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小道姑一身反骨(视力零点二一)


“那两位女官说,官家后日束发,这是大事。于家敲了登闻鼓,官家需得亲审,所以最好是在今日提刑司有个结果,明日官家亲审时才不至于出错。更不至于影响后日的大礼。”
“那位于知意说,她无不可对人说之事,只是内宅女眷,不好宣之于口。”
“于是陈大人便安排了女吏,各方面都妥妥当当了之后,将制香铺子的金娘子带了上来。”
制香铺子低价购入香料,又高价将成品卖给四海商行和八方商行,每年都有近四十万的利润。
这大额的利润,却找不到银钱,因为金娘子每年都向于知意购买制香秘方,一张方子价值十万两银子,每年根据不同的时节都会购买三到四张方子,用这种法子成功的将大笔的银钱转到了于知意的手里。
这便是李昱白和陈南山在两浙路找不到的被贪污的又被转移了的官银。
经过四海商行、八方商行、制香铺子、于知意这四方这么一转,就成功的洗香了。
但于知意拒不承认,并给出了其他的说法。
她确实有卖制香秘方给金掌柜,可每张不过千两银子,她从未见过金娘子所说的三四十万银钱。
金掌柜出示了加盖于知意私章的契约单子。
林武说:“这于知意见到有自己私章的契约单子后,脸色苍白,大受打击,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属下见她并不像是做戏。”
当时在堂上,于知意解释说,自己的这枚私章早在多年前便已经丢失,这些年她主持内宅,管理朱府进出内账、管理自己的奁产等,种种营商早就用了另一枚私章,并配了对牌,请提刑司查对近几年的账目。
于知意还说,这一张方子价值十万两,十万两可不是小数目,如果用现银,那得好几辆马车才能拉走,如果是银票,那必然有交易的票号,而不管是现银还是银票子,都没有经过自己的手,请金娘子一一讲出是什么时间由谁接的现银、或是谁接的银票子,又是谁去兑的银票子。
金娘子指认出了于知意的陪嫁乳母和于家老二。
“那于知意便惨笑起来,脸上的神情让人……”林武解释说,“大人,我说不好,就是让人觉得,会不会真的是有人陷害了她。”
“于是女官便问陈大人,是不是可以让于家老二、乳母和于知意对质。”
“陈大人觉得并无不妥,于是便从您屋子里将于家老二提了出来,又派人去提于知意的乳母。”
于家老二进来时,视线一直避着,不敢看于知意的眼睛,但斩钉截铁的指认于知意。
乳母进来后,也是同样指认于知意,并还说出了细节,比如哪年哪月哪日,收现银是什么情景……
于知意只哽咽着说了句“我竟百口莫辩”,之后便不再说话。
任凭陈南山怎么追问银两的下落都不做声。
“于是陈大人便说起了朱季川朱大少爷的科考。”
陈南山当时说:“可惜了朱季川朱大少爷,辛辛苦苦早起贪黑笔耕不辍的学了这些年,只怕连进场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说完这句话后,于知意双眼一闭,落下眼泪来,她正要说话,谁知道意外陡发。
光着身子的郑副使被人解了绑,大发雷霆地出来,竟闯进了李昱白的房间,一刀杀了于管事。他再想杀于家老大时,被拿下了。
陈南山立刻将于家老大提到堂下,本想着那里绝对安全,结果不知为何,这两兄弟先后开始流鼻血,秦夫子查探后,说是中毒。
于家老大临死前指着于知意,嘴里喊着:“小妹,你好……”
还没说完就死了。
于家老二恐惧的抹着鼻血,大声哀嚎,喊着:“小妹救我,我不想的……”
没过一会就晕了。
李昱白问:“哪来的毒?”

秦夫子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
李昱白一进来,看到的就是她和另一位老医者摇着头从于家老二身边站起,她的身后是于家老大的尸身。
于家老大侧身躺在地上,口鼻流血,脸并无中毒的青紫,双目半睁半闭,眼睛还看向堂下左侧的方向。
“大人,那就是之前于知意站的地方。”陈南山往日脸上吊儿郎当的表情此刻一扫而空,干脆利落地请罪道,“属下疏忽了,不知道这毒究竟从何而来?”
