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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欺负恐怖游戏npc)(山白山)


“然后猛地又发现自己,早在不知不觉间,失去了他们所拥有的一切。”
“……没错,”它絮絮低语,“我说的是,一切。”
“谁?”
黑斗篷忽然回头。
聚光灯熄灭,下一秒,他们头顶亮如白昼。
在那转瞬即逝的暗与亮里,椅面人影闪烁,林一岚仓皇蹲下,反光的皮革面中,她看到了那张藏在黑斗篷下的脸——
她不会认错。
那张脸,和她的一模一样。
玻璃面上,倒映着她的脸,有些苍白,带着浅淡的水痕。
林一岚恍惚了一下。
玻璃外,是永恒不变的黑夜,雪花飞舞。
意识回笼,她后退一步,记得窗外的黑夜,象征着没有亮灯的观众席。
林一岚指尖微颤,又轻轻触上玻璃上自己的影子。
那个人有着和她一样的脸。
但林一岚很确定,它不会是她。
她应该认识那是谁的,正如她躲在后面的观众席上,看着戴着黑色礼帽男人的背影时,慢慢想起他是谁的一样。
灯光变黯了,这一部戏剧已经结束,观众们无声地催促着林一岚的谢幕。
林一岚想离开这座娃娃屋。
但她又忽然,在镜面的倒影里,看到另一个人。
亓越阳。
……是亓越阳吗?
林一岚想,如果那个人可以变成她的样子,那么,它也一定能变成亓越阳的模样。
如果它存心想欺骗和戏耍他们两个人……
林一岚目光一冷。
她不知道该怎么告知亓越阳也小心这一点。
“一岚。”
他说:“是我。”
短暂的沉默后。林一岚摇头:“你骗我。”
亓越阳微怔。
“你不会回来的……”
林一岚慢慢确认了这是一个精心编造的谎言。
亓越阳说过他们还会再见。
但那是一个谎言。根本没有人能在剧场里,再次选到同一个娃娃屋。
——“我会把你介绍给我所有的朋友。”
——“还有很多游戏,我们一起玩。”
——“我会一直记得你,我不会忘了你。”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不要怕。”
——“我会去找你。”
“你骗我,我知道你骗我。”
林一岚闭上眼,那个人从身后抓住了她的手。
尽管知道对方不是真正的亓越阳,她还是忍不住为相碰的体温触动。
“你可以留下来吗?”
她想,如果那个家伙要扮演亓越阳,应该也会给出亓越阳要给出的答案。
但是她又很快摇头:“不,我不要你留下来。”
林一岚挣脱开,挣扎的时候,袖子上的金属装饰划破了对方的脖颈,斜出一丝血痕。
他沉默地站在原地,为她的躲避感到困惑不解。
林一岚说:“亓越阳,你到底在哪?”
她的眼前浮现出刺眼的光束。
有人毫不犹豫地冲向她,攥住她的手。
但一切很快消失,光亮退后,她无法选择地被永恒的黑暗与寂静包裹。
失重感忽然袭来。
……林一岚摔在了地上,手心被擦破了皮。
她疼得“嘶”一声,一双乌靴停在她面前。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出乎意料的、又好笑地低头看她。
“你不会……”Z说,“连偷看都站不稳吧?”

Z蹲下,又低头看着她:“又是谁惹你了?”
林一岚摇头。只是因为突然的痛,而引起的生理性的泪而已。
Z忽然抓着她的手腕:“流血了。”
他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又不知从哪变出几根医用棉签,为林一岚消毒。
林一岚懵懵地看着他流畅的动作:“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Z撩起眼皮,不冷不热地扫了她一眼:“你猜猜我是做什么工作的?”
“……”林一岚觉得有点尴尬。她总是默认Z就是个在疗养院作威作福的大反派而已。
“伤口不深,不用包扎。”他干净利落地完成手上的事,又把林一岚捞起来,“怎么跌下来的?”
并没有问她为什么爬上座钟的事。
林一岚说:“睡着了,就,就掉下来了。”
“睡着了。”
Z叹口气,指着窗外:“看到那些家伙了吗?”
