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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拐后,我反拐西域少主回中原(千丝戏)


裴朝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动作,如实作答,“下官刚刚在偏殿休息时,遇见了郡主,郡主身体抱恙,后来侯府来人,她便跟其走了。”
萧焕茸点头告谢,在老嬷嬷的搀扶下急急往叶政堂身边走去,随后一起出宫。
一处宫殿,一人焦急的在殿内来回踱步,额头上大汗淋漓,脸色黑的快滴出水来。
一侍卫快步从殿外走来,抬手见礼,“殿下,还未找到郡主。”
六皇子瞬间将手边香炉打翻,怒声大吼,“本殿养你们有何用!连一个小丫头都看不住,接着找,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咱们都得人头落地!”
“是!”
侍卫刚走,另一侍卫又匆匆进来禀告,“殿下,刚刚听人说,郡主早已回府,现在公主与侯爷也正往回赶。”
六皇子瞬间松了一口气,走到太师椅旁坐下,到了一杯茶猛灌了一口。
人没事就好,若是因他出了什么岔子,他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如今事没办成,明日阿榆肯定会来找他麻烦,他得想个应对之法。
他靠在椅子上沉思,四周安静无比,侍从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不小心触了主子的霉头。
六皇子目光幽深的盯着某处,突然眼睛一亮,勾唇笑了笑。
死道友不死贫道,扔出一个人替罪羊即可。
若他说,他也是被人算计,无意冒犯了阿榆,只会得父皇一顿罚,阿榆妹妹一顿打,然后接着禁足。
若是他参与了这场算计,他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
以父皇对阿榆宠爱的程度,废了他皇子的身份也是有可能的,还某什么大位。
他可不能偷鸡不成蚀把米。
“来人,将今日在偏殿执守的人带来,本殿要与他们说说话。”
“是。”
六皇子斜靠在椅子上,指节叩着桌面,眯着眼睛想着今夜发生的一切,随后叹了一口气,以后见阿榆妹妹可就难了。
本来计划着事成之后,阿榆妹妹为了名节,不会大闹,只能将此事咽下。
然后他再去侯府提亲,因着这层关系,她不嫁也得嫁。
到时候权势与美人都有了,一切都水到渠成,却没想到,在第一步上便功亏一篑。
他从未真正了解过叶昭榆,就算今日事成,她也不会将其咽下,更不会妥协下嫁。
名节在她眼里哪有将恶人绳之以法来的重要。
她能放任自己在泥潭里挣扎,也绝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
鱼死网破又如何,搞死他才是王道。

拂晓时分,夜色透着一丝静默的暗沉,万物消声,等待着破晓而至。
叶昭榆睡的并不安稳,身上像是压着重物,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猛然惊醒,低头看着放在自己胸前的大手,顿时视线微压。
“醒了?”
摩那娄诘侧身看着她,嗓音嘶哑,手自然的揉了揉掌下的绵软,舒适的眯了眯眼睛。
“本郡主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若说的不是本郡主想听的,这濯缨轩可能就是君主的埋骨之地。”
摩那娄诘低低笑了起来,琉璃色的眼眸涌动着细流,低头吻在了她的脖颈上,一下一下的,带着十足的侵略性。
“嗯,要本君说什么?说本君心悦你?说本君想带你回大漠?还是说,本君也想让郡主将本君放在心尖上?”
叶昭榆感受着脖颈处传来的微微刺痛,肯定留了不少印子,她抬起手臂覆在眼睛上,不去看他的动作。
摩那娄诘见未回应,抬头看着她,只见小丫头用手臂挡着脸,一副不想见他的模样,心里顿时被刺了一下。
他殷红的薄唇轻抿,染着欲色的眼眸看着她,音色沙哑,“叶昭榆,看着我。”
见她不动作,他眸色一暗,抬手摸着她白皙的手臂,却不敢将其拿开,怕见到手臂下的人早已红了眼睛。
长发垂在她雪白的肩头,他琉璃色的眼眸落在她的臂弯处,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开口。
“本君不逼你现在就给出回应,但你不得因此对本君避之不见,还是如往昔那般,该如何便如何。”
“为何不回话?”
“叶昭榆,说话!”
