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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美人是团宠(杏林风声)


话音落地还未等到回答,燕昭不经意间侧眸时,忽然瞧见阿意眸光闪烁颇有些不安的摸样,他本来并未多想,此刻一个猜测从心头闪过——
呼吸骤停,手指无声绷紧。
借着低头喝茶掩饰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沉意,燕昭暗中深吸一口气,倒是突然庆幸这小祖宗适才未直白说出口来,不然他怕是真难以保证从她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会不会还能克制住情绪。
到时候将人吓住了,怕是又要好生安抚上许久才能让她放下疑心。
冰凉茶水入喉,但是烦躁却是一点儿也没减少——
甚至只是想到她心里在想别人,就感到难以忍受。
燕昭垂下眸来,目光扫过手中茶盏,手下无声越收越紧——
茶水迸溅出来,万万当即向着阿意怀中钻去——
阿意尚且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见万万受了惊,忙将它抱紧了些,一时之间只顾着先安慰它,“万万,怎么了?不怕,好了,没事了——”
但下一瞬,忽然听得一声克制地痛“嘶”声,她下意识抬眼看去,顿时惊了一跳,“五哥哥!”
杯盏的碎片被人小心挡住并未崩至其他地方,但避免了屋中其他人被伤到的同时,持杯人右手手指上却多了一道划痕,血珠从其中沁出,沿着指缝溢至外侧——
阿意一眼瞧见,急得面色都白了几分,“我去让人喊大夫过来——”
但人还没动就被拉住了手腕,燕昭手下微微用了点力,眉眼带着几分无奈,“等你喊大夫过来,这伤口怕是都愈合了——”
“可是——”阿意瞧了一眼他被衣袖掩住的右手,眉头皱成一团,仍是不放心。
燕昭拉着人坐下,“当真无事,伤口不深,自己包扎一下就足够了。”
可是他伤的是手上,自己怎么好包扎?
桌案旁,才点燃的烛灯下——
伤口上被洒了止血药,此刻已经不再有血珠溢出,但是因为正好位于指腹处,瞧着好似下一刻血液就会冲破止血药粉的禁锢。
阿意手中拿着干净的帕子,神色认真,盯着伤口时连肩膀都紧张到绷紧。地板上,万万瞧见阿意坐着,便要像往常一样跳到她腿上去撒娇——
但是还没上去便被人用手肘拦住了,阿意匆匆看了一眼万万,表情严肃,“万万,不可以!”
万万虽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却知道这是被拒绝了意思,不由得有些委屈,蹲在阿意脚尖喵呜喵呜。
若是平常,阿意早将它抱起里摸摸了,但现在当真是一时顾不上它。
先将帕子折成合适的厚度,然后在贴近伤口一面也洒了些止血药粉,将要贴上去时,微微停顿了下,先抬头看向对面人,“五哥哥,要是疼了,你告诉我哦?”
燕昭不动声色将目光从地板上的猫身上收回,藏起一闪而过的满足,看向阿意时神色温和,“好。”
但在阿意低头的瞬间,其中温和却瞬间消失不见,只剩下平时都藏在眸底从不轻易流露的贪念。
——要是她眼中能一直都这般有自己且只有自己就好了。
可惜不行。
若当真永远把她拘在自己身边,她不会开心的。
阿意在此之前还从未给别人包扎过伤口,现在屏着呼吸完成了最后一个步骤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说话时多少有点儿忐忑,“这样会不会太简陋了?”
垂眸瞧了眼将他整根手指都包裹住了的手绢,燕昭轻咳一声压住笑意,点点头道,“不简陋,很……合适。”
阿意怀疑看过去一眼,“真的么?”
“真的——”燕昭神色淡定,抬手轻轻将她落在肩上的头发抚至脑后,“累不累?”
他不问还好,他一问,阿意才恍惚感觉肩膀有些僵硬,正要自己动手随意捏两下时,却被人先一步拦住,“别动——”
从前在顺江时,阿意有时瘫在椅子上看书看累了时,也常缠着他帮自己捏一捏肩膀,现在一年多过去,肩膀上再传来熟悉的触感时,她不由得恍惚了下,蓦得生出几分低落情绪来,若是人可以永远不长大就好了,这样的话,或许五哥哥就可以永远留在顺江府了。
可惜不行。
在顺江府的那些年里,五哥哥心里一定也很想念他在京城的父亲和兄长。
燕昭注意到她垂下来的眉眼,手下微顿,右手尾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声音含笑,“想什么呢?”