月亮下一动不动的,雕塑似的医生们,正三三两两地站在花墙下,都面向着他们。
林一岚莫名背后发凉。
Z问:“睡得好吗?”
林一岚很老实地说:“还可以。”
Z按住额角:“我是想阴阳怪气你一下,不是真的在关心你的睡眠问题。”
“哦。”林一岚委屈巴巴地说。
Z就这么看着她,忽然“嗤”的笑了,乌哑的眼罕见地弯起,淋在温柔的月光中。
半明半暗里,林一岚看着他的脸,忽然觉得他也有点像亓越阳。
只是亓越阳没有那么白,像长久地被困在不见天日的黑暗里。
亓越阳也没有那么危险的气质,总让人觉得带着恶意和血腥气。
亓越阳也不会对她露出那种冷淡的,微微带着嘲讽的表情。
……亓越阳?
林一岚忽然发现她能记起亓越阳了。
从前几次遇到的亓越阳。
梦里的亓越阳。
林一岚猛地想到牧时之前的几次欲言又止,以及那些人说过的暧昧不清的话。
……她好像和牧时生了同一种病。
比起身体上的痛苦,他们正在面对的是更无形的灾难。
噩梦缠身,与被动遗忘。
林一岚亮起的眼,又慢慢黯了下去,溢满的失望和难过要把整个人都埋过去了。
Z的笑顿住。
他弯腰,凑近打量林一岚的表情,又说:“看来,这次是我惹到你了。”
他以为林一岚会说没有,但是林一岚就这么看着他,清剔的眼里是藏不住的难过和委屈,又凶凶的,直直白白地写着就是要迁怒给你。
……Z眨了眨眼。
没有更刻薄或嘲讽的话语,他忽然沉默,只是静静地站在她面前,等她好好跟他说话。
过了会,林一岚闷闷道:“我生病了。”
Z扫了眼她身上的蓝白病服:“唔……我第一天知道这个。”
林一岚瞪他,他竟然又笑了一下,勾起的嘴角陷下一点涡影。
林一岚说:“这个病很奇怪。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病。”
“我忘了一些东西,有时候又能想起来,”林一岚说,“但是更多的事情,我一直都想不起来。”
“我还会做梦。”很多梦,真实,离奇,古怪。
又那么熟悉。
林一岚觉得很害怕。
当脑海中一无所知时,实际上,她根本没有办法判断,那些错乱的画面中,哪些才是她真正的记忆。
陌生意味着危险,可是熟悉,也可能代表着某种威胁与陷阱。
她颓然地低下头,手心的伤口被风吹过,有点凉,又有点痛。
她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情,正要转身离开,就听见Z对她说:“没事的。”
“我是这里最好的医生。”
他说:“答应你,我会治好你。”
林一岚微怔。
林一岚忽然想起来她忘了什么啦!
“牧时!气球,那个……”
林一岚慌忙把病人们那边的事情三两句说清楚了。
Z听得眉头微压:“巡夜的医生没有发现吗?”
是没有发现,还是医生们也被感染,变成了那一个个皮肉鼓涨的怪物呢?
林一岚带着Z往牧时那边走。
路上,遇到了几个气球人。
比起他们是否患了什么怪病,Z好像更关心他们都是什么身份。
看到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白色医生外套的气球人时,Z眉眼冷耷下,默不作声地绕到对方身后,忽然出手,用尖锐的手术刀割破了对方的喉咙。
“嘶——”
如气球漏气,他慢慢瘪了下去,四肢古怪地扭动贴紧,像把一张纸对折。
几秒钟后,周围的气球人竟然默不作声地离Z远了点。
Z回头,面容隐在昏暗中:“走吧,继续去找他。”
林一岚忽然有点后悔把Z带过去。
她不确定牧时是否也被感染,如果等会开门看到的是一个摇晃的气球版牧时,Z会不会也一刀刺上去?
她对不起牧时。
林一岚心中悲伤,在Z无声的目光催促下,慢慢打开了那扇门。
“啊!”
