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怯春情/为病弱皇兄进补(小小椰)


谢卿琬更是没有想到,寻找了半天的鹦鹉,竟在皇兄这里。
她慌乱出口:“哎呀,它怎么飞到这里来了,我一直在找它呢。”刚刚还说在找谢玦的她,一下子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谢玦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
谢卿琬有些惊恐,但表面上还得佯装淡定:“皇兄,它没有对你乱说些什么吧?”
谢玦一下就想起鹦鹉之前说的那些话,神色微变,但那些东西,自然不能说出来,污了谢卿琬的耳。
于是,他只是若无其事道:“没有。”
谢卿琬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真怕它说些什么,扰了皇兄清净。”
话音未落,摇头晃脑的小鹦鹉,突然原地躺下,扭动着身躯,哼哼唧唧起来。
谢卿琬居然从它的鸟嘴中,听到了某种——沉闷克制的粗喘声?
只是,这怎么是皇兄的声线?
她愕然抬首,对上了谢玦的目光,发自内心地问道:“皇兄,它是从你那里学的吧。”
她又补充一句真心实意的夸赞:“学得真像。”

愕然之后,是深深的疑惑,为何皇兄会发出这种古怪的声音呢。
谢卿琬上下打量了一遍谢玦,突然神色一变,走上前去,不等谢玦反应过来,就攀上了他的肩。
她颇有孝心地半扶着他的身子,眸子中是止不住的担忧:“皇兄,你不会是发作了吧,若不是毒发,你怎么会那样,千万别强撑啊,我这就把顾应昭叫来。”
谢卿琬如今和谢玦靠得很近,几乎是整个人都快贴到了他的身上,谢玦感受着紧挨着自己的馨香绵软的身体,额头上的青筋几乎要暴起。
“不……是……”他艰难地说着,一边试图将她推开,“我真的无事。”
谢卿琬半信半疑地打量了一下他,这才勉强放开了握住他胳膊的手。
她回头去找绒绒,四下扫了半天却没看见,于是开口唤道:“绒绒。”
随着她的呼唤,一只嫩黄色的鸟,不知从何处飞了出来,只是,像喝醉了酒一样,飞舞的姿势颇为肆意妄为。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摇摇摆摆,像在天上飘似的,爪子里抓着一条手帕,随着它的舞步一起在空中波浪形地摆动,颇有小媳妇挥泪别丈夫时,手里扯着的泪巾挥动的样子。
只是比那更添了几分邪魅狂狷与疯癫。
谢卿琬一下就想起来,这是她方才看到的自己的帕子,只不过刚刚顾着和皇兄说话去了,没有把它拿过来。
“绒绒。”她再次唤道,这只鸟这次似乎总算学聪明了些,听她一叫它,立刻歪歪扭扭地抓着帕子,朝她飞过来。
谢卿琬用欣慰的目光注视着它,想着养鸟千日,用鸟一时,这鹦鹉,总算发挥了一点作用。
就在鹦鹉快要飞到谢卿琬面前的时候,默立在旁侧半晌的谢玦却突然伸出长臂,将鹦鹉揽了过去。
面对谢卿琬投来的不解目光,谢玦神色矜贵肃然:“我瞧这鹦鹉,怕是有了什么病症,要不也不会整日发出些奇怪的声音,方才它哼唧了半天,大概便是哪里发病了,又说不出来,只能用那样的方式来向我们求救。”
“你没有发现方才它的声音很是痛苦么?”谢玦的嗓音有些沉重,“琬琬,你放心,既然是你的爱宠,那我一定会令我手下的能人异士全力救治,必不会让你们阴阳两隔。”
谢卿琬想了想,居然觉得皇兄说得很有道理,她不太相信矜贵端肃的皇兄会在无病无故的情况下,发出那种粗喘声,那就只能是绒绒发病了。
当即担心了起来:“那就拜托皇兄了,绒绒幸亏有了皇兄,才能捡回这条命。”
听说幼鸟的病症,总是来的又急又快,通常来不及医治,便会病发身亡,而天下善医禽类的医者少之又少,可以说,皇兄就是绒绒最大的福星。
