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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汉武唐童现代留学日常(南林烟)


李世民咽了口唾沫, 总算知道刚才隐隐有些觉得不协调的地方在哪了。
罗士信壮得跟头熊似的,可脸上还带着两分稚气呢。
但他不能自己说, 只得先下了马,笑道:“行,先将名登上,姓名籍贯,年纪,都记上。”
罗士信知道横竖躲不过,也不拖延了,心一横,大声道:“我今年十六了!与都尉一般大!”
其实跟李世民一样,实足才十五。李世民生日大,年头生的,说十六还不太心虚,他生日小,根本没十六岁。
满座皆惊。
尉迟融一双眼瞪得牛眼似的,跟方永两个人绕着圈把罗士信看了个仔细,一巴掌拍在他肩上感叹:“你小子吃什么长的,这年纪就能跟我过招,长成了还得了?”
李世民心有同感。他也比同龄人身高力大,但还在正常人范围,尤其是长相一看就还是少年郎。罗士信却不一样,除了那几分稚气尚存,身高未足,整个人看着就已经成年了。
罗士信跟他们到了帐中,这时候报了年纪,强撑着的架势也撑不太住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声道:“自小就长得快。”但是想到李世民跟他一样大,他又理直气壮了起来,再次强调,“我现在不小了,我跟都尉一样的年纪。”
李世民笑骂:“你倒是会拿话堵我。好吧,你留下,就先跟着敬德吧。你是历城人,怎么跑这么远来投军,路上吃了辛苦吧?”
他因为可惜罗士信英年早逝,忠心可嘉,特意看过罗士信的事迹。他应该是去年就投军了,投的张须陀,立下不少功劳,所以他也没想着今年去招揽他。反正如果瓦岗在不被李密夺权的情况下还能胜过张须陀的话,他还是得投到瓦岗。
怎么会在今年跑到马邑来呢?
罗士信怪不好意思地笑了,回道:“我想从军,但年纪不足,原本去年想试试去我们齐郡的张通守那里,看他要不要我。但成行之前,听说了都尉的事迹,就想……就想……”
他就想,人家可能因为他的年纪不收他,李世民自己也才这个岁数,都领兵平叛了,不能不收他吧?
于是他就没去张须陀那里,而是去洛阳找李世民。结果去了才知道李世民成了马邑都尉,他又转向马邑,一路上真正是吃了不少辛苦。
他虽然没好意思说,但大家都明白了,不由一起大笑。李世民笑着笑着,意识到自己身边好像年纪小的越来越多了,这可真成校长了,中学校长。
没过几天,魏徵与长孙无忌也回来了,房玄龄那边的工厂也已经建起了雏形,招好了女工。虽然新厂房还在盖,但是已经可以开工了。
李世民已经从嬴政和刘彻那里薅来了他们目前全套的毛纺和钢铁工业架构,只是他担心在马邑待不长,本来想找地头蛇合作,人家不愿意,他这边从招人买矿开始做怕是没时间,所以没有把冶铁业做起来,自然也就没有煤焦油用,只能专注毛纺事业了。
他更多的精力放在军中,从瓦岗那里卖玻璃器和镜子钱里调了一笔带过来,自己在蜂窝煤的分红也全带出来了,跟突厥买马,训练骑兵。
罗士信与李孝恭都在军中,李道宗和李智云就只能跟在李世民身边学习,看着罗士信羡慕又嫉妒。李智云还好,李道宗是真去问过李世民:“罗士信也不比我大多少,怎么他就能带兵?”
