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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错(嗞咚)


于私,叶南容多年驻守边关,不能归家,她心中有愧。
而他们之间的纠葛和过去,注定不能坦然共处,只能相忘于江湖。
凝烟无法与孩子解释,只能哄着说:“娘亲贪玩,所以还不想回去。”
安儿不懂真正的原因,只知道自己就要和哥哥分开了,一个劲儿掉泪珠子,“那我要和哥哥在一起。”
说着扭动身体,从凝烟怀里挣脱,扑过去抱住哥哥,说什么也不放。
“安儿。”凝烟急道。
叶忱罕见的对女儿微沉了声音,“不可胡闹。”
无忧见状赶忙说:“父亲母亲,我来跟安儿说。”
安儿委屈万分的扒在哥哥身上,眨着满是泪水的双眸,赌气般和他一起走出屋子。
凝烟满眼忧愁,心疼安儿更舍不得无忧,把情绪都迁怒到了叶忱身上,推他的怀抱,坐到一旁侧对着他坐下。
叶忱走过去,凝烟将头转的更过,叶忱无奈托起她的脸,已经是两个孩子母亲,岁月却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一张绝美的脸庞,仍然娇艳若芙蕖,乌眸含泪,好不委屈。
“安儿的脾气倒是随你。”
含笑打趣的声音,凝烟一听更恼了,仰着脸瞪他,“哪有你这么狠心的父亲,送走无忧,还有训斥安儿。”
叶忱听得她不讲理的控诉,摇头轻笑,眼里却没有一点不耐和生气的迹象,愈加温柔的哄道:“烟儿恼我可以,可总要听我解释。”
凝烟性子上来,闷声道:“我哪里说得过你,你那么有道理。”
“再有道理,也怕你与我生气。”叶忱说。
凝烟抿住唇,他不仅道理大,更知道怎么让她使不出脾气。
叶忱揽着她的肩头,让她靠近自己怀里,温声道:“我知道你不舍得,可没有孩子能永远在父母身边,我们会老去,不可能护着他们一辈子,他们总要自己成长。”
凝烟心里难受极了,抱住他的腰,“将来安儿是不是也会离开我们。”
叶忱轻抚她的发,“我们要做的,就是尽所能,让他们可以再离开我们的羽翼之后,同样有独立翱翔,不受束缚的本事,至于最终相互陪伴的,只有你和我。”
到了夜里要入睡,凝烟想将安儿抱回去,要换做以往安儿早就张着手臂往娘亲怀里扑,这回就拽着哥哥的手不放,两团脸腮鼓鼓,倔强的说:“要哥哥陪。”
小手更是攥的要多紧有多紧,凝烟心里顿时难受不已。
无忧看出母亲伤心,晃晃安儿的小手,可手指却被攥的更紧,他也不舍得妹妹,只能道:“我来哄妹妹睡吧。”
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牵着手往屋里走,凝烟心中情绪复杂,落寞的同时,也为即将分开的兄妹难受。
叶忱洗漱出来,见凝烟睁着眼睛在出神,掀了被子躺到床中,轻柔将她带入怀里,凝烟自然的靠进他的臂弯,紧贴着他的胸膛,将脸藏起,只有眼尾得以让叶忱窥见,泛红带湿。
叶忱抬手轻揩去她眼下的湿潮,“伤心了?安儿是舍不得兄长,她其实最粘你。”
凝烟把脸深埋,不给他看见自己的眼泪,嗓音却藏不住里满是低迷,“也许真像你说的,没有人能永远陪着另一个人,无忧和安儿会长大,我们能陪伴他们的日子也越来越短,前年宝荔嫁了人,宝杏如今也许了人家,能相遇相伴的这段时光,便是独一份的缘,都世当珍惜。”
“就连你我。”凝烟说着声音变哽咽。
叶忱抚着她纤瘦的肩头,“只有我与烟儿,会生死相伴。”
凝烟仰头,目光晃动,“若我早于你死去,或是你早于我。”
她抿住唇,眸光轻轻发抖,不敢去想,若是叶忱早于她死去,那剩下的孤寂岁月,她要怎么承受,怎么熬过去。
无助泛红的眼眸让叶忱心疼不已,同时,又暴涨着难以言喻的激荡,无论何时,哪怕过去那么多年,哪怕清楚她早已深深的依赖着他,离不得他,他还是将其视为一生的追逐,永远会为之感到全身心的满足。
“烟儿是怕我年长你许多,比你早的老去。”
他话没说话,便被一双柔荑封住的嘴。
“别说。”
叶忱望着她映满慌怕的眼眸轻笑,“烟儿放心,我如何也要撑到与你一起老去。”
“若是烟儿想先走。”叶忱缓慢说着,唇一下一下落在她掌心。
他话没有说尽,掌心里传来的温热却带着无形的力量,丝丝缕缕的漫进她心口,抚慰她不安的同时,又无比熟稔的挑起她另一种心悸。
“若,我先走呢?”凝烟气息微乱,收回手,想让他先将话说话。
叶忱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按送到自己身前。
“那我就陪着烟儿一起走。”
低哑的声音消散在相贴的双唇间。
凝烟呼吸震荡,他的吻还在持续,细细密密含吻,轻轻柔柔的吐字,“便是百年之后,我们也会同衾而葬。”
阴骇可怖的话,纠缠在凝烟而畔,却如同嘴缠绵的情话,说话间,他的唇辗转过她的颈,唇瓣勾着肌肤,碾皱凝烟绣有牡丹的衣襟。
叶忱平稳的声音微乱,黑眸里交织着爱\.欲和让人心悸的向往,百年之后的同穴而眠,于他来说,才是圆满。
“爹爹,娘亲,你们在干什么?”
