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缓缓地环过了她的腰肢,轻轻的摸了摸,然后将手心缓缓地放在了小腹上,缓缓地揉着。
一股暖流隔着衣褥渗透到了自己的身体里,简直就像是最为顶级的暖宝宝。
苏清芙叹息了一声,然后舒舒坦坦的躺在了男人的怀里。
林如海的目光下垂,瞧着女子的眼眸,另一只手轻轻的点了点女子的嘴角。
苏清芙:“???”
她也不知怎得,或许是来了葵水的缘故,瞧惯了男人各种样子的她现如今竟是心中带着几分羞赧。
又许是男人的目光太过直白,却又带着无限的含蓄。
在马车里昏黄的视线之中,那双漆黑的眼眸带着无限的纵容和那说不清的,就像是一罐浓稠的蜜糖将她牢牢地包裹住。
苏清芙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
但也就是她这么一动,男人的手穿过了她的后脑,将她抬起来,然后垂头。
看着越来越近的面容,苏清芙就像是受了惊吓的兔子一般,一动不动,只有那双圆圆大大的眼眸轻轻的颤动着。
直到那双唇感受到了热意。
看着近在咫尺男人那张如玉的面容,和纤长的眼睫毛时,苏清芙无端的觉得,林如海是不是喜欢自己啊?
男人的唇先是轻轻的挨了挨她,接着缓缓地张开了些许,下唇被轻轻的抿着,一下,又一下。
女子原本就有些羞赧地心,此刻就像是被一点点的蜜糖慢慢的包裹着,只是她尚未来的及反应,马车就缓缓的停了下来。
男人停下了动作,却不离开她,就这么挨着她的双唇,轻轻的笑了笑,然后用力的亲了亲。
“殿下.....”
沙哑的,带着字正腔圆的语气,简直是在犯罪。
苏清芙一把推开他,感受着滚烫的脸颊狠狠的瞪了一眼男人,先一步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男人顺着她的力道往后撤了撤,笑意盈盈的看着女子俏丽的背影。
苏清芙一路回到了院子里,腰肢简直酸软的不行,如玉等人刚刚将衣衫褪了下去,男人就进了门。
他瞧着女子神色疲惫的模样,先是自己先进了净室,拿了一桶水简单的洗了一番自个儿,穿着衣服,直接将立在门口的女子抱在了怀里。
苏清芙:“?????”
如玉:“!!!!!!!”
思及方才在马车里,苏清芙恼怒地捏着男人的脸颊,说道:“干嘛,本公主可是来葵水了的!”
林如海脸颊被捏,自幼到大,就是连母亲对他也是慈和关爱,从未有过这般,最多也就是摸摸他的头。
他神情无奈的看着女子,低声说道:“殿下,臣哪里会这般的禽兽?”
说着他将女子放在了专门坐着沐浴的椅子上,然后在如意几人怀疑的目光下,拿了帕子浸水,缓缓地擦起了她的肩膀。
苏清芙:“???”
如玉等人确实瞪圆了眼眸。
直到他缓缓地蹲下了身子,准备用沾了清水的帕子去清洗..时,苏清芙一把拉住了男人的手。
两人的姿态一上一下,男人蹲在她的面前,目光温和。
“你...你干嘛?”
苏清芙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脸颊红红的,眼眸水亮。
就是一旁的如玉和如意也是一脸莫名的紧张和欢喜。
自古以来,男主外,女主内。
到如今更是男尊女卑,即便是驸马和公主这般的关系,在男女之事上,公主最多也就是不受一般女子所受的委屈罢了。
女子葵水不说,就算是生孩子,一般男子都避讳。
血水乃脏污之物。
更何况女子每月来的葵水?
苏清芙倒是没这么想,她只是觉得有些尴尬罢了。
自己素来身子康健,就是葵水量也是颇多。
若是等会儿洗的时候,没控制住,落了他一手,那....画面,当真是尴尬。
但男人那张湿漉漉的清俊面容在暖和的烛光下笑了笑,说道:“你我既是夫妻,为何我只能瞧见你的一部分,却不能看见你的全部?”
