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
「Watanuki Heresu.」
对方自白姓名过后,一把将地球仪塞入她手中。
「选你想去的地方, 任何地方都可以,南极北极百慕大三角索马里海沟,哪儿都成, 我带你去。」
「……诶?!」她瞪着眼结结巴巴道,「可是外面很危险……」
「有我在你身边,我陪你, 我保护你, 没什么是危险的。」对方说着, 拉起了她的手,「理子酱, 准备好踏上最棒的旅途了吗?」
对方的口吻平淡却笃定,秀气的眉毛不羁地微微挑起,以浑然天成的帅气姿态说出了令人诧异又心动的话语,简直像是骑士一样。
在那之后,星浆体的她被三个来自东京高专的咒术师带领着,展开了在同化开始前、为时一星期的旅行。
整个东京是她的牡蛎。
这牡蛎由她为她带来。
玩疯了的几天转眼消逝,在同化前的最后一晚,那个人及其朋友们,带她去看花火。
今夏的烟火将在入夜后于水上点燃,日落时分的河川敷已然人流熙攘。鎏金般的夕阳,桔金色的河水,绿金色的草坡,乱花似的浴衣,燥热的白日随着太阳西沉而化作湿润的月夜。正在等待天空开出彩色花朵的生命们,在丰盈的草地上嗡鸣。远方桥上的电车像一道白影飞过,建筑群与电线杆的黑影构成城市的侧颜,河边商贩的推车上挂满了红灯笼,红彤彤的倒影闪动在金灿灿的河面。
最奇异的红色,则闪烁在她面前的眼睛里,让她甚至无法静候花火大会开始。
“理子酱,硝子酱,白井黑子酱,你们和我联手,制作出最棒的刨冰,守护住最好的木叶,修复终局特异点,挫败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让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输得一败涂地,做得到的吧?”
家入硝子叼着苹果糖腾不出嘴讲话,淡定地冲四月一日霁比了一个耶。
被对方扣着肩膀摇来摇去的天内理子脸色发白、头晕目眩,“……大姐大你怎么又突发恶疾……感觉刚刚吃的炒面要吐出来了……请你不要在全东京整个夏天最美好的地方发癫啊喂!”
黑井美里满面难为情,“霁小姐……我跟您说了许多次了,我叫黑井美里,不是白井黑子啊!”
“啊啦啊啦……真是让人落寞呢……”黑发红眸的少女浑身散发着与美型外表不符的油腻私斋气息,她抬指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用深邃的双目凝看黑井美里的面容,舌头舔着后槽牙,眼白微微发红,“虽然你也是女仆,但你终究不是我的蕾姆啊……”
“适可而止吧。”家入硝子掏出一根苹果糖,塞进四月一日霁的嘴巴里,“在玩火影梗Fgo梗魔禁梗Re0梗的同时,请不要玩霸总红眼梗,这两种梗的画风完全不搭,好吗?”
某人的腮帮鼓得像胖头金鱼,嚼嚼嚼着苹果糖含糊不清地唧唧歪歪道:“你知道你堵的是谁的嘴吗?是东京高专顶梁柱、武装侦探社吉祥物、港口黑手党女明星、抽象女王、一代厨神、变装大师、宝藏演员、情诗诗人、水彩画家、黄金左脸、四开门冰箱肩宽骑士、蜜雪冰城野生代言人!请尊重我一些好吗?!好的!”