凝烟思绪散乱如烟云,身子在叶忱的牵引下颤抖,乍听见安儿稚气的嗓音,恍惚的神识根本来不及聚拢。
叶忱反应迅速,整理好凝烟散开的衣襟,转头看向站在帘下,仰头望着他们的安儿。
叶忱清清了嗓子,问:“怎么过来了?”
凝烟这会儿清醒过来,脸颊羞红的快要滴血,赶忙低头确保自己此刻的样子还得体。
而安儿高高仰着脑袋,丁点大的小身体却只能看到爹爹抱着娘亲,而娘亲脸红红,眼睛也红红。
她哒哒跑过来,手脚并用的爬上拔步床,蛄蛹着圆滚滚的身体往凝烟怀里钻,“娘亲别难过。”
她抽抽搭搭说着,自己眼泪哗哗流,嘟起的嘴能挂个壶。
凝烟当即便心疼的不行,赶紧将人抱到怀里,“安儿不哭。”
她擦去女儿的眼泪,问:“安儿不是在睡觉。”
“哥哥说,要是,要是我和他一起走,就看不到娘亲和爹爹了。”安儿泪珠子跟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叶忱淡声问:“那你就不怕看不到哥哥?”
“哥哥一个人,爹爹和娘亲两个人。”安儿掰着手指头,怎么算都是两个比一个划算,“而且,哥哥答应了,说每季都会回来看我。”
凝烟听了心疼又好笑,叶忱淡淡的神色间也划了抹笑,摇摇头起身腾位置给母女两,“你们先睡,我去书房。”
凝烟快速看了他一眼,不自在的点点头,把安儿抱到被子里,揉揉她软乎乎的面颊,“睡吧。”
“娘亲抱。”安儿伸长手臂。
“好。”凝烟笑着应声,吹熄了灯,抱着女儿躺下。
安儿睡觉不老实,扭着身子往她怀里挤,而她方才被撩拨异样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根本禁不住她闹。
而安儿毫无所觉,把圆圆的脑袋蹭进凝烟胸口,只觉得娘亲香香的好好闻。
凝烟咬唇调息了呼吸,好不容易哄着孩子睡着,她只觉得身上都起了汗,涔涔的汗意粘着衣衫贴在身上。
凝烟不舒服的呼了气,挪着燥热的身子慢慢往旁边靠去。
身子却被一双手里的手臂凌空抱起,凝烟微惊,很快清檀香缭绕过来,她定下神,轻声问:“你怎么。”
“嘘。”叶忱打断她,低哑声在她耳边道:“别吵醒安儿。”
长指轻轻挑开黏在凝烟肌肤上的纱衣,“都是汗,我带你去洗洗。”
浑热的气息燎烧着凝烟的耳畔,敏感的身子不禁轻轻瑟缩起来,叶忱略低眸,于黑暗中肆意看她,娇美潋滟的脸庞浮着羞赧,丝丝的媚意则流转在羞意之间。
勾人心弦。
对上叶忱攫来的深眸,凝烟咬唇,轻抬起手臂,缠搂紧他的脖子。

第86章 番外.六
叶思安自有记忆开始,雷打不动的一件事,就是每到立春,立秋这两日,来到屋前等叶无忧。
她从盼着哥哥回来,逐渐到盼着也能去京城,每次问父亲他却只说她还小。
于是她开始盼长大,可她也不知道,在父亲眼里,自己何时才算长大。
再有半年她就及笄了,叶思安托着腮坐在榕树下的秋千上,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垫着地面,秋千也随着慢悠悠的荡着。
她心里漫无目的胡想着,眼睛不住张望着连通至山下的古道,口中嘟囔,“怎的还不回来?”