谢玦轻舒眉头,缓缓道:“既然如此,那这段时间,它恐怕都要安心治疗了,为了保证疗效,以及不发生交叉感染,它得去一个隔绝人世的地方细细疗养,当然你尽可放心,那里有着各种伺候的仆役,它会过得很开心,只是,我们暂且不能见到它了。”
谢卿琬一边听,一边点头,听到最后,更是忍不住对谢玦肃然起敬:“皇兄,你考虑的未必也太过周到了吧。”不仅于理政上有独到之才,在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上一样掌控自如。
谢玦垂眸微笑:“琬琬的爱宠,就是我的爱宠,自然要上心。”
他这句话说起来宛如春风拂面,只是在最后两个字上,格外加重了一些。
与此同时,在不为人知的背光面,被谢玦紧攫在掌心的鹦鹉奋力挣扎,可他将它的翅膀和鸟喙捏的紧紧的,它只能徒劳地扑扇着羽毛。
“对了,皇兄,我的帕子呢。”谈完鹦鹉的安置事宜,谢卿琬又想起了自己的帕子。
这条手帕,她拢共也没有用过几回,乃是苏杭的绣娘一针一线用最精细的丝线绣成的,她也很喜欢,总得把它弄回来。
谢玦背在背后的手,骤然握紧了,手上的尺骨将皮肤撑的紧紧的,泛着青白。
呼吸也不似平时一般匀称清浅,而是微微乱了节奏。
只不过,谢卿琬没有发现这些异样。
谢玦沉默了半晌,慢慢道:“琬琬,方才不是与你说了吗,这鹦鹉恐是染了什么病症,据我所知,一些禽类的病症也会传给人,方才那帕子已被它抓过,还不知带上了什么病,大概是不能要了。”
谢卿琬一下子就被说服了:“还是皇兄考虑得周全。”她对皇兄露出笑容。
谢玦也回以微笑,只是这笑,多少有几分不自然。
谢玦送谢卿琬回到昭阳殿后,立即召来了顾应昭。
他叫了一声应昭,却见顾应昭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差点从地上跳起来,还浑身抖个不停。
谢玦皱眉:“你这是怎么了?”
“殿下。”顾应昭的牙齿上下发抖磕着,“我真的没事。”
“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他嘴上说着没事,但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有事的样子,实在很难令人信服。
谢玦沉默了一会儿,道:“孤只是叫你过来诊脉,不是要把你如何。”
顾应昭这般作态,令谢玦觉得自己像是个喜怒无常,杀人如麻的暴君一样。
顾应昭原地一愣,不可置信地看向谢玦,发现他的面上并无杀气之后,立马狂喜了起来。
偏偏他还不敢将这种喜悦,太过漏于脸上,只能拼命克制着为谢玦诊脉,脸上因此出现一种扭曲般的奇怪表情——一边喜形于色,一边拼命压抑。
“殿下。”顾应昭收回了手,犹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眼角眉梢都快飞了起来,“您的脉象,好得很哇,哪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或许是心情太好,顾应昭忍不住多说了些:“您的脉象,原本有如滔滔江水,汹涌东流,虽强劲有力,但若是长期保持这种水满则溢的状态,恐怕确实会造成火气过旺,烧灼肺腑。”
“但刚刚臣观您的脉象,这股汹涌江水似乎被分流出了一部分,变成了沉稳流淌的大江大河。”
“就像……是水闸骤然被打开,一泻千里了一样。殿下,您是如何做到的,这种自我调节的能力,简直太强了,臣要记载在医案上,供后世观览,造福世人。”
顾应昭说话说的投入忘神,沉浸在即将谱写出医书新篇章的自我陶醉中,以至于都没有发现周身越来越低压的氛围。
待他终于回神过来,他发现上首的殿下用一种冷似寒铁的目光看着他,如同在看一个死物。
顾应昭:?
他猛然醒悟过来,砰地一声跪在地上拼命磕起了头:“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难道殿下突然改了主意,决定还是要杀他?
