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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似玉(紫微客)


就他们这德性,也一个两个都争着想当驸马?
杨府,玉清堂。
杨轩站在书房内,接过老八送来的联名诉状,历经两月有余,杜启明终于不辱使命。
“将军,还有这个,”老八递上一本册子,“杜太守说这是誊抄本,至于原件,只有送信人知其下落。”
杨轩打开册子,目光在上掠过,少顷,他眼神紧了紧,抬头问:“那这送信人呢?”
老八答道:“暗探一并带回来了,就安置在城西别院。”
“好,”杨轩沉声,默了默,又问,“邓钧那边情况如何?”
“已经安然过云门关了,明日就会抵达京城。”
杨轩点点头,道:“行,你先回去吧。”
“是,”老八拱手,“属下告退。”
夜风乍起,吹散了庭院里残留的暑热之气,杨轩走出书房,来到院子里。
烛光落了满身,在地上投出一道谡谡如松的影子。
他一双黑眸乌沉沉的,清晰地倒映出寝房内那抹水蓝色的身姿。
赵氏今日将库房的钥匙给了萧玥,这执掌中馈的头一件事,便是理清楚府里的账册。
只见她端坐在桌前,一手执笔,一手翻动账页,那聚精会神的认真模样,仿若还在学殿内承学的小姑娘。
可她如今不再是少女,她已经是杨家妇了。
杨轩偶尔也会有一时的恍惚,只觉这半载以来发生的事情,未免太离奇了些。
他竟如此快就娶了妻……
而他与她的缘分大抵早就定下了吧?
想来这人世间还当真是有命运的纠葛。
往日冷寂的玉清堂因为有了她,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她明丽动人似光芒,一寸一寸照进他心底最深处,温暖了那原本空白阴冷的心房。
杨轩提了下唇角,目光柔和的眸底蕴着浅淡笑意。
良久,他收回视线,转身,朝外走去。
杨轩去了父亲的书房。
夜色又深了些,喁喁细语逐渐隐去,书房的门一关,四下便陷入岑寂。
明晃晃的烛光打在册子上,杨轩注视着父亲,开口道:“这里面提及的监察御史林大人,刑部尚书穆大人,还有京兆府尹陈大人,都是阿耶您的同门师兄弟吧?”
“对,”杨荀缓缓放下手中的册子,脸色沉重地点了下头,道,“尤其是林大人,为人节制有度,清正廉洁,当年死讯传回京城时,不知令多少人诧异。”
也直到此刻,杨荀才知晓——
原来林平之暴毙在广陵的画舫上,根本就不是意外,只因他掌握了姚沈两家贩卖私盐的证据,这才被人灭口,还因此落了个狎妓无度的骂名。
杨荀重重地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深切惋惜之意。
“所以现在事情已经很明确了,穆大人和陈大人硬要彻查林大人暴毙一事,而李首辅又站在大皇子那边,诸方势力皆对姚家不利,”杨轩依次梳理道,“于是,姚国公干脆就策划了枫亭诗案这桩文字狱,直接将众人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杨荀缄默不语,只再次点了点头。
瞟了眼桌上的联名诉状,杨轩又道:“所以阿耶,是下定决心要去告御状了?”
“那是自然。”杨荀负手在后,脊背直了起来,一副不容置喙的神情,颇有几分壮士断腕的架势。
他沉声:“除了恩师一家,还有数百名文人学子,都在等着重见天日呢。”
姚国公为了一己之私,断送了这么多人的前程,当真是阴险狠毒。
当年杨荀连中三元,一举成名,可因他家境过于贫寒,众人都觉不可思议。
若是被人知晓他原是受了当朝首辅的接济,那定会遭人非议,说首辅这是在刻意培养党羽。
于是为了避嫌,杨荀进京之后,李迟明就断了与他明面上的往来,也正是因此,才让杨荀有幸成为那为数不多的几条“漏网之鱼”。
九年有余,如今,终于有机会替众人沉冤昭雪了。
杨荀此刻的内心,真真是既忐忑又激动。
见他如此坦然,杨轩自然也不会畏惧,他果断道:“好,那儿子这就去城西别院,见那位送信人。”
翌日辰时,禁卫正司。
烈日灼灼,刺眼的白光从墙上的栅窗透入,打在昏暗的地面上。
牢房的栅栏后,一双上了年纪的眼睛四处张望,眼底盛满迷茫且恐惧的神色。
诏狱内静悄悄的,他耳畔只听得见自家女眷的低声啜泣,四处浮动着腐臭死亡的气息,令人隐隐作呕。
邓钧直到此刻都没缓过神来——
半个多月前,羽林卫送来了一封调任京官的吏部文书,且还有中郎将的亲笔信,让他即日拖家带口进京任职。
邓钧喜出望外,一朝以为自己即将飞黄腾达,可行至半途才觉出不对劲。
长途跋涉,快马加鞭,且一到京城,就被扔进了诏狱。
若是决堤一事东窗事发,姚国公那里不至于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阿耶,咱们会不会死在这儿呀?”
