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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春情/为病弱皇兄进补(小小椰)


说起来,她倒是好久未同以前那般,和皇兄以正常兄妹一般的模式相处过了。
虽然试图向原轨靠拢,却是哪哪的不得劲,哪哪的奇怪。
谢卿琬微微侧脸,有些逃避般地避开了谢玦的凝视,又微有些僵硬地上前一步,将食盒放在他的案面上,揭开盖子,拿出那盏乳白色的薄胎瓷蛊。
细声细气地说:“皇兄,你这几日辛苦了,那些事务一时也处理不完,不如悠着点身子。”
她极快地扫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人还未转过去,脚步已开始慢慢向后挪移:“那你……慢用,我先走了…”
随即一转身,便想脚底抹油开溜,此时她连来时的想问的事也一并忘记了。
“慢着。”
熟悉的清冷声音不紧不慢地飘来她的耳边,谢卿琬僵着身子,停住了脚步。
她的手腕被捏住了。
还恰好搭在她的腕脉上。
虽只是虚虚握着,轻轻贴着,并没有用劲,但谢卿琬知道,她走不掉了。
思绪缓慢飘转间,谢卿琬已被谢玦握着手腕,一路拉到了他的檀木椅边。
谢玦似乎没打算给她另外单独安排坐处,就那么理所当然地拉着她的胳膊,轻轻往下一用力,她就被迫和他坐在了同一张椅子上。
紫檀木雕刻的椅子很宽,即使如今她和他一同坐在这上面,也并不觉得拥挤。
谢卿琬的视线落在两侧扶手的雕龙纹上,那龙雕得栩栩如生,盘虬矫劲,龙目隐有神光湛湛,不怒而威。
这升龙纹也只有帝王宫邸和东宫才能雕,是旁人不敢触碰的禁忌。
这紫檀椅,想必除了皇兄,也只有她一人坐过罢。
谢卿琬的手垂到扶手上面,感受着手心的微妙触感,喉间有些发干。
直到耳边的声音唤回她的神志。
“为何刚来就要走?”谢玦的目光细细密密地落在谢卿琬的脸上,像是在打量什么,又在探寻什么。
与此同时,他握住了她靠近他的那只手,指尖在她的掌心划过:“是怪皇兄这几日冷落了你?”
谢卿琬下意识地摇头,谢玦也不再追问她什么,却是将她留在身旁,陪他一起看公务了。
谢卿琬觉得有些不自在,不只是和他隔得近。
那些外人想破脑袋也猜不到的机要,如今就那么大喇喇地摆在她的面前,毫无遮掩。
虽知道皇兄对她不藏私,但也不至于这般吧。
就不怕她不小心看到了什么,然后出去一个不巧说漏了嘴?
“琬琬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回答你。”头顶的谢玦看出了谢卿琬的心思。
他温沉的目光一如既往地落在她的发旋上,心思却在那一瞬间走远了。
都到了这种时刻,谢卿琬也不再藏着掖着,直落落地问:“外面这几日倒是人心惶惶的,虽然京城倒是一片太平。”
她想了想,歪着头问:“先前京城不是也动乱过?后来倒是平息了,那次就是那劳什子魏朝势力作乱,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莫非这次又和前朝有点干系?”
