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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姑一身反骨(视力零点二一)


她蹲在湖边看鱼。
白水鱼一群一群游过来,也不怕人,就停在她面前,仿佛一伸手就能捉住。
于是,小七妹随随便便一伸手,真就在水里捉住了一条鱼。
“这……这……”小七妹自我怀疑道,“我……莫非我真是慧根天成天生奇才?”
“大人,要不要试试烤鱼?”她举着鱼问李昱白。
李昱白盯着她手里的鱼看了好一会才说:“如果我是你,我就先放生。”
他的话音刚落,水声哗啦响起,几叶扁舟破浪而来,没一会就将两人团团围住。
船上竟是精壮的打渔人。
“喂,哪来的?在这里偷偷摸摸地作甚?”
小七妹正要答话,就见来人盯着地上的衣服和她手里的鱼,凶狠地问:“有人下湖了?”
“来呀,绑了带回去。”
顿时下来几个汉子,拎着草绳就逼了过来。
小七妹正要动,李昱白将手搭在她肩头,低声说:“别抵抗。”
于是小七妹改成惊慌地大喊:“喂喂喂,游个湖,你们凭什么抓人?还有没有王法啦?”
几个人将她和李昱白绑起来扔到船上。
为首的那个安排道:“你们几个守在这里,有人冒头就抓了带回来。”
小七妹和李昱白两人被绑着带回了祠堂。
祠堂那两个守门人好像认出了小七妹:“小孩,你是不是早晨和小坤一起放纸鸢那个?”
小七妹点头:“对对对,大叔,麻烦你和大家说一声,这是误会。”
守门人问打渔人:“这是小坤家的客人,昨晚还在村里投宿,是不是误会了?”
打渔人:“他们有同伙下湖里去了?”
“哎呦,我说小公子,你们没事下湖做什么?小坤没跟你们说千万别下湖吗?”
“没说呀,”小七妹问,“下湖戏个水而已,大叔,这也犯错了么?”
其中一个看门人一拍大腿:“那是周氏一族的龙脉脉眼所在,等闲不能下湖,外人更不能下湖,那是犯族规的。”
“那怎么办?大叔,能不能看在小坤的面上,原谅我们这一回,不知者无罪么,我们也不是有意的。”
“我去喊小坤和他奶来说个情吧。”看门人急匆匆的就走了。
阿婆很快就牵着小坤来了。
阿婆在和打渔人说情,小坤忧愁的给小七妹递过来个肉包子:“小哥哥,天气又不热,你去湖里做什么?”
小老七:“还不是我家那个不着调的少爷,非得下湖
摸鱼,说乡里现抓的鱼烤起来吃着香。”
“就你们四个,没旁人吧?”小坤边吃边问。
“当然没有。”小老七小声地抱怨,“你们族长也太威风了吧,叶知县都没他架子大。”
“小哥哥,你惨咯,这么大的错处,你得挨好多下板子的。”小坤也放低声音说,“上一个去湖里的外地人挨了板子去告官府,官府还判他赔了钱给族里的。”
“阿奶让我偷偷的告诉你,要是认识哪个达官贵人,就赶紧给家里去个信,别吃了眼前亏。”
小七妹:“他们敢!我们少爷可是钱塘知县叶大人的幕僚,日后也必将封侯拜相。”
打渔人在那头大喝一句:“小坤过来,把你阿奶扶走,族规如此,谁来说情都没用。”
年长的阿婆不停的给打渔人鞠躬说好话:“别打板子,可打不得,这么好的后生会被打废的。”
“没时间了,”小坤着急地问:“小哥哥你有什么信物么,我去替你报信。”
“你们族长什么时候回?”李昱白自然的问。
“一会就该回来了。”小坤顺口说道。
李昱白接着问:“谁告诉你们族长要回来了的?”
