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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似玉(紫微客)


萧玥羞于启齿,半晌后,才发出一声“嗯。”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已是日头西斜,房内有寂静的光影在流转。
萧玥宛若从水中捞出来一般,长发贴了满背。
拨开她脸颊上黏腻的发丝,杨轩将人抱了下来,又在额间落下一吻,温声道:“现在不方便沐浴,等我去打水来。”
萧玥无甚力气地点了下头,随即身-子一歪,朝被衾间瘫软了去。
这禁卫正司,她以后,是再没脸来了!
三日后,大殿之上。
原本早朝事宜已经商榷完毕,晋帝方想下令退朝,殿门外忽就传来了隆隆的击鼓声。
这面登闻鼓就设置在长阶之下,专供宫里的人告御状之用,一旦敲响,那就是大事儿。
于是,文武百官交头接耳,面露好奇,一时间,轻松的气氛又紧张了起来。
晋帝放远视线,沉声道:“是何人击鼓?”
“陛下,”殿前内侍迈步而入,“是兵部尚书,杨荀,杨大人!”
包括晋帝在内的许多人,这才发现兵部尚书并未在朝臣之列。
晋帝看了眼杨轩,只见青年面色沉静,与往常无异,瞧不出端倪,萧煜也瞟了一眼,心里已然明白了什么。
不多时,只见杨荀走了进来,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此处。
只见他一手端着乌纱帽,另一手持了卷文书,神色庄严肃穆,脊背笔挺,从头到脚都带着青松般凛然的气势。
来到玉阶前,杨荀双膝跪地,放下乌纱帽,他将那卷文书高举过头顶——
“陛下,此乃江南百名学子呈上来的联名诉状,臣想恳请陛下重查枫亭诗案!”
他声音低沉醇厚,掷地有声,蓦就让现场炸开了锅。
何人不知,枫亭诗案乃本朝最大的文字狱,若是真有冤情,只怕会在朝中上下掀起巨浪来。
不知情的人议论纷纷。
而姚国公等人已经僵住了,惊愕但又刻意压制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杨荀身上……
下朝后,杨轩被唤去了养心殿。
放下手中的联名诉状,晋帝揣测道:“你们父子如此,可是为了小六?”
“若是大动干戈,最后却翻不了案,那么杨荀这就是助纣为虐,藐视圣威,”出于对亲家的担忧,晋帝耐着性子把丑话说在前头,“后果有多严重,你们应当明白。”
杨轩神情无波,从衣襟内取出一本册子,递上前道:“此乃臣亲手所拟,圣上看完,便会明了。”
姚家、沈家、陆家,犯的那些事儿,册子上全都写明白了,而杨轩所掌握的罪证,也由秦远送了过来,至于更多的,只要对方入了诏狱,定是能审个一清二楚的。
这一桩桩、一件件,可都是在剜晋帝的心窝子,他怒不可遏,胡须颤抖,拍案道:“反了,当真是反了!”
杨轩垂首,拱手道:“请圣上定夺!”
晋帝将那面同玉玺放在一处的虎符取了出来,让何元递给杨轩。
“去吧,”有虎符在手,才可号令禁军,“将这些乱臣贼子,全都给朕押送诏狱!”
杨轩接过,紧紧地握在了掌心里。
可罪不及外嫁女,哪怕姚家倒了,姚贵妃仍旧可以安然无恙。
于是杨轩再次抬头,正色道:“臣还有一事要禀明圣上!”
夜幕降临,月朗星稀,洛京城上有浮云飘过,显出一派暴风雨前的宁静。
戌初一刻的国公府里,姚家三房齐聚一堂。
世子夫人吸了两下鼻子,只觉有些冷,不知是害怕,还是因夜里泛起了凉意。
姚世子神情焦急,看向父亲道:“阿耶……”
“稳住,先别慌。”
姚国公这道声音方落,就见一名小厮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
“老爷,老爷,大事不妙!”他指着外头,近乎语不成调,“禁军……禁军将府里给包围了!”
“什么?!”
姚府中庭,
管事领着侍卫们守在此处,眼睁睁看着大门被人从外撞开。
“你们想干什么?!”