苏清芙一愣,她的手缓缓地松开,怔愣看着男人用手帕,用心的给她擦拭着身子。
这般的视线瞧去,只能瞧见男人浓墨一般的剑眉,以及垂下的纤长的眼睫毛,高挺的鼻梁线条流畅。
有时候相处久了,苏清芙只会觉着男人越发的俊朗。
有时并非是姿容,而是他的品性。
为官,他日常会穿着素袍带着身后的官员去田地里勘探,回去询问百姓困难之处,并尽力解决。
为臣,他为太子尽心尽力,视自己性命危难于不顾,只求君臣相得。
为父,他牵挂担忧女儿,会去反思自己的做法是否对女儿有益,若是错了,便会改正。
为夫,他赤诚相待,只说一样,从他即便是尚了公主,荣国府这般作派,在这样的坏境下,却从未说过一句家敏的不好,甚至只要说起贾敏,都是称赞之语。
现如今,男人种种的行为,从他笨拙的方式来看,他确实是从未做过这些事情....
苏清芙不是没有感知的人,这么久了,她总是有些察觉的。
直到男人擦完了,又带着几分笨拙却十分认真地洗着她的双脚时,苏清芙湿漉漉的发髻散落在身后,那张白嫩的小脸儿也是湿漉漉的。
两人衣衫都不整,甚至场合也显得格外的暧昧。
但女子的声音却是这样的郑重。
“林如海,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啊?”
净室的空间不大,所以说话的时候格外的响。
反之,安静的时候,也格外的安静。
苏清芙在这安静的这一瞬间,脑海之中想到了很多。
自自己穿越而来,从幼儿长大到现在的所有事情,都在自己的脑海之中过了一遍。
然后,在这安静的死寂里,她终于是虚脱的开口说道:“算了,你就当本公主没问。”
说着,就要收回自己的脚,准备去床榻上安安静静的睡去。
然后把这个丢人的事情忘记!
但抽了抽脚,竟然是没抽动。
苏清芙顿时瞪圆了眼眸,看着林如海。
男人缓缓地抬头,那张如玉一般的面容带着几分柔和。
面若冠玉,眉宇如那染盘上晕染开来的水墨画,偏偏那漆黑的眼眸认真的看着自己,就像是他的珍宝一般。
黏黏糊糊的。
苏清芙:“........”
长了一副好面容,当真是了不起!
嘴里骂人的话,硬是吞了下去。
“起开。”
男人不为所动,他就这么单膝跪地的蹲在地上,背脊笔直,手中甚至还握着女子的脚腕。
“殿下,臣以为臣的心思是显而易见的。”
什么意思?
还是不喜欢?
女子狐疑的看着男人。
林如海似乎是有几分无奈,说道:“殿下,若臣不喜欢您,现如今臣又在做什么呢?”
苏清芙看了眼男子手中还捏着的洗脚帕,一时间竟是梗住。
接着想到了什么,大声说道:“什么意思,愿意给本公主洗脚的人多了去了,哪一个不是上赶着心甘情愿,感恩戴德的洗的?”
话说完,才察觉到自己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谁知男人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嗯,臣也是上赶着,心甘情愿,感恩戴德。”
“臣很是钦慕公主殿下。”
第75章
净室很是静谧,男人说完话以后倒是不觉得丝毫的尴尬,他轻轻的用帕子细细的擦拭着女子的脚。
倒是被擦脚的女子似乎是有些不太自在。
苏清芙感觉那软软的帕子擦过自己肌肤的时候,就像是有人用手心在挠一般。
“我....”
女子的声音响起来,但不复方才刻意的大声,糯糯的,低低的,甚至有几分犹豫。
男人缓缓抬眸,漆黑的眼眸里倒映着室内的烛光,星星点点的。
就像是天边布满星辰的天空。
最主要的是他的眼神。
她见过男人的内敛而冷然的眼眸,也见过对自己女儿慈爱而温和的眼眸,更是见过臣子对于她的尊重和恭谦的眼眸。
但此时此刻,男人的眼眸就像是坠入了黏黏糊糊的枫糖之中一般,看着她时,带着那甜甜腻腻的意味。
而神色之间的无奈,就像是她不管如何做,他都会心甘情愿,无条件的站在她这边一般。
于是....