阿意鼓了鼓脸颊,收回思绪,故意长叹了一口气,“我在想,五哥哥你是不是还给别人捏过肩,不然怎么一年未见,手艺还比以前要好了?”
燕昭一愣,手下当即用大了点力气,见阿意吓得立马缩紧了脖子后,才嗤笑一声松开了手,“故意气我是不是?除了你,谁还有胆子让孤给捏肩膀?”
但阿意根本没注意到他话中的意思——
她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了别处去。
孤?这还是第一次听五哥哥在自己面前自称孤,阿意颇为新奇,戳了戳燕昭的胳膊,“五哥哥,你再说一下?”
燕昭无奈,这有何好听的?
偏偏阿意正在兴头上,哪里肯放过,“哎呀,再说一次嘛?行不行?”
燕昭闻言,只眉梢微挑,根本不开口。
但是也没直接拒绝——
阿意见有戏,忙牵住他的袖角轻轻晃了晃,清凌凌的眸子里满是真诚,“五哥哥,求求你嘛,再说一次行不行?”
被她摇得整个人唇角的笑根本压不下去,燕昭别开目光,轻咳一声,“行了,别摇了,摇得孤头晕。”
阿意“唔”了声,正要说话,但是却被外面的敲门声打断——
小绫放轻了声音,“姑娘,现在要洗漱么?”
阿意一惊,转头看向窗外,这才发现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不知不觉间竟已这么晚了?!
她对面,燕昭暗中叹了一口气,这次不待阿意催促就主动道,“别赶了,我这就走,总可以了吧?”
阿意眸子闪烁了下,小声为自己辩解,“我哪里赶你走了?”
“对对对,是没赶——”燕昭也不反驳,只点头附和她,不过起身时,手指不小心碰在了桌案上,疼得明显僵硬了下。
阿意瞧见,顿时瞪了一眼过去,“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到底还是不放心,将他的手举到自己面前,仔仔细细又瞧了一遍,确认伤口没破开阿意才微微放了心,抬眼认真劝他道,“身上本来就有伤,这下好了,手上也多了一道,你明日——”
但她还没说完,便被人打断,“我明日不来了——”
阿意一愣,“这才对嘛”几个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听得眼前人继续道,“你明日去宫里陪我好不好?”
小绫进来时,瞧见地上的碎瓷片吓了一跳,“姑娘,这是?”
阿意正靠在窗前想事情,闻言眉头微皱,“回头把这套茶具换掉吧,太易碎了些。”
小绫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种胚料烧制而成的茶具一向坚固,故意摔在地上都未必能碎——

得知大哥一大早就出了门后,阿意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是又怕出门路上正遇见大哥回来,于是从院门口到上马车这一段路都走得颇有些紧张。直到在马车上坐定,听见车轮滚动的声音时,才终于安定下来。
抿了一口茶,撩开车帘小心回顾了一眼府门的方向,一时之间竟有种偷偷摸摸的感觉。
这般一想,自己倒是觉出好笑来。
昨日五哥哥喊她去宫中,她本是不想去,但听他说到她不过半月就要离京了,如何连陪他一日都不肯时,又一时心软松了口。
算了,自己去见他,总好过他忍着伤又冒着风险来钟府见自己吧?
对面,小绫瞧着阿意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展颜一会儿叹气的模样,不由得笑着道,“姑娘想什么呢?这般入神?”
“无事——”阿意摇摇头,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来,“今早常顺来过么?”
“来过,”小绫忙道,“常公子说,姑娘要找的那人暂时还没找到,让姑娘莫要着急。”
阿意点点头,着急倒是不着急,毕竟京城这么大,孙嬷嬷若是有意藏起来,怕是的确不好找。
只是不知孙嬷嬷那时徘徊在姜府外面是为的什么?