虽说来人皆是披甲持刀的禁军,但这可是国公府啊,管事跟了姚国公数十年了,此刻慌归慌,可还不至于被吓破胆儿。
可当他见到着玄色蟒袍的男人从夜色里现身时,整个人蓦就怵在了原地。
杨轩那双眼锐利如鹰隼,凝着淡漠的神色,寒冷蚀骨,他手抚佩剑,侧身而站,呈睥睨之姿。
声音同他的人一样不带丝毫温度:“羽林卫,抄家!”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已重写~~

崇安坊,陆府。
陆昊天在大理寺被抓的消息是戌时之前传回来的,没过多久,又有羽林卫来请陆首辅去禁卫正司。
萧珍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脑子里闪过诸多念头,已然乱成了一团浆糊,
她安抚自己,先别慌,静观其变,可才坐下喝了几口茶,又听侍卫匆匆来报:“公主,国公府,被羽林卫抄家了!”
随即,只听“哐当”一声响,那只白玉瓷杯落了地,萧珍脸色唰然一白。
完了……
月色下,羽林卫的身影穿梭于各大坊门之间,昔日显赫的姚国公府、陆首辅府、沈大将军府接连被查。
洛京城一夜之间就变了天,百姓们震惊之余,唏嘘更甚。
姚国公直到入了诏狱,还是那副颐指气使的态度,“本国公可是国舅爷,岂能被你等关押,本国公要见圣上……”
原本冷清的诏狱,忽就变得格外热闹,油灯昏黄,落在地面,也落在众人失魂落魄的脸上。
姚国公毕竟上了年纪,一路高声喊来,他喘气都有些不畅,正低头顺气之时,视线恰巧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人在牢房里注视着他,目光平平静静。
可姚国公却双眸遽睁,仿若见着了鬼一般。
邓钧?!
他此刻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早就成了网中鱼。
宫外满城风雨,宫内因规章严明,宫人们就只敢在私下里议论,故此,从表面上看去还是一派祥和。
平日里最为后宫艳羡的云华宫,眼下已显露出凋敝之势,连门口洒扫庭院的小丫头,都有些直不起腰来。
下朝的钟声响过没多久,小丫头们远远地就瞧见了圣上的仪仗,不由心头一喜,连忙跑进殿内通报。
姚贵妃一直保持着姣好妆容,就等着晋帝来找她呢。
“皇上!”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拽住男人的衣摆,未干的泪又落了下来。
“姚家犯下的罪,臣妾心中也愧疚难当,万不敢祈求圣上宽恕,可是,臣妾对这些都毫不知情,您可千万不能因此疏离了臣妾呀!”
她那我见犹怜的一张脸,再配上这般肝肠寸断的哭诉,若是当真只有姚家的破事儿,晋帝说不定还会扶起她,好生安慰一番。
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她为他生儿育女,又尽心尽力地执掌后宫,晋帝定然是不会迁怒于她的。
可如今,她这副柔弱之姿,在晋帝看来,无非就是在惺惺作态。
男人不仅没去扶她,反而冷哼了一声,睨着她道:“就算姚国公那些龌龊的勾当,你当真不知情,但李淑妃难产一事,你应当十分清楚吧?”
闻此一言,姚贵妃心中忽地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
眼里透出茫然,她带着哭腔道:“臣妾不知,皇上这是何意?”
“你不知?”晋帝并不是个喜欢绕弯子的脾性,他直接道,“七年前,李淑妃明明是母子平安,却为人所害,落了个双双殒命的下场,这难道不都是你一手谋划的么?”
“皇上,究竟是何人在你面前如此污蔑臣妾,您可千万不能听信谗言啊!”
直到现在,姚贵妃仍在矢口否认。
她这张假面具到底要戴到什么时候?
“想要证据是么?”晋帝长吁了一口气,失望更加重一分,“那朕告诉你,你的奶娘张嬷嬷,还活着。”
一语甫落,女子那双艳丽的眸子蓦就显露一丝讶异。
“你给一个奶娘如此多钱财,未免太大方了些。”
“还有小六,她也亲眼看见了。”晋帝沉声,思及此,那份愧疚感再次漫上心头。
可对方依然不认,她摇头,又伸手去拽那件龙袍,“不,皇上,臣妾没有,这一定是陷害,是陷害啊,皇上!”
