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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了怪物的蛋(盲泥)


于万手指捏够了,颇为温情地转移阵地,去抚他额前的发。
不出意料地沾了一手心的湿汗。
她手指蜷了蜷,对电话里的白副官说裴丛隶在我家,让他带上抑制剂来接人。
从军区到她这,现在的路况估计需要一个小时。
于万手搭在裴丛隶的背上慢慢往下顺,从脊骨到尾骨,在他精神力毫无防备黏上她时,她挤了些保湿凝胶在手上。
无色无味透明的凝胶,是平时用来涂触手防止太干燥补水保湿的。
裴丛隶很听话,是只要她不走,做什么都不会反抗的听话。
“一个小时,要加快速度才行。”
大量凝胶均匀涂抹在橡胶手套上,于万着重在手指的部分又挤了一些。
随着手指运动,保湿凝胶在手套上发出啧啧的摩攃声。
像是情人在耳边细碎地呢喃,声音撩过耳廓涌入耳道,一下一下勾刮耳膜,刮得脑袋发出阵阵轰鸣的声响。
又像是一脚踩进泥沼,极力挣扎却适得其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寸寸下陷,泥沼包裹住身躯时生死一线血液逆流的声响。
于万没有戴眼镜,她那双墨蓝色的瞳孔此刻好像涌动着能淹没一切的海潮。
她鼻尖蹭蹭他潮湿的短发,在他耳畔道:“体外检查结束,准备好,我们开始进入下一个环节。”
于万对职业选择没有执念,她开始了解解剖学和外科手术的原因是为了克服恐惧。
对手术刀、白大褂、麻醉剂以及医疗器械的恐惧。
容荇之说,绝大多数恐惧的根源是未知,当她足够了解的那天,心里的恐惧会不攻自破。
她开始尝试再次相信人类的话,尝试学习像人一样生活,融入人类社会,在尾巴养好后用容荇之替她伪造出来的公民身份去医学院,了解那群穿白大褂的到底是什么人。
渐渐地她学得多了,也越来越像一位能医病拿刀的人类。
她的第一位病人应该算容玥。
严格来说不算病,是她的分化期。
在十岁至十八岁间分化,容玥的分化期在十三岁,她发了三天三夜高烧,烧得人事不省滴水不进,于万给她灌止痛药、给她敷退热贴、给她注射分化缓解剂,但作用甚微。
小姑娘没受过罪,十岁那年有星盗绑架她勒索容荇之,容玥都能对星盗耀武扬威地要乳酪蛋糕和铺上粉色床单的软床,反向威胁他们不给就撞墙绝食让他们一毛钱都拿不到。
分化期那次,容玥是真遭罪了,难受的她一直流眼泪,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费劲地睁开一条缝喊“鱼丸,热,我疼”。
药物抑制不行,于万试着换种降温方式,变回尾巴和触手把她裹起来,用纱布沾了水去洇她干裂的唇,手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耐心地拍,温柔地哄,把她的头放在自己怀里,轻声细语地对她讲:“主人,我在呢。”
这样亲密的降温方式若换了其他人来做,容玥绝不能接受。
她自小便明白一个道理,世界上的好事都是要交换的。
比如她要装聋作哑,在被骂小畜生扫把星的时候乖乖听着,才不会被妈妈扯住头发打。
比如妈妈死掉后,她被外公带去一栋大房子里,需要忍住恐惧挤出笑脸,听话的去叫一个人父亲才能有饭吃。
如果什么都需要交换,那么,容玥想自己掌控交易权。
她只要有饭吃就好,不会去讨好容荇之换什么没用的父女情。
她想从容荇之手上得到的是另一样,是他藏在身边,全世界最特别的存在。
飞行的星舰上,容玥拨弄着左手拇指指甲上的红宝石转盘,记忆回溯分化结束的那天。
那天她在于万的怀里醒来,闻到了屋子里甜腻的玫瑰香。
“为什么要是Omega ,我不想做Omega 。”
在十三岁的她看来,Omega是弱小的,是面对Alpha毫无威胁毫无胜算的,她想分化成Alpha,从老东西手里把自己的宠物彻底抢过来,如果她是Alpha,她一定可以比容荇之做得更好,会保护鱼丸,不会抽她的血,不会让她疼,不会让她再被人害得不能走路。
一朝分化成Omega打碎了她从小开始谋划的愿望,性别成为了一道无法打破的壁垒,仿佛注定了她今后要受制于信息素和情热期,永远不能战胜强悍的Alpha。
面对容玥对分化结果的哭泣,于万手掌轻柔地检查她后颈下发烫的腺体,对她说:“是Omega ,但你还是你,什么都没变。”
容玥吸了吸鼻子,掉下一颗饱满的泪珠。
于万用纸巾把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脸稍微擦干净点,眯起眼深吸一口气,轻笑道:“小容玥,好孩子,漂亮的小玫瑰。”
“老板,霍先生醒了。”
特助的声音打断了容玥的思绪,她走进星舰休息室。
休息室的床上,霍潜的胸`前和右肩缠着雪白的纱布,小臂上有一片骇人的紫红色击打伤。
容玥面色严肃,“你确定她出来时什么都没拿?”
