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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梯(码代码的Gigi)


太过羞耻的快感,她咬着唇不想发出愉悦的呻吟。偏过头时,被他扔在床头柜上的小象,头正朝向了床这一侧。
傻气的小象正在看着他们,傻傻的眼神像是不懂为什么会有这种屈辱的姿势。
她距离床头柜太远,也不敢乱动。她只能闭上了眼,不让自己被看见。
时间梯chapter50.5
孟思远一直将那次的春梦归结于月经将至的激素变化,人的身体也一贯是如此,会受到激素的影响,当头脑足够冷静之时,几乎不会被欲望而影响。
而此时,没有激素的添乱,身体的愉悦却能彻底让她深陷欲望的沼泽。
她坐在他的身上,无比深刻地感受着他的存在,彼此的小腹不断摩擦着。他的腹肌锻炼得不错,有时撞到她的肋骨,疼得她下意识想逃离。可整个人都在他的怀中,她无处可逃。她只能抱住他,希望他别那么快,力道还那么大。
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她闭上了眼,迷恋这种被占有的感觉。
她对自己的人生,一直都在掌握更多的控制权,很怕出错,战战兢兢。生活给她的容错率很低,时常恐惧于走错一步,就会被拿走选择权。
而此时,她放弃了所有的控制,不想承担任何责任,只想要快乐。她愿意臣服于欲望,攀附于他。
好像人不可避免地会在某处的一个时刻,愿意让一个更为强大的人来控制自己。谁没有弱点,谁不会向诱惑低头。
可此时的他,是在她身下的。这种地位的悬殊,让她忍不住抱着他的头去接吻,带着他的手抚摸自己心脏的位置。小腹用力时,她还会听见他的喘息。
她的手摸向他坚实的小腹时,感受到了黏黏的湿意。她身体的反应,大到让她自己都惊讶。
那一晚的求而不得,在此时得到了极致的满足。可又像是那样的焦灼与无力感太过印象深刻,即使她已经满足了好几回,即使有些累,她仍是贪婪地包容着他,想让他感到快乐。
肖华有些失控,即使他已沉稳到不会轻易让人看出他的情绪,无多少真实可言,然而他心里很清楚,此时的他,已趋于失控。
不论何时何地,他总是将自己的感受与利益,放在第一位的。他早已不在乎任何人的评价,只在乎得到与否。走得越高,对人的真心也越少。
于他而言,失控意味着不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感官的刺激是很爽,但他此时,最想取悦她。
她像是慵懒的猫,又像是会蛊惑人心的狐狸。前者是面具,后者是他的心魔。
从前面对自己的她,即使显得再像是朋友,她都是谨慎的;而此时的她,像是没了任何束缚,自由而真实,喉中流出愉悦的低吟时,脸上的欲念让他着迷,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将她的感受放在自己之前。
被她温暖而湿润的地方包裹着,即使强大如他,也会有一瞬想追寻确定性。这种安全感,让他痴迷。每一次离开,都迫切地继续进入。
可又不满放弃绝对的自我,看见她的愉悦表情,他也会有报复心,用了力让她痛苦地皱起眉头。
昏黄的灯光下,她白皙的皮肤,与他略沉的肤色,看不出多少差别。看起来像是紧紧相拥着,却是最为隐秘的部位在有着最深的交融。
当彼此的欢愉同时到达最高点时,那一瞬的头皮发麻,孟思远全身颤抖着倒在他的身上,头脑一片空白,颤栗地感受着热液的流出,急促地喘着气,有种想哭的冲动。
没了任何力气,全身软绵绵的,他的手抱着她的背,像是安抚一般,在轻摸着她。躺了许久后,她从他身上下来,顾不上大腿内侧的一片湿意,只想躺着。
肖华抓了她的手,“帮我摘了。”
孟思远懒洋洋地不想动,踢了他一脚。可那只脚随即便被他压在了腿下,动弹不得。他这警觉性,怎么这种时候都这么强。
没办法,他确实让她太爽了,这一回,管够半年了。
她支起身,帮他摘了下来。刚刚一直在用,此时才多看了眼,好看不到哪去,但总能刮到敏感点,无需多少技巧,就能让她舒服。
她丢进垃圾桶后抬头时,就看到小象正看着自己,不知是不是在骂自己色令智昏。她伸手将它推倒,四脚朝天地看着天花板,再没法盯着他们。
肖华看了她一眼,“你试的怎么样?”
