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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拐后,我反拐西域少主回中原(千丝戏)


随后藏在暗处的昭冥司狱主将尾随前去,找出他们的藏身之处。
近日来,总是忧心忡忡,叶昭榆都没怎么睡过好觉。
以至于回来后,刚躺在躺椅上没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摩那娄诘轻叹一声,随后俯身将人抱起,稳步朝着卧房走去。
他点了一支安神香,坐在床边,垂眸看着熟睡的人,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俗世纷扰繁多,她既冠绝荣宠,本该无忧无虞,骄纵无比。
可偏偏事与愿违,她小心计算,几经周折,才勉强护住想护之人。
而今又起波澜,惶惶难安,怕行差一步,便将侯府带入万劫不复。
以血还血,她怕这几个字。
摩那娄诘微微蹙了蹙眉,心里升起一阵莫名的不畅,堵塞难安。
这又是何种情绪?
他在心悦她这条路上走的磕磕绊绊,只身前行,回望孤影,无人与他掌灯,引路,懵懂前行,时时不得其解。
他长睫轻颤,叹息一声,将心中不畅压下,随后褪去外袍躺在床侧,将小丫头拥入怀中。
怀里顿时被一团温软填满,满足至极,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随后让她枕在自己怀里入睡。
落日熔金,余晖带暖,万里山野皆笼罩在一片暖黄之下。
叶昭榆裹着被子蹭了蹭,紧紧皱着眉头,梦里满地鲜血,惨叫连连,目之所及皆是触目伤怀。
她猛然从床上惊坐起,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额头上布满细汗,青丝被汗水沾湿,贴在脸上,略带几分狼狈。
“你怎么了?”
乌藉听到动静,快步从屋外走来,眨了眨眼睛,关切询问。
叶昭榆摆摆手,嗓音嘶哑,“做噩梦了,你家公子呢?”
“公子亲自前去抓人了。”
京郊古道,晦暗天光,一人身着暗红劲装,腰间缠着金链,缓步走来。
四周山峦交叠,碧水泱泱,他信步走在阡陌上,暗纹玄靴踩过枯枝,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路面瞬间留下一滩粉齑,随风散去。
雄鹰在头顶盘旋,经久不散,像是借了它们的眼睛,来洞察万物。
那人一抬手,一只雄鹰瞬间俯冲而下,停在他的臂弯上,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肩。
他低低笑了起来,宠溺的摸了摸雄鹰的尖喙,随后抬手将其放飞,嗓音沙哑,“去找他们。”
不远处的荒庙中,一群训练有素的人安静的坐在大堂中,都在身上的不同部位纹着火焰章纹,气势凛冽。
领头的人一脸凶相,抬眸扫了扫庙中众人,肃声开口,“一批一批的上,一定要搅得定安侯府不得安宁,让他们血债血偿,听明白了吗!”
“明白!”
霎时,一团黑影伴随着尖啸俯冲而下,瞬间朝着首领袭去。
首领不查,脸上顿时出现几道血痕,鲜血淋漓,钻心的疼,他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周围人反应过来后,纷纷拔剑朝着黑影砍去。
“给我弄死那畜生!”首领捂着脸,朝着下属大喊。
雄鹰穿梭在刀光剑影中,飞扑过去抓人,爪爪入肉,周围惨叫一片。
首领面露凶狠,拔出手边长刀,死死盯着那畜生的走向,随后猛然蓄力,瞬间朝它斩去。
“想杀它?可惜,刀不够快。”
“哐当”一声,长刀滚落,首领猛然跪在地上,生机尽绝,一根金丝穿过额前,血线顺着金丝滴落。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红衣公子,长身鹤立,马尾由金色镂空发冠高束,踏着暮色缓缓走来。
周身肃杀之气鼎盛,又带着几分妖异,暗纹玄靴上的金扣有韵律的晃动,一下一下的响在众人心上。
摩那娄诘缓步走进荒庙,抬手一挥,背后的门瞬间关上,四周顿时昏暗无比。
他慢慢走向香案,拿起一盏豆油灯晃了晃,抬眸看了一眼台上残佛,勾了勾唇,嗓音沙哑。
“一个一个来,若是说出本君想听的,便让你们死个痛快,若是不说,本君便让你们不得好死。”