小坤的眼睛滴溜一转,还没答,那头阿婆被打渔人推倒在地。
“你个婆子,就是个过路借宿的外地人,值得你拼命护着么?族长要是怪罪下来,到时候算谁的。”
阿婆跌倒在地,一直喊哎呦。
“喂,你住手,”小七妹喊道,“我们少爷可是钱塘知县的人,知县可比你们华亭县令官大一级,你敢再对阿婆动手,到时候我家少爷废了你。”
“哈哈哈哈……”
几个打渔人相视一笑。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其中一个打渔人一笑,“你们晌午时分真该走出华亭县的。”
他蹲在李昱白身边,抬手捏住李昱白的下巴,像打量牲畜一样左右看:“人中长得好哇,好一根长命富贵的灯芯啊。”
这个人,是不是和丽娘子一伙的?

小七妹试着动了动,这绑人的绳子浸泡过,越动收得越紧。
“别怕,小老七。”李昱白压低声音说,“稍后就见分晓了。”
见他即便被绑也一派轻松自在,又想想他的身份,有点不安的小七妹安静了下来。
她贴近了李昱白,悄声问:“大人是不是已经破案了?所以才……”
李昱白笑笑,反问她:“等此间事了,你想不想去京都?”
等此间事了?
小七妹看了看李昱白的脸色,将自己的身体远离他的。
这难道就是“贵人”的能力?
他俩被关在祠堂的一个杂房里,门被从外面锁住,仅墙上离地最高处有个极小的被木条封住的窗口。
光线昏暗,气味难闻,还能看到墙角的刑具。
“公子,这有老虎凳,还有脑箍,竹签……”小七妹大声问,“这周家私设公堂,若是回禀叶大人,这也是功劳一件吧。”
“嗯,”李昱白眼带笑意,“就是不知道为何,这周家人竟不怕知县大人。”
“那可怎么办?”小七妹担忧的问,“也不知道陈公子有没有被抓住,能不能及时回禀叶大人来救我们?”
叩叩……
木窗被敲响了两声,紧接着小坤极小声地喊:“小哥哥,小哥哥……”
小七妹赶紧回道:“在这呢,小坤,和我一起的另外一位公子被抓了吗?”
“不晓得,”小坤问,“阿奶说,你要是有信物,就快点给我,晚了怕来不及了。”
“没有信物,”小七妹说,“你只管去找钱塘知县的田师爷,告诉他陈公子被关在这就行。”
“陈公子是谁?”
“陈公子是个大人物,你放心去找师爷,师爷一定会给你奖励的。”
“行嘞,你等着。”
“小坤,你小心点……”
窗外变得安静起来,小七妹回头朝李昱白愁眉苦脸的笑:“真糟糕,肉包子没吃到。”
她笑得乱七八糟的,李昱白笑了,说:“那真是太遗憾了。”
窗口的日光被拉得长长的,在墙壁上一步步爬高,终于消失不见了,依稀能听到村子里响起了哭声。
“看来,周老夫人和族长一行人回来了。”
李昱白说,“下一步,该解决你我了。”
小七妹问:“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解决我们?”
“你不好奇会是谁来解决我们吗?”李昱白问。
“大人,不如我们下个注吧。”小七妹兴致勃勃地说,
“我押周老夫人。”
杂房的门再一次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曾在周老爷府里见过的那位族长,依旧笑眯眯的。
他和蔼的对着小七妹行礼:“小公子,又见面了。”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认不得一家人,都是误会,多有得罪,”族长将小七妹扶起来,“不知道那位陈大人是哪里的陈大人?”
小七妹:“什么陈大人陈小人,小的一概不知。”
“人小嘴巴倒挺硬的,”族长变了脸,“老朽也并不是非要知道不可,毕竟,再大的大人也只有活着才有威胁,死了,也就是一堆白骨。”
“你们抓到陈大人了?”小七妹问。
“你们啊,真不该出了华亭县又折回来,这条死路可是你们自找的。”
两人被打渔人带了出去。
哀哭声、惨叫声、板子声在空旷阴森的祠堂里响着。
空旷的祠堂四处点燃了火把,最里面的灵堂里孤零零的摆着一具小小的棺材。
小坤趴在老虎凳上,屁股已经见了红,阿婆被人押着在地上跪着,哭声哀切。
“不要打了,小坤才六岁,再打会死人的。”
“求你了,族长,要打就打老婆子吧,是老婆子让他去的。”
“小坤,小坤啊……”
小七妹喊:“喂,你们凭什么打小坤?”