见人久久不答,雪白的肩头微微颤抖,他眼眸逐渐黯淡,紧紧抿着薄唇。
他并不想因为他的求爱,让她难过。
他长睫轻颤,叹息一声,抬手去拉她的手臂,轻喃道:“莫要哭了,你若不喜欢,本君不会逼你。”
手臂一拉开,便见一张涨红的脸,见他面容一滞,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铁树终于开花了,摩那娄诘,你若再不表白,本郡主这朵花都快谢了!”
摩那娄诘瞳孔轻颤,随后眯了眯眼睛,抬手扯了扯她的脸,“消遣本君?”
心里却因大起大落,变得惊颤不已,连指尖都带着一丝颤意。
叶昭榆一下将人扑倒,双手撑在他的身侧,眸光幽深,一字一句道:“我精心浇灌,一步一哄,你终于情动了,我的君主陛下。”
摩那娄诘长睫微颤,心脏猛然一缩,她的这句话包含了太多信息,让他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
他抬眸看着她,琉璃色的眸中带着些许迷蒙,音色沙哑,“何时对本君动了心思?”
叶昭榆弯眸笑了笑,指尖描摹着他的下颌,叹息一声,轻声开口,“环佩赠佳人,你怎么就不懂呢?”
摩那娄诘看着她,眸光动了动,“那日,你未曾喝醉?”
“醉了,但我脑子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日饮酒,许是月色撩人,她看着月下的人,便想亲一亲。
可他着实难哄,任她怎般诱哄,他都不松口,随后心念一动,便将象征她身份的鸾佩送给了他。
也全了她第一次的意动。
摩那娄诘抬起手抚摸着她的脸,轻声开口,“你当时一心要走,并未想过停留,既然喜欢,为何不留下?”
她有过不舍,但从未想过停留。
叶昭榆轻笑一声,直起身来坐在床上,看着穿过晨雾透来的微光,坦然开口。
“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猛然间遇见人间惊鸿,难免不被吸引。
我赠你鸾佩,便代表你确实在我心上留过痕迹,但那痕迹尚浅,谁都可以代替,不足以让我停留。
就当一场绮丽的旅行,行过雪域八千,览过落霞星月,最终兴尽而归,无甚遗憾。
只是,我本无意惹惊鸿,奈何惊鸿入我心。
及笄礼那日,你低头挽发,我初次意动,心生浅喜;大火烧灼那夜,你飞身前来,我初次心动,心生欢喜;往后种种,皆动我心,不甚欣喜。”
摩那娄诘怔怔的看着她,心里翻起万丈波澜,良久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何从来不讲?”
叶昭榆抱着双腿,抬眸看着他,抿唇浅笑,“因为我兰因早悟,可你还身负旧雪,走不出那嶙峋的隆冬。
十载茹苦,已凉热血,我想慢慢拼凑起你的世界,想慢慢找回你的七情,想慢慢将这世间的所有亏欠全补偿给你,所以才压下一切,不让你提前察觉。”
“摩那娄诘,我这辈子没这么哄过人,我也凉薄,我也娇贵,在中原,人人都得敬我,宠我,可我在你面前,敛尽了脾气,事事顺你宠你,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你心慢慢回暖,然后许我风月。”
从雪地与人的拼命相搏,到背后的雕青墨染,到红白交叠的荒唐婚礼,再到屋顶痛饮的倾心开导……
哪一件都是她甘愿为之,若她不愿,就算他是天下共主,她也不屑一顾。
叶昭榆抬眸看着他,朝他扬了扬下巴,“纵然你横刀疆场从无败绩,但我步步诱哄,挑动情丝作茧缚你,如今你生了欲,动了情,可算我胜你一筹?”
摩那娄诘看着矜娇十足的人,眼中热意难消,心动难止,抬伸手将人抱入怀中,嗓音暗哑,“算。”
叶昭榆低头吻了吻他的耳廓,轻喃出声,“我原本打算等时机成熟,便与你表明心迹,但后来想想,先动心的是我,一步步诱哄的也是我,最后一步,我想让你来,不能让我将所有事都做完。”
摩那娄诘长睫微颤,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将人紧紧抱在怀里,“久等了,抱歉。”
叶昭榆把玩着他的长发,眸光潋滟,笑着开口,“不算晚,那日长廊观雨,你看的是谁?”