惊鸿照影,血月铺陈,满地残肢,一室惊惧。
荒庙内交织着金丝,在黑暗中闪着幽冷光泽,将众人桎梏。
众人不敢有丝毫动作,怕一不留神,便被那利如寒刃的金丝肢解。
他们僵硬着动作,无数丝线绕在身侧,众人像是提线木偶,姿势怪异的一动不动。
一人吞了吞口水,双臂双腿与腰间都有金丝在侧。
他垂眸看着离自己脖颈还有一寸的丝线,微微一动,脖颈处立刻出现一道血线,顿时收了动作。
“啪嗒”一声,血滴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轻响。
像是挑逗着众人的神经,将他们推向更恐惧的深渊。
四周光线昏暗,唯有香案前摆放的一盏油灯火光摇曳,将那人的身影拉长,投放在残像上,带着睥睨万物的碾压感。
摩那娄诘斜靠在香案前,鎏金面具被他拿下放在手边,琉璃色的眸中盈满清寒。
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翳,鼻若悬梁,唇若涂丹,风致如妖。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着油灯,光线昏暗,他的神情明灭,看不真切,却压迫十足。
“啊啊啊……”
又一个定力不够的人,为其他人贡献了一份恐惧。
他骨节分明的手拿起油灯,暗纹玄靴踩过尸群,闲庭信步的走到一人身边,勾了勾唇,音色极淡。
“说说看,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颤颤巍巍的看着他,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幅度一大,全身上下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摩那娄诘看着缄默不语,努力想让自己平息下来的人,弯唇笑了笑,指尖在一根金丝上划过,薄唇轻启,“不乖哦。”
“啊!”
短促的一声惊叫,残像上顿时被泼上一道血色,顺着佛像仁慈的面容往下流。
众人不禁一抖,顿时又发出一阵哀鸿。
眼睁睁的看着在无数金丝中穿行的人,所到之处,皆是一滩血水残肢,惊恐无比。
这,这是魔鬼!
摩那娄诘抬脚踏在一人的背上,周身杀意凛冽,眼尾染着一抹暗红,带着几分嗜血的戾气。
“若是还不说,本君便将你们拦腰分成两节,然后,再陪你们慢慢玩,放心,定让你们不得好死。”
众人顿时一阵胆寒,心神俱颤。
一人看着他,愤愤开口,“刽子手!在佛像面前行凶,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摩那娄诘顿时低低笑了起来,音色沙哑。
“那怎么办,本君走的便是修罗道,就是要以鲜血奠神佛,你的佛祖可管不了本君,更救不了你。”
“嘭”的一声,那人被砸在残像上。
一根金丝穿过他的胸膛,将他端端钉在佛像心头,垂首看着台下,眼球灰白,死不瞑目。
虐杀顿时达到高潮,周围响起兵刃落地的声音,哭喊求饶声一片。
摩那娄诘摇了摇手中灯盏,无数金丝缓缓缠回腕间,众人瞬间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琉璃色的眼眸微弯,在眼尾压出一个清浅的弧度,抬起食指竖在唇间,“嘘,一个一个来,本君听着。”
目光扫过一人,那人顿时一抖,脑侧的绵麻一浪接着一浪泛起,整个人麻木到了极致,结巴开口。
“我,我们是宁国公暗养的私兵,只听,听命于他与三皇子,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号令我们,在他落网之时,我们依然在完成半年前的任务。”
摩那娄诘抬眸看着他,微微挑眉,“是何任务?”
“暗自找出定安侯府的破绽,找机会将其一举扳倒。”
摩那娄诘轻笑一声,定安侯府还真是招了一股不得了的阴风。
他缓步走到另一人身边,垂眸看着他,嗓音低沉,“你们想从何处下手?”
“怀远军。”
摩那娄诘视线陡然一压,眼底涌现出无穷的杀意,指尖摩擦着金色护腕,看着他,笑着开口,“接着说。”
“传闻,宣远将军暗养了一支私兵,于长广一役全军覆没。
但国公觉得他们并没有死绝,如今反而在不停地壮大,依然在为侯府效力。
因此,他一直在暗暗搜寻他们,想借此给侯府重大一击。
只要找到了怀远军,便说明定安侯府一直在屯兵谋反,等待他们的将是株连九族。”
摩那娄诘轻叹一声,人生立世,便要光而不耀,静水流深?