李世民深深意识到,原来人真的可能是没数的。
而且这个没数的也是他们李家人,莫非这是他家遗传?他得经常自省才行,不能遗传这个坏毛病。
看李道宗还特别认真地等他回答,李世民按着他肩膀把他拨了半圈,指了指门外,道:“你现在就去找罗士信,让他上马与你一战,只要能打个平手……不,只要能撑上三个回合,我就让你带兵。”
还好李道宗不是真没数,一听这个要求就蔫了,也不要求带兵了,乖乖跟在他身边学习军务,闲时还会带李智云去毛纺厂假模假式的巡察一下,代替李孝恭去吓唬觊觎他们李氏产业的地头蛇。
毛纺厂已经开始产出了。尽管纺机才两台,梳毛机也才四台,针织机更是没空做呢,但商队运回来的羊毛已经肉眼可见的在减少,要不是又运了两趟之前积压没运回来的,恐怕这会都见底了。
其实还是要突厥人自己运过来才方便,但现在要借这个名义经常让商队去突厥内部收集情报,也只好控制产量了。
不过八月再过去,魏徵就打算让突厥人自己送羊毛过来。他去上两趟,以后就不必以商队的名义了,只以李世民的名义去向义成公主送礼物就可以,也不必跑得那么勤。
所以机器还在生产,一台一台地投入使用。到八月魏徵再度出发去见义成公主的时候,产能已经扩大到原来三倍,半个善阳县的贫家妇人都在为李世民织毛衣。
这个时候,李世民还没见着利润。天气正热着,正常人不会买毛衣穿,织好的衣服和围巾手套羊毛袜等小件都屯在仓库里,等着入秋后发卖。
不过他送了些样品回长安和洛阳,反响不错。隋朝上层本就是北朝的军事贵族,胡汉文化交融,对这种毛纺物接受良好。
钱哗哗地流出去,还没回头,好在有族里出钱,厂子还能运转,付得出工资。
现在支持他训练骑兵和买盔甲的钱,一小半来自于他在这里也开了个煤球作坊,大量制作蜂烧煤发卖,一大半来源于他的坩埚炼钢。
隋朝允许民间冶铁,交税就行。李世民走精品路线,马邑除了煤和铁之外,还有石墨与粘土出产,正是用坩埚炼钢的天选之地。石墨坩埚炼钢不能做大件,但是制成的武器都是中高端的货色,价格高昂。
李世民除了高级将领一人送了一把之外,就是送了一些回京作为礼物,其中自不会少了杨广的。其他的,他可不会奢侈到拿这种武器装备军队,而是都摆出来卖了。
马邑盛产煤,少量产铁,当地又是军事重镇,本有两家冶铁大户。自李氏所产的刀剑开始发卖,这两家就有点坐不住了。
胡善性子急,约定的时间之前就坐到了酒肆里,面前摆着他带来的李氏剑。跟他约了见面的曾恢还没到,他便自己拭着剑锋,眉头都快打成结了。
还拔了根头发往剑刃上吹,曾恢再不来的话,说不得他就要斩个桌角看看了。
不知何时,曾恢坐到了对面,屈指敲了敲桌子。
胡善回过神,将剑放下,未语先叹:“你我两家在马邑这么久,没想到争不过一个外来的李氏。”
曾恢笑了笑,给自己斟酒,慢悠悠地道:“你姓什么?我姓什么?怎么跟唐国公比。不要说人家打出来的剑就是好,就算不比我们强,李氏铁了心要在马邑做冶铁的生意,你我又能争么?”
胡善一滞,不服地冷笑道:“那李都尉开始找你合作,你怎么也没答应?别说没去找你,马邑就我们两家,不可能找我胡家,不找你曾家。”
曾恢也很懊恼,自己捶了一下心口,“也是我见都尉年轻,以为只是年轻人一时冲动。他在马邑能待多久,合作不成难道还从头另起炉灶么?军中要修兵甲,仍是要寻我们。若真是发狠起来寻我家麻烦,我再去低头也不迟。”
主要是他真的打听过,唐国公家次子的名声很不错,不是那等合作不成就报复的人品。
哪知道人家是没报复,人家自己做自己的,甚至都没怎么跟他们抢生意,就让他们瞧着眼睛都红了。
毕竟这种中高端的市场,他两家之前是很难染指的,家里养的铁匠费老大力气才能敲出一把来,靠这个赚钱就是笑话了。
现在人家既没报复,也没抢生意,他俩却在这里为自己生生把一门大好生意推出去,心痛得半夜醒了都得坐起来甩自己两巴掌,也就只能说是活该了。
不过生意人嘛,身段总是灵活的。权贵虽然可怕,但这个权贵看起来似乎又比较讲道理,开始还曾经想过合作,胡善就直说了:“我看李都尉是用得着我们的,怎么样,一起去求见?”