顾应昭来不及想那么多,决定还是先保命求饶为妙,于是磕得越发卖力。
谢玦望着下首的顾应昭,看着他脸上的不知所措和惶恐,薄唇轻动,吐出了格外清晰的词语:“滚。”
送别了那只聒噪的鹦鹉,虽然耳根子清净了很多,但也寂寞了不少。
不用进学的日子,谢卿琬时常会有些无聊,于是今日午后,她便准备出门走走,散散心。
出了昭阳殿,她一路往西,准备去御花园看看为贺万寿节新摆上的各种奇花异草。
绕过了御花园中的泉眼,谢卿琬从喷向半空的水幕中,隐约看见不远处一道俊挺的身影。
虽隔着一段距离,又有半空中的白色水雾遮挡,谢卿琬依旧看出前方之人就是南疆王世子,卫衢。
她犹豫了一下,最后没有刻意躲开,而是走上前去,主动问好道:“卫世子,那日巧遇,可惜没有机会说话,未想到,今日又在宫中碰见了。”
谢卿琬补充一句道:“看来我们实在是有缘。”
她有意主动接近卫衢,可惜她从未做过类似的事情,因此很不熟练。
但,万事皆有开头,一回生二回熟,总比不敢上前攀谈要好。
说话的间隙里,谢卿琬也在悄悄打量卫衢,平心而论,卫衢是一个相貌极其出众的美男子,整个人看上去清亮又健气,还自带一股独有的异域风味,仿佛生于南疆的能穿透瘴气的最炽热耀亮的光。
这样的人,放在大多数地方,都会是人群的中心,所有人视线的汇聚点。
若谢卿琬是旁的女子,恐怕真的会为他而心动,只可惜哪怕是玉石,也有高低之分。
有皇兄那样的美玉在前,再多的珠玉都难以吸引她的注意力。
不是卫世子不好,而是皇兄太好了。
但偏偏,皇兄又是她的兄长,而卫世子,是她潜在的夫婿备选人,她很难不将他们进行比较。
谢卿琬有些遗憾地移开目光,心里想着,都怪皇兄,将她的眼光都养高了。
与此同时,卫衢也在打量着谢卿琬,而且是很认真的打量。
或许是因为谢玦那日的特殊反应,令他对这位长乐公主生起了浓浓的好奇。
他和谢玦相交多年,虽一直知道他有一位甚是宠爱的妹妹,但毕竟从未见过,也就未能建立起立体的形象。
他真的想知道,能被谢玦那样一个冷血动物捧在手心上的人儿,是个怎样的性子和模样。
于是,这短短的时间内,两人各自看着对方,生起了不同的心思。
谢卿琬此时开始琢磨,母妃告诉她的那些技巧,比如怎样让一个优秀的男子喜欢上自己的独家秘诀。
是慰问身体情况,还是送些礼物,或是笑言相对,缠着他说话,天天创造各种碰面的机会。
技巧太多了,她一时都不知道用哪个了。
而在此时的卫衢的眼里,眼前的小公主眼睛滴溜溜地转,明明在偷看他,却偏要装作根本没看他的样子,脸上的神色变幻得生动又活泼。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心道,谢玦的这个妹妹,倒的确可爱,也难怪他会那么宝贝。
这般不设防,将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的习惯,也真是单纯。
想到此处,卫衢又开始替谢玦担心起来,有个这么单纯天真,惹人怜惜的妹妹,将来好像无论嫁到哪里,都不能令人放心。
他感觉谢玦似乎也不会随便信任哪个外人,将妹妹托付到人家手里。
好像在同龄人中,谢玦唯独与他来往近一些,他也曾对他说过,他对他最是放心……
等等,卫衢打了个激灵,谢玦这次召他入京,除了明面上的贺建武帝寿辰,以及商议近来的时局变动,不会还有另外的用意吧。
卫衢看着谢卿琬的目光一下子就变了,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身量都变得伟岸起来,肩膀上背负起了沉甸甸的责任。
声音也在不知不觉中柔和了许多:“公主殿下说得对,我们实在是有缘。”
身为男人,自然要承担起活跃气氛的重要职责,卫衢的目光在谢卿琬身上转了一圈,发现,他们之间在此前唯一的交集,就是他入城那日。
于是卫衢道:“那日在承天街上拾到了公主的帕子,但因当时事急,未能寻找到公主,在下心中一直留有遗憾,所幸后来知是公主之物,在下便将帕子交给了殿下,想必殿下早已还给公主了吧。”
他轻舒一口气:“物归原主,在下也能放心了。”
卫衢说完后,静待谢卿琬的回复,却见她的面色突然变得很奇怪。
他轻扬眉头:“公主?”