这是何道理?
就因太过耀眼,声名过盛,便要遭众人妒之摧之,掩其华光,压其桀骜,泯然众人。
“为何,只盯着定安侯府不放?”
“朝堂之上,还有哪一方势力有百年根基,得民心,顺天意,悦龙颜,附东宫,它一举足,天子都得让它三分。”
摩那娄诘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鞋尖轻碾着草芥,轻启薄唇。
“他们从沙场上拼杀而来的荣耀,可不是让你们将其当成怀璧其罪的理由。”
何时,荣冠成了原罪?
“树大招风,它挡了他人的路,便要被人清除。”
摩那娄诘缓步走到跪在角落里的人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睥睨。
“宁国公府扶持的是三皇子,怕侯府站在太子身边,彻底失去做储君的机会?”
“是,除了宁国公府,其他人也在盯着侯府,毕竟,只要它一倾斜,我们这些势力便彻底失去了登临高位的机会。”
“你们从何时开始,彻底对定安侯府出手?”
“半年前,我们第一个下手的对象便是盛安郡主,接下来是叶小侯爷,他们与太子走的越来越近,不得不开始防了。”
摩那娄诘眼底染着一层凉意,“你们的主人已死,今日为何还要对郡主出手?”
“主人还未彻底被定罪前,给我们下了死令,他族一灭,便将所有人召回,对定安侯府进行追杀,不死便不休,定要让盛安郡主以血还血。”
摩那娄诘嗤笑一声,“你们倒是忠诚,人都死了,还尊着死人的令,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腕间金丝陡然铺散,交织成天罗地网,将众人缠在其中。
室内的惊恐瞬间飙到顶峰,大气都不敢出。
摩那娄诘弯了弯唇,指尖捻着金丝,不急不缓道:“你们背后,可还有其他人?”
“没有,我们只忠于宁国公与三皇子。”
“是吗?”
“是,我们的主人只有他们,啊啊啊啊……”
一人瞬间倒在地上,上身与下身分离,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其他人身躯顿时大幅度的颤抖,脑中神经已然崩断,面色惨白,手脚发软的看着始作俑者。
每当他们以为已经到了恐惧的巅峰,他都能将他们带去另一个高度,从灵魂里发出颤抖。
“再问一次,你们背后,可还有人?”
“没,没有,我,我们的主人只有他们,啊啊啊啊……”
月色幽冷,荒草萋迷,一座荒庙锁尽哀鸿,敛尽血色。
“吱呀”一声,庙门猛然被一阵大力刮开。
一身血色衣袍的公子缓步走出,马尾微扬,暗纹玄靴包裹着的长腿笔挺有力,鞋尖猩红斑驳。
他冷白的面颊上沾着点点艳色,周身血煞之气鼎盛,远远望去,一回艳,二回妖,三回恶。
似是枯骨生香,又如古剑染血,绮丽而危险。
“哐当”一声,庙门又被大风关上,他背手远去,几息之间便消失在山野间。
月华影转,陡然间落在庙中残像上,鲜血蜿蜒,佛像眼下似有血泪滚落。

京郊十里,月华似练,凌冽的清晖落在临渊而立之人身上。
周身带着浴血之后的戾气,锋利而森寒,惊起四周寒鸦,扑棱棱的飞远。
几道黑影从四面八方朝他聚拢,带来了几位同样杀意凛冽的少年。
“参见君主!”
八位少年缓步走来,朝着背影抚肩一礼。
摩那娄诘背手而立,琉璃色眼眸盯着微起波澜的湖面,缓声开口,“问出什么了?”
画殷上前一步,沉声道:“我们分别追踪到了不同的据点,将那些人都审了一遍,都说是宁国公生前下的令,要对侯府之人进行赶尽杀绝。”
摩那娄诘沉思片刻,淡声开口,“可问出,他们可还有余下之人?”
“景州还余三百死士,如今正往盛京赶来,完成宁国公下的最后一道令。”
摩那娄诘抬眸看着月色,加上他,今夜一共捣毁了九处据点。
九份说辞,皆无二致,看来,前来刺杀的人皆是宁国公府遗部。
至于它的真实性,还需要第十份说辞来证实。
“画殷,即刻带人前去景州截杀,勿要让他们踏进盛京城,死前务必撬开他们的嘴。”
“是!”
