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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姑一身反骨(视力零点二一)


同样因为永安里之乱,如今已是江南两路节度使,从二品。
朱合洛和于都监这两个人,都可以说是大鹏展翅,扶摇直上。
于都监的脚底板上有“小雀烙印”,他也是于家的“雀人”吗?
于家的手,不,朱合洛的手是不是伸的得太宽了?
“我……我只知道有雀人,”田犇开始了呛咳,“但去雀人那收粮的不是只有我一个,于家还有几个大掌柜也去的……”
于家、朱家,可真是珠联璧合的……一丘之貉!
于家的那个老于,就住在天汉桥下,她曾坐着轿子去过的那座宅子。
“于家和朱家上面的人是谁?”
于家和朱家上面的贵人,极有可能就是当日朱合洛嘴里说的贵人。
田犇的嘴角咳出了血沫:“咳咳咳……你以为我会知道吗?我啊,也不过是别人手里的一颗子……”
“落在你手里我还能死,落在别人手里,我只怕是想死都死不了……”
“我不知道……”
他的嘴角咧开,血沫不停地往下流,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来。
于是,小七妹举起河边的一块大石头,砸扁了田犇的胸膛。
“天高路远,我还有事,就不带着你的脑袋去弃婴塔祭奠了,”她说,“李昱白说得对,我得爱惜自己的拳头。”
毕竟,她还要杀去天汉桥下,就趁现在,迟恐生变。
“乖宝贝,要睡了,鱼不咬了,虾不嚼了,脑袋要送给龟叼了。”
诡异的歌声在汴水河岸边回荡,还流着一地血渍,黑得发臭。

“蠢货,一群蠢货,”天汉桥下,沿着汴水河蜿蜒之处,有幢临水而居的豪华宅子。
此刻灯火通明,有人在训斥着:“早有人埋伏在轿子边,你们都没发现。”
一而再再而三的小乞丐是为了把人都调走,就那一会功夫,埋伏着的人就趁机进了轿子。
“你们老爷最近得罪人了?”
这个人还穿着亵衣亵裤,披头散发,神情严肃。
“还是那个小道士进京了?”
底下跪着的人都不敢吱声。
“说,是不是那个小道士进京了?为什么你们老爷没有守到人?”
“说!”
他冷喝一声,跪着的人一颤。
“于总管息怒,于总管息怒,”其中一个护卫说,“老爷在城门口都安排人守着,还给城门校尉送了礼,确实是一直没有发现。”
“至于是不是,小的们不敢确定,就看到一个黑影趴在老爷背上,像……像鬼一样,小的们没看到正脸。”
“小的回去找那几个小乞丐,也都找不着人了。”
“小的又返回醉星楼,醉星楼的笑媚儿说是有个小乞丐想进院子偷东西,被人用扫把赶走了,没人留意那小乞丐长什么样子。”
于总管稍一沉吟,不慌不忙地安排:“叫人带两条狼青去轿子里闻一闻,然后从樊楼外停轿子的地方开始找起,看这个贼子去过哪里。最主要的,是看这贼子什么时候盯上了老田。”
立刻有人出去照办。
片刻后,有几个人牵着两条狗从侧门走了。
“还有什么要说的?”于总管问地上跪着的人。
有丫头赶来,给他梳洗穿衣挽了头发,又穿上了宽袖大袍。
“汴水河这一段往下游和往上游的,小的们都找遍了,也没发现老爷的踪迹……”
“这一段?”这位于总管眉头一皱,叫停了他的话,“怎么会在这一段找?”