他两家之前都有豪族依靠,但靠山不是很牢靠,没有姻亲关系,完全是他们送礼攀出来的交情。对上唐国公,他们有点犯怵。
曾恢便问:“先定个章程,让多少利?”
两家在马邑虽然是竞争关系,但长久在一处,实际上已经有了默契,有什么事都是商量着来的,没有恶意竞争。现在知根知底的,更是要合作,便没什么争议的达成了协议。
“我胡家的铁矿多,你曾家的山多木炭多,你我之间,我六你四。我们两家出人手、铁炉、矿石,让李氏占三成利,不过份吧?”
“人家背后是唐国公府,你得预备着,我是打算到三成半,甚至四成也答应下来。”
“行。”
两人便这样说定了,一起送了拜帖,约了时间与李世民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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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成!”
胡善与曾恢齐齐惊叫,差点就喊出了“欺人太甚”。
上首的少年将军笑咪咪饮茶,陪侍的两个中年书生表情如出一辙,同样笑咪咪的。
哦,还有个胖乎乎的青年,仿佛不在状态中,有些震惊的样子,但两人根本顾不上他了。
曾恢使劲掐了一把自己,堆着笑,心里发颤地说:“都尉,这就不合适了吧?我两家只拿两成利,还怎么养活工匠,养活家人?如此经营不要一年,连矿都挖不起了啊。”
胡善连连点头,正要帮腔哭穷,李世民放下茶饮,灿烂一笑:“两位误会了。我想与两位合作,并非只是做那些刀剑而已。”
他竖起了一根手指,说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句话:“我要借你们的铁坊,重新筑炉,我的高炉直接出钢,一日千斤。我一文不出,只凭这个占八成利。你们说,行不行?”
胡善也使劲掐了自己一把,与曾恢相顾骇然,嘴里发干。
长孙无忌同样掐了自己一把,视线几乎把准妹夫灼出个洞来,李世民侧头向他眨了眨眼,又向端坐不动的房玄龄二人抬了抬下巴。
李世民内心:“辅机,你好歹也是我凌烟阁第一功臣,学学玄龄他们。你看他们也不知道我放的大卫星,现在坐得多稳,好像胸有成竹一样。”
长孙无忌内心:“跟他们说了没跟我说?二郎做事越来越有章法了,就算与我更为亲密,不该说的仍是不说。二郎果然是成大事的人。”
在他们眉来眼去毫无默契的交流中,曾恢和胡善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了,曾恢紧盯着李世民,问:“郎君说的话可是玩笑?”
“怎会是玩笑。”
“既然如此,我们就当真了。若是这样,我两家愿意少占,全力配合郎君做事。但若是不成……”
“不成的话,我那打造刀剑的作坊与你们合作,五五分成。”李世民爽快的给出了自己的条件。
曾恢向胡善施了个眼色,胡善会意,苦着脸道:“但两成利实在是少了,郎君,我胡家还要与曾家再分。再多一成行不行,三成?”
李世民但笑不语,其实这也是他们之前商量的底线。他调皮了一回,只跟房玄龄他们说了有新技术直接出钢,没提产量。房玄龄认为占的有些多,他只说对方会答应的,叫他们放心。
现在争利益,就不用他烦心了,只坐饮茶水,不时拈个点心,看房杜二人与胡善曾恢争论。
嗯,这两个商人虽然久经商场,但显然不是这两人的对手嘛。
不过李世民也交待过,适当让利,不要逼迫太过,所以最后约定的是两成半。
雁门之围是明年八月,动作快的话,他还来得及给部分精中选精的部队换甲。
刚把毛纺厂安排好的房玄龄,现在又开始安排钢铁厂……不是李世民光使唤他,是杜如晦早逝的事情让他总觉得杜如晦身体弱。而房玄龄身体好寿命长,是他心目内定的宰相,要对将来的工业生产有所理解的话,当然是从起步时就接触比较好。
同样是他带出来的学生,照着图纸筑反射炉,用搅炼法产钢。
不在场的魏徵有他的事忙,他又带着商队去见义成公主了。这次长孙无忌没去,因为李世民要他管理后勤的同时,还让他也去兼职管理房玄龄放下的毛纺厂,根本抽不开身。
义成公主对于大隋过来的使者总是很友善乃至热情的,但这次过来,魏徵还是敏锐地发现了微妙的不一样。
无他,更友善更热情了。
义成公主可能是在突厥久了,对于中原的礼节已经不太在意了,甚至与魏徵携手而出,带他去看自己牧场的羊群。
“今年来不及,明年我让他们多养些山羊,你们不是收羊绒么,明年还会收吧?”