夜凉如水,树影婆娑,几道身影骑着快马,一路披星戴月,朝着景州的方向奔赴。
漆黑的穹顶下,雄鹰培风图南,搏击长空,遥遥追着几位少年。
室内热气氤氲,薄纱飞舞,带着几分轻佻的醉意。
摩那娄诘闭着眼睛,靠在汤池壁上。
一滴水珠顺着他的下颌滚落,在他的锁骨处打着旋,流连片刻,才不情不愿的滑入池中。
他张开双臂懒洋洋地靠在池边,肩脊开阔,遒劲有力,健硕的胸膛与腹肌尽显,左肩前大面积的血狼图腾张狂无比,带着十足的野性。
叶昭榆手里拿着一碟糕点,步伐轻快的朝着濯缨轩走来。
看着亮着灯的院落,弯唇笑了笑,这是回来了啊。
她轻车熟路的去卧房找人,推开门一看,连个人影都没有,内室陡然间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水声。
她默了一瞬,眨了眨杏眼,轻轻将糕点放在桌案上,随后提起裙子,蹑手蹑脚的朝着内室走去。
就看一眼,看一眼她就跑,她就是好奇,美人湿身是个什么样子。
绕过一面巨大的山水屏风,穿过一扇檀木洞门,来到一间纱幔飘扬的净室。
一双杏眼飞快地穿过薄纱,朝着汤池瞟去,这一瞟,便看见除了雾,连个影都没有。
她顿时咦了一声,提起裙子朝着汤池走去,小声逼逼,“明明听见声音的,怎么没人啊。”
她摇了摇头,果然,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空空如也的池子便说明了一切。
她刚一转身,便撞到一堵人墙,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瞬间摔进池中。
惊的她顿时大叫一声,“卧槽!”
她从水中浮起,抬手抹了一把脸,看着站在池边,一脸玩味看着她的人,顿时缩了缩脑袋。
“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是女德班班长,坚决做不出偷窥他人洗澡之事!”
摩那娄诘身上披着一件微湿的外袍,腰间松松散散的系着腰带,胸膛大露,隐约可以看见劲瘦的腰线。
一滴水珠顺着他紧致的胸膛划落,没入腹部,勾人十足。
叶昭榆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好蛊。
“郡主在看哪?”
摩那娄诘抱着臂看着她,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长睫上沾满水雾,缥缈十足。
叶昭榆立刻将脸别开,嘴硬道:“我没看!”
摩那娄诘轻笑一声,抬手将人从池子里拎起来。
垂眸看着她,拨了拨她湿漉漉的发尾,俯身在她耳边轻喃,色气十足,“想看什么,自己来脱。”
叶昭榆一下瞪大眼睛,耳垂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
她瞬间将人推开,朝着室外跑去,“那位同学,请你注意分寸!”
摩那娄诘看着落荒而逃的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随后步伐闲散的往外走去。
就这胆子,还敢来贪色。
叶昭榆一股脑跑回了丛凝阁,“嘭”的一声将门踹开,随后跳到床上,钻进了被子里。
“郡主,你干嘛呢?”
侍女刚刚感觉身边一阵阴风刮过,走过来一看,床上已然鼓起了一个小包。
不是她们郡主,还能是谁?
被子里顿时传出一阵闷声,“我在抑制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不然我怕我地位不保!”
侍女嘴角一抽,“除了陛下,谁能轻易剥夺你郡主的身份?”
“女德班班长一职,今夜已经将我除名。”
她用钢铁般的意志,才抑制住想将人扑倒的冲动。
啊啊啊啊,什么小妖精啊,总是勾引她!
第二天一早,叶昭榆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了濯缨轩。
昨晚落荒而逃可不是她的风格,今天她一定要找回场子!
她刚来到院子,抬眸便看见那人懒洋洋地坐在秋千上,怀里抱着兔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兔子的耳朵,惬意至极。
她顿时冷哼一声,挺胸抬头,昂首阔步的朝他走去。
摩那娄诘回头看了她一眼,眸色慵懒,勾了勾唇,“来做什么?”
“来道歉。”
摩那娄诘眉头一挑,悠悠开口,“说说看。”
叶昭榆狗狗祟祟的看了看周围,瞬间窜到他的身边,小声开口,语速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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