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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假太监对食后我成了皇后(宅小成)


“那么大的洞,我肯定是能钻过去的。”没等王饼鱼说完,季玶便打断了他,像是恨不得现在就赶紧去钻洞……他既然决定赌了,就决定完全相信眼前这个人,这时候别说是让他钻狗洞了,就是有老鼠洞能钻他大概也会去试上一试。
王饼鱼听他这样说,并没有显露出太多吃惊:“但是往那个方向去的路上有好几个羽林军在把守。”
“有几个?”季玶问话时,心里开始权衡着这个办法的可行性,以他目前的情况能不能一人干掉几个羽林军。
“有好几个,但我可以帮你把他们引开。”
“引开?你能用什么方法把,先是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季玶见王饼鱼像是没有要即刻离开的意思,表情中还带着些欲言又止,于是赶紧冲他做了个向前摆手的手势,那意思就是你快点走吧。
在他看来,这人的表情就如同一个女子无语凝噎的回头凝望,他实在是不想再看下去,也不想听他说什么。
最终,季玶目送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心里很有些不是滋味儿——一个金碧辉煌的皇宫里,一个国家政权的集中之所,天子的眼皮底下,却和天底下任何一个或偏远的或犄角旮旯的地方一样,总会在某个角落里发生着各种阴暗的事情。
若是自己能执掌皇权,一定要把这个皇宫翻个底朝天,让每个角落都能在太阳底下好好见见光。

第39章 逃脱
尚药局一个偏僻的后屋角落里,季玶咬牙忍痛将一只弓弩箭矢从自己后股处地位置拔了出来,随后他用力的按压住伤口,以期能尽快地将血止住。
此时,尚药局的园子里,有羽林军在四处搜查,要抓捕他这个“逃犯”。
他寻了个暂时还算安全的地方藏身,准备先简单处理下伤口,再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
今天初六,是季玶取消息的日子。光复军的暗桩在宫里有几处固定的传送消息的地点,都位于一些比较隐蔽的角落。为了安全起见,传送消息的地点会根据不同的日期做变更,今日要取消息的地点在尚药局附近。
且今日时机也很是凑巧,用晚膳时,叫完爷爷后,灰溜溜地逃跑了。
季玶惩治恶棍的时候,那个叫王饼鱼的小太监一直瑟缩在角落里观战。之所以能看到这个小太监被欺负的一幕,是因为今天“反跟踪”了他。因听陆乙说王饼鱼可能是因为喜欢他才跟踪他的,便决定找个机会堵住这个“娘娘腔”好好吓唬一下,让他打消对自己的非分之想——自己可是心有所属的呢。没想到反跟踪时,竟碰巧撞见三个恶棍先于自己堵住了这个小太监,最终不得不出面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
季玶进了公主殿做侍奉后,胆子比以前大了不少,并非是因为有了能撑腰的主子,而是因为公主侍奉这个身份对他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掩护,以前在园艺局里他有点拳脚还得藏着掖着的,如今也敢放开手脚显露了,比如今天这事,若是这三个泼皮哪一天知道了他是寻芳殿的,便会明白他为何敢如此有恃无恐?因为“狗仗人势”;为何还会点拳脚?因为主子身边放个会拳脚的侍奉很正常。至少那三人应是不会对他的真实身份产生任何怀疑。
至于他这个寻芳殿的侍奉为何还是个底层小太监,只能说是傻公主太没心没肺,一直想不起来给个提拔,看人家乔婉儿,刚到小皇上身边就连升三级。
季玶走至那个立在墙角处的小太监跟前,见他鼻血流了一下巴,脸上竟还挂着泪,白白净净的还真是长了一张女里女气的脸,一脸的可怜相,确有那么几分我见犹怜的“姿色”。公主来了兴致想要喝点小酒解闷儿,于是就把身边的几个侍奉和宫人叫来陪酒,一边喝还一边行酒令,大概也就公主殿里敢这么玩。最终季玶用他高超的行酒令技巧把公主灌醉了,当然他自己也假装贪杯喝到不胜酒力,早早就回居室洗洗睡了。