天内理子&黑井美里&家入硝子:“……(@ロ@;)x2 (=_=;)”
“好多人在往这边看这个显眼包……好让人羞耻啊……杰,我们装作不认识她吧。”
“悟,人们看的是推着刨冰车的你,不是霁……现阶段你才是那个最大的显眼包……我真想装作自己和你不熟。”
——事情是这样的:不久前,一行人抵达了目的地,四月一日霁和五条悟都是甜食脑袋,看到刨冰车就迈不动脚,一人买了草莓味,一人买了蓝莓味,两人起先一致认同老式刨冰最好吃,像两个志同道合的小学生,而后莫名其妙争论起了刨冰颗粒哪个大小才最美味,简直快要大打出手了,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不得不出面调停。
最后定下的解决纷争的方针是……两人利用冰块,比拼微雕冰块的技术,一决胜负。
有四月一日霁这个神金在的地方,事情的发展变得多么不合理都合理。无人在意刨冰小摊的老板的死活。天内理子在心底吐槽道。不过四月一日霁会从五条悟的钱包里掏钱给老板作为费用就是了。
刚才五条悟和夏油杰去找刨冰小摊的老板租制冰机了。现在两人回来了,一回来就瞧见某个人在发癫。
天内理子看着黑发少女的面瘫脸一秒绽开明亮到诡异的笑容,她像随地可见的青春期strong哥一样猛地一甩头,紧接着调动肢体做了一个迈克尔·杰克逊的招牌式舞蹈动作,偏着头四分冷酷深沉六分潇洒不羁道:“哟,面码,仁太,你们出现了啊,超平和Buster集合了。”①
很好。这下子路人们都在用怪异的眼神看一行人了。
尽管已经习惯了这个人的抽象与搞笑,可她仍时不时会感觉被对方精神攻击到了……
真是难为了霁姐姐的朋友们,和她当朋友是又幸福又痛苦……她想。所以说,面码和仁太是谁?
虽说她不懂霁姐姐的梗,但霁姐姐的友人们显然懂了。
五条悟丝滑接梗,抬手把刘海扒拉成中分,故作萌态地把一双蓝眼睛瞪得圆圆的,“鹤子,我是你的面码,你找到我了呢。”
“……鹤见知利子和霁,还真有两三分相像。”家入硝子冷漠地吐槽道,“这就让人更无语了。”
“可不可以别玩这么老的梗,照顾一下岁数小的理子酱的感受。”夏油杰倚着被五条悟抛下的制冰车,“……我和宿海仁太没有任何相像之处吧?”
“禁止废话。”家入硝子从制冰机里盛出两盒冰块,每一块都是小小的正方体,她把两盒冰块分别递到五条悟和四月一日霁的手中,“不是要较量吗?距离花火大会还有十来分钟。雕冰吧,你们两个沙雕。”
毫无意义的雕冰比赛开始了。
五条悟是懂作弊的。利用无下限术式隔绝手的温度,让冰融化得尽可能慢。他看起来像是准备雕琢一些迷你小鸭子。
四月一日霁蹲在制冰机后方,偷感很重,不知道在搞什么。不过虽说她无比缺德,却从不舞弊,大家也就由着她去了。
十分钟后。
五条选手为大家带来了冰块小鸭子方阵。
四月一日选手则呈上了……一堆表情各异的流汗黄豆。
“冰融化冒水,看起来就像是黄豆流汗。”她为评委们解说她的巧思,“我这是有机地地结合基础材料与表现方式,我的艺术装置具备流动感,而非像五条选手那样机械地使用材料。”
莫名其妙的人,意味不明的语言,众人对此无可奈何、习为故常。天内理子从那些冰雕黄豆里捏起一个,“等等……这个黄豆怎么长着怪刘海?而且表情好吓人!”
“恭喜你发现了隐藏的彩蛋。”四月一日霁笑眯眯地鼓掌道,“那是黄豆杰(苦夏黑化版)。”
“……我怎么可能变成那种样子。(- -\;)”
“我没看出来这家伙哪儿苦夏了啊,他今年夏天吃荞麦凉面吃多了,脸甚至变胖了。感觉杰是人到中年就会发腮的类型。(?3?)”