直盼到耐心全无,才终于看到自古道那头走来的挺拔身影,恹恹的眼眸一亮,从秋千上跳下,欢天喜地朝着那道身影奔去。
连人都没看清就扑了过去,“哥哥!”
被她抱着的人,隔了几瞬道:“放开。”
叶思安嘴撅的半天高,“叶无忧,你没良心,亏我等你那么久!来迟了不算,还让我……放开。”
气愤的声音越来越轻,叶思安愣愣看着几步开外,正皱眉看着自己的叶无忧。
兄妹两岁虽差着年岁,五官却相似,皆有着极佳的骨相,眉眼更是秾丽漂亮的不顾他人死活,只不过叶无忧眉眼镌刻的更为深刻,尤其蹙眉的时候,那股子冷锐与叶忱十分相似。
而叶思安则全完袭承了母亲的情态,乌却却的眼眸沁水,将狡黠掩藏,无害又无辜。
此刻她僵僵的和叶无忧大眼瞪小眼,脑袋里懵了一瞬,那她抱着的是谁?
她忙撒手退开,肤白唇红的青年,瞧着和哥哥差不多年岁,容貌比起哥哥也不遑多让,看人的时候,神色淡淡,透着股矜贵不染纤尘的疏冷。
叶思安眨眼打量着他,好奇他是谁,要知道,她自小到大,就没见过那个男子能与哥哥相比的。
叶无忧见她盯着对方直看,拽着胳膊把人拉到一边,轻斥道:“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如此冒失?”
叶无忧说完朝身边的人道:“这是小妹,唤思安。”
末了又对叶思安道:“这位是赵公子。”
“小妹一时鲁莽,还望赵兄莫怪。”叶无忧说着示意叶思安致歉。
对方已经先道:“无妨,叶姑娘也是无心。”
俊朗的脸上噙着抹笑,将他身上那股清冷劲一下就冲散,叶思安原还在心里埋怨他,好好的为什么走哥哥前面,害她抱错人丢了脸。
听他这么说,心里才舒心不少。
“不如先去拜访太傅。”只听他又开口。
叶无忧颔首:“随我来。”
叶思安原本以为自己进京无望,没想到这个赵公子去见过父亲后,父亲便决定带着她和母亲一同回京。
这一下,叶思安直接把他当做了自己的福星。
直到入了京,她才知道他是皇上的儿子,三皇子赵泠。
原来边关动乱,三叔率兵出征,可朝中,皇后外戚隐隐有不臣之心,而三皇子此行的目的就是帮皇帝请父亲归朝,稳定朝局。
叶思安知道父亲是太傅,可在她眼里,父亲温和慈爱,尤其是在母亲面前,如同没有脾气一般,只要母亲皱一皱眉,父亲便什么都依。
她到此时还不确定父亲回朝真的有用吗?直到入京,见识到旁人对父亲的忌惮和恭敬,以及父亲的雷霆手腕,她才知道父亲有多强大。
一切平息,皇上欲为父亲封爵,父亲却只为她讨了郡主封号,决然再次带着母亲回到那个只有他们二人的山间小院。
分别时候,她伤心不舍,父亲却搂着母亲,如常般温和慈爱的对她说:“如今你已经长大,我和你母亲也能放心你在京中。”
她忽然意识到,父亲为所有人筹谋好一切,铺平前路,就只是为了能心无旁骛的和母亲相伴。
而之后父亲母亲的两次归京,分别是兄长娶亲和她出嫁。
她与兄长,每年还是会回到那座院子里,随着年月老去,父母也不在是记忆的年轻模样,可父亲看母亲的目光,从来没有随着时光而消减分毫爱意。
她在父亲的眼睛里,看到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向往,她没看懂。
直到她和兄长同时收到来信,父亲让他们速归。
再次站在小院前,叶思安已经褪去了少女稚气,纤柔的眉眼就如当初的母亲,她指着槐树下的秋千,对叶无忧道:“当初我就是坐在那个秋千上,从早盼到晚,就盼着兄长出现在古道上。”
如今的叶无忧,也如收鞘的刀,沉稳老练,游刃有余,他点头笑说:“然后缠着我,让我给你讲京中的趣事,每次还不能重样。”
两人回忆着少时的事,不禁都笑起来,杨秉屹从院中走出来,如今他也已经年迈,原本早该颐养天年,却始终跟随在父亲身边。
二人对他也尊敬:“杨护卫。”
杨秉屹道:“郎君,姑娘,老爷和夫人在里头等。”
“走吧。”叶无忧道。
叶思安与他一起进内,父亲怀抱着母亲靠坐在罗汉塌上,略低着头似在与母亲说话,父亲如今两鬓已经霜白,眉眼依稀可见当年的风华,母亲呼吸浅浅,似是睡着了。
叶思安唯恐吵醒母亲,轻声请安,“父亲。”
叶忱将视线从凝烟脸上移开,笑看向二人,“过来陪你们母亲说说话吧。”
叶思安这时已经微感疑惑,以往即便是她扰着母亲歇息,父亲也是要斥的,这次怎么?