霍潜拨动耳朵,摘下耳廓上一枚微型拍摄仪递过去,“她出来时手上没有任何东西,是不是藏在其他地方,我不确定。”
“好,我知道了。”
容玥得到了答案,拿着拍摄仪出门,让特助支付尾款。
特助站在她身后轻声道:“老板,财务部收到了首付款的退款交易信息,对方说是霍先生的意思,这笔交易……不用我们支付费用。”
容玥嗤笑了一声,“你是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特助垂下头:“自然是您。”
“我出钱,他办事,公平交易,我没道理赖他的帐。”容玥将拍摄仪连接到电脑上,挥手吩咐:“去安排汇款吧。”
特助走后,容玥专注地看屏幕里的画面。
录制的位置在楼道拐角,视频里,于万刷卡进入一道标注【 S级NO.3876实验区】的门,大约半个小时后,她重新走进画面中,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拿,衣服里也不像装有东西的样子。
再往后的画面是霍潜进入其他实验室。
容玥坐在椅子上,垂下头看指甲上红色的宝石转盘。
指腹轻轻一拨,小转盘飞速旋转,她眼睛里是红宝石绚烂的光。
她发了会呆,又闭上眼吸了一大口气。
什么都没拿……所以,容荇之死后她为什么坚持要去找那些根本无法被仿制出来的药剂资料?她找了三年,既然找到了为什么不拿回来销毁?
于万和容荇之,到底对自己隐瞒了什么?
和挂了彩的霍潜比起来,裴丛隶全身都找不到伤处,看起来好极了。
仅限于肢体健康程度上的好,毕竟若是看整体情况,霍潜还能思维清楚正常地坐起来回话,而裴丛隶,他现在的样子确实谈不上正常。
“唔……唔……”
他四肢大敞地被绑住手脚,身体被迫呈大字型,遮在眼睛上的东西阻挡了他全部视线,他陷进了泥沼里,无法自控更不能挣脱,任凭不间断地侵入感攻击过来。
裴丛隶拼命张开嘴呼吸,像狗一样用滴着涎水的舌去散发越积越多的热。
“长官,告诉我,要停止吗?要我放开你吗?要我走开吗?”
耳边又响起了她的声音。
裴丛隶鼠蹊急速发抖,从脚趾到肩头都是紧绷的,像一根濒临断裂的弦一样,竭力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不……不走……”
“是吗?”
触手专用的保湿凝胶遇热融化成粘腻的水状,更多水不断地往下滴,导致浅灰色的床单洇湿了一大片。
于万面色发沉的看向裴丛隶,扯下他挂在脖子上的军牌,摩挲着军牌上的刻字,意味深长地哼笑了一声。
S顶级Alpha ?严肃冰冷不苟言笑的第二军上将?
