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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错(嗞咚)


“是什么?”叶忱异常低哑的嗓音在她身后缓缓响起,“烟儿是已经与老夫人说过了吗?正好叶南容也来了,和离的事情便也一并说开罢。”
叶忱岂会不知她要说什么,可他存着一丝她会选择自己的细微可能。
“不是。”凝烟惊声打断他,她把手捏的生疼,逼自己开口:“之前是我误会了夫君,伤心之下才对小叔胡言乱语,我心中敬重小叔,糊涂冒犯的言语,还请小叔别往心里去,也不要再提。”
叶南容觉得她不转过身来也好,这样她就不会看到他眼里骇人的戾气。
他反复告诉自己,他不是前世的赵应玹,她也不是前世的司嫣,可她却真真切切,如前世一般毫无犹豫的选择叶南容。
他应该早些记起,就不是用这样徐徐图之的手段,或者,沈凝烟中药那回,他就该要了她。
“前面就是住处,凝烟就送到这了。”她回身照着叶忱欠身,夺路而逃。
叶忱遏制着才没有将她一把拽回来,指腹用力捻按的指节,以此来压制肺腑里迭起的执迷愤怒。
叶南容百般伤她,她仍愿意给他机会,却不肯给前世的他一个机会。
凝烟已经走远,叶忱的视线却一直如密网笼罩在她身上,她宁死也要追着赵循而去,祈求这一世的先遇和喜欢,现在两人是要得偿所愿了?
怎么可能。

第41章
凝烟匆促逃回到了藏梨苑,紧紧关上门,后背靠在门上出神许久,才闭了闭眼睛,脱力般走到屋内坐下。
“郎君回来了。”不知隔了多久,她听到院外响起宝荔的声音。
第一反应竟是叶南容怎么来了,恍惚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傻了,他们是夫妻,他是她的丈夫,自然是要来她院里的。
她收拾起情绪起身相迎,叶南容进来一见她便弯出笑说:“等久了吧。”
凝烟清楚看到,他如今看她的目光里满是思念与情深,若是过去,她一定欣喜若狂。
“不久。”凝烟摇头,朝他柔婉一笑。
叶南容去牵她的手,凝烟指尖僵了僵,叶南容感觉到她的不自在,只更用力的握紧,他知道他们之间隔阂太久,他会将一切弥补。
“时候不早了,我让人送水。”叶南容温声说。
凝烟心跳漏了一拍,甚至已经不记起他们有多久没有同床,只想闪躲,“我的身子,不能。”
“我知道。”叶南容目光痛了一下,凝烟一人忍下这么多的苦楚,他却从不知道缘由,还因为此误解她,“我只陪着你,抱着你。”
听得他这么说,凝烟松出口气,叶南容站起身去叫水,丹枫端了两盏汤进来,“夫人与郎君方才在宴上吃的都不多,沈夫人特意准备了葛花玉藕汤。”
她将汤放到两人面前,“夫人郎君不如喝了再歇息。”
叶南容颔首,给自己和凝烟都盛了一碗汤,丹枫亲眼看着两人喝下,把碗勺收拾退了下去。
凝烟沐浴过率先躺到床榻里侧,听着净室里的水声响起又落停,她心绪难定的闭紧眼睛。
放轻的脚步声自远走来,随着最后一盏灯熄灭,屋里彻底暗了下来,凝烟身后的床榻一沉,紧接着身子就被拥进叶南容怀里。
“睡了吗?”叶南容头靠在她后颈处问。
妻子没有发出声音,但怀里的身子却十分僵硬,叶南容也不揭穿,妻子对他有隔阂很正常,只要她肯给他机会,肯原谅他就好。
凝烟闭着眼睛装睡着,身后的呼吸很沉缓,就在她以为叶南容已经睡着的时候,他轻轻开口,“我喜欢你。”
凝烟呼吸微停,叶南容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我那时候为什么会那样愚钝,我装着不在意,其实我是那么想看你对我笑,那么喜欢你娇羞可爱的模样,如今想起来,我那时的故作清高,是多可笑,就好像被什么蒙住了心,总觉得不喜欢你才是对的。”
“我折磨自己,也让你伤心,让你对我失望。”叶南容后怕的蹙起眉,双臂更用力的圈紧怀里的凝烟。