“你。”
叶昭榆弯眸一笑,“我也是。”
他们都独爱离经叛道的雨,又怎么算晚呢。
细雨敲窗,晨光微作,蒙蒙雾气聚散无常,将今日光景笼罩,空濛而缥缈。
摩那娄诘看着着一身素裳,站在窗前观雨的人,眸光微动,缓缓开口,“西域动乱结束后,若本君不来中原,你何时会回大漠找我?”
叶昭榆转身看着他,寒风吹起了她的青丝,悠然飘散在身后,带着几分凌乱缥缈之感。
她抬手撩了一下凌乱的发丝,浅浅一笑,“我给了自己三年时间,三年之后,若太子坐稳储君之位,定安侯府退出朝堂漩涡,十万士卒不必让我为其忧心,我便去找你。”
她有太多的放不下,情爱不可能成为她的全部。
有多爱,才可以让人放弃所有远嫁他乡,她自认为,她做不到。
摩那娄诘琉璃色的眼眸落在她的脸上,轻喃一声,“若三年后,本君心有所属,你当如何?”
叶昭榆轻笑一声,抬眸看着他,“我精心娇养玫瑰,才见它吐露一点温柔,若有人使它彻底绽放,那便是比我好上千倍,虽失落,但祝福。
若她不曾善待我的玫瑰,我不介意将其抢走,她注定赢不了我,毕竟,本郡主若想争什么,千军万马都得给我让路!”
她想她的玫瑰,开在最灿烂的三月,绚烂而夺目。

晨光皎皎,伊人袅袅,目光灼灼,君子幸甚。
摩那娄诘指尖描摹着潋滟十足的眼眸,喃喃出声,“原以为,人世凉薄,予我穷山恶水,予我亲缘寡尽,我独自飘于血海,于常人所隔千重。
这一生多半晦暗,等不到一场烟火满怀,只独镇八百里瀚海,饮尽雪域孤寒。”
叶昭榆长睫微颤,轻声开口,“现在呢?你又怎么认为的?”
摩那娄诘琉璃色的眼眸落在她的脸上,弯唇笑了笑,俯身吻在她的唇上,嗓音沙哑,“人世也不尽凉薄,还给本君留有一抹余温。”
那余温将他娇哄,叩开了他的心门,除了她,不会再有第二人这般善待于他。
毕竟,不是谁都如她这般,敢只身奔赴血海,将染满鲜血的修罗当作玫瑰带走。
唇舌相抵,他用力汲取着属于他的那抹温度,是他的,只独属于他。
叶昭榆被吻的手脚发软,只能被他抱在怀里任他索取,直到她呼吸不畅才将她放开。
摩那娄诘垂眸看着眼尾染上薄红的人,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慢慢将人带到床边,随后轻轻一推,便将人推倒在床。
叶昭榆惊呼一声,看着眼中炽热难消且欲火越来越盛的人,顿时大喊一声,“你又来!”
摩那娄诘轻笑一声,指尖剥开她的衣衫,不急不缓道:“来什么?昨夜本君不明郡主心迹,未曾越过雷池,如今既已知晓,便将昨夜的遗憾补上吧。”
她不知她的告白,让他有多情动。
看着布满嫣红的肌肤,他微微眯了眯眼睛,随后俯身吻在她的锁骨上,一点一点向下,像是一匹不知餍足的狼。
性感而危险。
叶昭榆浑身一颤,胸前一片湿|濡,她一下截住往下游走的手,急急开口,“不行,我还小,不可以!”
摩那娄诘抬起头看了一眼她胸前,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间,凑到她耳边,嗓音晦暗撩拔,“我们阿榆可不小。”
叶昭榆脸一红,顿时嗔他一眼,抬手挡在自己胸前,躲着他的吻,“不行,再等等,等我嫁给你了再说。”
“何时嫁我?”
“三年之期,从未变过。”
即使爱,她也从未想过放弃自己的坚持。
摩那娄诘眸光流转,盯着神色认真的人,轻叹一声,随后将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
叶昭榆顿时感觉到了什么,瞪着眼睛看着他。
摩那娄诘弯唇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音色沙哑,“三年而已,本君和你一起等,只是现在……”
他低头吻住她的耳垂,哑着嗓子开口,“本君难受,阿榆再哄哄我,好不好?”
叶昭榆脸上瞬间爬满绯红,身上的手愈发放肆,她轻哼一声,音色微颤,“不,不要,你自己解决。”
“阿榆,我难受,哄哄我……”
叶昭榆心脏猛然一悸,心里顿时发出土拨鼠尖叫,啊啊啊啊,他犯规,君主怎么可以撒娇!
