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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春情/为病弱皇兄进补(小小椰)


谢槿羲在谢卿琬耳边叭叭叭个不停,谢卿琬却没怎能听进去,她的脑子正在飞快转动——下一步她该怎么做。
是去找元公子,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而别,又有何来头目的,还是按兵不动?
思索的间隙间,对面的元公子却突然动了起来。
谢卿琬看他似是要起身离去的架势,当即急了,从袖中掏出帕子,半探着身子伸出窗外,用力地朝对面挥着,企图让他看见自己。
可元公子已转过身,并没有看见她的动作。
谢卿琬当即也转身,准备下楼去对面找他。
只是这一来二去的,慌乱之中,手帕就从手中脱落了出去,但谢卿琬此时满脑子都是要拦住离去的元公子,也就没去注意这点。
谢槿羲见她要走,一脸懵逼:“这还没看完呢,你便要走了?如此昂贵的厢间,你不留下多享用享用?”
谢卿琬没时间与她细说,只是抛下一句:“回头我将一半的钱给你。”
谢槿羲:“不是……”
不是,这是钱的问题吗?
她只能在目瞪口呆中,看着谢卿琬溜得比兔子还快的身影。
怎么往日下课,她拉她一起出宫,她动作就没这么快过。
谢卿琬急匆匆地下了楼,正欲穿过道路,却被行进的仪仗队挡住了去路,于是她只得等这队人马全部经过,再过道路。
其间,她不时踮起脚尖,想去看对面的路上是否有元公子的身影,只可惜,武士们人高马大,对面街道上亦是站满了人群,她什么都没寻见。
待到南疆武士全数经过之后,她再试图在人群中寻找元公子的身影时,却连片衣角都找不见了。
卫衢原本牵着缰绳,聚精会神地向前方行进,并未分心至两侧道路,却突然感到右上方似飘来某种异物。
他目光一寒,迅速肃目看去,在发现那只是一张白色的手帕时,俊脸上露出了愕然的神情。
下意识伸手接过,再抬眸朝着飘来的方向望去,只看到一抹在窗边转瞬即逝的身影,他只来得及捕捉到了那位女子的衣着和发型,并未看清相貌。
再次看向帕子,只能看出此为上好的蜀绢所制,除了角落绣着一枝细嫩的梨花,便再无其他信息。
只知道身为帕子主人的那位姑娘,应当出自高门世家。
如此私密之物,要是流落在外,恐对姑娘名节不利。
卫衢眉头一拧,他招来了自己的副将,叫他去附近酒楼寻找可有衣饰对应的女郎,待找到了,就来禀明他。
而他为了稳妥起见,则先将那方帕子叠好,放进了自己袖中的夹层里。
半晌后,林副将来报,言己并未在酒楼中找到卫衢口中的那位女子。
卫衢沉吟片刻:“方才人多杂乱,恐是已离开了酒楼,是我思虑不周。”
“罢了,我亲自去寻。”
说完,他勒马调转方向,这时,远处却疾驰来一名身着东宫官服的传令官,隔着老远,就拼命挥舞着自己手中的旗帜。
到了近前,更是一句话也不耽搁,气喘吁吁地对卫衢道:“卫世子,殿下急召。”
卫衢的身子顿了顿,转身过来,眉头皱起:“是有急事?”
传令官道:“具体的卑职不知,只知殿下召世子速到东宫,于含章殿面见。”
卫衢不自觉地握紧了马鞭:“本世子知道了,你先去回禀殿下,我即刻就来。”
他又抬首看了看酒楼的窗边,轩窗未关,隐隐还能看见其内的奢丽之景,只是窗侧的人儿却已不见。
卫衢定下心神,心道只能先见了谢玦,回头再去寻她,心中暗道一声抱歉,这才驱马离去。
独留下滚滚尘烟。
卫衢一路风尘仆仆,到了东宫门前,下马步行,又顾及着谢玦口中的急事,步履匆匆。
直到进了含章殿,他才松散下肩膀,故意抱怨道:“臣这大老远到京城来,进了京连口水都没喝,行李手下亦未安置,就被殿下叫进了宫中,如今总算是到了您的跟前。”
谢玦坐在上首,不理会他的调侃,斜眼看向一旁侍立着的周扬:“给世子上茶。”
他语气淡淡,卫衢听起来却觉得自己被内涵到了,轻咳一声:“其实也没有那么渴。”
这边,周扬已将茶水端到了他的面前,卫衢不好推拒,一把握住,咕咚就灌下半杯,赞道:“殿下的茶,的确要比南疆的那些粗糙玩意儿要好得多。”
“对了,您叫我来,到底是有什么急事,怎到了您又不说了?”
