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进入房间,于万增加了装备。
全新的束缚带、坚固的止咬器、加量的抑制剂、纱布消毒水……
白副官担忧道:“于医生我一直在门外,有情况你就敲敲门或者给
我拨通讯。 ”
于万表面很温和地答应,实际心里盘算要是裴丛隶再恶狼一样地扑过来,她就一脚踹远,然后用束缚带把他捆起来。
门再次打开。
于万碾动脚趾做好准备,然后发现,裴丛隶没扑。
他只是在看见于万的瞬间停止了撞门的动作,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立刻抱住了她的腿。
他这是……猜出来自己准备动脚踹的打算了?
于万抬了抬脚,没抬动。
上午给裴丛隶穿好的衣服,现在已经彻底没眼看了。
外套不知道扔到了哪,衬衫皱皱巴巴,上面又是蹭的灰痕又是手上蹭的血迹,扣子也崩落了好几颗,只有胸部下方有两个扣子还尽职尽责地留守阵地。
然而留不留的用处不太大,于万只要稍稍一垂眸,毫不费劲地就能看到鼓胀的胸肌和延伸向下的腰腹。
哦,还有两粒变到两倍大颜色糜红的扣子。
于万清楚颜色和经验没有直接关系,但,联合裴丛隶易感期的表现,于万就是觉得这颜色挺配他。
“起来。”
她又动了下腿,裴丛隶收紧手臂仰起头,吭哧瘪肚地说了句:“别……别走。”
“不走。”
于万敷衍着,拿出束缚带打开一端的卡扣,在要套在裴丛隶手腕上时,她一低头,发现裴丛隶眼中含雾鼻尖泛红,两只手从抱腿变成去拉她的手,指腹上的血红得刺目。
他仰着头,清晰的喉结滚了滚,呆呆地说:“不走……别,丢下,我……”
于万把束缚带两端分别锁在他两个手腕上,拉住中间的皮质带子,“哪都不去,起来。”
易感期的裴丛隶很敏[gǎn] ,他变成了叼着肉殚精竭虑害怕被人抢走的野兽,非得要把自己的所有物藏起来霸占住才能获得安全感。
他再次把于万带回“窝”,可怜兮兮的朝她覆过去,双脚夹住她的腿,双臂圈住她的脖颈,不断用牙齿在她颈侧小心翼翼的磨,释放出更多标记性的信息素。
沉重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里一下下响起。
于万挪动了个姿势躲开颈侧的痒意,用纱布沾上消毒水,“手拿过来。”
裴丛隶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看她,似是哀求似是隐忍,突然猛地往上一窜,死死把于万揽在怀里。
“裴丛隶!”
他手上绑着束缚带,这一窜,连接两个手的束缚带直接从于万的头顶绕过抵达她的背后,像是绳索似的把她一起套住了。
狂暴中的Alpha终于获得了一点点踏实,幼兽一样在于万肩上蹭蹭头深呼吸,然后带着讨好的意思去舔她的唇,眼睛和面颊。
于万头躲了几次没躲过,伸手去推,推到的是很有存在感的胸肌。
这次是没有隔着布料直接触碰上去的。
于万……她模仿得再像到底也不是人。
你能指望一只成熟期的异兽有多高尚的品性?若是她真的能做到严格保持不同物种间的距离,她就不会受求偶期影响拈花惹草,更不会被裴丛隶勾一勾就放纵了。
裴丛隶的信息素有一个隐藏特点,对其他Alpha来说,这味道是苦涩浓郁极有压迫性的。
然而对没有腺体的于万来说,她先闻到的是苦涩,紧跟着苦尽甘来涌上微妙的酸甜,在喉间和口腔勾勾缠缠。
能促进口水分泌,也很能引起食欲和本能的欲望。
此刻,她再次被裴丛隶以及他的信息素包裹得严丝合缝。
Alpha的手感即柔软又很有弹性。
她五指分开按在上面,捏住,扯起,揉搓。
“嗯……”
裴丛隶在她动作间闷哼着,挺起胸膛主动往前送了送。
失去理智时都不忘配合狎弄,他这哪是暴躁发狂的易感期该有的样子?