心口升起的强烈情绪冲进脑海,反让他感觉神志变得极为沉重,不可抵抗的困乏之意袭来,大抵是连日的奔波耗尽了精力,他合上眼睛前还在无比庆幸的说:“好在,我醒悟的不算迟,凝烟,我们重新来过。”
凝烟心脏沉闷的跳动着,每一下都让牵动着她的所有不舍,和最初嫁与叶南容时的那份憧憬欢喜,鼻尖忽的发酸,越发用力的闭紧双眼。
丹枫悄无声息的劲行在月色下,叶忱所住的厢房在沈府最西边,她跨进月门,就见坐在院中石亭里的叶忱,他正自己提着茶壶在倒茶,茶水倾落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下由显的沉压,杨秉屹站在一边,脸色更是罕见的肃然。
“大人,丹枫来了。”杨秉屹低声说。
叶忱没有作声,只看去一眼。
仿佛立于顶峰的睥睨和威慑感浑然天成,自打从天明教离开,杨秉屹就已经有这种感觉,除非大人刻意收敛,否则有时连他都畏于直视。
丹枫走上前,同样顶着压力,拱手道:“禀大人,三公子用了汤,已经睡下。”
那汤里放了些东西,喝下的人要不了多时就会困倦难当,沉沉睡去。
“睡下?”叶忱在笑,语气却冰冷,“睡在一起。”
他唇角轻勾着,眼里没有半点笑意,凌寒犀利的眸光让丹枫和杨秉屹皆是一身冷汗。
叶忱以前还能控制,他觊觎的是自己的侄媳,自然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的耳鬓厮\.磨,亲密无间,可如今不能,沈凝烟从最初就是属于他。
她的每一寸都是他灌溉养大,她最初的心,全是他的。
叶忱拈起茶盏,指腹来回碾磨着杯壁,眼里升起噬骨的狠戾,杯盏应声而碎,锋利的瓷片直接被他握进掌心,皮肉被割破,淋漓的血珠顺着掌心躺下。
翌日清早,凝烟起来时叶南容还没有醒,她坐到妆镜前梳妆打扮。
听到丫鬟进出的声音,叶南容才睁开眼睛,诧异自己竟睡得这样沉,身边空荡荡的没有了妻子的气息,他慌了一下,就听凝烟的声音传来。
“夫君醒了。”
叶南容循声望向凝烟,目光一松,“你在这里。”
他是以为自己走了吗?对上凝烟迟疑的目光,叶南容抿住唇耳朵略微发热,他起身走到凝烟身旁,干脆也不掩饰,“我追来的一路上,夜夜都想着你就在身边,睁开眼却都是空。”
过往凝烟从未想过能从他口中听到这样情浓的话,从昨日到现在他却一直说,她面颊晕红,不自在的低下目光。
叶南容深凝着她嫣然一片的脸庞,低垂的眼睫纤柔如羽,细细扇一下,就令他心尖发软。
他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些坦荡面对自己的心意,他究竟错失了多少美好。
凝烟被他瞧的思绪如落叶纷乱,蜷了蜷指尖:“你快去更衣。”
叶南容嗓音柔情似水,“马上去。”
他洗漱过从隔间出来,正巧温氏差人来请两人过去一同用早膳,叶南容颔首应下,替凝烟扶起鬓边的细发,将手掌递给她:“走吧。”
看着递来眼下的手,凝烟神思微恍,也有一双手,每次都会温柔的递到她身前,她快速眨了下眼,牵住叶南容的手,走出院子。
花厅里,除去温氏,沈老夫人和沈凝玉也在,温氏热络的招呼两人坐下,关切询问叶南容睡得可习惯。
叶南容彬彬有礼的应答:“一切都很好。”
“那就好。”温氏笑呵呵的让下人端来早膳。
几人正用膳,沈从儒从花厅外进来,温氏放下手里的筷箸吩咐丫鬟:“去给老爷拿碗筷来。”
沈从儒摆手对叶南容道:“我与叶大人要去府衙,他让我来叫你,你若吃好了,就一起去吧。”
凝烟目光动了动,沉默不语。
叶南容想起昨夜六叔对他说的暗查天明教一事,颔首起身,“我这就去。”
“也不急在一时半会儿啊。”温氏目光望向外头,见叶忱正侧身等在远处的洞门下,“让叶大人一同来用就是。”
凝烟顺着秦氏的视线看出去,那道迎风而立的身影淡渺如云,看到他微微朝这边侧过脸,凝烟忙转开视线,捧着碗的手收紧。
沈从儒则摆手说:“我们还有要紧事。”
他说罢转身出了花厅,叶南容向几人告辞也跟了出去。
“这么着急。”温氏抱怨了句,对凝烟说:“我们自己管自己吃。”
凝烟颔首,再次抬起眼眸看向屋外,只看到三人的背影。