想了一会儿想不通因果来,阿意索性将这些都暂且放下,先只管眼前事。
一进宫门,便已经有了轿子在提前等着了。
上次借着娴妃娘娘的名头进宫时,阿意好歹还见过娴妃娘娘一面,这次轿子虽不知晓在宫中走了哪些路,但是中间根本未曾停过。
等到太监小声提醒到了时,阿意还未动,便已有人先一步撩开了轿帘——
她一抬眸,便瞧见五哥哥正眉眼带笑看向她,“累不累?”
太子亲自出门接人,自然用不着太监来引路了。
文成主动离得远一点,低着头尽量减少存在感,只是余光不经意瞧见前方他家殿下手上伤口缠绕着的手绢时,眼角还是忍不住抽搐了下。
昨日殿下洗漱解开时,他曾偷偷瞧过一眼那伤口,若是殿下肯用上好的伤药,保证一夜过去就能愈合个七七八八——
奈何殿下这是明显不想伤口好得太快嘛!
前方人说话声隐隐约约传来,更是验证了文成这猜测——
“五哥哥,你手上的伤好些了么?”
“好多了。”
“不许骗我哦?”
“没骗你——好吧,还没好,不过并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伤在右手,多少有些不方便拿笔。”
不方便拿笔?
阿意眼睛一亮,侧身看向他主动道,“要不你说我帮你写好了?”
她只顾着和人说话,一时没有注意到脚下,直到忽然被人轻轻提了下衣领,才瞧见眼前就已经是门槛——阿意忽略脸上微微的烫意,强行继续接着刚刚的话说,“反正我可以模仿你的字嘛,对不对?”
燕昭看出她神色的不自然,强忍住笑,“对,很对——”
但实际上,这会儿其实就已经差不多是中午了。
用过午膳后,阿意虽有心但明显力不足起来——
燕昭劝她两句见她不听,只能另辟蹊径,故意放平了声调,果真还没念几句,持笔人笔尖移动的速度就明显慢了下来,直至字体彻底歪曲成一片——
阿意脑中一个昏沉,下巴将要磕在案上之前,被人柔软托住。
她眼睫颤动了两下,试图睁开,但是还尚在挣扎之际,便听到有人附在她耳边轻声道,“睡吧。”
这般熟悉的声音,阿意顿时放松了心神,只下意识呢喃了句,“五哥哥——”
“嗯,是我。”
听得阿意呼吸逐渐平稳起来后,燕昭才小心翼翼换了姿势,将人从椅子上抱起——
早就听闻这位眼睛见不得太阳,是以虽见人睡着了,文成也提前撑在了伞在门口候着,只是一见自家殿下抱着人出来,还是惊了一惊,这般动作,殿下身上的伤不会有事吧?
但不管他如何猜测,燕昭的步子上却不见丝毫端倪,每一步都迈得极为稳健,将人放在床上时亦是用了十足的耐心。
将人放下后,犹自不放心,怕她在陌生环境睡不安稳,燕昭径直让人搬了一叠的公文过来,索性直接就在床前办公。
阿意一觉醒来时,根本没有注意自己在哪儿,便直接卷着被子向着床里面滚了一圈。
整张脸都埋在被子上,鼻尖闻到熟悉的味道,她脑子才逐渐有了几分的清醒。
她之前曾追问过五哥哥到底是怎么让万万第一次见自己便很亲近自己的,后来才知晓原是熏香的缘故。
以前在顺江府住时,她便格外欢喜一种半暖的香,衣物上和被褥上都会用这种香稍微熏一熏。而一年前,万万从还是一只两个月大的小猫咪被五哥哥带回去后,就开始被刻意引导着熟悉这种香味——
阿意鼻尖在被子上蹭了蹭,忽然想到,难道一年前五哥哥就知晓她会来京城了么?
她慢慢从被子上仰起头来,本是打算看一看时辰,但是一转头这才发现床帐之外的人影。
临时搬来的小桌上还有着摊开的折子,黑衣绣金色暗纹的公子左手支着额头,正阖眼小憩——
阿意忙放轻了呼吸,怕自己目光惊扰了他,只小心翼翼用了余光打量。
他脸色已经好转许多,但是眼下却还有些未散去的青黑,是这几日没睡好么?
她正猜测着,忽然瞧见人好似动了下,吓得忙缩回了帐子里,只是等了半晌,却并未见人有动静。
原是还没醒?