“小公子,求你了,”阿婆一听到她的声音,就给她磕起头来:“你们不是路过来游山玩水的吗?快告诉族长你们到底在查什么?求求你了,小坤会被打死的。”
“我们的事,跟小坤无关,你们放了他。”小七妹说,“有什么冲我来。”
“我问你,跟你在一起的陈大人,是哪里的官?”
大马金刀地坐在圈椅里。
“为什么不让周老夫人来问,”李昱白说,“她不是始作俑者吗?”
“强龙不压地头蛇,”族长不屑地说,“你不说,就让小坤死,继续打。”
一个板子下去,小坤惨叫一声,动弹不得。
李昱白:“其实你们可以来问我,我绝不会推诿的。比如你要问我陈大人来查什么,我一定会告诉你。”
族长:“陈大人来查什么?”
“他来,查这梅花湖下有多少冤死的白骨。”李昱白慢条斯理地说,“怎么周老爷和周老夫人只告诉你他是个官,却没告诉你他是谁吗?”
他将视线从灵堂里那具小棺材转到族长脸上。
“从四品提刑司右使。”
族长脸色变了,他张了张嘴,不由得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
“好了,你在怕什么?”
从祠堂外走进来一个妇人,穿着素淡,头上仅戴着一只银簪,正是周老夫人。
“族长,不管这陈大人是什么官职,来了这里,他就是梅花湖下的一具白骨。”
族长止不住的出汗:“那个姓陈的,可是提刑司的人,从四品,实权,你怎么敢?”
“不敢也得敢了,你威胁我重操旧业的时候不害怕,现在才晓得害怕?晚了!”
“那现在怎么办?这个姓陈的……”
“阿黑他们跟上去了,怕什么!满村子都是的人,你怕什么!”
随着她的话音,趴在凳子上的小坤、和跪着的婆子都站了起来,一扫之前的痛苦和怯懦,恭恭敬敬地喊:“堂主。”
看守祠堂的阿叔跑了进来:“堂主,阿黑他们回来了。”
随着他的说话声,祠堂外跑来一只黑狗,紧接着又跑来三只黄狗,最后进来一头毛驴。
那只黑狗的眼睛亮幽幽的,它抬起头将人从上看到下,准确的跑到族长面前,张开了嘴巴。
它说:“堂主,抓到人了。”

第38章 活人造畜35
一只山羊踢踢踏踏走了进来,两只黄狗你追我赶跑了进来,蹦跳着在小七妹脚下打转。
那只黑狗张嘴:“坐下。”
二狗一羊老老实实地坐在地上。
“猴不惧人,羯不惧火,狗能人言,谓之活人造畜。”
李昱白问:“这只黑狗,你们是从什么人家拐出来的?也是两岁的时候下手的么?”
“他的父母又是什么人?”
周老夫人和族长两人皆不回话。
阿婆恭恭敬敬地对周老夫人说:“堂主,小坤说这个书童没有信物,救兵是叶知县身边的田师爷,没说其他来头。”
“不用告诉老身,”周老夫人说,“老身不当堂主好多年了,现今,族长才是大伙的堂主。”
族长焦躁地在祠堂里踱来踱去,那只黑狗在他脚边跟来跟去。
小七妹一直盯着这只会说人话的黑狗,这才发现,这只黑狗的尾巴就像断了一样拖在屁股上,没法甩动一下。
族长很不耐烦地踢了黑狗一脚:“小黑,人呢?不是抓到了么?怎么还没来?”
黑狗挨了一脚,乖顺的趴在地上不动,只张口说:“快了。”
祠堂外闹哄哄的,有纷沓而至的脚步声,还有陈南山越来越响的喊声。
“满村皆为拍花子,阖族尽是做孽人,该杀!”