而且往日他们回来,母亲定不会睡着,一定早早就在盼,牵着他们进屋。
她和叶无忧对视了一眼,纷纷变了脸色,快走上前,“母亲!”
两人连唤了许多声,都不见母亲睁眼,叶思安双眸立刻就湿了,嗓音哽咽发抖,“母亲,我是安儿啊!我和哥哥回来了,母亲!”
叶忱轻抚凝烟的华发,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烟儿,无忧和安儿回来了。”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凝烟缓缓睁开眼睛,涣散的眸光微微聚拢,许久才似分辨出两人,很高兴的说:“安儿,无忧啊,都长大了。”
她伸手想去握两人的手,然后却没有力气。
两人立刻握住母亲的手,叶无忧也湿了眼眶,“母亲,我们回来了。”
叶思安更是哭成了泪人,慌怕和悲恸一并冲击着她,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留住母亲,只能哀求道:“母亲,安儿还想吃你做的桂花糕,您给安儿做好不好?”
“好啊。”凝烟笑着应声,摸摸她眼下的泪,“母亲给你做,怎么还跟小时候似的,吃不到就哭。”
叶思安紧紧握住母亲的手,凝烟强撑的眸光却一再涣散,她仰头朝叶忱喃喃说:“我好困呐。”
叶忱微笑看着她,“那烟儿先睡一会儿。”
凝烟缓缓点点头,叶思安不住摇头,无法接受母亲的离开,泣不成声的哀求,“不要……母亲,不要睡……”
“安儿乖啊,母亲睡醒就给你做梅花糕。”
凝烟轻声说着,慢慢合上眼睛,唇畔微微带着笑,靠在叶忱怀里,真的就像睡着了一般。
叶无忧颤抖着去探她的鼻息,沉痛低吼,“母亲!”
叶思安哭得近乎晕厥。
只有叶忱紧搂着怀里的人,仿佛过去相伴的每一日那样,相偎相依。
他平静吩咐两个孩子,“我和你们母亲的棺椁已经备好,墓地不用另选,就在院后那株梅树下。”
叶思安抱着母亲痛哭,叶无忧忍着悲痛点头,忽觉不对,抬头不敢置信的望向叶忱,颤抖着问:“父亲……这是何意?”
叶忱垂眸注视着凝烟,眼里只有她一人而已,“我答应过,会陪着你们母亲一起,死生相随。”
叶思安怔怔抬头,也是在这一刻,她读懂了父亲眼中的向往是什么。
她与兄长跪求了一夜,都不能改变父亲的决定。
她眼泪几乎流干,眼睁睁看着父亲,亲自替母亲梳妆,为她穿上最美丽的衣裳,没有一丝迟疑的服下杨秉屹递上的药,抱着母亲一同躺到了棺木里。
“封……棺。”杨秉屹声音发抖。
沉重的棺盖将光线一寸寸遮去,叶忱在一片暗黑中抱紧凝烟,低声笑着喟叹道:“烟儿,我们终于到死也在一起了。”
养心殿外,值守的太监战战兢兢,总管太监陆吉自白玉石阶上走来,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大殿,蹙眉问:“皇上还在里面?”
值守太监小心点头,“皇上一日都没有出来,奴才也不管擅闯。”
陆吉侧耳贴在门上听了听,什么动静都没有,犹豫再三,推门而入。
整个养心殿内,燃满蜡烛,却死香发出的气味充斥着整个大殿,异甜的香气下是空寂的凌寒,绕的人肺腑生寒,而一簇簇跳动的烛火,将满室的富丽堂皇照的压抑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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