护卫战战兢兢地说:“老爷先说回府,后又说来您这,刚到您这才落轿他又说头疼要回去,回去的路上就在汉水桥上跳的……”
“一群蠢货,这是埋伏的人在利用你们找老巢,”于总管快步走到庭院里,抬头仔细打量着,侧头吩咐自己的长随,“去叫丁大、丁二带人来。”
很快就有两个带刀的家丁过来了。
“设个陷阱,巡卫照常,内紧外松,西北角留个空子出来,嗯,让年纪最小的贾二牛装睡,把人放进来。”
他要关门打狗,瓮中捉鳖。
两条狼青从轿子里出来,先是在轿子边转了一圈,靠近汉水桥的栏杆,之后一路往里,先去了田家,后又去往灯火辉煌的樊楼。
夜色中,樊楼的飞桥栏槛明暗相通,珠帘绣额下灯烛闪烁。
狼青一路找到了樊楼外街道上停轿子等候的地方。
然后,两只狼青抬起头,对着轿子附近的一棵树狂吠不止。
看来,贼子就是躲在树上看着、观察着、等着时机到来。
接着,两条狼青沿着樊楼的街道慢慢小跑起来了,跟着的人也便小跑起来。
其中一人突然停下,恭恭敬敬地喊:“表少爷。”
一个挺拔的少年郎面露焦急地从他们身边如风般穿过,没有在意他们的行礼。
两条狼青吠叫着跟了上去。
有个清秀的小厮落在了后面。
“木砚小哥,”牵狗的人使了点劲才拉住狼青,跟这个小厮套着近乎,“表少爷怎么这个时辰还没回府?”
“啊,你们是于家的人吧?”木砚回过身笑眯眯地说,“请代大少爷给舅老爷问个好。”
却没回答问题,摆手后赶紧跟了上去。
狼青吠叫着往那边追去。
“想死啊,”牵狗的人踢了狼青一脚,“那是朱府的大少爷,我们的表少爷,惊扰了他,那你就成狗肉锅子了。”
狼青被拉着往其他的方向跑,终于不再去追大少爷了。
但狼青将樊楼东南西北中五座楼都跑遍了,牵狗的人都跑断了腿,又再一次和大少爷狭路相逢了。
狼青吠叫着往朱季川身上扑。
但朱季川似乎心情不好,喝止道:“管好狗,别惊扰了路人。”
两个牵狗的人赶紧死命拖住了自己手里的狗绳。
朱季川行色匆匆的换了个方向找,连随侍的木砚拔腿都追不上。
一人说:“表少爷这是在找人吧?他要找谁啊,这么急,真难得见到表少爷这副着急的样子。”
另一人说:“哎呀,赶紧走吧,看大少爷这副样子,他要找的人肯定不是我们要找的人。赶紧去办事吧,不然回去就得挨罚。”
木砚终于急匆匆的追上了朱季川的后背。
“大少爷,不如我回府找人来?”
“不可,”朱季川摇头,“母亲最重女子闺誉,不可让府里任何人知道。”
“小七这丫头真是,也不说一声,”木砚不禁抱怨道,“到底跑哪儿去了?”
“是我没考虑周全,应该让你跟上去照顾她的,”朱季川自责道,“她刚到京都,又从来没有来过樊楼,这里又大又吵闹,她找不到路,若再遇到坏人,一定又怕又慌。”
木砚想了想,有话说不出来又咽回了肚子里,只说了一句:“不是大少爷的错,是小的没做好。”
行色匆匆的朱季川在灯火阑珊处不停寻找,面露焦灼。

邻水而居的那座宅子里灯火陆陆续续的熄掉了,仅剩正堂这里还有火把和烛光。
牵着狗出去的人牵着狗又回来了。
“总管,没发现什么?”
于总管诧异极了:“怎么会没发现什么呢?狼青的嗅觉和追踪在所有的狗种里,都是无狗可及的。”
“总管,应该说樊楼到处都有发现,”牵狗的人,“狼青在樊楼里到处都找到了这个人留下的气味。”
“到处都是?”于总管背着手在堂里走来走去,突然停下来问跪着的几个,“将你们老爷去了哪些地方再说一遍?”
于是那四个轿夫加护卫又各自说了一遍。
“去,丁大,”于总管说,“去问问那个姓金的,和老田说话的时候,附近有没有什么异样?”