她缓缓地抽出了自己的脚,一脚踩在了男人尚未合上的衣服的心口上。
然后,脚趾间微微的用力,抓住男人那微微突起的,压着那肌理。
女子的脚趾甲被剪得圆圆的,原本就洗的泛着微红,此刻用力,更是显得红润。
男人原本白玉一般的肌肤,此刻也被压的有些泛红。
男人就像是没有感觉一般,目光就这么自下而上的看着女子,他缓缓地用手摸上了女子的脚踝。
她的脚踝极为纤细,甚至男人那宽大的手可以完全包裹住两个,他慢慢的,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揉着。
男人的手并非是看上去那样的柔软。
他的指腹和指节和手掌的连接处都有清晰的手茧。
即便是轻轻的触摸,也有清晰的触感。
就像是带着毛边的毯子一般,勾的女子心尖儿痒痒的。
就在她狠狠的瞪着男人,觉得他在戏弄自己,脚越发的用力时,却清晰的感受到了男人那逐渐加快的心跳声,甚至还有那越发滚烫的肌理。
她迅猛的收回了脚,瞪着男人那清晰的凸起,怒道:“你!”
男人却不许她就这么走开,伸手一把抓住了女子的脚,就这么缓缓的,那双漆黑带着火光的眼眸再也不是方才那样犹如天间的夜空了。
此刻,眼眸压的极黑,即便是眼底倒映着那火光,却就像是他自己心底的火光一般,滚烫而炽热。
直到她的脚心接触到了男人的。炽。热时,她才惊觉男人确实是带着滚热的。
“殿下....”
男人的嗓音呢喃,就像是在她耳边带着几分炽热呼吸,缓缓地说道一般。
净室内都是奶白的烟雾,在这空间之内呆久了,却是也有些热。
就连自己的唇都越发的干了。
男人忽地起身,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抱起。
两人骤然相贴,女子低低的惊呼了一声,随后双手下意识的揽住了男人的背脊。
男人侧脸,亲了亲女子的脸颊,脚步往室内走去。
但似乎是有些不耐似的,刚走到了门口,竟是往将那净室内专门放置她沐浴工具的走了一步。
苏清芙瞧不见男人在干嘛,就只听什么东西甩在了地上的声音,然后她就被男人放在了平整的桌子上。
男人的手从她的背脊,转而是放到了她的肩膀两侧。
然后男人挨着她的腿曲起,放在了她的腰侧,他就这么缓缓地挨近。
那张明显带着欲。念的面容缓缓地凑近她。
女子不受控制的合上了眼眸。
就在那呼吸交织的时候,女子微微的张开了唇。
但男人竟是就这么停顿住了,然后耳边传来了男人压着的调笑声。
苏清芙:“??”
顿时她睁开了双眸,恼羞成怒的就要撑起身子发怒时,男人竟是就这么垂首,一口隔着衣褥咬住了她。
江南烟雨朦胧,在远处山于湖泊只见,骤然落下一股夹杂着细雨的风。
水浪波涛,猛地略向了江南城,院里繁茂的枝叶随风摇曳,屋子里的帷帐猛地被风卷起,掀起层层叠叠的波浪。
偶然露出的一角,显示出那静谧的空间内,相互交织在一起的壁人。
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仓促的蹲下身子将那滚落在地的匣子以及,匣子内的东西捡起。
耳边是女子压抑却又难耐的吟声,男人那急促的呼吸。
甚至就在她前方的上方,那衣褥摩擦,肌理压制,清晰的令她心脏狂跳。
然后,就在女子声音骤然一停,男人那背上的肌理猛地绷起之时,她将东西捡好,垂头退了出去。
夜阑听风雨,那阵阵的浪声似乎是要要掀翻那海面上坚固的堤坝。
直到后半夜时,云雨方歇。
女子此刻早已没了其余的直觉,只有那余韵将她包裹住了,急。促的呼吸声缓缓的慢了下来,她被男人抱着往着床榻走去。
知道被放在床榻上时,她缓缓的趴在了床褥上。
滚热的脸颊挨着被褥,感受着枕上的凉意时。
就听见身边被褥摩擦的声音,接着男人的手臂便放在她的背脊上,缓缓的不带任何意味的抚,摸着。
女子缓缓的睁开了眼眸,侧脸朝着男人。
林如海神色柔和,不似方才那般犹如豺狼虎豹。
只嘴角带着几分笑意。
“睡吧。”
她实在疲累,眼眸眨了眨,不到一会儿,就昏睡了过去。
屋子里瞬间陷入了静谧之中,男人看着一旁赤红着脸颊,呼吸绵长的睡容,靠近轻轻的亲了一口,便也挨着她睡了。