叶南容随着叶忱坐上马车,昨夜他一直没寻到机会跟六叔解释自己与凝烟的事,便想趁这时候说。
“你有话要说。”叶忱看他欲言又止,直接问道。
叶南容对上叶忱淡漠看来视线,心里没来由的感到慌神,他自觉羞愧,踌躇开口,“关于我与凝烟。”
“这是你自己的事,无需对我说。”叶忱打断他,语气些微莫测,“你只要自己想清楚就好。”
叶南容缄默片刻,道:“那份放妻书。”
“我现在也没法给你不是么。”
叶忱审视的目光让叶南容忽然感觉后背生刺。
叶忱看了他一会儿才又接着道:“我以为你现在的心思该放在夏巡上,既然来了,就别浪费这次机会,好好看看民情,看看当下百姓所处的生存环境,只有切身体会过于你日后处事才会大有裨益,而不是沉溺在儿女之事上。”
叶南容收敛起思绪,郑重颔首,又问:“六叔说天明教徒扇动民心,意在谋逆,那我们应该趁他们还不成气候,一举剿灭。”
叶忱未置可否,“天明教众遍布多地,而且他们在暗,我们在明,贸然行事无异于打草惊蛇。”
他抬眼看向叶南容,“若是以身犯险,将其引出来,倒是可以一试。”
另一边,凝烟等人用过早膳后,温氏又借口关心,拉住她嘘长问短,说着说着,便往叶南容的几个兄弟身上引,“我听闻叶五郎还没有娶亲,年岁倒是与玉儿也相仿。”
沈凝玉一听就皱起了眉头,“母亲,你说什么呢!”
凝烟知道继母对自己改变态度的原因,但没想到她还打着要将凝玉也嫁进叶家的主意。
“我与你阿姐说话,你插什么嘴。”
沈凝玉被温氏斥了一句,气恼跺脚,扭头对凝烟说:“阿姐你别听母亲乱说,我不愿意。”
凝烟见她气的眼睛都红了,在想到之前温氏意图让她嫁给陆云霁的事,心里一阵怅然,温氏满心为自己女儿筹谋,却从没想过她自己是不是愿意。
她想了想对温氏道:“五弟是三房所生,我与三叔母也并不那么熟识,五弟的亲事如何,更是不好过问。”
事实也确实如此,叶家郎君的亲事,哪里轮的到她插嘴。
温氏却当是她还在记恨自己,恨咬了咬牙,满心不忿,如今继女嫁入高门,倒是敢公然拒绝她的话了。
温氏压下心里的不悦,笑道:“这我知道。”
她心里暗暗盘算着,又道:“你出嫁之后,玉儿成日说想阿姐,你这会儿来也不会久住,只怕她倒时又要难过了。”
她说着坐直身体,拉住自己女儿的手,“依我看,你这回不如就随你阿姐回去,就当照顾你阿姐,给她做个伴。”
沈凝玉知道母亲这是还不放弃让她嫁高门,她心下气急,甩开温氏的手,温氏气得拍了她一下,“你这孩子。”
沈凝玉捂住手臂,委屈不已。
“母亲快别生气。”凝烟忙拦下又作势要打的温氏。
沈凝玉躲在凝烟身后,两眼通红,凝烟护着她,温声道:“若阿玉肯随着去陪陪我,倒也好。”
“陪阿姐我自然愿意。”沈凝烟望了眼温氏,“但母亲那话我不爱听。”
只要凝烟肯将女儿带去,温氏的心事也算了了,她装作没办法,“好好,我不说你,不管你行了吧。”
凝烟安慰了沈凝玉几句,管事从屋外进来,向几人请了安后,对温氏道:“夫人,老爷让人来传话,说要与叶大人和姑爷去查看江堤的整修进度,这几日怕是赶不回来了。”
温氏听后颔首说:“我知道了,你让随行的下人一定要伺候好叶大人和姑爷。”
“欸。”管事应了声,退出屋子。
才破晓的江面雾气缭绕,江风吹着湖面掀起满江波澜,河工还没有开始做工,只有几个巡查的头头在河堤查看情况。
一行人自江边走来,衙差在前头开道,沈从儒略低着腰,抬手对走在后面的叶忱道:“叶大人这边请。”
叶忱远睇着江河,“沈大人将上下游都加筑堤坝确实可以分流洪水,但是马上就到汛期,竣工时间可算过。”
沈从儒笃定道:“大人放心,离汛期还有两月,竣工绝对没有问题。”
“哪便好。”
叶忱寻看过进程,对沈从儒说:“去上游看看罢。”
沈从儒立即颔首:“船只已经备好,大人请随我来。”
沈从儒走在前面引路,待叶忱与叶南容登船便下令起锚。
穿行了一段,越接近江河中央弥满的雾气原是浓烈,可见度十分低,三人站在船头,沈从儒道:“今日天阴,只怕这雾要过了晌午才能散去。”
叶忱默然颔首,叶南容则锁眉望着浓雾深处,忽的眯起眼眸,“六叔看那是什么?”