两个多月前,于万收到杨经纪的通讯让她来帮忙处理紧急情况,结果她在车上等来了情热期的林灿。
当时林灿体温高热面色潮红,但还是先扭着腰推搡了两下才哼哼唧唧的叫于医生要标记。
一个情热期的Omega都知道先欲拒还迎勾下胃口,哪里像裴丛隶这样等不及往上送的。
于万见他享受其中坦然自若的放浪样,突然分不清眼下到底是谁玩谁。
她感觉自己就是个工具。
手的动作停了,裴丛隶又主动蹭了蹭,用硬[tǐng]的扣子划着于万的掌心。
于万抬眼,看到他脸上是一片浓重的绯红,眼睛水雾雾的,睫毛微微发着颤,连半开的唇和恰好露出的舌尖都透露着一种欲求不满的气息。
她闭了闭眼,用拇指和食指指甲狠狠掐住扣子,沉声问:“舒服?”
“……唔……”
微哑的烟嗓里发出一道痛苦隐忍的声音,然而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抗拒的样子,眼睛定定地看向于万。
于万惩罚似的越发用力,冷嗤一声:“长官,别发骚。”
裴丛隶颤了颤眼皮,肌肉骤然绷紧,头重新埋进她的颈侧执着地释放出浓郁的信息素。
他的反应是让于万有些意动的。
若某只怪物真抵得过引诱,她当初也不会让裴丛隶揣上蛋。
她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冷静冷静。
抑制剂能加速易感期提前结束,裴丛隶今天最少注射有两针加量的抑制剂,另外白副官还在外面,她不能太放肆。
忍忍,再忍一忍。
于万挪开手去推他的下巴,蹭动着往下去靠近自己的蛋,像前两次一样贴着他的腹部,慢慢平复心绪开始算生产的日子。
一天,两天,三天……
鹌鹑蛋,乒乓球,鸡蛋……
再等等,再让蛋长大一些。
过了一会儿,小窝里安静了。
寂静中,裴丛隶猩红的双眼如同燃烧着一把疯狂而炙热的火。
空气里是开着信息素净化器都无法减弱的苦梅味, Alpha具有占有性质的信息素萦绕在房间的每个角落,迫不及待地沾上于万的衣襟、皮肤、发丝,不放过一厘一寸。
他的犬齿忍到发痛,标记侵占的本能在驱使他去靠近于万的后颈,想寻找到一块柔软的皮肤狠狠咬下去,让她血液里都沾上自己信息素的气味,彻彻底底成为自己的所有物。
Alpha另一处特征也在发胀发痛。
想要标记,想要释放,想要安抚,他忍到四肢不可控地发抖,被易感期无限放大的占有欲正在搅弄他的骨髓控制他的血液。
裴丛隶紧紧拧起眉,手拨开她的长发去寻找腺体。
颈后的长发拨到一侧,他看到的是一处齿痕和大片暧昧的红。
数个小时前的记忆片段在脑海里出现。
她会……疼……
她……不喜欢……咬这里……
裴丛隶磨着牙齿紧紧圈住于万的腰,双手去抓她的长发,迷恋地低下头,用舌尖挑起发丝含进唇齿中贪婪地吮xī 。
渴求的气息触手可及,蜷缩在他怀中熟睡的于万让他生出一种独占欲得逞的错觉,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充实与满足。
“于……于……”
他弱弱地叫了两声,含住发丝深深吸气,立刻出现一股无法形容的感觉如海潮般淹没了他。
那是种血液逆流灵魂都在战栗的感觉。
苦梅的味道更浓了。
于万是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的。
血脉的力量真的很神奇,她每次贴近蛋都会放松,像服用了助眠药物一样很快能进入睡眠。
也许还有另一个原因,裴丛隶热乎,靠近他时于万手脚都是暖的,暖得让她昏昏欲睡。
裴丛隶依旧保持揽着她的姿势。
于万去碰他的额头,温度降下来了。
退热是易感期即将结束的表现,也许是昨天发疯发狂消耗了太多精力,再加上药物作用,裴丛隶现在睡得很沉。
于万动了动,发现头皮传来拉扯力,扭头看发现他的手心里紧紧地攥着两缕头发,再仔细看,他嘴里还含着几根。
这是?异食癖?