“那梅大少爷那里要不要去个人问一下?”他的随从问道。
“梅大少爷?这个时候,我们就不用凑过去了,”于总管说,“他梅家出了事。”
再说,田犇看到户部郎中的儿子,无非是上前套个近乎凑个热闹,好让周围来往的商贾认为他和诸多官员都熟,这叫为自己撑场面。
他正想着,突然见到狼青伏低身子,抬眼望着某处,呲着牙从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吠叫。
他悚然一惊,不由得放低了声音:“看样子,这贼人已经来了。”
各处戒备,护卫抽出了刀护在于总管的四周。
借着护卫的掩护,于总管小心地走到屋檐下张望。
黑夜中,四处都有风声,好似从四面八方吹来
屋宅的东侧,发出了一声巨大的“砰”声。
有人发出了一声尖叫,短促而凄厉,很快就停住了。
紧接着有脚步声匆忙急促地朝自己这个方向跑过来,又被拦在了某处。
于总管的心终于紧张起来,下意识的握紧了手心。
接着西边又是一声惊诧的大喊。
再接着,又是南边……
“快去问问,究竟怎么了?”于总管直起身子,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紧张了。
有人领命正要出去,牵狗的那两人突然一动,被急促奔出的狗带得身不由己地跑了两步。
“死人了,死人了……”有人奔过来汇报,“于总管,田犇死了……”
于总管厉喝一句:“死了就死了,慌什么?”
“他他他……田犇的脑袋自己回来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好讲话,讲清楚了。”
讲是讲不清的,有家丁战战兢兢的拎着个圆形带长毛的东西过来了。
“田犇的……田犇的脑袋……自己回来了,就在东门……”
于总管仔细一看,被拎着的,正是田犇的头。
他正要说话,突然一阵马蹄声响起,就在宅子外头停了下来。
有家丁又连滚带爬的冲进来报告:“于总管,提刑司来了。”
“这个时候,来干什么?”于总管边问边往前院走,还不忘交代家丁,“还不将这颗死人头处理了?”
家丁拎着这个烫手山芋:“怎么处理?送出府去埋了?”
于总管:“赶紧出府,也别找地方埋,直接扔进汴水河里,别让提刑司的人看见了。”
“哎呦呦,于老爷有什么是不能让提刑司看见的?”
提刑司的某位提督带着一队带刀的属下已经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训练有素的属下顿时把控住了局面。
还有人将正往后门跑走的人连那颗脑袋一起带了回来。
这位提督见了那颗死人头,面色一凛:“提刑司接到举报,这座宅子里有商人不但借行商之便干拍花子的买卖,还窝藏死刑犯。”
“这个应该被判腰斩的死刑犯,名叫田犇。”
“想必,我们来迟了吧,这颗人头就是田犇了?”
“于老爷这是已经杀人灭口了?”

在短暂的慌乱过后,于总管找回了自己的冷静和自信。
“赵督头,我朝法令,凡检举者不可隐姓埋名,须亮明身份并严明正身。”他拱了拱手,“敢问督头,是何人、在何时、用何方法向提刑司进行的举报?”
“于老爷果然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不愧是我朝大皇商的总管,佩服佩服,”赵督头也拱了拱手,“连现今这种人赃两全的情况,还能想到监督我提刑司的职权。”
于总管赶紧将腰弯下去鞠了个躬:“督头误会,督头误会,这颗人头是有人故意扔在某这间小宅子里的。”
赵督头显然不信,手一挥:“都带走。”
“赵督头,且慢,如今这个局面是有人故意造成的,想必就是这位举报某的人,这是故意栽赃陷害,请大人明查。”于总管请求道,“某自然得跟着大人走一趟 好查明真相还某清白,但能否让某家下人向主家禀报一声。”
赵督头还没说话,于总管又说:“再说,我家姑爷朱节度使明日便从京畿道大营归来,主家安排了某许多事务还没办好,总不能误了姑爷的接风宴。”
他都这样说了,一般情况下,来办案的官员或多或少会给个面子。
但赵督头环视着这院子里的人,又看看拎着的那颗人头,竟然没有给他这个面子。
“来人,在场所有人,包括这个院子里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请回提刑司。”
“赵督头,”于总管提高声音质问道,“可否请这举报之人与某对质?某有几句话要问。”
“哦,要问什么?”赵督头,“说来听听。”
于总管冷笑一声:“某第一要问,谁说这颗人头是什么田犇?他拿什么证明?”
世上再无田犇的画像,谁来证明这是田犇?
