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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科举路(折秋簪花)


“我儿如何?”
“左相大人急了不是?我们相爷说了,只要左相大人能应允一事,那令郎自然会完璧归赵。
啧,令郎倒是与左相大人一般,都是矫矫不群的人物,哪怕无父无母,也能凭着自己的本事,为一县案首呐!”
木骥的话,让左相心中升起一丝微弱的火苗,木骥察觉到左相神色的变化,随后后撤一步,勾了勾唇:
“左相大人霜雪不侵,我们相爷自是敬重,只不过,就要可怜令郎小小年纪,却要受些苦楚了。”
左相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玉佩,面色淡漠的看着木骥:
“我需要先见到我儿,才能应允你说的事。”
“左相大人,您自己说这话您信吗?我们相爷与您共事多年,当年您一条三寸不烂之舌便使得一国覆灭,如今,相爷只是要您一句话而已。”
“什么话?”
“也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话,只不过,只需要您在我们相爷下一次与您见面之时,对我们相爷的话做个证罢了。”
“做什么证?”
左相不由得皱起眉,木骥却并未直言,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左相:
“您现下不需要知道,只不过,届时您说话做事之时,掂量掂量令郎便是。”
左相一时陷入沉默,木骥随后告辞离去,待木骥离开后,左相缓缓将那块玉佩嵌进自己的掌心,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爹,爹你没事儿吧?我这就去找大夫!”
一个青年冲了进来,一脸焦急的为左相抚着背,左相看着青年,摆了摆手:
“谦儿莫急,我没事。”
袁淮谦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随后去取了茶壶,随后又忍不住扬声道:
“来人!没看到家主屋里茶凉了,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
“爹,你这身子骨你自己也得操心啊!这凉茶伤身,以后可不能如此了!”
青年碎碎念着,左相只是含笑看着,等下人上了茶水,左相招了招手:
“谦儿,来,坐。”
“爹,啥事儿啊?我这两日可是安生的很,就是,您啥时候让我成婚啊。
我现在出去和人喝酒,人家都有娘子管着,倒是我还是一个人,怪没意思的。”
袁淮谦忍不住小声嘟囔着,他这年岁不小了,这个年纪还不成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能人道呢!
左相闻言,只是摸了摸袁淮谦的头:
“再过些日子吧。”
“行吧,爹你可得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哈!”
袁淮谦又和左相说了会儿话,这才告退,左相看着袁淮谦离去,原本含着笑意的眸子渐渐变得晦涩起来。
他确实怀疑过谦儿不是自己的孩子,他与自己,与老妻毫无相似之处。
可这孩子纵然万般顽劣,却对他至纯至孝,朝中风波不断,左相身体不济,分身乏术,只能装作一无所知。
但今日,右相替他将这假相狠狠撕破!
左相凝视着掌心的玉佩,久久不语。
一刻钟后,下人前来通秉:
“大人,门外有位徐大人求见。”
“徐大人?徐给事中?今日休沐,他来作甚?”
左相虽然心中不解,但也立刻收拾好心情,将玉佩揣入怀中,让人迎客。
明堂之内,左相撑着病体,正襟危坐,等徐韶华和景帝一通走进来的时候,左相忙踉跄着起身:
“臣不知圣上驾临,有失远迎,臣有罪!”
左相忙要下拜,景帝连忙拖住左相,看着左相那枯败的面容,和黯淡无光的眸子,一时有些不敢将自己或许可能中了奇毒之事说与左相知道。
而徐韶华这会儿却环顾了一下四周,想起方才一下马车之时,木烈冲自己比的手势——右相派人来过。
徐韶华一时抿了抿唇,并未第一时间开口,这会儿景帝倒像是真的来为左相探病,从每日吃的什么药,再到进了多少饭食、睡觉可好等,事无巨细,一一询问,这才担忧的看着左相:
“太傅,你可要好好保养身子,朕若是没有你,那是万万不能的!”
左相拍了拍景帝的手,浑浊的双目含着泪水,圣上自幼被自己看着长大,与自己的孩子别无两样,甚至……他比自己的孩子还要重要。
二人一时执手相看,泪眼凝噎,片刻后,左相忙让人上了茶水,这才看向徐韶华:
“徐给事中,怠慢之处,望君莫怪。”
徐韶华摇了摇头:
“大人为国事操劳,下官心中钦佩,岂能见怪?”