卫衢和谢玦结识多年,话语间也不似寻常君臣那般壁垒分明,有时候甚至称得上是随意。
谢玦看着他,目光上下轻扫:“不是孤有什么急事,是若不叫你来,恐怕你就要出事了。”
卫衢愕然顿住举杯的手:“殿下这是何意?”他一下坐直了身体。
谢玦的眸光依旧平静,但话中的意思却并不风平浪静:“在你去使馆的路上,靠近延康坊的街边两侧楼中,发现了潜藏着的不明人群,身怀利器,兼有毒物,应是刚去不久,如孤想的不错,针对的就是你。”
“咳咳咳。”卫衢一口茶水差点喷了出来,手中握着的茶盏一歪,洒落了些茶水在衣袍上,他不可置信地朝谢玦看去:“我这是得罪了谁?半只脚才踏入京城,就这样整我。”
谢玦垂下眼睫,握住手边的青花莲子盏:“自然是因为你先前所行之事。”
卫衢嘴上是这样说,心中却早已明白了过来,他前几个月刚在南疆捣毁了黄巾教的一个据点,便遭到了疯狂反扑,如今进了京,怕又是跟这伙人有关。
他苦着脸道:“这还不是为了配合殿下。”说着,边从袖中掏出帕子,准备将身上的水渍擦擦。
只是刚拿出来,便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手帕的材质太过柔滑,不太像他这个大老爷们往常惯用的。
卫衢下意识地低下头,看清帕子上的梨花后,才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拿错了。”
他这般自言自语的嘀咕自然是落入了谢玦耳中,谢玦随意一瞥,本是从卫衢身上轻轻滑过,却在扫过那方帕子的时候,猛地停了下来。
卫衢刚想将手帕收回去,就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令人无法忽视的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
他茫然抬头,恰见殿下正蹙着眉,脸色很不好看地盯着他瞧。
而方才谈及他险些遇刺的事情时,殿下的神色都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卫衢不禁浑身一抖,还没等他开口去问到底怎么了,便听谢玦忽道:“拿过来。”
“啊?”卫衢愣道。
在察觉到谢玦不善的目光,是落在他手中的手帕上时,卫衢一个激灵,立马将手帕递了出去。
但心中的疑惑却更加浓厚:“殿下,可是这手帕有什么异样,难道和今日的那些刺客有关?”
谢玦将手帕握在了手中,神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他不动声色地问卫衢:“这手帕从何而来?”
卫衢以为这当真与刺客有关,忙一五一十地说了,末了还不忘加一句:“那小娘子看上去身娇体弱,也不像是和刺客有关的人啊,殿下,您是不是弄错了?”
说完这话,他就看见谢玦将帕子握得更紧了些,眼中仿佛有霜刀飕飕刮过,声音微冷:“你倒是很了解她?”
卫衢虽然心思算不上细腻,但此刻也感觉到了谢玦的心情很不好,而且是因为他的话更加不好了。
他想不通问题的根结,却知晓一件事的道理——小姐家的帕子,就算是在殿下手中,也不太好,他还要拿回去还给人家呢。
于是他顶着谢玦难辨的目光,硬着头皮道:“殿下看过了,若是没什么问题,可否能将这帕子还给臣下?”
空气中是漫长的沉默,没有哪次,他们之间的交谈,有这么长的停驻。
谢玦一直没有说话,卫衢却能感受到他沉沉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头上,如有实质。
卫衢被这过分长的死寂折磨得开始胡思乱想,脑子忽然灵光一闪,嘴快道:“莫非这帕子的主人,是殿下的心上人?”
要不然殿下怎会如此奇怪。

此话一出,偌大殿内的空气都冻结了一刻。
卫衢疑惑地抬起头,却见谢玦紧紧抿着唇,眸中似有风暴聚集。
他侧首看看周扬,也发现他将自己缩在了角落里,死死低着头。
卫衢:?就很奇怪,他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吗,这不是合理推测?要不然他向来冷心冷清的殿下会突然对一个姑娘的帕子如此重视?