也许白副官所言不错,裴丛隶在用自己的头发睹物思人。
没想到他……毛病还挺多。
又装又浪又黏人,还非得要长头发。
趁着他消停,于万用消毒水和纱布给他处理了手上的伤,再注射一针抑制剂,掰开他的手指把头发拽出来,活动活动肩膀开门出去。
退了烧,估计他很快便能恢复正常。
门外,白副官千恩万谢地连番说好话,于万摆摆手让他不用客气,拒绝了留下来吃早餐的邀请向他告辞。
阴天降温,于万到研究所时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
车还没停她就远远的看到了站在院门口的秦屿。
他撑着一把黑伞,手肘处搭着一件西装外套,见到她下车快步走近把伞举到她的头顶上,自然而然地也把外套递过来:“有些冷,你先穿我的吧。”
“走得这样快,腿不疼了?”
于万接外套时碰到他的手,秦屿瞬间垂下眼眸,“还……有一点。”
他睫毛长而浓密,眼尾的红晕与眼下的泪痣有股故作高洁又暗暗引诱的媚态。
两人并肩走进院中,于万和路过的人打招呼问好,再然后,随着秦屿的脚步走进他的宿舍。
门关上的刹那,于万注意到他明显紧张了,先不说眼神躲闪不和她对视,连走到餐桌的几步都是同手同脚的。
她勾起唇轻笑,发现两相对比下,还是这种又知羞又漂亮的合心意。
◎我想,应该是来找我的◎
“所有的资料都在这里,患者情况特殊,后期的定期检查要多注意,有需要可以联系我,当然,也可以直接找秦主任。”
于万把整理好的文件交给他,收拾着背包起身出门:“其实有件事一直没和你说,秦主任出差前曾交代我,见到你后,如果有机会,他想让我劝你放弃手里的项目。”
秦屿:“我,这件事我……”
“你是个有想法的人,里面的情况一定比我和秦主任更清楚。”于万摇摇头打断他的欲言又止,“我受人之托说出这句话,但怎么做,在你,不必考虑我,更不需要和我解释。”
季节交替,雨停后气温更低,一阵风吹过,院子里的树叶簌簌往下掉。
两人迎着凉风踏着落叶向外走,摆臂时,两只交错的手背无意碰到了一下。
秦屿垂下头,“看到躺在病床靠药物维持生命的人,你会觉得我独断专行铁石心肠吗?”
于万目视前方面色不改:“你有你的想法,这也是你的自由,我只是……只是不想在手术台上再看到他们,或者再看到有同样问题的病患。”
“我知道……”
几步路很快走到尽头,在到停车场时,秦屿握住了她的手,“在这件事上,我确实不该再执着下去。”
“相信我,我不会让未明确
的东西投入临床,开始接收到这个项目和送来的人时我也提出过反对,但这不是研究所或者我个人能有权限决定的事,后来……这里面出现了问题,我以为我会找到方案解决,但现在看,是我一直太盲目自大不愿承认会失败。 ”
秦屿收紧手指,喃喃道:“这个项目也耽误了你很多时间,如果中断或者一直没结果,倒是让你白白辛苦了。”
高冷疏离的秦博士能说出这样的话绝对是头一遭,此刻他低下头,眼睫微颤,眼角的红晕和一点泪痣恰到好处地显出一种不为外人道也的骚动。
像高傲的猫走过来停在脚边,翘起蓬松的尾巴绕着手腕轻轻扫了一圈。
是漂亮的,矜贵的,更是十足招人怜爱的。
于万兴许是给易感期的裴丛隶当“工具”当得心里别扭,再见到秦屿这样清冷端方的类型颇为眼前一亮,好像有股乱糟糟的感觉拨乱反正了。
她回握住秦屿的手靠近他,另一只胳膊搂住他的腰,头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一笑:“怎么算白白辛苦?若不是有这件事,我哪能有机会认识你啊。”
突如其来的拥抱令秦屿心尖发颤。
若是以往,他要么会冷漠地把人推开,要么会平心静气地接受一个朋友间的拥抱。
但今时不同往日,烫伤腿的那晚,他得到了于万对她和裴上将关系的解释,并且后来又是上药又是捂耳朵的一连串操作,让秦屿自然而言地以为他们之间是与众不同的。
更主要的,是他在复盘思考后确定,他被于万屡屡牵动心绪,会在生日宴后常常想到她,会每天期待她早些来研究所,会在看到裴上将和她一起走后食不下咽,究其原因是自己想更进一步。
有了这番总结,他无法再简单地看待此时的拥抱,双眸看着她弯弯绕绕的长发,像中了蛇毒一样不由自主地吞了下口水。
“秦先生?”未听到他出声回应,于万抬起头与他目光相接,眼里含笑道:“难道你在后悔认识我了么?”