亥时,假装已经就寝的季玶潜出了公主殿,这个出发时间是他掐算好的,正好可以避开路上打更人的巡夜,为了万无一失,还特意准备了块公主府的令牌带在身上,路上万一被巡夜的碰见,出示令牌后就可以随便找个理由蒙混过去,比如今天,他若是被路上什么打更人盘查,就可以说奉公主之命去尚药局取些解酒药。
季玶每次行事前,都会做足了准备,且自觉这些准备都是天衣无缝的,但今日出门时,右眼皮使劲地跳,像是五感之外的六感在对他做着什么警示,且越接近行事的地点,这种不祥预感就越强烈。
于是在还未有到达目的地时,他听从自己的直觉,决定返回。
但是为时已晚,自己的不祥预感果然有源头——那取消息的位置附近有羽林军埋伏,且是几个内廷高手。
那几人一冒头,便被他察觉,在权衡了各种可能的脱险方案后,当机立断地认为逃离才是上上策。
然而,逃跑中却不慎被一枝弓弩箭矢射中,最终,他翻.墙逃进了尚药局的园子里。
所以,此时才会身负箭伤的被困于此处。
他去那里是正。版阅。读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我是闻出了你身上的味道,我天生鼻子就很灵。”
“你说什么!你难道是闻着味儿找到我的!”季玶听他这样说,心头又是一惊——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鼻子像狗一样灵,且这让他忽然想到,要不是因为肖后甚不喜猫狗,皇宫里的猎犬都养在了宫外,否则这般情形下,几只训练有素的猎犬就能追着他身上的血腥味寻到这里。
“不不不,我……我是靠近了才能闻到,正好路过此处,在近处嗅出了你的味道。”
“哦,这么巧?”季玶有些半信半疑。
“我身上有止血药,你要不要赶紧吃一粒?”
“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难道是闻到了我身上的血腥味?”这一回季玶没有像刚才那般吃惊,而是自己推导出了因果。
“唔,我刚才看到你拔箭头了,而且羽林军在园子里见到太监就从头到脚地检查一遍,看看身上有没有伤,说是要找一个身上带箭伤的逃犯。福枝,我知道你想要逃出去,你放开我,我会想办法帮你逃出去。”王饼鱼说话时察觉出季玶满眼的怀疑和犹豫,便就争分夺秒地继续劝说:“现在围墙外面已经在布岗了,甚至有的地方墙头上还布了岗,园子里到处都是羽林军,你还受了伤,要想逃出去就得抓紧了。因为你是救过我的人,我也想救你一回。”
季玶上次见此人时,他说的话里没有一句超过三个字,此时竟秃噜出这么一大堆话,感觉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片刻犹豫后,他把遏制住对方咽喉的手完全松开了……此时此刻,他不能相信也必须要相信,因为没得可选,只能赌了——这人若是逃跑呼救把官兵招过来,那么自己就认输,可自己的赌注又是什么呢?帮他毒打了恶棍,还是因为他喜欢自己?
王饼鱼见季玶松了手,赶紧从身上掏出一颗药丸递到他眼前,季玶这回一点也没犹豫,接过药丸就吃进了嘴里……已经进入“赌局”了,就不回头了。
“西园药房在哪里知道吗?”王饼鱼问道。
“知道,这里的路我很熟。”季玶在园艺局时熟悉了很多局子的地形。
“西园药他们引开?”季玶带着一脸疑惑问道。
王饼鱼未有回话,只向后退了两步,随后躬身拾起地上的一样东西——季玶刚才从身上拔出的那根箭矢。
“你拿这个做什么,这东西失了弓弩就是块废木条。”
不对……这东西还可以投壶……季玶觉得自己可能是魔怔了,这个节骨眼上还能想到投壶。
“等那些人被我引光复军的大计怎么能靠赌?您刚才还说要注意行事规则。”陆乙好像是真的有些着急了,竟猛地起身欲意离开,“不行我得去想想办法!”