李昱白见他满脸失落与不解,便没再说话,径直走到了于家老二面前。
“大人,”老医者见礼后说,“小的无能。”
于家老二也死得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秦夫子上前见礼后说:“大人,死者银针探喉、腹、谷道,均无中毒的迹象。所吃的食物也查探过,并无下毒。”
王汉:“属下亲自提的人,除了属下,再没有第二人接触过于家兄弟。”
那么,毒会下在哪里?
“会不会是他们被带进署衙之前就服了毒?”林武问,“只是到这一刻才毒发?”
李昱白沉吟着没说话,突然快速朝自己那屋走去。
林武赶紧跟上去带路:“于管事被一刀刺穿心口,没法救了。”
他带着李昱白走到房间最里面的柱子边:“就在这里。”
柱子上还有一滩血迹,然而于管事的尸身不见了。
“是不是抬去殓尸房了?”他诧异地问王汉。
王汉摇头:“我一直在守着堂上的于家老大。”
李昱白扫了陈南山一眼,陈南山立刻出门奔向殓尸房。
李昱白打量着房门和房间,又问:“于家老大当时绑在哪个柱子上?”
王汉指着最外面的柱子:“这个。”
“凶手放着最好杀的于家老大不杀,竟去杀了最里面最难杀也最难逃的于管事?”李昱白不解道,“姓郑的呢?”
立刻有人来回禀:“大人,这人还是假冒的,脸上套了人皮面具,已经咬牙服毒死了。”
这是死士。
“我们谁也没想到,这个被绑在房间里脱得精光的,也不是郑副使本人。”
李昱白:“郑副使本人呢?”
“他被人迷晕了,被脱得精光后藏在床底下。”
“林武跟我去殓尸房,”李昱白只叹不好,“王汉带人回堂上守着,你去查今日提刑司的出入。”
敌人安排了连环计。
这是个很狡猾的敌手。
李昱白还没到殓尸房,就见陈南山飞奔而来,惊诧万分地喊:“于管事的尸身不见了。”
于家的一把手死了,二把手也死了,三把手的尸身不翼而飞了。
李昱白问:“当场确定死透了吗?”
陈南山:“仵作确认过。”
“仵作人呢?”
仵作不见了,殓尸房旁边的角门边还有几滴已经凝固的血迹。
李昱白双眉紧皱:“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力气救一个于家的管事?”
除非这个管事,不仅仅是个管事!
陈南山唏嘘道:“万幸,好在于家老大和老二他们已经在女官面前指认了于知意。”
李昱白将手背在身后,反驳了一句:“这才是敌人的高明之处。”
他分析道:“杀手不杀最好杀的于家老大,反而绕去里面杀于管事,是因为他知道于家两兄弟马上就会死。”
“他从哪里知道这两人会死?”
陈南山:“所以他们兄弟两人确实是在被抓之前就提前服了毒,只有于管事,他被赵明抓来是突发的,所有人都意想不到,并没有提前进行安排,所以凶手只想杀他。”
李昱白抬眼反问他:“既然于家当家的两兄弟都是可以被抛弃的,为何不在你我未赶回京都之前、不在于家两兄弟被抓之前直接动手?”
在那个时候杀了于家老大和老二,再毁了于家老大的整个脚底板,那才是干脆的断尾求生。
“赵明突然抓了于管事,于家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其实是因为于管事才是最重要的人。”
比于家当家兄弟都重要的人。
“会不会是因为朱合洛自己也没赶回来?”陈南山说,“按照时间和脚程,朱合洛在于管事被抓时,还在京畿道大营里验军。”
李昱白没有直接回答,问道:“于知意的陪嫁乳母有没有说出那大笔的银钱藏在哪里?”
“于知意有个陪嫁庄子,就在延丰仓边。”陈南山,“女官已经奏请太后,禁卫军去庄子里找了。”
延丰仓、永丰仓、夷仓,我朝三大最重要的粮仓之地。
常常有运粮的马车队伍进进出出,若是想借机从那运出几车现银,那真是方便得紧,一点都不引人注意。
“朱家的内外账查出端倪来了吗?”李昱白问。
虽然于家两兄弟死了,于管事被救走了,但只要从于知意嘴里得到供述,确认这大笔的贪污官银最终流入了朱合洛手里,“雀人”这一条线倒也算完整。
但,内侍省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朱合洛用大笔银钱买通了内侍省的人替他办事?