“没……没有。”
秦屿眼神错乱,于万柔软而偏冷的手揽在他后腰中心的位置,弄得他从腰到整个后背都开始酥软,眼尾红的越发艳丽,忍着羞耻迎上她的目光, “能认识你,很好。”
于万厚颜无耻地眯起眼追问:“哪里好?”
秦屿头一遭遇上这样的事,要他做讲演汇报张口就来,可要说句表达心意的话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实在是太突然了,他看着于万,大脑想迅速整理出一篇稿子,却是如何想也不够满意,只是直愣愣又脸红心跳地看过去。
忽然一阵风卷着落叶吹过,秦屿顿感眼里有异样的磨痛。
“唔……”他快速闭上了眼。
“眼睛进东西了?”于万倾身用手指拨开他的上眼皮,“我看看。”
眼睛很痛,秦屿克制不住想眨眼,忽而又感受到一阵轻柔的风朝眼睛吹了过来。
是于万在吹。
她离的很近,夹杂着她气息的气流扑在秦屿的脸上扫过他的眼睫。
秦屿浑身都紧绷了。
她吹过来的好像不是风而是带着毒的电,细密的电流急速通过眼睫流经全身,他仿佛能感觉到脸上的汗毛正在一根根战栗起来。
他为了不发出奇怪的声音而咬住牙,又情不自禁地仰起头。
秦屿等待着,又好像在期待着,他期待什么呢?他也说不清楚。
过了几秒钟,于万的指腹从他眼睑碾过,“好了,眨眨眼试试。”
秦屿睁开双眼,却是一眨不眨的,双手慢慢环过于万的腰。
手臂环抱着,双手从后握住她的上衣,十指攥紧,睫毛轻颤抿了抿唇。
配合上他泛红的脸,这举动无疑是种心照不宣的信号。
于万眼里漾起浅浅的笑意,一双墨蓝色的眼眸妖异得流光溢彩,哪怕隔着镜片都是无比惑人的,这点从秦屿越发面红耳赤的样子便能确定。
他手指发抖,主动而虔诚地凑上去,在疯狂加速的心跳中闭上眼,偏头靠近眼前红润的唇。
在即将碰到的刹那,于万捧住他的脸朝他眼睛再次吹了下,“还疼?”
秦屿顿了顿,鼓起的冲动被打断,睁开眼道:“不,没事了。”
一个本该唇与唇相接的吻还没开始便提前结束。
可哪怕这样秦屿依旧紧张得无措,“你,你回医院的话,手要紧吗?”
“不要紧,也不是非得主刀不可。”于万松开他继续往前走两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伸手去接风吹落的叶子:“不能手术还可以问诊,或者不做主刀做助手,看安排。”
车来了,于万把身上的外套还给秦屿,拢了拢他的衣襟,平静地低声道:“降温了,记得多穿些衣服。”
话落,于万没有再看他,俯身上车。
车辆很快驶远。
秦屿在看不到车影后握住带有余温的衣服转身回去。
另一头,于万目光没有焦点的看向车窗外,心想,秦屿这条线该退一退了。
适当的接近有利于降低对方的防备心,潜入试验区的那晚,秦屿是她最好的不在场证明。
那件事无论谁去查,无论怎么查,查到她这个唯一一个研究所外来人等时,都有秦博士提供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帮她摘除嫌疑。
然而于万却是没料到秦屿会想亲吻她。
她以为秦屿是高冷有傲气的,哪怕意识到关系暧昧也会端着高岭之花的姿态,再多相处多了解后,才有可能愿意落下凡尘抽时间考虑谈情说爱的俗事。
或者更有可能,等距离分开后他很快就投入到工作中,把一个见过几次的“于医生”彻底遗忘了。
于万会放心地接近秦屿正是考虑到他性格冷淡的原因。
她可以和秦屿说笑,可以花点心思关注他的心情,也可以心血来潮抱一抱,但,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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