“陆乙,你去哪里?给我站住!”季玶也跟着站起身。
“我通知西门去把他杀了灭口,如果此法不行,就传信给所有暗桩和细作让他们想办法连夜助主公逃出宫去。”
“陆乙,你给我回来!”季玶压低了声音吼道。
陆乙被吼得硬生生没敢往前走。
“陆乙,你。
“可是,主公你怎么能和我们一样……”
“不要再说了,如果那个王饼鱼能熬过今夜的严刑逼供,那么后面的酷刑估计也就奈何不了他了,所以今夜是关键,若是今夜能平安度过,陆乙你也就不必太担心了。”
陆乙好像还想再说些什么,被季玶一个狠厉的眼神制止,不得已最终决定离开。
刚扭头走了两步,忽听身后的开后,你就赶紧从那个洞钻出去,出去以后就靠你自己的运气了。”王饼鱼一边说,一边手里拿着那根箭矢往后退。
季玶看他脸上显露出的神情似是带着些决绝,那张女里女气的脸上竟涌动出无比的阳刚之气:“不是,王饼鱼,你回来,你给我说清楚……”
没等季玶说完,王饼鱼拿着那枝箭矢扭头就跑,冲进了晦暗的夜色之中。
“等等,王饼鱼,你给我回来!”季玶冲着他消失的方向,低低地吼了两句。
他心中生出一丝不祥的猜测——这个王饼鱼可能是想装成自己把那些羽林军引开。
季玶无暇多想,迅速动身去寻找王饼鱼说的那处“狗洞”,果然,一路上,听到不远处传来官兵此起彼伏的叫喊声:“抓住了!抓住了!”“快看,他身上有血!”“哎呀!那枝箭还插在他屁股上呢!”“就是他,就是他没错了!”
季玶压抑住心底莫名的情绪,很快就寻到了那“狗洞”,这期间没有碰到任何危险,因为“逃犯”已经被羽林军抓住了。
他以缩骨功从那“狗洞”钻了出去,钻出去后,心里竟然有些感谢那些在宫里做偷鸡摸狗之事的人。狗洞外的围墙处没见任何布防,他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又稍微等了一下,因为如果抓住逃犯的消息被传出来后,路上增设的布防就会被撤掉,这样回去就能更安全些。
逃回去的一路上十分顺利,他特意拐去了园艺局,在园艺局后院墙外的一棵香樟树的枝叶里,挂了一条黑色布条,那布条上打了个特殊的结,是他给陆羽报平安的信号,因为“南门”失手,他这个代号为“前门”的又被抓了,所以必须要赶紧把自己平安脱险的消息传递给陆乙,免得他做出什么危险举动。
回去的一路上,季玶整个人像绷着的一根弦,心底那难言的情绪一直难以平复:如果是他手下的死士去做这件事儿,他觉得还可以理解,但这个王饼鱼冒死救他又是为什么?难道真的是因为喜欢他?

第40章 赌一把
季玶是偷偷潜出寻芳殿的,回来时自然也是要偷偷地潜入,且他衣服上还带着血,更不能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了,于是绕到寻芳殿后院墙外一处僻静的地方,准备从墙头翻进去。
大概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他头重脚轻地感到有些无力,本来是轻轻松松就能上的墙头,此时竟然让他生出了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因外墙边是个坡地,地面离墙沿的距离高低不等,于是他便寻了个高坡地的位置,也就是墙比较矮的位置,正准备爬墙上去,忽然感到身后有人靠近。
遂本能地一个反身,朝着来人的方向就扑了过去。电光石火间,一个人已被他压制在了身下。
“主公,主公,是我,是我啊!”被压制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陆乙,他看到活着的季玶,激动不已。
季玶一看到是陆乙,一下子便松了口气,刚才好不容易攒起的力气也就势全都卸掉了。
可能是因为太激动,陆乙抱住季玶一个翻身又把他压在了身下,然后竟趴在他身上低声哭了起来:“太好了,主公你还活者,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快起来吧!”季玶觉得两个大男人这样翻来覆去地滚草地实在是有些不像话,于是扶着他一起坐了起来,“陆乙你为什么跑过来,没有看到我给你留的信号吗?你这样跑过来是很危险的。”
“看到了,但我去接了西门的要取代号为“南门”的暗桩放置的消息,在这里遭遇埋伏,那么就一定是“南门”出事了。光复军放在宫里的暗桩有像陆乙这样的宫人和侍奉,也有羽林军和护卫,全部都是忠勇的死士,遇到情况后会把自己灭口,把关键的物件销毁。季玶目前只能做他们不会变节的最好打算……且羽林军要用守株待兔的方式来抓他,也说明自己并没有暴露,很有可能是“南门”在送消息的时候把这个地点给暴露了。