谢玦看着她:“确实有些关系。”
谢卿琬一下坐直了身体,伸出手,愤愤然地捶着桌子:“这些人也真是的,好好的太平日子不过,非要出来作乱,便是真回了前朝,又能如何,受苦的还不是百姓。”
她这话似乎有些出乎谢玦的意料,引得他多看了她几眼,神色有些微妙:“不想琬琬居然对此事如此有兴趣。”
“不是有兴趣。”谢卿琬忍不住纠正他,“那些大是大非我也不想说,只说与我干系最大的,要不是这些可恶的乱臣贼子,豺狼虎豹,皇兄也用不着如此殚精竭虑。”
她轻轻地抱怨道:“明明,你的身子还没有养好呢。”
谢玦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了她的脸上。

谢卿琬自然感受到了来自谢玦的,不一样目光的注视,但是她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只因为她脑中全然想着另一件事。
前世,似乎也发生了类似动乱,只不过那次,似乎要晚上许多。
发生在她远嫁许州之后,那次浩劫来势汹汹,使得天下大乱,也令谢少虞趁机有了机会将她劫掳囚禁。
也最终使她和皇兄阴阳两隔。
因此,其实谢卿琬很在意最近的时事,虽然她不住在心里提醒自己,今生和前世不一样了,皇兄也并非前世那般痼疾缠身。
但,到底是从前的回忆太惨痛,使得她不敢赌,不敢不在意。
待她回过神来,谢玦早已经目光收了回去。
“琬琬不必担忧,此事虽有些麻烦,但并非无法解决。”谢玦出声道。
“不过,若到必要时刻,我可能会离开京城一段时间。”
谢玦想了想,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他一度曾想,若非到不得不说的时候,他是不愿意将这些话对她说的。
但转眼一想,既然她希望自己给予她更多的信任,不再将她当作小孩子看待,就还是决定说了出来。
琬琬啊琬琬,谢玦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念着她的名字,叹息中带着一层隐忧。
按照计划,并无什么需要特别担心的,但他到底从来没有离开过她太久的时日,也不知道她依赖他惯了,是否还适应身侧没有他的日子。
一时间,这种不满成倍地叠加在了那些罪魁祸首的身上,心里已经想了一万种法子该如何惩戒。
谢卿琬睁大了眼睛,万万没有想到听到这样一番话。
她的嘴张了张,又闭回去,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被压了回去。
她差点就想求带皇兄带她一起走了,但很快想起自己腹中的孩子,一下子整个人全清醒了。
谢卿琬开始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趁皇兄不在京中,能够瞒天过海的机会。
谢卿琬面上的神色飞速变幻,在一瞬间,闪过了万千筹谋。
若是在往常,此般情景自然逃不过谢玦的法眼,但今日他亦有心事。
他以玉扳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着檀木扶手,面庞微低,陷入沉沉的阴影中。
“琬琬,若我当真远行,在我回来之前,你会乖乖待在京城吗?”谢玦忽然问。
“无论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
谢卿琬觉得今日的谢玦有些奇怪,他问的这些话更是透着古怪。
但她还是习惯性地答应下来:“当然了,我可是赖定皇兄了,让你想甩都甩不掉。”
“嗯。”谢玦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下谢卿琬的脸颊,他的声音很清淡,但谢卿琬却觉得他原本有些紧绷的声音略微松了些。
有什么事令皇兄很紧张吗?谢卿琬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点,但也只是察觉,她想不出来普天之下有什么事能令皇兄这样。
于是便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思索间,谢玦已将案角的一张舆图在桌面上缓缓展开,用指尖在一处轻点。
“这是西岭关。晋朝和西羌的边境要塞之一。”
谢卿琬闻声凑过去;“听说,这次的乱子最先就是从这儿起的。”
谢玦颔首:“是。”
谢卿琬有些纳闷:“此处是军事要地,严防死守多年,怎还率先出来问题,按理说,最不该出事的就是这里呀。”
“莫非是不仅有外患,还有内鬼?不对,这种要地,自大晋建朝以后,皆是严防死守,哪有那么容易混人进去,除非……”
“除非是安插了很多年的……甚至,远在晋朝建立之前。”
谢卿琬的话被谢玦接过,他对她投来了赞许的目光,无意般说:“琬琬这些天倒是没白学那些兵法策问,有所长进。”
谢卿琬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又想起那些被他教导的日子,脸颊亦染上淡淡的醺红。
她小声道:“既然是这样,那想必这些眼线从前藏得极深,这次一股脑全冒出来,看来是存了破釜沉舟之意了。”
“那幕后之人也是不惜代价,身份应是不低,不然何以号令得动这么多人,弄出如此大的阵仗。”
她说着说着,越发觉得自己聪明伶俐,眼睛都泛起了光,直到发现迟迟未听到谢玦的应答,才眨了眨眼,朝他望去。
却见谢玦眉宇间布着轻微的折痕,似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皇兄……”谢卿琬讷讷出声。
皇兄今日是怎么了,哪哪都透着一股古怪。
被谢卿琬的声音唤醒,谢玦顿了一下,转而看向她,向来沉如墨渊的眸子里染上了一丝复杂之色。
“皇兄,你有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
谢玦顿了顿,调整好神态:“嗯。”
“你说的是。”他用指腹转着茶杯,轻轻按在杯沿上,“幕后人身份确实不简单。”
“琬琬。”谢玦忽问,“你会永远在我的身边吗?”