小豆害怕地尖叫起来:“没有人,这里没有人……”
“是我是我。”林一岚赶紧蹲下,说。
小孩一下扑到林一岚怀中:“姐姐,你没事啊……”
“我好害怕,姐姐,”小豆带着哭腔问,“阿台呢?阿台在哪里?”
“我要阿台……”
牧时依然被困在噩梦中。
他满头冷汗,手指无知觉地抽搐,指甲里竟然有血,不知道是划伤了自己的哪个地方。
Z掀起牧时的眼皮,用手电照了照。
牧时忽然呼吸急促,剧烈喘息着,拼命地争夺空气。
尽管他明明处在一个相对安全,空气充足的环境里。
Z说:“他的呼吸很急,但是他的心跳正在变得微弱。”
他的身体开始出现矛盾的体征,头部烫得泛红,手却冷得像冰。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Z说,“但是他似乎……正在溺水。”
Z说的很委婉。
牧时的四肢已经开始发胀,林一岚翻开他的手心,发现他连指腹都出现了泡水过久而起皱的白皮。
“怎么才能让他醒来?”
Z说:“外头的东西不会把他变成这样。”
他的目光落在牧时手腕上的红绳上,微顿,又问林一岚:“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一岚不知道,她问小豆,小女孩怯怯的:“哥哥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神智不清了。”
“他,他好像中毒了。”
“他出现了幻觉,说自己掉进了一片海。”
“我不知道,”说着说着,小豆哭了起来,“我什么也不知道。阿台!”
“我要阿台!”
Z对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好像没有一点耐心,他的声音甚至有点冷:“再哭,就把你扔出去。”
小豆继续嚎。
Z没有再多说,直接一手拎起小孩,一手拉开门。
小豆被吓得紧紧抱住他的手臂:“我不哭了!我不哭了……”
“医生叔叔……”
大大的眼睛盈满泪泡,小孩害怕地祈求着:“我是个乖孩子,不要把我赶出去,求求你,求求你……”
“姐姐,救救我!”
Z甩不开她,小孩的力气出乎意料地大。
小豆怕极了外面的气球人,甚至上了牙,连抓带挠地从Z手中挣脱出,要往屋里挤。
但是Z说:“他在外面。就在那群家伙里。”
小豆挣扎的动作一下就僵住了。
Z慢慢地说:“今晚不会再有医生出现。”
小豆大大的眼睛,流下恐惧的泪。
“如果你不出去找他,把他带回房间里,”Z平静地看着仰头的小孩,“天亮以后……也许你会知道该去哪里把他捡回来。”
小豆带着哭腔说:“你在威胁我!”
Z爽快地承认:“是。”
小豆哭得一直在打嗝:“你是个坏医生!”
“你欺负我,我讨厌你!”
Z说:“还有别的话吗?”
他慢慢拉上了门,小女孩被他隔在门外,小小的身子背后,是深不可测的昏暗与模糊的移动黑影。
在门彻底合上之前,林一岚与小女孩猝然对视。
那双大大的黑色眼睛里,充斥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门外有那么恐怖吗?
Z在牧时身侧捣鼓着什么。
他瞥了眼林一岚,最开始默不作声,又忽然说:“她没有看上去那么无辜。”
林一岚蹲在他旁边,正盯着牧时有些走神:“谁?”
“……”
“你刚才那副样子,”Z说,“原来不是在担心那个小孩。”
“那你在想谁?”
林一岚说:“没有想谁呀……”
Z看着昏睡的牧时,忽然冷笑:“放心,他不会死。”
“至少不是今天。”
Z身上带着许多医用胶带,不知出于什么缘故,他将那些胶带全都捆在了牧时的身上。
动作又稳又快,只是压下去时,可能不太注意力道,让昏睡的牧时发出闷哼。
林一岚在旁边,撑着下巴,呆呆地看着Z专注的侧脸。
高挺的鼻,微抿的唇,昏暗的视界中会显得有些冷。
低着头,乌哑的碎发散落额前,有几个瞬间,会觉得看不清神情。
……真的好像亓越阳。
林一岚想,还没有问问牧时,亓越阳在哪里。
他们又一起组队了吗?亓越阳有没有进入这个副本?