现在关键的问题是要如何从这里逃出去,不被抓个现行……季玶从来都不是个遇事不决、优柔寡断之人,但此时却生出了不小的后悔:他不该一意孤行,不听陆乙的劝一定要亲自接消息,甚至可能他冒险进宫来当太监都是个错误。
脑中正混乱的想着后续的逃脱之法,忽然眼前一个人影闪过,季玶快速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把那人挤在一处墙边,并死死扼住了他的咽喉。
对方被扼住咽喉后,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几声气音:“福……枝,是……我。”
“你怎么知道是我?!”季玶听他叫出自己的名字,惊得一愣,因为他此时脸上是蒙着一块黑布的……适才逃跑的时候寻了个机会用黑布遮住了脸。
问话的同时,季玶也辨人出了来人,是王饼鱼。
王饼鱼张了张嘴,这一回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因为刚才季玶听他叫出自己的名字,手上不由的一紧,又加强了些力道……就像是想要掐断脖子杀人灭口的那种力道。
季玶看他说不出话来,才意识到自己手劲过大了,赶紧把手上的力道稍稍放松了些,让他能轻微地发出些声音。消息,他却说你这个前门好像是被抓了,我把你报平安的消息传出去后,还是心乱如麻,想着一定要亲眼看到主公才放心,所以就跑了来。”
“什么!陆乙,太不像话了,行事规则是白定的吗!我亲手放的标记怎么会有错!你知不知道破坏规则是十分危险的!”季玶听他这样说,立刻冷下了脸,他想到今天南门失守,活着的人竟还不按规矩行事,这般铤而走险,立刻气急。
“主公……我……呜呜呜。”陆乙像个被夫君训斥了的小媳妇,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以后不可再这样随意破坏规则了,南门已经失手,西门那边怎么说。”季玶看他比女子哭得还更加梨花带雨,于是赶紧缓和了下语气。
“西门说……哎呀,正。版阅。读尽在晋。江文。学城主公,血!你受伤了!”陆乙看到季玶身上的血迹便赶紧查看。
季玶用手势制止住他:“伤势无妨,快说说西门到底怎么说的。”
“他说南门已殉职。”陆乙说话声有些低沉。
“那消息呢?”季玶并不意外。
“消息已经被南门毁了,他死前误导羽林军说自己是呙阳叛军的细作,官方并没有怀疑是光复军。”
季玶闻言,长长地舒了口气:“那西门可有说,南门是怎么暴露的?”
“这个不知,但西门那边说,消息一出,便快速理了一下各条消息线,并没有发现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唯独南门出事了,很有可能是他自己行事中出了什么疏漏,被羽林军察觉出了端倪。”
“唔,若真是这样,那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所以我才会说,不按规则行事是大忌,否则必会因小失大,危及自身性命,甚至有可能危及光复军的大计。陆乙,千万千万切记!”季玶听陆乙如是说,再次松了一口气,随后又不失时机地把陆乙严厉地教训了一番。
“记住了,所以主公以后也千万不要再去冒险接消息了。”陆乙借机旁敲侧击了下季玶。
季玶被噎得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接话。
“对了,主公既然逃了出来,那个被抓住的前门又是怎么回事?”
“是王饼鱼替了我。”
“什么?王饼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陆乙听他这样说,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随后,季玶就把他在尚药局里的前前后后跟陆乙交代了一番。
陆乙一开始还在为王饼鱼的真情感动到泪流不已,但只动容了片刻,忽然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立刻就不淡定了:“主公,这个王饼鱼就是个娘娘腔,他一时头脑发热救了你,但从来没有接受过细作的训练,熬不过严刑逼供的话,定是会把主公你交代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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