他手指向出现在远处江面上的几艘小舟,因为雾大的原因,一直到靠的有些近了才被发现。
舟上的人黑衣遮面,最前头的以伏击的姿势弓着腰,似随时会飞身袭来,后面是一张张拉满的弓。
沈从儒脸色大变,声音都开始打抖:“来人,来人!有刺客!”
“咻——”
尖锐的破空声伴着沈从儒的话音飞射而来,飞转的箭头转眼就在面前,沈从儒吓得魂飞魄散,好在杨秉屹眼明手快,拉住他往旁边一拽,箭矢飞速擦身,深深扎进了船栏。
官差一涌而上,杨秉屹见沈从儒没有大碍,跨步拦到叶忱和叶南容身前,“大人,三公子,你们先进舱房。”
船上的黑衣人纵身跃上甲板,与官差打斗在一起,叶忱后往舱房后退,其中一个刺客暴怒朝他飞身而来,“你这狗官,你杀我大哥,我要你偿命!”
两眼通红充血的刺客正是师鹭,她万万没想到自己错信了这狗官,害死了大哥,今日她一定要他偿命!
冷光乍现的剑锋直朝着叶忱刺去,叶南容脸色顿变,抓起手边的凳子猛厉掼砸向师鹭,“六叔快进舱房!”
叶忱退进舱房,师鹭目次欲裂,朝着叶南容挥剑劈去,叶南容虽然会一些手脚,但显然敌不过师鹭的身手,他额头大汗淋漓,瞳孔凝紧,被逼近的剑锋逼的节节后退。
还有越来越多的黑衣人翻上船,乱箭飞射,厮杀声一片,叶南容用手抓住了师鹭刺来的长剑,鲜血顺着长剑淌落,喉咙大口喘着粗气。
杨秉屹命手下保护叶忱,又道:“属下去带三公子回来!”
叶忱对他伸手道:“袖箭。”
杨秉屹立刻把袖箭递给他,叶忱执起袖箭,对向外头,深暗的眸里逐渐透出杀意。
杨秉屹目光何等敏锐,三公子与师鹭虽然离得很近,但他还是能分辨出,大人的箭,指向的是三公子!
他不敢置信的扭头,叶忱面容冷峻,眼里的阴戾更加令他惊恐。
杨秉屹声音又低又急:“大人。”

第42章
午后,凝烟与沈凝玉、温氏正陪着沈老夫人一起打叶子牌,下人慌张跑进花厅禀报,“老夫人,夫人……”
见来人慌慌张张,温氏皱眉斥责,“什么事情,这么大惊小怪。”
传话的下人吞了吞口水,“老爷和叶大人,还有姑爷在巡查,在巡查江堤的时候遇刺。”
温氏推翻了手里的牌,站起身质问,“怎么回事!”
“是天明教的余孽,埋伏在半路。”
“你说什么!”温氏惊的身子晃了晃,沈老夫人更是急的说不出话,沈凝玉赶忙扶住老夫人,“祖母别急。”
天明教……那无疑是冲着小叔去的!
凝烟脸上血色褪尽,脑海里闪过的全是他们在天明教被追杀,叶忱昏迷不醒的样子,她握紧手心,手里的牌硌痛着皮肉。
温氏怒喝:“我是问你人有没有受伤,老爷怎么样了!”
沈凝玉急的跨步上前,“你快说!”
下人赶紧道:“老爷没事,叶大人与姑爷,似乎都受了伤,一人伤的严重。”
其余几人略微宽心,凝烟却手一抖,手里的竹牌掉直接落在地。
沈凝玉赶紧跑回到她身边,见她脸色苍白,低声安慰:“阿姐别急,姐夫一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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