平时在她面前高冷话少,于万还以为裴丛隶是个多正经的人,还有他曾经说没有过Omega和Beta的话,好像真的无欲无求断情绝欲了一般。
现在看看,他不过是一个谁都能上连拒绝都不会说的公交车。
触手在某处加重了力度,不出所料再次惹得洪水泛滥成灾,不止是洪水持续不断地增加流量,连带喷泉也再次爆发,弄得眼前又多了一片斑驳的湿痕。
“长官,既然你自己控制不住,不如我帮你控制一下吧。”
她用军牌的链子在喷泉底部绕了一圈勒住,再把长一些的链头塞进喷泉出水口,冰冷的链条一直往里塞,直至再也塞不进去才罢休。
裴丛隶估计是疼了,全身沁出冷汗,连嘴唇也在瑟瑟发抖。
于万又放出一根触手,小心翼翼地避开其他皮肤免得被发现异常,抵在一根正在劳作的触手后,想增加支援一起堵住泛滥的洪水。
“唔……”
协同工作确实冒进了,裴丛隶更加痛苦,在痛到想喊出来时,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颈狠狠收紧。
于万的一双竖瞳让人汗毛直立,声音却夹杂着奇异的蛊惑性。
她不断加重手上的力道,勒得他呼吸受阻太阳穴鼓出青筋,然后凑近他的耳廓再次问:“现在呢?要停止吗?”
回答她的是微弱而肯定的气音:“不……不走。”
裴丛隶的精神力依旧毫无抵触和反击的意思,放浪地贴着于万,任凭她连接侵入也不拒绝。
他人也一样。
于万毫不怀疑,裴丛隶只要起了拒绝反抗的意思便能立刻挣开束缚。
但他没有,他没动,他不拒绝。
易感期的他不是能接受一只怪物,他完全是来者不拒,只是上次碰到的是它,今天碰到的,是她。
如果今天他去了其他地方呢?如果他碰到的是其他人呢?
他是不是也会在其他人面前这样,听话的任人为之?
说一句停止或者走很难吗?
为什么不让她走?
上次易感期,那句让她上头的“别走”原来没有任何意义。
他碰到谁都是会这样说的。
不知道为什么,于万心里有一种很憋闷很压抑的怒气。
一个小时将过,触手开始放出具有麻痹性的毒素,于万盯着裴丛隶的脸,想从他脸上看出不情愿或者想拒绝的表情。 ↓
可她没发现任何不情愿,无论是触手此起彼伏的攻击还是被扼制的呼吸,裴丛隶都没有拒绝。
过了一会,他再一次水分流失,晕了。
于万拾起被压力冲出来沾上脏污的军牌,嗅着一屋子浓郁的苦梅味信息素,体内物种本能的躁动平复了。
一个失了智的Alpha有什么意思?
于万没有“忠诚”的情结,一次意外而已,她自然不会要求裴丛隶洁身自好从一而终,她只是清楚知道,在裴丛隶眼中,“于医生”和“怪物”是分开的。
他在怀着“怪物”的蛋和“于医生”进行标记行为。
或者,这个人也不一定是“于医生”,随便换成其他人也可以。
作者有话说:
我绿我自己?

她去卫生间洗触手,把军牌冲干净给他戴回去,解开他手脚上的胶布。
做完这些,门铃刚好响起。
白副官来接人了。
“于医生!上将……现在……怎么样!”
白副官一路猛踩油门过来的,在门口扶着膝盖又累又急气喘吁吁。
浓重的信息素从门缝溢出,他立刻捂住鼻子后退一步。
房间里的Alpha信息素太浓郁了,是来自高等级同性绝对压制性和标记性的味道,像圈地盘一样占领了门内全部位置,绝对禁止其他人尤其是其他Alpha的踏入。
这么多的信息素,于医生是怎么忍受的?
白副官只在门外闻到一点都已经膝盖发软向后退步了,他好奇,难道于医生的等级会高到不受上将的信息素压迫?
不行,味道还是太重了。
他再后退点双手捂住鼻子:“于医生你屋里信息素的味太浓了,你没事吧,上将易感期怎么来你家了啊?”
“我猜,他兴许是路上感觉易感期要来压制不住,来我这要抑制剂的。”于万云淡风轻地笑笑:“不过他恐怕急忘了,我没有信息素,所以不会备Alpha抑制剂。”
“于医生……我冒昧地问一下,你没有信息素,也不会受其他人信息素影响吗?”
“不会,我没有太大的感觉。”
“哦哦,那你……还挺厉害的,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从来没有其他Alpha能受得了上将的信息素压制,你是第一个,我有些意外。”
“是吗?”于万无所谓地笑一声,“抑制剂带了吗?”