“四月一日霁杀死了比赛。”在两个dk吵起来之前,家入硝子宣布比赛结果,“好了。我们该清净心灵,等待烟花绽放了。霁,你不是说你侦探社的同僚们也来了吗?怎么没看到他们呢。”
“侦探社的大家在桥上。”
黑发红眼的少女转头望向横跨河流的桥梁,手将被风拂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夕阳将她的侧颜照得闪闪发光。天内理子看着她,她转回头,自然而然地随手帮她也整理了微微乱了的发型。
这种时刻的姐姐,好温和,好漂亮。她暗想。姐姐正常的时候,总是十分有魅力。
“他们那儿的视野比我们这儿更好。只是桥上已经人满为患了,我们挤不进去。”
话正说着,手机响了,她掏出来一看,面无表情的脸扬起了眉头,而后她抬眼看众人,打了个脆亮响指,“我妹妹和弟弟发短信说,帮我们在桥上占了个空位。让我们赶快过去。走吧。”
于是,一行人归还了制冰机,浩浩荡荡地朝桥上走。
河两侧的草坡上如今是人头攒动,在其中穿梭有些不容易,一行人不得不稍微分散开来。五条悟走得最快,天内理子跟在夏油杰背后,走着走着,她回头看,却只在后方的人群中看到了黑井美里和家入硝子。
“霁姐姐不见了诶。”她说。
“别担心。她一向如此,疯疯癫癫,神出鬼没。”夏油杰说,“她大概是溜到哪儿玩去了,很快会出现的,不会真的掉队。”
走在她前方的夏油杰稍稍回头看她,温和地笑了一下。
“霁是确保每个人都不掉队的那个人。”
他如是道,狭长的双眸像细细的月牙,其中有深沉,但没有阴影。
她望见更前方的五条悟的背影,像一座闪闪发光的雪白的灯塔,醒目地立在稠密的人群中,他原本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着,可他停下了脚步扭头望来,显然是察觉到同伴们落后了。他冲她和夏油杰挥手说话,隔了太远,她听不清,却明白他是在催促。
后头的家入硝子和黑井美里跟了上来。
一行人,有说有笑,接着向前。
这一年夏日的花火即将盛放,正年轻的众人皆平安喜乐。
天内理子仍不由得好奇地四下搜寻着那一抹红色的身影。
明亮的故事仍在继续,最不可或缺的那个人,跑去做什么了呢。
夕阳像即将熄灭的木炭, 薄而暗的残照覆着河岸。
木屐踩着草坡,有一种深一脚浅一脚的感觉,却并不影响我轻快地蹦跳穿梭在人群攘攘的河岸上, 手捧着的一份金色的吉事果散发着香酥, 这是我刚才从小摊收获的战利品。在花火大会的最后的等待时刻,炎热的空气中飘着小吃的香味, 多彩的浴衣携着纷杂的人声, 人间烟火气正是如此。
在人潮中追赶走远的同伴们像在拥堵路段驾车一样不简单, 几个小孩子忽地从侧方跑出来,我忙不迭停下, 大概是我浴衣的款式让其中一个小女孩很中意,她路过我时只顾着用大眼睛扭头看我, 脚一崴就向前栽去。
小女孩没反应过来, 我就右手一伸,拉住她的衣领,把她给扶正了。
小小的孩子满面不安地道谢又道歉,“大姐姐, 谢谢你……因为你的浴衣太好看了,我最喜欢的颜色就是梅子色,所以我才忍不住看你……”
“没事, 接下来走路要小心点噢,别再摔跤了。”
“那个……大姐姐,有人在吃你的食物……你和这个大哥哥认识吗?”
她一说, 我才意识到自己左手拿着的一大份吉事果的分量变轻了, 侧首一瞧, 对上一张猫一样的笑眯眯的面容。
如山如海的人群中,唯独只看见这个人。浴衣的颜色是白藤色, 如拂晓时分的天幕,灰中捎带一点紫,与他深沉又轻飘、烟一般的眼神,以及微微偏白的肤色,是出奇地相称,整个人在降落下来的暮色里散发出犹如白玉的光泽。夏夜潮热,缤纷嘈杂,他梳起了一半的刘海,露出一些光洁的额头与秀气的眉毛,笑弯的双目看着我,右手端了一把扇子,左手探来从我这儿偷吉事果吃。
即使自己好像号称地表最强、最难卸载的杀毒软件36●一样,能探测并搞定所有敌人,然而某个近乎无所不能的人,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我。——归根结底,是我将他加入了我的白名单,已经信任他到对他的存在毫不设防的地步了。
明明是不太爱吃甜品的人,抢食我爱吃的甜品却津津有味,他先是对我眨了眨眼,然后对小小的孩子也眨了一下眼,“我和她认识哦,而且不单单是认识,她已经向我求婚了。”
“原来是这样呀,怪不得大姐姐和大哥哥给人的感觉有点像呢!”