谢卿琬回过神来,看着卫衢,慢慢说道:“没有,皇兄没有将帕子还我。最近是出了件事,帕子不能再要了,但前几日,皇兄也没有把帕子还给我。”
卫衢闻言,蹙起了眉:“公主,您是说殿下没有在您面前提过这件事,也没有告诉您您的帕子在他那里?”
谢卿琬点头:“正是。”
两人一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太反常了,实在想不出谢玦将她的帕子扣在东宫,甚至还故意不透露出来的理由,难道堂堂太子殿下,富有四海,还缺一个普普通通的手帕吗?
等等,缺……或许皇兄还真的缺。
谢卿琬脑中灵光一闪,觉得自己或许窥探到了谢玦深埋入心底的秘密。
她的那方手帕,与普普通通的手帕,最大的区别便是,边角绣有一根漂亮的梨花枝,乃是两名绣娘分工,精心刺绣了许久才制得的。
皇兄……不会是,第一眼看过去,就喜欢得不得了,于是便偷偷地将她的帕子,藏了起来吧。
谢卿琬越想越觉得很有道理,越想越深,甚至构筑起了一整套坚固的逻辑。
皇兄身为储君,一言一行都有身边人看着,若是做了什么不符合储君仪范的事,只怕会被言官在朝堂上谏言。
长久以往,皇兄就将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欲.望和喜好给深深掩盖了起来,再不敢轻易流露出来。
也许,皇兄一直很喜欢这种美丽的花儿,想将它们绣在衣衫上或者帕子上,只是碍于人言可畏,又要保持一贯的形象,故而装作一副冷淡寡欲,惯喜素洁的样子。
到了这时,谢卿琬什么都明白了。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着卫衢,语重心长道:“卫世子,我听闻你与皇兄关系很好,是吗?”
卫衢怔了一下,点头道:“殿下的确待我不薄。”
谢卿琬脸上露出一丝吁叹般的神情:“卫世子,手帕的事,你以后就别在皇兄面前提了。”
她语气深重:“皇兄也有他不想被任何人知道的秘密,我们只需默默支持他就好了。”
卫衢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公主说得有理,我自然是对殿下肝胆涂地,死而后己,毕竟殿下一直以来都是我最崇敬的人。”
谢卿琬的面上突然染上了丝古怪之色,她顿了顿,问卫衢道:“卫世子,我是说,如果,如果皇兄和你想象中的形象有些参差,并不一定完全是你最崇敬仰望的那种高大男性的形象,你还会这样继续敬佩他吗?”
卫衢和谢卿琬清亮的眼睛对上,突然沉默了:“公主这是何意?”
他疑惑问:“殿下难道不是高大的男性,那是什么?”
谢卿琬腹诽,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皇兄独特的癖好,否则按照世人的观点来看,皇兄得被归类于女儿气的类别中。
她看着卫衢叹了口气:“罢了,此事复杂,说了你也不懂。”
卫衢:?
谢玦正坐在含章殿书房内,批示着属下送上来的一份请示,突然,周扬隔着门禀报道:“殿下,公主给您送了东西,您可否要现在看看?”
谢玦眉头轻挑,轻轻搁笔:“送进来。”
门扉打开,周扬手里端着一个红漆托盘,上面摆放着整整齐齐二十来张帕子,他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有了上次的教训,如今他已学会了对手帕这种东西敬而远之。
谢玦的目光投到了那叠帕子上,在看到最上面的一张帕子,雪白的绢面上绣着一朵格外艳丽的红色大牡丹后,他深深地蹙起了眉。
但,念及这是谢卿琬送的东西,他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任周扬将托盘恭敬地放在他的面前:“殿下,公主送的东西奴才替您放这了,请您观瞻。”
谢玦的眉头紧了紧,他一言不发,伸手揭起最上面那张手帕,转眼间,第二张手帕也映入他的眼帘——一朵硕大的黄色菊花,张扬地立在帕子上,几乎要从手帕的边沿探出花瓣。
他的唇角僵了僵。
再往下翻,红的黄的紫的橙的,各种各样的颜色,各种五花八门争奇斗艳的花朵,在那一方方雪白的帕子上迎风而立,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浓香之感。
谢玦深吸一口气,看着被一张张拿出来,铺满了整个桌面的各式手帕,闪闪地反射着艳丽的光,问周扬道:“公主叫人送来这些东西的时候,还有说些什么吗?”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