“年年都收。李氏既然在这里做生意,当然是想做长久的。”
魏徵脸上笑着,心里嘀咕。他知道天气正热,产品都还没开卖,虽然李世民觉得没问题,但他还是心里有点不安。钱哗哗地往外流,却不见回笼,他还得在突厥这里摆出一副“我赚大了”的架势。
“有你们相助。我在突厥更能说上话了。”义成公主又带他走了几步,离人群远了些,这时笑容未收,眉头却微微皱起,“你回去带话给陛下,始毕可汗对大隋不恭,有进犯之心,让他千万留意。”
魏徵正色道:“臣一定禀知我家郎君,郎君自会上书于陛下。只是公主可知,陛下恐怕不愿意听这样的话。”
义成公主怎么会不知道。杨广用丝绸裹树招待外藩的事情,已经在突厥这里传成笑话了。虽然军事上没有交锋,但曾经突厥对大隋的敬畏,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渐渐消解。
“突厥是狼。”她松开手,看着天边不知是羊群还是白云的地方,郑重地说,“无论是谁坐在皇位上,只要几年不动兵,他们都会渐渐露出獠牙,想从大隋身上撕下一块血肉。始毕可汗不顺服是这样,他顺服也是这样,底下的部落只知道利益,不懂得道理。这样的部落多了,再顺服天子的可汗,也会被他们架起来闹事。”
魏徵静静听着。这位公主生活在突厥,分享着可汗的权力,深深理解这片草原上的人们。她的讲述,与长孙晟是不一样的角度。
“你们的羊毛生意很好。”她转过头,刚才的忧心不见了,仍是大国公主可汗之妻的从容气度,“你们还需要一场大胜。什么时候把草原的王者杀了,再用羊毛生意分化失去主心骨的部落,可以保草原上二三十年的纷乱无主。陛下的目光只看着辽东,我不知道这话他听不听得进去。你家郎君年少,未来不可限量,我希望他会是大隋的霍骠骑。让他不要冲动,马邑都尉不是他的用武之地。如果有一天他要带着大军来,告诉我,我想办法送消息。”
魏徵心悦诚服的躬身行礼:“公主大义,臣一定转告。还请公主保重,突厥现在若是进犯,大隋恐怕真的很难抵挡 ,只能倚仗公主了。”
义成公主轻轻点了点头,让侍女送他去休息。她看着自己的羊群,心里有些遗憾。
先帝为什么立了如今这位做太子呢?她已经得到消息,三征辽东又失败了。比起前两次,这次更像一个笑话。
连所征之兵都不能如期到达,要不是高句丽经过前番战事也已是强弩之末,主动请降,天子的脸面都要无处安放了。
义成公主听人说到这里时,本来还松了一口气。这次战胜,天子应该不会折腾征辽了,她生活在这里看得很清楚,突厥的人心越来越浮动,上上下下都有意与大隋开战。再把军力都调到辽东,与突厥的边境就该乱了。
辽东虽然重要,但一时并没有边境之危。而突厥却是实实在在在的威胁啊。
更何况,她也听说,征兵未能如期到达,是因为天下已乱,四处烽烟,那些农夫不愿意被征,抛下田地逃入山野大泽之中,聚众为乱,此起彼伏。
每次听到这样的消息,在突厥步步经营走到今天的义成公主,都会心烦意乱得难以入眠,食不下咽。
她所有的经营都建立在她内心自视为大隋公主的基础上。若大隋没了,她虽然自信仍然在草原上拥有自己的势力,可她的根就断了啊。
她一切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呢,难道她真的放弃自己大国公主的身份,从此做一个蛮夷可敦?
这两年她总想起那位北周的千金公主,那也是令她敬佩的人,虽说没她的手腕,不过是个棋子,但国破之后她依然试图用突厥的力量为家族报仇,最终却也不免一死。
她自信不会沦落到那个地步,但她也不能接受失去自己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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