孟思远笑了,“是我愿意花钱的程度。”
“那你愿意给多少?”
还以为她这么随便地说话,他会不高兴。然而他都这么有钱了,还张口就问,值多少钱,果然是资本家,“年终奖?”
肖华笑了,“那你什么时候转给我?”
孟思远用手扭了他的手臂,“你都这么有钱了,还惦记着我的这点钱呢?”
“谁会嫌钱多?”
她笑着亲了他一口,“下次给。”
“小赖皮。”
她忽然趴到他的胸膛上埋着,静静的不用说话,就很舒服。如果是十九岁的自己遇到他,她肯定会迷恋他的吧,保不准还会控制不住去倒追他。
可她不是十九岁了,这个年纪,她不会有依附一个人的念头了。
她抬起头看他,他的眼神中没了刚才的欲望,迅速从情欲中抽离,变成惯常清醒的他。他面无表情地不说话时,与他开会时也没太大区别,总让人觉得冷冰冰的,毫无感情,只剩理性。
可她此时不怕他了,还非要幼稚地为难他,“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肖华看着她,她一脸的不怀好意,“不知道。”
孟思远哼了声,不想搭理他。
“你呢?是不是故意说让我躺在你的床上的?”
对着他明显的污蔑,孟思远当然不会跳坑说没有,“那看来你那时候就喜欢我啊,不然也不会这么理解啊。”
肖华让她赢了这一局,没反驳她,“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
“抽烟?”
他摸了她的头,“真聪明。”
“卧室里不许抽烟。”
“客厅可以吗?”
可真是商人本性,立即就找到了她说话的漏洞,“抽完后开窗散味。”
“那你陪我去客厅抽。”
“好。”
孟思远拿纸巾擦拭了身体,才发现床单上湿了一片,做完后倒是有些害羞,装作没看见,继续找睡裙。她翻遍了床上都没找到,倒是找到了他的内裤丢给了他。睡裙肯定是掉在地上了,侧边没有,都不知是如何到了床尾。
肖华看着她裸着在床上一通翻找后,又翘着臀去够地上的衣服,一时没动弹。她捞了睡裙上来,随手套上后,就径自去了卫生间。
出来后,孟思远走到客厅时,发现他没开灯地坐在沙发上。“啪”一声,打火机按下,黑暗中格外明亮,底部是蓝色的火焰,顶端是黄色的光,香烟夹在他的指间,烟丝迅速被点燃时,火机也灭了。
他坐在黑暗中,独自抽着烟。明明刚才他们亲密无间,可不知为何,她看着他的侧影,总觉得他有些孤独。
肖华微皱着眉吐出烟雾,回过头找她,见她站着,“过来。”
孟思远走了过去,拿着毛毯裹住了自己,依偎在了他的怀里。他不说话,她也没开口,静静地陪着他抽烟。
肖华大多数时候,都是独自抽烟。压力大时,烟是他为数不多的解压方式,早已成了习惯。大多数事情,他都无人可说。一大部分是不想讲,一小部分是没有信任的人可以听。
此时她在自己怀里,看着这面积不算大的客厅,他觉得,人真正需要的东西其实很少。一百多平的屋子,于两个人生活而言,足以。
然而追求大房子的过程不可少。
她见他一根烟抽完,就没有再抽,手臂搭她背上,半搂着自己,用手摩挲着自己的头发,像摸猫似的,“不抽啦?”
“嗯,瘾过完就行。”
“你还挺有自制力。”
他不知她这是夸奖,还是暗讽,“做完后抽烟很爽,你可以试试。”
“这个我就不用试了。”
他亲了她的额头,“以后都陪我抽烟。”
“只一根。”
“行。”
她发现自己喜欢与他贴着的感觉,被他抱在怀里,她的心很安静,她忽然问了他,“你二十五岁在干嘛?”