邓钧正出神间,一旁邓莺莺伸手拽上他的衣袖,带有哭腔的声音蓦然响起,冷不丁吓了他一跳。
问他,他也不知道啊。
邓钧叹了口气,正在这时,通道里传来了脚步声。
邓家众人纷纷转头,正是瞧见男人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他缓缓靠近,长相是同样的长相,只那气场与在广陵时大相径庭。
严峻的面容上,一双乌眸幽暗深冷,似是凝了寒冰一样的神色,甫一与之对视,就觉有森然的凉意顺着脊背爬了上来。
邓莺莺此刻再也不敢对这个男人有半点非分之想,不由缩瑟起肩膀,往母亲身边退了去。
邓钧也明白过来了,这才是“冷面阎罗”该有的样子,他在广陵,不过是与自己逢场作戏罢了。
然而,后悔已经晚了……
“将军,”邓钧双膝跪地,扶住栅栏,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不知下官犯了什么罪,您要如此兴师动众啊?”
得,又是一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
“看来邓太守真是贵人多忘事,非得用刑才能想得起来自己都干过些什么事儿,”杨轩偏头,冷冷一笑,“行,那本将军满足你。”
“来人!”他沉冷的嗓音四下漫开。
听及周遭羽林卫聚集过来的声响,牢房里的女眷惊呼出声,蜷缩在了一块儿。
邓钧也吓得打起了哆嗦,伸手就想要去拽男人的衣摆,“将军,下官知错,若您指的是青戈江决堤一事,那确实是下官派人在上游阻流所致,可这都是姚国公指使的,下官也不知道他意欲何为啊?”
“将军,看在咱俩的交情份上,您一定要帮帮下官啊!”
杨轩长眸一敛,疑惑道:“本将军同你,有何交情?”
“您忘了么?下官送给您的,春风阁花魁云霓,”邓钧脸上流露出一丝希冀的神色,“将军不是很喜欢她么?”
杨轩:“……”
他竟还有胆子提这件事。
正在此刻,诏狱的大门忽就开启,道路尽头传来了行礼的声音——
“参见六公主殿下。”
杨轩眼尾微挑,转头时,只见一抹鹅黄色的窈窕身影,踩着莲步,朝他走了过来。
“夫君。”离他几步之外,萧玥便开了口。
这道声音比平日里更娇柔了几分,却音量不低,隐约带着那么点儿矫揉造作。
男人眉心跳了下,走过去道:“公主来这里做甚么?”
“听闻驸马爷在同故人叙旧,本宫特意前来送茶。”萧玥仪态端方,杏眸微弯道。
杨轩:“……”
气势还拿捏得挺稳,别以为他看不透她的小算盘。
男人心里念头方落,就见对方朝牢房走了过去。
她今日依旧戴着面纱,虽说梳上了妇人髻,可她那双眼顾盼生辉,盈盈如秋水一般,堪称风华绝代。
邓钧素爱美人,自诩过目不忘,自然认出来了。
他不可思议地瞠目结舌道:“云,云霓?!”