随着他的声音越来越近,又有几头驴和几只狗走了进来,紧接着驴找驴狗找狗,各自趴到了一边。
湿淋淋的陈南山和林武两个人是被打渔人绑了拖进来的。
陈南山一见他们,就怪叫一声:“糟糕,还以为你们两个不讲义气的已经逃了。”
“完了,原来你们不是逃了。”
“可恨,你们还不如逃了呢。”
林武看向李昱白,见他脸色如常,周身未见伤痕,便转向陈南山说:“大人,如您所料,梅花湖底白骨遍地。”
小七妹看了李昱白一眼,原来他让人下湖,是真的有所怀疑。
族长见了陈南山,貌似有点紧张了,膝盖有点软,想跪不敢跪。
反倒是周老夫人更镇定。
她问:“族长大人,下决定吧。”
族长坐下又站起,站起又坐下,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周老夫人脸色越来越好看,竟不由得笑出了声。
“族长,贤侄,老身说不干了,你非得让老身干,哈哈哈……现在后悔了吧?”
族长勃然大怒:“是,你家发达了,说不干就不干了,留村子里的人在这里吃糠咽菜,靠着你们从手指缝里漏点下来过活。叔母,难道族里所有的好事就该尽让你们家占了?”
周老夫人腾地站起来:“老身儿子是首富,孙子有功名,我周家子孙后辈一片光明的前途,你要干尽可以自己去干,只要你别打将我儿拉下水的主意,谁能拦得了你。”
“你赚够了,就想独善其身,摇身一变当个有钱有名声的首富,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美事?”族长咆哮着,“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官来这里?从四品啊,提刑司啊,怎么会来这里……”
他指着周老夫人的手越来越抖,面色也越来越不好看:“现在怎么办?杀不得放不得……”
“提刑司怎么了?提刑司一向就是拍花子的死对头,人头悬赏、五马分尸……哪一条不是提刑司杀拍花子用的,你既然要干拍花子,就该想到迟早有和提刑司的人对上的一天。”周老夫人说道。
“那也只是个提刑司的小兵小吏,不是从四品这么大的官,杀了之后怎么办?提刑司能善罢甘休?”
“你若是不借我曾孙女的命去讨好贵人,这些事都不会有。”
“族里生辰八字最符合贵人要求的就是她,怎么?轮到自己家就舍不得了?不是你自作聪明搞什么掉包,哪里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只有府里找回了人,衙门里才能结案,只有找回的这个人死了,我孙媳妇才能死心,否则,就又是另一个阿霜……”
两个人各自闭嘴。
良久之后,周老夫人喃喃自语:“我的孙媳将孩子看得如珠如宝,我的孙子将孙媳看得如珠如宝,我能怎么办?”
“妇人之仁,尽拖后腿。”族长怒气不消,却也犹豫着不敢动手。
“那你杀不杀?”周老夫人问,“叶知县收了我儿五千贯钱,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就要回钱塘县坐牢了。”
族长左右为难,举着袖子大喊:“小坤,你一直跟着这几个人,到底有没有把握?”
小坤的衣摆上还有挨板子的血:“族爷爷,小
坤……小坤没找到信物,除了让我去找田师爷,别的他什么都没说。”
他看了眼小七妹,眼神中依然有懵懂,更多的是惶恐。
“废物,还不如一条狗,”族长蹲下来,摸着黑狗的头问,“小黑,你呢?”
黑狗在他怀里磨蹭。
族长便让人端了个大盘子过来,里面满满一盘子的肉骨头。
几只狗顿时围过来,趴在盘子边争相抢食,发出了“呜呜”的喘鸣声。
黑狗:“堂主你被带走后,这几个人一到村口,我们就一直盯着他们。”
小七妹忍不住咋舌道:“村口的那条黑狗,原来是你。”
小黑用阴沉沉的眼睛盯了她一眼,又继续说:“昨夜里二更时分,他们中有人摸去了周老爷的老宅,还去了祠堂,但没进家庙。”
“今儿晨起,这书童就假借带小坤放纸鸢,翻墙进了家庙。”
“华亭县丞派人来,说确认死尸是小小姐后,这四人出了村,没去县衙,直接出了华亭县。”
“我们就没有再盯,直到湖上抓了人。”
顶着狗身,张嘴说着人话,光是这个画面就叫人胆寒。
“你怕什么?”周老夫人说,“城门口自然会有人能认出他们四个出了华亭县,既然出了县,他们失踪不见了,又关我们什么事。”
“我们不过是曾接待过他们的普通村民而已。”周老夫人道,“放是万万放不得的。”
“召集族人,共同进退。”族长想来想去,终于下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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