刺客又是从何而来?
还有,小老七女扮男装千里追踪,又为的是什么?
他想着朱季川说的话,心里难得有些心烦意乱。
陈南山见他面色不同以前,便关切地问了一句:“大人是在担心什么?”
李昱白没说话,他想挖一座坟,还想让小老七摸骨捏一个人。
但他没法说,只好问:“小老七有消息了吗?三平道长那边怎么说?”
陈南山:“福伯传信来说,三平道长确认,能从乐宁长公主的大臂以内、大腿以内取她自己的皮肤在其他地方种出来,但得等小老七回来。”
“那小老七呢?”李昱白垂下眼帘,“她没跟三平联系吗?”
陈南山摇头:“这死孩子,野得跟个猴一样,哎,难怪小咕咕野性难除,真是什么人养什么鸟。”
听朱季川说,她左胳膊受的伤不轻,又做了很多事,若是没去找三平,又能去哪里藏身养伤?
但她不会贸然往城里来,因为朱家和禁卫军的追捕。
李昱白不动声色地安排:“请女官和于知意,赶在官家亲审前,想办法拿到于知意的供述。”
“找几个街头巷尾的人,将朱家涉及大案被禁足的消息传出去。”
等所有人都出去后,他找出了那个鞋印,又将白面无须男的靴子放了上去,尺码大小、鞋底花纹都一模一样。
他没有丝毫犹豫的将手伸进靴子里,果然在脚尖部位,摸到了一颗尖锐的干苍耳子。
这个白面无须男,就是杀死两个小黄门又嫁祸给赵明的人。
他杀了小黄门,嫁祸给赵明,然后出城去乱葬岗,接走了假死的梅大小姐的尸身,又用棺材将梅大小姐藏起来,沿着金明池的人工河一路走。
如果不是小老七引朱季川过去,阻拦并揭露了他的行藏,他会带着梅大小姐往哪里去?
不知为何,他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心痛得趴在案台上,久久起不了身。

“喂,肥猪。”乐宁叫住了正在吃猪蹄的大武,“你好残忍,怎么能吃你的同类呢。”
大武吃得满嘴流油,没听懂她说什么。
“人吃肉,猪吃草,”乐宁扯着嘴角,“诺,后面园子里有福伯种的波棱和黄芽才是你该吃的。”
大武吃得认真,只扫了她一眼,看起来还是没有懂。
乐宁用手里那根修得整齐又裹着软锦的棍子,“啪”的一下打掉了他手里的猪蹄,在附近随便扯了几根草塞他手里:“我说,猪得吃草,你得吃这个。”
大武捡起掉在地上的猪蹄,吹了吹灰,没作声的走了。
“无趣。”乐宁觉得没意思透了。
小桂子跟在身后不敢吱声。
“哎……”没一会身后传来大武的喊声。
两人回头,只见大武手里捂着个什么东西很快的跑过来,不容拒绝的塞进乐宁的手里,“给你吃。”
一只软趴趴的还没长毛的老鼠幼崽吱吱叫着在乐宁手里蹿。
“啊……”乐宁一声尖叫,忙不迭的甩手扔掉。
谁知大武眼疾手快的又将幼鼠接在手里:“你为什么不吃老鼠?难道你喜欢吃鱼?”
这下乐宁听懂了,怒气冲冲的回头瞪他:“你放肆……”
冷不丁,大武憨憨的直接将手里的老鼠幼崽往她嘴里塞:“你先吃这只,我再去抓鱼……”
吓得乐宁捂着嘴巴跑走了。
又没一会,大武捏着条从园子里捞的小锦鲤拦住了她:“给你吃……”
她躲进书房,大武从窗口扔进来一只大的死老鼠:“这只大,给你吃……”
她躲回卧室,被子里藏着只死老鼠,房外大武远远的在那大喊:“不要客气,多吃点……”
乐宁尖叫:“福伯,福伯,赶他走……”
福伯蹲在后院的菜圃里,旁边守着愁眉苦脸的三平。
“阿福老哥,今日有樊楼的眉寿么?我保证只喝一杯……”
福伯转身就跑,又躲进小厨房里。
三平在外面幽幽的敲窗棱:“实在不行,米酒来一杯,得,我只舔一口总行了吧……”
这日子啊,实在是太难过了!