她长睫轻颤,咬了咬唇,手从他的腰间往下……
摩那娄诘眸色幽深,轻哼一声,额头布满薄汗,任她为他纾解。
天光大亮之时,整个盛京城都被大雨裹挟,浸没在茫茫落雨之中。
萧焕茸坐在大厅里,面上焦急难掩,目光不停地向着门外张望。
叶政堂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宽慰道:“夫人莫急,昨晚谢公子的人不是说了,阿榆已无大碍,今日一早便能恢复如初。”
昨夜他们赶回来时,听守卫说,郡主被谢公子抱了回来,状态很是不好。
他们心一惊,急急赶去了濯缨轩,却未见到人。
只听谢公子身边的司葵说,郡主被人下了药,如今药已解,早已歇下了,勿要去将其惊醒,于她不利。
闻言,他们顿时松了一口气,司葵的医术他们还是放心的,便没去打扰阿榆休息。
萧焕茸紧紧拧着眉,眼中染满薄怒,“在本宫眼皮子底下都能对阿榆出手,简直放肆至极!”
叶政堂眸光幽深,看着屋外的大雨,沉声开口,“如今,觊觎我们阿榆的可不在少数。”
昨晚之事,不知是哪个皇子为之,想要借此绑上侯府。
他视线压低,带着几分不怒自威的压迫,身为百官之首,他自有威严。
不论是谁,他既然动了这个手,那么九五之位,便这辈子与他无缘。
定安侯府从不仗势欺人,但不代表他们没有这个实力。
他们不干一手遮天的事,但是他们可以决定让哪只手去遮天。
萧焕茸叹了一口气,她是不干预政事,但不代表她不懂时局。
盛安郡主一及笄,便出现了一个攀附皇权的机会,包括那些凤子龙孙,也将阿榆看作拉拢侯府势力的筹码。
虚情良多,真心寸缕。
阿榆是她们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她怎敢将人交到那些人的手里,任他们利用她。
叶政堂看着愁绪万千的人,目光转了转,沉声开口,“要不让阿榆回祖宅避避风头,等那些人歇了心思再回来。”
萧焕茸顿时抬眸看着他,讶然开口,“那我们岂不是不能陪在阿榆身边了?”
叶政堂笑了笑,起身走到她身边,揽着她靠在自己身上。
“阿榆长大了,许多事情都已不需要我们操心了,夫人到时候若想她了,我便派人将她接回,你看可好?”
萧焕茸面露不舍,想了想京城的情况,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你安排吧,不知道阿榆会不会同意。”
叶政堂眯着眼睛,带着笑意开口,“阿榆定是欣然接受。”
“老叶,你怎么知道我会欣然接受?我要是不接受呢?”
两人闻声看去,只见那小丫头穿着一件交领长裙,悠然走来,眼眸含笑。
萧焕茸立马迎了上去,仔仔细细的将人打量了一番,“阿榆可还有事?”
“阿娘,我没事,你别忧心了。”叶昭榆拉着她的胳膊蹭了蹭,乖巧至极。
萧焕茸松了一口气,随后眼中露出一抹厉色,沉声问道:“是谁对你下的药?”
“六表哥。”
萧焕茸怒气陡然高涨,一敛衣袖便要往外走,又被叶昭榆一下拉住。
“阿娘莫急。”
萧焕茸回头看着她,不解道:“既然知晓是他,本宫便要进宫,让皇兄给个说法。”
叶昭榆抬手理了理她乱了的发丝,微微笑着开口,“算账嘛,得先找到证据才行啊。”

雨声残响,淅淅沥沥,带着一阵哀婉缠绵之感,悠扬的琴声透过雨帘传来。
叶昭榆缓步走在九曲回廊中,冷风拂过她的裙摆,清幽缥缈,她抬眸看着不远处抚琴之人,眸色微微泛冷。
“堂姐好兴致,落雨抚琴,倒是应景。”
叶昭榆嘴角噙着一抹淡笑,缓步走进亭中,琴音顿时一滞,亭中之人瞬间朝她看来。
一中年男子手中拿着鸟笼,正逗弄的正欢,见她来,顿时收了散漫,笑着开口。
“阿榆来了,快来尝尝二叔新得的茶,口感极佳!”叶二叔将鸟笼放下,作势去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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