛目不转睛地盯着江云舒,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见她崩溃绝望……
然而谢凛失望了。
江云舒竟然十分平静。
其实她心底是慌乱的,但江云舒咬着牙,不肯流露出分毫。
她骨子里有几分倔强,谢凛越是想看她绝望,她越不肯让谢凛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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