“在上班。”
“比起后来创业,上班都算是好日子了吧。”
他笑了,“对,不过刚毕业工作那会儿,从不觉得什么是苦。那时跑业务,结束应酬后太晚了,错过公交,就在楼下的石凳上对付了一宿。”
“不舍得打车回去吗?”
“对。”
她抬头亲了他的下巴,“换我也不舍得。”
“没事。”他轻拍了她,“跟我在一起,你会辛苦点。”
他们心照不宣,这段关系无法公之于众,甚至要刻意隐瞒。
然而她不喜欢这种话,“没觉得,我不认为这是苦,恋爱不应该是苦的,只有愿不愿意。”
这一瞬,肖华很难不觉得,她比自己纯粹得多。
“好,我收回这句话。”他将她搂得更紧些,“下周去新加坡过周末吧,暖和点,那儿吃的还行。”
“好啊,我还没去过新加坡。”
“短假我们就去近点的地方玩。”
“好。”
兴许人是一阵一阵的,一个人时周末都懒得出门,京州的秋天那么美好,她也没想着去爬山。此时有了他,她愿意与他一起换个地方呆着。
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身上时,即使他的身上带着烟草味,她都无力抗拒。他强势地逼着她接受,像是故意要将他的味道留在她身上。
屋子里并非全然是漆黑的,有月光,也有城市的点点灯光。
沙发上的两人裹在了毛毯中,只像是拥抱,可沙发却在摇晃着,以及是再抑制不住的喘息与细吟。
周末下了雨,他们没有出门。
之前说好的一人做一道菜,谁都没有再提起,默契地忘了,以外送果腹。
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一阵大,一阵小,一直在下着。
卧室里的两人,早已没了时间的概念,在雨声中温存着。外头太过寒冷,只能相拥着占有彼此,给对方快乐。
她在他面前,没了任何的约束,能够全然真实地表达她的想法,比如对他说,她喜欢他在她的身体里。
疲惫到极致时,窝在松软的被子里昏昏欲睡时,她听见他走去了外面接电话。有讲工作的,有拒绝邀约的。
不知他的电话要打到何时,她拿过小象,抱在了怀里。
他回来时,本已睡着的她,被他从怀里抢过小象的动作吵醒,她不满地嘟囔了句。然而他将她侧着抱入怀中时,她又自觉地拉着他的手,让他搂住自己的腰。

李敏回到家时,何昊正在客厅打电话,她走进来时,他没有避讳她。
他的脸色很差,正憋着火,不知电话里对方说了什么,点燃了他的怒火。
“什么叫没办法?再加十万,让他们和解。”
“他们是外地人,过来打工的,不会不缺钱。你他妈别光顾着砸钱,动点其他脑子,知道吗?”何昊看了坐在沙发上的妻子一眼,没有继续讲下去,“总之这件事给我压下。”
李敏没有离开客厅,等待他电话的结束。
“有事随时跟我讲。”
何昊挂了电话后,就把手机扔到了旁边的沙发上,他拿过茶几上的酒杯,喝了两口,“你说这都什么事,年才过完,就给我弄出这种麻烦。”
李敏自然知道是什么事,直到这一刻,她内心都无比震惊,却是冷静地向他提了建议,“这件事,我们可以不介入的。把他开除,他的行为与公司无关。该怎样走法律流程,就怎样走。”
“表舅到底是家里人,我们怎么可能不介入?不压下这件事,被人利用了扩大影响,对公司和集团,都是威胁。”何昊越说越不满,“表舅这个年纪了,难道我们要干看着他进去吗?这件事已经弄得舅舅都知道了,你觉得我们要是什么都不做,他会怎么想?”
他口中的表舅,在公司采购部任职,家族企业的裙带关系用千丝万缕来形容都不为过。
李敏听着他张口闭口的一家人与颜面,却对这件事一字不谈,毫无触动的样子。她坐在客厅里,看着他,像是一个陌生人,与自己无比遥远,“这件事不光彩,碰了只会让我们丢掉脸面。”
她忍住了一阵的哽塞,“那个小女孩才四岁。他这个年纪了,还干得出这种事,太缺德了。”
何昊皱了眉,“事已至此,谁都要接受现实。他们拿钱走人,才是最实在的选择。我们给的钱,足够那一家子好好生活了。”
我们是谁?