“……真的么。我一看就是善良灿烂明媚忧伤神圣包容的小说女主,而这家伙一看就是披着人类外壳实则扭曲阴暗的女鬼男,小妹妹你说我和他有夫妻相,我会哭哦。”我说着,冷冷地瞥了某人一眼,“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向女鬼求过婚。”
“小霁你与你所描述的救赎文女主的唯一共同点就是性别都为女。”
“???你小子竟然还知道救赎文?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盗用我的账号登录JJ文学城看小说了?!”
小女孩的同伴们呼唤她,她冲我和太宰治挥手告别,然后就跑开了。
十来条吉事果被贼吃没了一半,我没好气地夺回余下的甜品,边吃边抬眼看他,“大家都在桥上呢,你怎么溜出来了。”
“杨梅色的浴衣和花饰真衬小霁。”
对方捏了捏我鼓起来的腮帮子,食指尖又点了点黑色盘发间的一朵花饰。
“因为我知道你想赶快见我,所以我就来见你了。”
“坦诚点,分明是你迫不及待想看到我。”
“嗯……”
对方笑着眯起了双眼,同时俯首凑近过来,一手扣住我的后腰将我往前带了些,避开了与从我背后急行而过的路人相蹭。我仰面看着他,几丝黑发被风拨到我额头上,他轻吹一口气将那些发丝撩开。幽幽的眼睛垂下来看我时,薄而白的眼睑上的血管脉络清晰可见,好似青玉的纹路。
“的确,我想见你,甚至比想看到花火更急切。”
这个人像融入夏日祭的一幅画。
这般梦幻的场景,这般柔腻的语调,这般专注的凝视,倘若他此时要求我与他赴死,我也无法保证我不会应允。
片刻晃神后,我瞳孔地震、战术后仰:“?你被鬼附身了?竟然会打直球了???”
“与你这样的直球怪待久了,自然就学会了一些你的技艺。”太宰治挤了一下左眼,“倾心吐胆,有什么不好吗?”
“讲真,蛮吓人的。你小子还是继续当你的别扭拧巴阴湿男吧,乖乖地被我强制爱就好。”我咕哝着吃掉最后一条吉事果,挽住他的胳膊就走,“咱们该去桥上跟大家汇合啦。”
然而却被他带着朝反方向走。
“?阿治你搞什么?”
绚烂的夏夜,彩色的人群,乌发深瞳的青年人回首看我,他举起食指抵住双唇,轻轻眨了下一只眼,我不由得微微等大双眸,感觉自己是即将被妖怪带往异界的人类。
“你跟我来就好。”
“姐姐跑哪儿玩去了,怎么还不来?马上就要放烟花了。”
一行人等待的五分钟内,这是天内理子听见中岛敦念叨起姐姐的第五次。
中岛敦东张西望着,泉镜花抬手敲他脑袋,“桥上现在人流量又变多了,桥头和桥尾塞满了人,或许姐姐挤不进来,只好待在别的地方了。”
尽管武装侦探社人数颇多,可天内理子相当擅长记人,她已经认识了每一个人。
“……人实在是太多了,真想回家里待着……”
天内理子听见国木田独步在嘀咕,站在他身边的与谢野晶子挑起眉毛看他。
“连社长都在享受此时此地诶,你可不可以别说这种扫兴的话。你也太不懂浪漫了,一直这样会永远也找不到女朋友的噢。”
“……那种事情不重要。话说太宰那家伙去哪儿了?”
“不知道。他就像幽灵一样,时而突兀出现,时而无影无踪。”
谷崎兄妹两分钟前就在天内理子的眼前,现在却消失了,不清楚两人是去哪儿腻歪了。明显是尊老爱幼、乐于助人的小天使的宫泽贤治,已经与在桥上摆摊的几个老人成为了忘年交,他正在帮那些人的忙。而她和家入硝子和黑井美里并排而立,倚着栏杆望河,等待花火升空。
也不晓得五条悟从哪儿买来了小动物造型的麦芽糖,引起了甜党的江户川乱步的兴趣,大少爷阔气地与大侦探分享食物。因为四月一日霁的缘故,咒术师们与侦探们是颇为熟络。不过,今天却是咒术师们第一次见到社长,福泽社长对三个年轻人都感到赏识,他正在与夏油杰交谈,性子沉稳且多思多虑的少年乐于倾听强大的年长者的智慧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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