“邓太守眼神不错嘛。”萧玥淡声开口,紧接着将面纱摘了下来。
见邓家人眸中闪过亮色,似是皆被她的姝颜所折服,萧玥嘴角微翘了翘,又极快地落下。
她这副得意的小模样,被一旁的男人尽收眼底。
杨轩:“……”
看样子不仅仅是来宣誓主权的。
又瞧她秀眉忽地轻皱,跟着抬手掩了下鼻子,想必是因为诏狱里味道太冲,她一时还没法儿适应。
杨轩扯了下唇角,上前去拽她的胳膊,低声道:“好了,回房里等我。”
萧玥既然达成了目的,倒也确实没必要留在这儿了。
她轻轻“哦”了一声,旋即一步三回头地朝外走去。
一面走,一面朝男人笑,迷人的酒窝里盛着甜蜜之色。
这般娇俏之姿,让杨轩面色止不住地一缓再缓,眼角眉梢都逐渐染上柔和的笑意。
二人在通道里深深对望,仿佛旁若无人一般。
尚在牢房里的邓家人:“……”
咱们还被关着呢!
静立在一旁的羽林卫:“……”
您二位怕不是忘了这里是诏狱?
杨轩从诏狱出来,已是午后。
用过膳食,又在浴房匆匆盥洗过一番,他回了自己那间厢房。
房内下了帘子,阻隔了刺眼的阳光,满室清幽静谧,有若有若无的幽香浮动。
他撩开床幔,正就见萧玥侧卧在榻。
夏日炎炎,对方又是个受不住热的,无外人在时,穿着便格外轻薄。
那修长的脖颈之下,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曲线延绵起伏,藏在丝绸寝衣里,风姿尽显。
他喉头收紧,上下滚动,眸光也随之暗沉。
随后不知是握住了何许绵软,在他大掌的轻拢慢捻下,萧玥忽就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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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他直至晌午都未从诏狱内出来,萧玥便自行用膳、梳洗,来到他的房里午休。
夏日困倦,本是入了眠的,却又被男人的狼爪子给折腾醒了。
她“唔唔”了几声,眨了眨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侧过身来,萧玥姿态慵懒地拍了下他的手,数落道:“轻点儿,书上说不能揉得太用力的……”
看来是已经习惯他的喜好了,此刻躲都不躲了。
杨轩嘴角轻轻上扬,松开后,又去捏了把粉嫩如玉的脸蛋儿,旋即双臂枕在脑后,躺了下去。
“怎的这样久才出来,是邓钧不肯配合你么?”萧玥支起身来,在一侧打量着他。
杨轩睁开眼,看向帐顶,神情淡然,“刚开始确实不肯松口,想必是还对姚国公抱有希冀,但我把大皇子遇刺的始末同他讲述了一遍,并且也告诉了他,姚国公派了人去广陵取他性命。”
“邓钧是个精明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给他点时间也就想明白了。”
杨轩言简意赅,萧玥听完,轻缓地颔了颔首。
看来事情是办妥了,她夫君就是厉害!
唇角不由翘起,她眼里泛光,小手撑在那堵铜墙上,好奇道:“那除了贩卖私盐这事儿,姚家人还有其他罪状么?”
“豢养私兵,贪-污赈灾款项,买官卖官,操控和买,全都是大忌。”杨轩缓声回应。
萧玥一整个呆住了,只觉这人若是起了贪念,当真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她心怀感慨地摇了摇头,脸颊贴住小手,俯趴了下去。
杨轩想起云霓一事,垂眸看她,抽出一只手去刮她的鼻子,“小醋精,自己的醋也吃。”
萧玥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唇角弯起,眸光里满是娇憨,道:“我夫君的名声都已经这般坏了,能挽回的当然要挽回呀。”
虽看不到她的神态,但杨轩知道她定是在偷笑的,人也不老实,小脑袋在那里蹭来蹭去的,似乎全然不担心她的行为会惹火上身。
杨轩眸色略略一沉,又道:“还有那邓家小姐,我不过就是在广陵朝她笑了下,这笔账你记到现在,气量未免太小了些。”
“那你还吃源源的醋呢,”萧玥并未觉察到危险的气息,说着,又蹭了一下,还伸出手指隔着里衣在他的腹肌上打圈圈,“论气量,定还是夫君小些。”
如此造次,杨轩只得竭力转移注意力来平稳心绪。
窗外阳光浓烈,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场景,让他不自觉想起禁庭局那日发生的事情。
杨轩将臂弯里的香软抱坐起来,极认真地看向她道:“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那日在禁庭局,你为何会如此大胆?”