小老七怎么还不回来?
半条秦淮河被落日染红了,金光粼粼中飘来了一条小船,船舷上蹲着只苍鹰。
不论是谁上前靠近,这只苍鹰都狠厉地啄向来人的眼珠子,来人若是不退走,它便展翅高飞,一个俯冲下来,不但用尖喙,还用利爪,不撕扯掉来人的头皮不罢休。
一时之间,秦淮河边无人敢靠近那条小船。
附近两层花船上的人壮着胆子站在高处一看。
“哎呀,船里有个小妮子,好像死了……”
苍鹰快速转头瞪着她,喉咙里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又有人站过来看:“呀,谁家的小渔女,不会真死了吧,怪可怜的。”
“快去叫周官人,他今日带着弓箭来的。”
“哎呀,周官人带的那是射礼投壶用的,哪能用来射鹰?”
“周官人,周官人,快来呀……”
“周官人,让奴家见识见识你的真本事呀……”
娇娇俏俏的调笑声不绝于耳。
一条华丽的花船上,出来一个风流倜傥的郎君,挎着弓箭,笑吟吟地冲四方拱拳行礼:“诸位娘子有礼了……”
他将羽箭搭在弓上,又将弓拉满,听到周围鼓掌声、起哄声、还有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惊叹声,这才满足的对着小船上的苍鹰。
河面上,有船夫摇着另一条小船靠了过去,船头站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她戴着素白的帷帽,帷帽下可以窥见她如玉似琢的尖俏下巴,穿着明丽的宽袖窄裙,妙曼挺拔,衣袂飘飞。
此刻她正缓缓转头,隔着帷帽看向手持弓箭的周官人。
周官人的动作顿时一滞。
两只纤纤素手将帷帽一翻,露出姑娘的脸来。
周官人的手顿时就一松,那支羽箭歪歪扭扭、毫无力道的射中了龟公的屁股。
龟公哎呦一声,捂着屁股跑走了,留下满堂哄笑声。
周官人痴痴傻傻地看着河面,嘴里呢喃着:“仙女……”
那位姑娘却已经转过身去,那只苍鹰见了她,纡尊降贵的让开了船舷的位置,任凭她上了船。
两条小船很快就
消失在秦淮河面的花船里。
周官人如梦初醒的抓住身边的人:“这个小娘子是哪条花船上的,本官人怎么从来没见过?”
身边的小厮:“嗐,现在这个时候,哪家花船上不藏几个新买的姑娘,还不都是等着选花魁么?”
小船上被拖到了一条不起眼的花船边上。
“哎呦,青鸾,这可太冒险了,不是姐姐我教训你,而是在选花魁之前,你是万万不能露脸的。”
“哎呦,是你的妹妹呀,妈呀,她是不是要死了?”
风韵犹存的中年娘子伸手要去摸小妮子,冷不防一直闭着眼睛的小妮子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伸出两只手指头,看着中年娘子身边的美女喊:“青鸾姐姐,我要吃卤猪尾巴,一根不够,我要两根。”

画舫上,娥姐的眉头能夹死两只苍蝇。
“哎呦,小妹头,可不能这么吃肉,”她说,“就是长得再好看,这样子吃,在男人眼里你就是张达。”
小七妹将嘴里的卤猪尾巴吞进肚子里才问:“娥姐,张达是谁?”
“哎呦,”娥姐不好意思的捂着嘴巴笑起来,“张达是这秦淮河上收保护费的,最爱吃肉,长得五大三粗黝黑一块。”
小七妹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再次敞开了吃。
就她这身板,还是有多吃的余地的。
娥姐将手里端着的盘子送到她面前:“吃这个,保管你养得跟你姐姐一样好。”
青鸾不动声色的将盘子拉到自己面前,优雅的拿着勺子吃起来。
“娥姐,以后不要送这些到我妹妹面前来,”青鸾笑得好看,“她过几天就走。”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