Z忽然偏头,冷峭的眉眼正对着林一岚,乌色瞳孔中,微亮的眸光像要刺进她的心。
他说:“你在看什么?”

林一岚回神。
Z的双手一直被白色手套覆盖着,只是刚才忙于在牧时身上操作,被扯离的手套歪出一截手腕,骨节起伏,禁欲之外又多了种说不清的气息。
Z摘下了手套。
他实在有一双很漂亮的手,即使握着的是危险的、冷冰冰的手术刀,也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制服袖口被挽起,他说:“在这边。”
左手腕上,正是一截红绳,与林一岚和牧时、以及其他医生护士手上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右手腕上,有一个黑色发圈。
林一岚偷偷打量Z的头发,觉得那么短,应该是用不上发圈的。
是什么人给他的吗?
Z说:“我并不介意你继续对着我发呆,但是不得不提一句的是,你的朋友可能要不行了。”
他的语气甚至有些轻快,埋藏在一贯的冷淡平静之下:“还是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打算为他收尸了?”
“才没有。”
林一岚问:“要做什么?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Z说:“闭眼。”
林一岚一愣。
Z看着她,“啧”了一声。
“好吧,”他说,“你实在想看,也不是不行。”
说罢他拿起手术刀,对向牧时。
林一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也许刚才Z把小豆赶出去,也是因为不想被她看到自己的治疗方式。
林一岚就转身:“我不看的。”
她听到割东西的声音,很轻。
Z说:“是吗?其实我不太介意。”
他这么一说,林一岚心里头痒痒的,几乎要忍不住好奇心。
Z说:“你在偷看吗?”
林一岚赶紧捂住眼:“没有的。”
“你那么听话?”
林一岚点头:“我很老实的。”
“行吧,”Z在她身后说,“小老实,带他回房间吧。天要亮了。”
牧时看上去很正常了,除了脸有些死白。
除了一动不动呼吸声几乎没有。
……除了真的很像一具被泡得微微发了的尸体。
林一岚悄摸去试探牧时的脉搏。
Z看过来:“不相信我?”
林一岚尴尬地笑着,手上还在费劲试探。牧时怎么没脉搏呀!
Z也笑:“那你得出结论了吗?”
林一岚什么也没摸出来,心中悲伤。
就在这时,牧时恰到好处地、及时地,发出一声“嘤”。
林一岚特别高兴:“你醒啦!”
牧时虚弱地说:“一……一岚……”
“帮我……睁下……眼……眼睛……”
林一岚迟疑着,撑开了牧时的眼皮。
他双瞳发虚,黑眼球外尽是红血丝,但四周一片昏暗,林一岚没注意到。
林一岚小声问他:“可以站起来吗?”
“牧时,我们必须回去了,”林一岚说,“他们都在强调‘天亮’,再不走应该会很危险。”
“发生了一些事情。”
她用气声说:“我回去告诉你。”
“好。”
林一岚扶着牧时费劲地站起来,牧时手脚都是软的,但是自己也很争气,两人就这么可怜兮兮地从Z身边过去。
Z说:“不要我帮忙吗?”
林一岚总觉得他会莫名的开嘲讽,谨慎地说:“你做的已经很多了。我们都特别感谢你。”
牧时从这三言两句里也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
他努力转身,对Z道谢,声音虚弱得让人毫不怀疑他下一秒真会飞升。
Z沉默了一下。
他抬脚离开,先是门被关上的声音,而后皮靴嗒嗒声在走廊中回荡。
林一岚松了口气:“他这人真怪。”
“怎么?”
牧时问:“他欺负你了?”
“也没有。”
林一岚嘟囔:“就是……很爱吓唬人。”
牧时笑了一下:“他可能不知道自己那样看上去会很凶。”
“你又知道啦。”
“咳咳……我不是乱说,”牧时靠在墙上,林一岚去开门,“我有一个朋友,和他性格有点像,他们这种臭屁男人啊……”
门外,空荡荡的走廊中,有一把轮椅。
孤独地立在原地,感觉又突兀,又有种莫名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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