犬戎的民风虽比大晋更为开明,但讲究的向来是夫妻之间相互忠诚,和亲公主若非完璧,就算犬戎王能咽下这口气不找晋帝的麻烦,但她的后半生,定会生不如死。
酸梅汤里下了这般大的剂量,她定是没想过要回头。
并未料到他会突然有此一问,萧玥檀口张了张,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坦白道——
“因为……因为上回在翰林院,陆昊天将我抓走,威胁我说,要让你亲自替我和犬戎二皇子守门,我……”
萧玥垂下眼睑,抿了下唇,耳根子莫名发烫。
杨轩一听,眉宇顿时拧了起来,抓住她的手腕道:“他碰你了?”
瞧着他这般好似即刻就要杀到大理寺将陆昊天大卸八块的眼神,萧玥连忙否认:“没有,没有,就,就,抱了一下……”
见他已经黑得像阎王般的面色,萧玥:“……”
完了,似乎越抹越黑了。
听萧玥说完那日的经过,得知因陆昊天威胁她,要让自己亲自去守她新婚夜的门,她竟是曾试图撮合自己和公孙蓉,奈何他们二人实在八字不合。
她选择献出自己,一是想放肆恣意一回,二是当真怕陆昊天的计谋得逞。
她对出现在生命里的这束光爱得小心翼翼,他那日的拒绝,于她而言,无异于将她的勇气和尊严都弃如敝屣,她本就在深宫中如履薄冰,在经历了这如坠深渊的绝望后,她再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杨轩沉沉地叹出一口气,而后将人紧紧揽在怀里,去吻她的额头,“对不起。”
萧玥闭上眼,面颊漫上心满意足的笑意,而就在这时,她腰间的系带忽地松开了。
“这大白天的,你想做甚么?”萧玥抬头盯着他,意图制止。
杨轩长眸微眯,唇角含笑,“在禁庭局时,不也是大白天么?”
对于她给自己挖下的这个大坑,萧玥属实追悔莫及,她苦着脸,找借口道:“我,我疼。”
杨轩墨瞳如炬,端量着她。
在诏狱里不是走得挺顺的么?
疼,哪里疼了?
看出自己被识破了,萧玥只得环住男人的脖颈,求饶道:“夫君,晚上,晚上好不好?”
这里可是府衙,新婚之夜那晚就已经够羞-耻的了……
“不好,”杨轩看着她笑,似是不以为然,深不可测的眼眸里翻涌起了掠夺的神色,“那日辜负了夫人的美意,是为夫不对,不如,今日补回来。”
他俯身,温声吐息:“我要同样的流程,同样的姿势。”
夏日蝉鸣,绿树浓荫,午后骄阳似火,四处透着慵懒而绵长的气息。
这个时节,午睡醒来仍旧深感困乏。
秦远打了个哈欠,活动着肩颈从廊下走来,想去浴房洗把脸。
路过正对后院的那间厢房时,竟是听见了仿若两军激战的响声。
他剑眉蓦地一挑,不由停下步子竖起耳朵听了一听,果然同前几日在正厅的后院里听到的那般。
啧,将军的身体,就是好。
秦远一面心下感叹,一面扯动衣襟给自己扇了扇风,只觉周身又热了几分。
转头时,正瞧见又有几人也朝这边走了过来。
旁人都说他是将军最信任的人,宛如兄弟,于是,本着对将军恪尽职守的忠诚之心,秦远神色忽凛,忙就将对方劝退了回去。
他比了个极其隐晦的手势,悄声示意道:“绕路走。”
大家心领神会,随之瞪大了眼睛。
厉害啊,这白天的,还在府衙!
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单身男儿,对这种事儿都十分好奇,竟是生出了想要听墙根的心思。
老幺步子方迈开,就被秦远拽了回去,拖走道:“你小心将军收拾你。”
房内,杨轩耳聪目明,自然能留意到外头的动静。
他抬起大掌捂住那娇艳欲滴的朱唇,提醒道:“小点儿声。”
杨轩沉声:“夫人开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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