“带了,不过里面的味道……我恐怕不能进去为上将注射。”
“给我吧。”于万接过他递过来的袋子,“我给他
用了点麻醉,现在已经睡了,我注射好抑制剂把他带出来。 ”
白副官自无不可,连连点头:“好。”
于万:“里面信息素确实很浓,我先把门关上,你在门外等我。”
白副官感慨于医生还是一如既往地细心,继续点头:“好。”
于万轻轻关上门。
估计是黏膜能更好吸收麻醉毒素的缘故,裴丛隶晕得很安稳,哪怕束缚解开了也一直保持着大字型姿势。
于万捡起丢在地上的衣服走到旁边,手指拨弄着检查一番,确定只有些红肿没有撕裂伤后给他套上衣服。
他身体素质确实挺好的。
作为一个Alpha ,在做承受方的表现上绝对算天赋异禀。
穿衬衫时,她把裴丛隶扶起来给他套袖子。
“不要……走……我想……想……唔……”裴丛隶额头依旧汗涔涔的,脑袋左右摇晃两下,然后无力地垂到于万肩上,低声念了一句呓语。
他说的声音又小又不连贯,于万隐约听着好像还是“不走”什么的废话。
她瞥了眼一片片的脏污,手上一顿,眼眸发冷,在系扣子时恶劣地在另一颗扣子上拧了一把。
“唔……”
连续流失水分后的裴丛隶敏[gǎn]异常,她的手刚碰到,身体就像触电似地发了抖。
于万沉默着把衣服整理妥当,拿出白副官给的袋子,用注射器扎在他红肿的腺体处把药液全部推了进去。
这一针下去,他持续向外扩散的信息素逐渐淡了。
白副官准备得齐全,袋子里面不只有抑制剂,还准备了阻隔贴,信息素净化器和束缚带。
于万打开信息素净化器,摸摸他的肚子,在心里和蛋说:“小东西,快点长大吧。”
她给裴丛隶贴上信息素阻隔贴,扶着他送出门口。
白副官已经戴上了隔离口罩,立刻接过,把裴丛隶放在后背上。
于万客套了一句:“你一个人行不行?用不用我帮忙?”
“不用,你已经很辛苦了……”他看看于万,她从锁骨到颈后是一片明显的红,上面还有裴上将的信息素气味。
一定是上将发狂时弄得,上将把于医生当成Omega了吗?
哎,可于医生也是Alpha ,没办法被标记,等上将醒来依旧不会回应于医生的感情……
“交给我吧!”白副官一副很可靠的样子:“我车上准备得很齐全,不会有事的。”
于万:“好,路上小心。”
送走了白副官,于万开始收拾被裴丛隶弄脏的床单,她本想丢进洗衣机清洗干净,但想到心里冒出来的闷气,再看看上面一片片的湿痕,她越发烦闷,随便团了两下扔进了垃圾桶。
信息素净化器效率很高,打开后十分钟,屋里的苦梅味已经很淡了。
忙碌了一个早上,她终于能闲下来去浴室补一觉。
今天天气不错,午后的阳光和煦温暖,于万睡眼惺忪地去冰箱里翻出盒冰鲜鱼片,又倒了一杯果汁。
快速进餐后,她懒懒地卧进沙发里,打开手机登录云端存储空间,找到在研究所拍摄的资料图片。
一张,两张,三张,她一张一张地翻看。
阳光从背后的玻璃照进来,在她蓬松的发顶落下一片金灿灿的光晕。
于万伸出手去迎接阳光,眯起眼享受光线在手上的温度。
很温暖。
她第一次探出水面时,眼睛并不适应外界的亮度,紧闭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睁开,一睁眼便觉得阳光比珍珠珊瑚还要耀眼。
如果不是好奇外面的世界,也许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不会遇到那个笑起来像阳光一样、会给她汉堡、会讲述人类文明的人。
不会暴露修复能力被关进实验室,被注射各种药剂,被贯穿尾巴割断触手。
不会断尾逃生,不会遇到容荇之。
于万拿起眼镜,手指在眼镜腿处细心地摩挲,那里刻了一个小小的字。
【R】。
容荇之死的那年才四十岁,在于万看来,还很年轻。
他很削瘦,脸色惨白没有一丁点血色,连昔日的儒雅风度也磨成了病态的阴郁,让外人既不敢靠近,更不敢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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