总不能是殿下喜欢这款式吧。
“卫衢。”谢玦开口唤他,声音很紧,像是在保持着某种克制。
“殿下您说。”卫衢恭敬低头,洗耳恭听。
“这是孤妹妹的帕子。”
这句话很短,但却在卫衢的脑海中生出了长长的尾音,足足绕了几个圈,他的脑子才转过来,读懂了其中的意思。
“啊?”他愣在了原地。
卫衢的目光在帕子和谢玦的脸上来回游移了一遍,恍然大悟道:“原是如此,这样就说得通了,我是说殿下怎么突然转了性子呢。”
“我宁可相信我爹不是我亲爹,都不相信殿下会有一日喜欢上哪个姑娘。”
“差点还以为殿下背弃了我们之间专心大业,不问男女之事的孤寡契约。”
谢玦只觉眉心突突跳得疼,他以手指捏上,尽量放平声音,平心静气:“孤何时与你有过什么契约了?”
卫衢嘿嘿一笑:“没有更好。既然那位是殿下的妹妹,我便放心了。”
谢玦忽然抬起了头,重新看向他,目光中泛起一丝凉色:“你这是何意?”
卫衢被他的视线盯得打了个颤,莫名其妙道:“自然是放心将帕子放在殿下这里,不用我专程还给人家姑娘了。”
他越想越不解,又问谢玦道:“殿下以为臣是何意?”
他这般问道,谢玦却只是莫名看他一眼,随即重新低眸下去,拿起朱笔:“没什么。”
谢玦的语气淡淡,好似方才情绪莫测,捉摸不透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不留情面道:“事情都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卫衢:?
卫衢最后试探性地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殿下,您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吗?”怎么说话都怪怪的,句句都像是别有深意,说得不敬些,就是阴阳怪气。
谢玦微微一顿,抬眸看他,露出了一个很是温和的笑容:“有吗?”
卫衢:……更怪了。
卫衢离去后,周扬也跟着退了出去,室内独留谢玦一人。
他再次顿住了笔,将目光投向了小臂边的帕子,盯着上面的绣纹看了一下,忽蹙起了眉。
“周扬。”他唤道。
周扬前脚方出去,还没来得及歇一口气,就又被谢玦叫了进来,但他丝毫不敢在面上露出异样,毕竟,正如卫世子所说,殿下近来的性子称得上是阴晴不定,他越发得小心伺候。
周扬恭顺弯腰:“殿下有何吩咐?”
谢玦用手慢慢地拈起那方帕子,以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布面上的纹理,将视线垂到他的身上:“你将这帕子拿去浣衣房,叫人仔细清洗一遍。”
周扬闻言,正欲双手接过帕子,谢玦却半晌没有动作。
他看向谢玦,见他家殿下的眉皱得更深了:“你就直接用手拿?”
周扬赶紧道:“是奴才失误,奴才这就去取个漆木托盘来。”
他方才根本没想这么多,毕竟就算是圣旨,宣读的时候也是用手拿的,更别提一个准备拿去清洗的帕子。
但主子是永远不会有问题的,真有错处,也绝对是他们做下人的不懂得体察主子的心思。
周扬能年纪轻轻就稳坐东宫总管太监的位置,自然有自己独到的本事,那就是不嘴硬,也不解释,他知道,谢玦最讨厌废话多的人。
长乐公主倒是个例外,每次她来寻殿下,无论絮絮叨叨地说多久,殿下也从未失去过耐心。
不过,他们这种下人,哪能和殿下最疼爱的妹妹比呢,周扬摇了摇头,准备去拿托盘。
但,脚都没有迈出去,就又被谢玦叫住了:“等等。”
他忙回身过去候着,便听谢玦在上首道:“拿去浣衣房清洗的时候,你在旁边全程看着,在此期间你专心只顾这一件事,不用来伺候孤。”
“还有。”谢玦神色微顿,抬起那双如冰玉般的眸子,眼瞳深深:“叫他们清洗及晾晒的时候,务必要戴上手套。”
就算是见过大风大浪,沉稳如周扬,此时心中也不由得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但谢玦面色如常,还颇有几分冷淡冰清,他又很快想着,是他还不够稳重,殿下成大事者,凡行事必有他的道理。
他如今目光浅薄,尚不能领悟。
周扬深深垂首:“是,奴才谨记。”
手帕经过最细心温和的清洗和晾晒,再次回到谢玦手中时,已是一日之后。
看着洁白如新的手帕,柔顺地躺在他的手心,谢玦因方才折子上的内容而略显冷肃的眉目也松缓了一些。
鬼使神差般地,他将帕子拿得近了些,离鼻端仅有一寸距离,却没有如预想中的那般闻到那股清甜的梨香。
刚刚柔和下的眉眼,瞬间又沾上了几分冷意。
谢玦叫来周扬,但却没有马上发话,而是神色不明地看着前方虚空,让他站在原地许久,久到周扬以为谢玦不会说话的时候,他忽道:“东宫可有梨花香薰?”