谢卿琬不明白为什么谢玦突然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回答:“当然呀,离了皇兄,我还能去哪里呢,你永远是我的哥哥呀。”
谢玦眉间的郁色随着她的前半句话消散了一些,但在听到“哥哥”一词时,眉头又重新收紧了。
谢卿琬察觉到了皇兄似乎对自己的回答并不满意,但她又不明白他不满意的地方在哪里。
甚至,她连他今日异常的原因都不清楚。
于是陷入了茫然之中。
直到谢玦将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似安抚性般轻拍:“你记着,不要轻信他人,哪怕那人是你最亲的人……也要谨慎。”
又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谢卿琬刚想追问,这云里雾里中到底掩盖着什么未尽的意思。
谢玦却已话头一旋,接着之前的话继续:“幕后人的身份大概就是那位前朝皇子。”
谢玦就这么直直地说出来,话语时的表情也是淡淡的,谢卿琬却呆了呆。
反应过来后,下意识地“啊”了出声。
她一下子攥紧了谢玦的衣袖:“那皇兄你去那里,岂不是很危险?”
“说不定就是为你设下的一个局呢?”
其实谢卿琬也知道,她都明白的事情,皇兄怎么会没有考虑到。
但她还是抑制不了心中隐隐的担忧。
“皇兄,你能不能不去呢,我不想你离开我。”她软着声音求他。
此刻谢卿琬也顾不上自己早先的那些计划安排了,只是下意识地不想让谢玦奔赴险境。
自她来后这么久,谢玦的唇边终于挂上了一丝真心实意的笑。
他温着眸光看向她:“还没那么快。”
“况此事事了,从此自可安枕无忧,我亦不用再离开你。”
“琬琬,有句话你当听过。”
“……又岂在朝朝暮暮。”
回去的道上,谢卿琬只记得后那几个字,至于皇兄前面还说了什么……
当时的他好像顿了顿,以一声轻笑掩饰过去了。

第81章
谢玦对于谢卿琬来说,就是一棵参天大树,为她遮风挡雨,带给她别人都带来不了的安心与依靠。
所以,虽然外部环境复杂险恶,京城人心惶惶,但谢卿琬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害怕。
或许是因为,她的前面总有那一道宽阔高大的身影。
随后的几天里,谢卿琬一直待在自个的寝宫中,静心读书练字,往日里老想着跑出去玩儿的她也难得按下了性子。
这种时候她做不了什么有用的事,就不能再节外生枝给皇兄惹麻烦了。
京中虽然现在暂时一片太平,但谁也说不准这是不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也不知道谁会成为下一次风暴漩涡正中心中的那条大鱼。
在这种人人自危的紧张气氛中,只有谢玦依旧维持着从容不迫的姿态,如一块莹润洁白的玉,每日在处理好琐事之后日常与谢卿琬共进晚膳,期间亦面色无异。
日子一天天过去,也不知那些庙堂上的大人们使了怎样的手段,西岭关的祸乱还是被平定了下来,随着朝廷大军的入驻,除了失踪的知府大人,城中百姓的生活竟也渐渐平静下来。
若不是空气中还隐约飘散着前些日子遗留下来的,短时间难以散去的血气味,所有人恐怕都以为前段时间发生的事不过是一场梦。
谢卿琬亦是如此,她仍在心里有所疑虑,那所谓的魏朝势力,就这般善罢甘休?苦心筹划这么多年的大业,也这般半途而废?