如玉伺候到了后半夜,第二日清晨换班的便是如意。
驸马爷倒是好精神,天空泛着鱼肚白的时候,便起身穿了一身的短打,先去校场上练武,后沐浴完,甚至用了膳,还去屋子里瞧了一眼在床榻上酣眠的女子,这才去上值。
刚到了书房时,寿山就将熬好的汤汁递给了自家的主子。
林如海颇是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寿山。
寿山心中无比迫切的希望自家主子雄风再起,于是今晨还是漆黑的时候,就去了小厨房,细细的熬药。
林如海接过药,一口饮尽,这才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而苏清芙这一觉睡到了午后,直到夕阳染红了窗口的地砖时,她才悠悠转醒。
醒的时候,整个人都带着一股茫然感。
甚至连床榻都不想起了,就这么懒散的靠在床上,发了一回儿愣。
直到如玉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
“主子,出事了。”
苏清芙转头,心中骤然一紧,撑起身子。
“嘶....”
腰肢就像是不是自己的一般,酸软发疼。
“怎么了?”
她恨恨的揉了揉自己的腰肢,将那罪魁祸首在心中怒骂一遍。
如玉一惊,带着几分心疼和着急的问道:“主子,您可是何处受了伤?要唤太医吗?”
苏清芙将自己调整过来,换了个姿势,趴在了床榻上,这才缓缓的输了口气。
“没事儿,你等会派人告诉林如海,不必回来了,去睡大街!”
如玉:“........”
“说吧,什么急事儿?”
如玉这才回神,低声说道:“昨夜在海上,据说李华丹李将军,在海上演习时,偶遇海匪绑架义忠亲王世孙和世孙妃子。”
说着她的嗓音低了低,无端的带着几分鬼魅的气息。
“然后,等着李将军带人冲进去的时候,世孙被一刀断颈,而宁和郡主身中天花,腰腹处被刀划开,满屋子的血腥味。”
苏清芙:“.......”
“她死了?”
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犹豫。
她忽地想起了昨日里白间时,苏清蓉说的话。
那血书之中只提了叫她毒杀她,又说了海上暗杀军队。
可未曾想到那竟是用她自己的命换来的?
忽地,她想起了她说的话,换一换,甚至当时的神色,还有她莫名的摔了一下之后骤然在转动了半圈的盘子。
她连声问道:“那宁和..”
如玉低声说道:“生死难料,现如今在总督衙门里被太医急救。”
“驸马爷的意思是,现在世孙暴毙,世孙妃子可是活是死不清楚呢。”
屋外树荫婆娑,带着几分黄昏的暗沉,如玉压低的嗓音也默然裹挟了几分夜色的鬼魅魍魉。
苏清芙没说话,女子的侧脸带着几分睡痕,那双眼眸带着几分劳累休憩后的怠倦。
如玉心里微微的有些发麻。
许久,女子似乎是回神了,开口说道:“既是难救,那便是要尽力,她不是别人,是大苏朝的宁和郡主。”
如玉轻轻的松了松背脊,神色上却是一如既往。
“是。”
夏日里的大苏朝,傍晚些的时候便是大雨倾盆。
江南和帝都竟是一般。
京城甄家府邸,四个粗壮的仆从冒雨两人一台,总共抬着两大箱的东西送到了马车里,接着驾马匆匆而去。
半个时辰后,荣国府老太太院子里的灯晃晃悠悠的亮起。
在这漆黑的夜里,不见半分的温暖明亮,而是显得是这样的鬼魅和寒凉。
作者有话要说:
如玉:还得是你们,你们忙,我也忙。
屋外斜雨纷飞,夏日残留下来的暑热就像是困住人的囚笼,闷的人喘不过气来。
贾老太太看着面前的地上放着的两大摞箱子,神色怆然。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王夫人坐在下首,目光灼灼的瞄了一眼那箱子,她虽然也是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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