李敏没有问他这个问题。
“他们当时就报警了,我不觉得他们会接受赔偿。”
“表舅不会进去的,这个案子会被撤了的。钱足够多,他们没有不接受的道理。”何昊站起了身,不愿意再听这件事,“晚上有应酬,我先出门了。”
看着他的胸有成竹,显然这件事他已经有了计划,她再说什么都是毫无用处,“不要喝多。”
何昊叹了口气,拍了她的肩,“没办法,这件事必须要压下。你不要想多,等我晚上回来,一起吃点东西。”
李敏抬头看着他,什么也没说,笑了下,“好。”
关门声后,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人,她在沙发上不知坐了有多久,直到听到手机的震动声,是母亲打来的电话。
看着亮着的手机屏幕,觉得在屋子里憋得慌,李敏拿起手机,打开门,走去了露台。
外边的天雾蒙蒙的,一个周末,下了两天的雨,直到刚刚才停。楼层高,云雾缭绕着,看不见前方的景。又降了温,真不知天还要冷到何时。
母亲问她吃了没,外孙在哪儿,又说了几句家常,说等天气暖和些,要去找野菜,回来包馄饨吃,到时候给她送过来。
李敏一一应付着,心知母亲这么迂回地唠叨一堆,定是有事相求。果然,母亲就说起舅舅的女儿,她的表妹,虽然考研的分数还没出来,但估了分,觉得考不上。考虑来京州,人生地不熟,问她能否帮表妹找份工作。
舅舅家在本省的一个小城里,母亲对他们照顾颇多。外公外婆还在时,李敏还曾出过钱,赞助舅舅一家置换了套更大的房子,理由是母亲觉得自己不在身边,是舅舅在尽孝。
这几年,父母双方的亲戚,李敏照拂颇多。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父母有过矛盾,父亲认为母亲对娘家补贴得太多,指责母亲封建观念作祟,净帮不成器的弟弟。而那个弟弟丝毫没有感恩之心。
这一次,李敏没有直接应下,问了母亲,表妹离毕业还有好几个月,为什么不先自己尝试找工作,她介绍的工作,不一定专业对口。
母亲的论调无非是经济形势差,大学生都找不到工作,他们在京州,有能力就该多帮忙。
李敏听得心烦,而自己心中的苦闷无人可解,母亲到底还是她最信任的人,她忍不住将何昊表舅的事简要地讲给了母亲听。
母亲听后,话筒里半天没有出声,叹了口气,骂了句畜生。
然而母亲随后就问了句,何昊怎么想的,他要怎么解决这件事。
李敏的心没由来得陡然一沉,还是回答了她,说当然是瞒着了,他们家谁都不想让这个表舅进去。
母亲沉默了好一会儿,说这件事他也没办法,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李敏看着空中飘动着的雾气,轻声问了母亲:妈,你们当初把我介绍给他,就是为了给你们家作贡献的吗?
说完后,李敏就挂了电话,不想听到任何回答。
亚东集团在京州的能量,足以将这件事摆平。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事,都能动用各种关系,给解决了。
当初与何昊在一起时,李敏喜欢这种感觉。
生活中的大多事情,好像都变得如此容易。只要脑中有想法,便能轻易落地实施。曾经工作中的诸多不顺,不是能力问题,而是站位不同。往来人脉都是名流,谈论的话题都是充满了利益的流动。
那时的她,的确是不想听到任何对生活艰辛的抱怨。她也并不轻松,默默观察着那一个不甚熟悉的阶层的生存规则,模仿着他们的说话与做事方式,做到让身边的人满意,再学习去牵桥搭线。这些事,并不比一份工作来得简单。
可是,如今的自己,竟还会怀念上班的时候,似乎很纯粹,最大的埋怨不过是领导傻叉,下班后去吃一顿火锅泄愤。
念头刚生,李敏就掐灭了,不必美化过去,那时的她绝望于无力改变一尘不变的生活,她没有一刻想回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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