晋帝彻彻底底失了耐心。
不愿再多停留,他转身,朝外走去,同时吩咐道:“将贵妃禁足,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望向男人冷漠的背影,姚贵妃似是霎时失了力道,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面上。
逮捕、审讯、抄家……禁卫正司连日来都忙得不可开交。
陆首辅对参与了枫亭诗案的筹划一事供认不讳,但因他并未触及要害,再加上陆家三代公卿的稳固地位,如陆家人所想,不过就是革了首辅一职罢了。
可陆昊天买凶行刺大皇子,这可就是掉脑袋的大罪了。
陆家长子去得早,陆首辅便极其疼惜这个嫡长孙,为了保住他这条命,陆首辅在诏狱内,引咎自尽了。
狱卒来禀时,杨轩手里握着文书,站在正厅内沉默了良久,才动身进宫面圣。
如他所料,晋帝也陷入了怔忡。
陆首辅是一朝老臣,威望深重,他若不是想执掌翰林院,定是能接替左相之位的。
死者为大,这个面子,晋帝还是要给的,于是,陆家嫡长孙便由即日问斩改判了宽缓刑狱,择日再议。
诏狱内,依旧是一片阴森冷寂,入了夜,头顶的栅窗外可见一弯孤月。
陆昊天枯坐在昏暗里,仿若无声息的雕塑,直到狱卒前来传信,说圣上给了他赦免令,那双古井无波的眼才动了一下。
随即,便是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淌了下来。
昨日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祖父,可对方却已经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首。
那一刻,什么权势地位,什么红尘贪欲,都不重要了。
他的心里只余悔恨,此生此世都无法忘怀的悔恨。
思绪翻涌,陆昊天身躯愈渐佝偻,他捂住口鼻,发出了压抑的抽泣声。
正在此时,有狱卒打开了牢房的门,来人将他带去了审讯室,绑在了刑架上。
墙面悬挂的刑具泛着幽幽冷光,仿佛还能闻得到血腥味,陆昊天环视一圈,全身的毛孔都因恐惧而张开。
“杨轩,你想干什么?!”见到沉步走来的男人,他双眸倏尔放大,“圣上给了我特许令,你难道想滥用私刑不成?”
狱卒搬来圈椅,供杨轩落座。
视线相对,男人开口道:“陆驸马别紧张,本将军不过就是想找你叙叙旧罢了。”
只怕是来落井下石的吧!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陆昊天满心羞愤,咬紧牙槽,别过了头去。
角落里有炉火跃动,他那张清隽的脸在光影里忽明忽暗。
杨轩细细端量,见他下颌生了胡茬,虽形容狼狈,但仍旧毫发无损。
而陆首辅却为了他与世长辞,这未免有些太不公平了。
眸色一沉,杨轩冷声道:“可本将军有话想对你说。”
“你在翰林院内轻薄了我夫人,这件事,可是让本将军一直介怀于心呢。”
听罢,陆昊天怔怔转头。
“本将军的女人岂能让旁人碰呢?”杨轩直勾勾地盯着他,语气加重了几分,“你如此色胆包天,就算本将军对你用刑,又如何?”
“去,把他的手,砍下来。”
话音甫落,就有羽林卫应声,手上持了刀,朝刑架走了过去。
刀刃上反射出寒光,白晃晃地刺在眸中,令人望而生畏。
一旁另有人摁住了陆昊天的手,他浑身颤抖,瞠目摇头,喊道:“不要,不要!!”
“杨轩,你藐视圣意,公报私仇,你会遭报应的,啊——”
狱卒挥刀的那一瞬,他紧闭上了双眼,哀嚎出声,紧接着就有一股臊味飘到了众人面前。
啧,果然是安逸娇养惯了,这就吓得尿裤子了。
秦远等人嫌恶地掩了掩鼻,旋即杨轩抬手,示意狱卒把刀放下。
想象中的剧痛并未袭来,陆昊天睁开眼,见自己的手完好无损,方知对方不过就是想吓吓他。
正深深吐息,平复心绪之际,狱卒又脱掉了他的鞋子,躬下身,用羽毛挠搔上了脚心。
奇痒无比的感觉持续侵入四肢百骸,陆昊天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止不住地又哭又笑,“哈哈哈——”
“杨轩,哈哈哈……你,你卑鄙无耻!”