周扬一下子提振起精神,不敢怠慢:“回殿下,自然是有的,乃是蜀南上供的上品梨香,存在东宫的香阁里,您还从没让人点过,奴才这就去拿来?”
谢玦面无表情地思索了一阵,蜀南的梨香,昭阳殿中好像不是这种,立即意兴阑珊:“不用了。”
其实,就算是一种,也无甚意思,他缺的真是熏香么?只有他内心最深黑见不得光的角落,才能回答他自己,他到底缺的是什么。
想到此处,谢玦越发淡了眉目,身上的气息也沉郁了些,他转过身去:“你下去吧。”
周扬:“……是。”
万籁俱静,夜色笼罩整片大地,谢玦沐浴过后,换上寝衣,熄灭落地宫灯,唯留下一小盏床头灯。
在静静照耀的昏黄灯火中,他缓缓走到了床侧,目光落在枕边时,却突然一顿。
雪白的帕子上绣着一枝梨花,静静躺在他的枕侧,边角还被枕头压着。
谢玦已忘了是何时将帕子放到此处的,他微微躬身,正欲将其拿起,放在别处,却在手指碰到帕面的时候,止住了。
片刻的凝滞后,他若无其事地起身,却没有再动那方帕子。
而是一切如常地掀开衾被,上了床榻,榻面微微下陷的时候,他的目光轻轻地从枕侧扫过,随后熄灭所有灯光,四周陷入黑暗。
一切寂静了下来。
但……总有些扰人心智的东西,会在夜里出现,寻不到缘由,又驱散不去。
谢玦宁静深黑的梦乡中,突兀地闯入了一抹梨香,缭绕在他的鼻端,丝丝缕缕,绵延不绝。
浓稠得几乎有些甜腻,睡梦中的他阖着双眼,却依旧紧紧蹙起了眉,似乎遇见了什么难解的事情。
半晌后,他突然紧抿住了双唇,用力到唇瓣几乎泛白,呼吸亦骤然深重了些,原本安静的床帐内,几乎充满了他的呼气声。
长长的帐幔,无风自动。
不知过了多久,谢玦的眉头才缓缓松散下来,一切重新归于寂静。
次日晨起时,谢玦初初睁开眼睛,就感觉周身一片粘腻。
从前,他也有过类似的梦境,但醒来时,身子至少是清爽的,而不像今日这般——似在夜里空出了一身汗。
这种感觉令他十分不适,不仅是身体上的——对于素来爱洁的他。
更是心理上的,他如今觉着,自己或许是真的脏了。
谢玦十分清楚地认知道,夜里的那股甜腻梨香,他其实并不反感,反而——他拿起枕边的那方手帕,它依旧如入睡前那般规规矩矩地躺在那里,他将帕子放在掌心轻轻摩挲,揉捏,面色暗沉。
反而,他觉得这帕子上的香气,太淡了,淡得几乎要捕捉不住,一点都不衬其上娇嫩的花枝。
谢玦收回神思,掀开被子,正欲起身,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异样。
他的动作瞬间僵住,神色亦一同僵了起来,他缓缓低头,看向被褥,被褥是浅色的,他的寝衣更是雪白的,如果沾上了什么脏物,一眼就可看出。
容不得谁来狡辩。
谢玦的手不知何时捏住了衾被,因过分用力,指骨从皮肉中透出苍劲的轮廓,皮肤一阵青白。
他的呼吸沉闷而又紧绷,死死盯着那处。
东宫最近烧的东西格外的多,但这次,周扬的心情却和以往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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