很快,一件没有预料到的新事的出现,让她无暇去想这些。
柔妃病了,病得突如其来。
当谢卿琬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柔妃已在榻上足足有三日卧床未起了。
谢卿琬赶过去的时候,心里是多少有几分愧疚的。
平日里,她自己贪玩,又喜欢缠着皇兄,多少忽视了与柔妃的相处。如今她病了,自己也是最后才知道的。
谢卿琬突然想起前世,虽然母妃后来……但前世的这个时候,母妃的身体并未生过什么大病呀。
莫非随着这一世许多事的改变,母妃的病也提前了。
谢卿琬心中狠狠一沉,她加快了脚步朝着柔妃的寝殿而去,直到绕过一扇百鸟屏,看见掩映在重重纱帐中,柔妃那张苍白而又不失丽色的脸的时候,才察觉到了她的异常。
柔妃一脸病容,但似乎又不单只是身体上的病痛。
她像知道是谢卿琬来了,费力地睁开眼,朝她的方向看去,虚弱地笑了笑:“是琬儿来了呀。”
说罢,便摇头:“你不该来的,当今世道本来就不太平,更应保护好自己的身体,省的母妃把病气过给你。”
谢卿琬在柔妃的床边坐下,掀起纱帐,接过一旁宫女手中的药碗,自然而然地舀起一勺汤药,放在唇边吹温,喂至柔妃唇中。
柔妃只好启唇。
“母妃,你似乎有心事。”谢卿琬看着柔妃喉口轻动,慢慢将药液咽下去,忽然说道。
在来的第一时间,她的脑中就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甚至她觉得柔妃的病,或许更多的是受到她心理上的影响。
谢卿琬接着问:“因着最近的事?叛党作乱?边城失守?还是……”
她眨了眨眼睛,看起来很是好奇无害:“母妃,说起来我还没仔细听你讲过外祖家的事呢?当年您是怎么在乱世之中保全自己的,又是怎么遇见陛下的?”
谢卿琬的心思其实很简单,在柔妃面前,她向来是想什么说什么,没有什么避忌。
却没想到,这几句话误打误撞扎进了柔妃的心窝子里,戳中了她见不得人的隐秘,令她霎那间浑身僵住,眸色凝滞。
“母妃?”直到小女儿的声音唤回柔妃的神智,她才微垂眸子,哑着声音:“此事说来话长……回头有机会再与你说。”
“母妃确实是忧心国事,以至于身体受损了些,又一时不察,染了风寒,这才会如此。”柔妃笑得很勉强,却还是强撑着精神对谢卿琬道。
谢卿琬还是有些疑虑,但见柔妃此时很是疲惫,精力不济的虚弱样,又很快收回了挤到了喉口的话语。
罢了,或许是她多虑了。
喂完柔妃喝完这碗药,母女二人又说了些体己话,谢卿琬方从柔妃寝殿中离开。
柔妃望着谢卿琬渐行渐远的背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角落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确定身边再无旁人后,她才慢慢从枕巾下抽出一张薄笺,看着薄笺上的内容,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暗沉起来,夹杂着藏不住的焦虑,捏信的手是止不住地颤抖。
柔妃咳着披上外袍,下地朝书桌的方向走去。
她将薄笺放置在桌案一边,又提笔在一张新的纸上快速写着什么,与她此时柔弱的身子不同,她的笔势迅疾,仿佛夹带着某种情绪。
在案上宣纸未透的墨痕上,隐约可见这几个字。
“你若是还把她当妹妹,就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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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卿琬是被寒香叫醒的。
她睁开朦胧的眼睛,带着半梦半醒的神色,困惑地朝寒香望去。
依着床畔西洋钟上的指针,此刻不过方到辰时。
往常这个时候,她还沉浸在香甜的梦乡当中,若非是要进学,寒香不会去惊扰她的好梦。
谢卿琬懒散地打了个哈欠,伸手揉着眼睛,模糊地嘀咕:“今儿是有什么事,一大早便叫我起。”
没立即听见声音,她便慢悠悠地从床上磨蹭下来,似没腰般地坐在床边,将脚趿拉在绣鞋上。
这才抬头向寒香看去,却见她一脸惶然,带着不安地看着她。
谢卿琬坐直了些。
“公主,陛下……陛下他现宣您过去立政殿……”寒香似舌头打结,话都有些说不清楚,断续中带着掩不住的颤音。
谢卿琬怔住了,反应过来后睁大了眼:“陛下?”
她在这皇宫中活得没有什么存在感,陛下平素也对她不太关注,怎今儿突然记起了她?
她记得,此时应该是早朝刚散的时候吧,陛下不去继续召见内阁,共商家国大事,叫她过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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