“某第二要问,这举报之人安的什么居心,要无故害死一条人命,还拿人头来陷害某一介商贾之人?这商战简直恶毒。”
他言辞凿凿,理直气壮,让人看得心烦。
赵督头懒得理他,迅速拿了人就走:“自然会有让你心服口服之时,且把心放进肚子里等着吧。”
立刻有人上前,将那颗人头用木头盒子装了起来。
人头的眼睛半睁半眯,面色苍白如纸,全脸却无一丝血迹,只是嘴巴里牙齿掉了大半,嘴角奇怪的耷拉着。
于总管犹不死心,被人反剪双手押着走,嘴里依然在说:“大人,千万莫要中了贼人的奸计,这贼子杀了人,故意将头扔在某这里,又让大人你前来,看似是将功劳送到大人您手里,其实他栽赃的不是某一个,他还算计了大人。”
“督头您想想,贼人这是将水搅浑,故意延误提刑司查找真相的时机,待以后水落石出,大人会不会被上面追责?”
“若是让这贼人逃了,这责任该谁来负?”
“又或者,这贼人是故意挑起提刑司和节度使的矛盾?”
“还有,督头何不现在先仔细查一查,看这举报之人是否作假,若是作假……”
赵督头的脚步便慢了下来。
这时已经出了宅门。
于总管见有戏,正要再说,突然斜刺里飞来一颗石头打得他人中处一痛,“哎呦”一声,一颗门牙已经松动掉了下来,流了满嘴的血,一股血腥味。
“嗯嗯嗯啊啊啊……”他嘟囔着。
“你还要说什么,留着署里再说吧。”赵督头冷眼一扫,对其中一个属下说,“去那边看看。”
属下领命匆匆赶过去,不一会就喊起来:“督头,这里有人正在往汴河里抛尸灭迹,只剩半截戴护甲的手指。”
“不过,这个抛尸的人不知怎么的,自己把自己摔晕了。”
他拎着一个人的腿将人拖了过来,好心的将这人又翻了个身露出了脸。
“认识吗?他是谁?”
从府里被提刑司拿下的人面面相觑。
这个,就是于总管曾说的,用来“设个陷阱将西北角留出来”装睡的年纪最小的贾二牛。
这贾二牛血淋漓的手掌里,还捏着根多出来的指头,上面戴着个样子古怪的护甲。
进了提刑司,将人往牢里分开关好,赵督头急匆匆地走进了提刑司左副使陈南山的房间。
“陈南山,算你厉害,也算你够哥们,”他还没进屋就开始喊,“下一步你说要怎么做来着?再教我一遍。”
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人。
“咦,刚回来又出去了?”
他便出门去拉住了值夜的小吏问:“陈大人出去
了?有没有说去哪里?几时才回来?”
小吏诧异地问:“陈大人回来了吗?那李大人也回来了?我在署里怎么没见着,也没听到风声呀。”
“回来了,之前还跟我说话来着,虽然我没见到。”赵督头,“就我值夜打瞌睡那会。”
他打着瞌睡,突然听见陈南山吩咐他:“整队去汉水桥下的于家宅子,将宅子里的人都拿回来,于家窝藏了个该被腰斩的死刑犯拍花子,去得晚了只怕被人灭口了。这功劳我可已经送你手里了,接不接得住,就靠你自己了。”
“能不能督头升副指挥使,就看你这次的功劳能不能抓住了。”
“若是人已经被杀,记住一句话,正告动手的人,要么承认他杀的是死刑犯田犇,则可以按李大人颁布的法令,捉刀人杀贼判无罪且赏贼人全部家资,要么就按无故杀人判死罪。”
虽然自己当时困得没法睁开眼睛,但那绝对是陈南山那厮贱嗖嗖的声音,还有这贱嗖嗖的审法,错不了的。
“陈大人真是吾辈楷模,这是又去哪里忙去了?”赵督头埋怨了句,“我人都抓回来了,你还不在署里等着我赶紧审,审人不是我的长处啊。”
没办法,为了功劳,为了升职,自己硬着头皮连夜审吧。
陈大人怎么说来着,正告动手的人,行勒,先把李昱白李大人之前用驿马加急送回来的“捉刀人杀贼法令”找出来。
首先来一招“各个击破”,先找个最容易被击破的吧,就那个手里拎着个人头的刽子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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