阿意微微松了口气,正要凑过去再看一看时,忽然察觉到手上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
将枕头移了移,才发现原是一个匣子。
为何要将匣子放在床头?难不成里面装的是太子的章印?还是什么奇珍异宝?
阿意疑惑了瞬,准备将匣子向着边上推一推时,却忽然发现这匣子并未阖严实,细细的缝隙中并不能看清其中放置的何物,但她心头却莫名动了下——
迟疑一瞬,到底还是用指尖小心翼翼将那缝隙挑大了些——
一眼而已,便僵住了身子。
哪里有什么珍贵之物,不过是宫宴那晚她回到明月院后生气时扔掉的那些东西罢了。
几枚青丝绳,一把小匕首。
她记得那日,自己气到极处时,曾在这些物件上狠狠踩过好几下,如今再看,却已找不着半点曾被扔在地上的痕迹,包括青丝绳的璎穗上,每一缕都能看出被人仔细梳理过。
这也值得捡回来还放在床头?
阿意紧紧抿住唇,强忍住眼睛上的酸意。
心里正感到乱遭遭一团时,忽然瞧见外面的人影动了——
慌乱之下,忙将匣子塞回枕下,自己则假装刚刚睁开眼睛,“五哥哥?”
燕昭眉头皱起,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哭了?”
阿意后知后觉,这才发现脸上有点点的湿意。
她眼神闪烁了下,呐呐半晌才找到借口,“做噩梦了——”
燕昭不由得失笑,就倚在床边看她,目光从枕头上掠过,眉梢微挑,“我还以为你是找到了丢失的东西喜极而泣呢?”
没想到他当真就这么直白说了出来,阿意错愕一瞬,连酸涩复杂的情绪都消散了大半,越发不肯承认,“都说了,我是做噩梦!”
“哦?做了什么噩梦?”
“梦到——梦到——”阿意心里快速转动,正打算胡诌一个什么鬼啊怪啊之类的梦出来时,一抬眼瞧见他明显是等着取笑自己的眼神时,脑中灵光一闪,当即有了主意,“我梦见我回顺江府时,你也非要跟着我去!”
燕昭闻言,微垂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倘若父皇未能及时下旨请太傅还朝,那他自是少不了要亲自跟去顺江府一趟,如今好不容易才诱着她承认了对自己的心思,若由着她自己回去,等下次见面,她怕是不知晓要退缩到什么地步去,万一直接来一句男女有别,自己才真是要气到呕血。
但这些如今自是不可能让她知晓——
燕昭面上只故意嗤笑一声,“你这小脑袋里整天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可不敢跟着你一起回去——”
他说不去,阿意尚且明白,但不敢就有点奇怪了,“为什么?”
燕昭并不着急回答,只先起身离远了些,才慢悠悠道,“我害怕我若是去了就回不了京了。”
阿意不满,就不可以一下子说个清楚么?
“为什么回不了京?我怕你强行留我做上门姑爷——”
一口气将床上仅有的两个枕头都砸了过去后,阿意才勉强解了一口气,但一开口自己倒是先忍不住笑了,“上门姑爷?太子殿下,我就是招上门姑爷,也不招您这样的!”
燕昭一手一个枕头,闻言欲要说什么,但是一看见她笑眼忽的就忘记了口中话。
愣愣半晌,只不知不觉间也跟着弯了眉眼。
她还是笑着好看。
像适才那样掉眼泪时,看得人心疼。
殿门之外,燕漠听见屋中的只言片语,一时之间,多少有点怀疑这里面站着的当真是自己的亲儿子?一国储君要做人家的上门姑爷?
他瞪了一眼旁边头都快垂到地下的陈茂学,“喊。”
陈茂学一个激灵,抬起头来,硬着头皮喊道,“皇上驾到!”
屋内,阿意正在喝水,陡然听到这声响,惊吓之下,直接被狠狠呛了一大口水,咳得停不下来。
燕昭瞧见,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帮着她小心拍着背上,直到阿意的咳嗽声渐渐平息下来才松了手,拿了帕子给她擦了擦眼角咳出来的湿意,“可好些了?”

阿意摇摇头,她嗓子间的痒意还未彻底消散……但如今这哪里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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