杨轩神色漠然,见他还能说得出话,便抬了下头,示意狱卒加大力度。
虽说命不该绝,但应他受的,还是得受。
一直到亥时,杨轩才离开诏狱。
待抵达府中,将近子时,天幕漆黑暗沉,连碎星都隐了去。
往日这个时辰,玉清堂内都只点了几盏灯笼,一片寂寥无声。
可如今不同了,甫一跨进院门,便瞧见四处皆有掌灯,赤黄色的光晕笼在白墙黛瓦上,触目皆是柔情似水般的痕迹。
他缓步走上寝房前的台阶,推开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全民检测,今天出去做核酸了,二更没写完呜呜呜~~
想了想还是不要断更了,今天发一更 QAQ
明日结束正文,感谢支持,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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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幔轻垂,红烛帐暖,萧玥靠卧在床头,白/粉色绸缎寝衣裹身,尽显玉软花柔之姿。
乌发披散,如云似雾,盈盈烛火照在她的杏面上。
门“吱呀”一声响起时,她放下手中的书,朝男人望了过来,一双明眸似秋水般闪亮。
那道清峻谡然的身姿在门口一顿,显然是并未料及里头的人还醒着。
在离她两步远的位置停下,杨轩温声开口:“为何不先睡?”
“夫君没回来,我怎能睡呢?”萧玥跽坐在榻,神色认真地说,“以后,我每晚都会给你留一盏灯,等你回家的。”
岂止是一盏,简直就是满院灯火通明。
在点灯这件事上,她确实还是很有公主气派的。
又被她这张小嘴挠得心尖痒,杨轩唇角止不住地上扬,泛起柔光的眼底蓄满了笑意。
他迈步,去檀木柜里取干净的寝衣。
萧玥下榻,跟了上去,好奇道:“今日怎的这样晚?”
杨轩一面打开柜门,一面回应:“临走前一时兴起,去收拾了陆昊天一顿。”
……??
他语气漫不经心,可萧玥并摸不准这“收拾”二字到底是何分量?
怕他当真公报私仇,萧玥急声道:“父皇不是已经给了他赦免令了么?你把他怎么了?”
杨轩转身,见她神色紧张,忍不住嗓音一沉:“公主就如此关心他?”
“你说什么呢?我是担心你呀!”
“若是将他弄伤了,弄残了,你怎么对父皇交代呀?”
萧玥被他的反应愣了下,忙就解释,毕竟这人吃醋的道行可不容小觑。
不过杨轩只是想逗逗她,并未有那方面的意思,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星眸里闪过狡黠,男人勾了勾唇道:“放心,就吓唬了他一下罢了。”
至于如何吓的,吓到何许程度,就没必要细说了,不宜入她的耳。
正想出门去浴房,萧玥又唤住了他,“庖厨温了一碗补汤,夫君喝完再去沐浴吧,正好消消食。”
杨轩驻步,回头道:“为何要给我喝补汤?”
二人视线交汇,萧玥眼波流转,小小声道:“咱们成婚不过十日,你就要了二十余次了……”
这话当真令她有些羞于启齿,“我怕你身子受不了。”
杨轩听罢,不由一愣,下意识去扶了把后腰。
昨夜折腾得狠了些,不仅对方哭了半个时辰,连他今日一早也有点儿双腿发软,腰背酸痛。
想来,确实是该补一补了。
面色显出几分不自然,他轻点了下头,应道:“好。”
不多时,小厮送了补汤进来,杨轩坐在桌旁喝汤,听他说腰疼,萧玥便想着替他放松一下。
可她那双手,柔软娇小,仿若无骨一般,摁在男人遒劲有力的腰身上,就跟挠痒似的。
杨轩被她惹得逐渐紧绷,只好撂下勺子,转身去抓住她的手。
“好了,先去就寝吧,我休息两日就行了,就你这点儿力道,只能撩我。”
看来今夜是能睡个好觉了。
再加上她癸水将至,如此一算,至少能消停七日呢!
萧玥心中顿时欣喜,眨了眨水眸,将手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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