左相点了点头,赞许的看着徐韶华:
“徐给事中品行端方,本相是知道的,日后有你在圣上面前,本相也就放心了。”
“太傅!”
景帝连忙唤了一声,左相抓着景帝的手,咳了几声,这才开口道:
“即,即便圣上今日不来,臣也该请圣上来一趟。圣上,右相此番所图甚大,请圣上务必小心,若有差池,臣这身子骨恐再难护着圣上了。”
左相这会儿面色已然苍白起来,他看着景帝,眼神中含着无尽的慈爱。

“太傅……”
景帝只觉得眼前变得模糊起来, 左相摆了摆手,拼命压下了喉间的腥气,随后他颤着手, 从怀里取出了那块玉佩:
“当年, 朝中有奸细,臣远赴边关,传递军情, 以内子掩护, 内子在外生产, 或使臣那幼子被换。
方才右相遣人拿来此信物, 意欲要挟臣听其命, 臣观言语,只怕对圣上大不利, 还请圣上早做决断。”
至于那个孩子, 自己这辈子对不起他的,只能下辈子偿还了。
圣上,绝不能有失!
“太傅,太傅你别怕,朕会去找, 就是找遍整个大周, 朕也会为你将儿子找回来!”
景帝攥着左相微凉的手指,左相此刻面上已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死气, 他看着景帝,既有不舍, 又有欣慰。
“圣上, 臣此生最大的幸事,便是可以看到您一步一步, 走到今日。臣,死而无憾。”
“咳。”
徐韶华轻咳一声,左相和景帝不由一顿,随后,徐韶华这才开口道:
“左相大人沉疴在身,臣倒是认识一位良医,或许,对左相大人的病情有所助益。”
徐韶华看的清楚,左相分明是因为独子被换之事,大受打击,失了心气,可若是能将这口气吊回来,方不会让左相短时间内殒命。
“徐卿,今日左相之事更重,先不提其他。”
“圣上,臣所言之事,亦是对左相重中之重之事。臣此前赶考之时,倒是遇到一位学子,与左相实在肖似……”
徐韶华不外多说,可是左相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原本面上的灰败之气一下子散去:
“徐,徐给事中,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左相大人可还记得下官与您初见之时所言?”
左相回忆其当日,随后整个人愣在原地:
“难道,难道徐给事中当日所言,见本相面善并非虚言?”
“大人面前,下官不敢说谎。”
景帝看着左相的眼睛一下子有了神,一时也心中激动,倒是没想到徐卿竟然懂得些医理。
“那,那孩子现下如何了?”
“这……还请大人先行看诊后,下官再告知如何?大人久病缠身,下官这里有一名医,出身回春谷,欲为大人一诊。”
左相听了徐韶华此言,深深的看了一眼徐韶华,一时心绪难宁,他不知道徐韶华这话可是为了让自己升起求生的欲望才故意为之。
可,万一呢?
“好,那便依徐给事中所言,我信你。”
“下官,必不负大人所信。”
随后,徐韶华请相府下人去请了凌秋余前来,今日右相这人倒是派的合事宜。
随后,左相怀着忐忑又有些紧张的心情,等着凌秋余的到来。
约莫过了两刻钟,凌秋余这才被下人引了进来,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日踏入这个地方。
只是,那原本有些惴惴不安的神情,在看到徐韶华之时,终于变得平静下来。
“凌兄,你来了。”
徐韶华倒是面色平静,但凌秋余的瞳孔却在一瞬狠狠颤了颤:
“徐,徐大人,我来了。”
“烦请凌兄为左相大人诊脉瞧瞧。”
徐韶华起身让出位置,左相这会儿强打起精神,他虽然不知徐韶华为何会让这么一个民间大夫来为自己看诊,只是观徐韶华待其敬重的模样,料想也是极为信任的。
“……好。”
凌秋余迟了一拍,这才终于将目光落在了左相身上,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让凌秋余几乎立刻就升起了亲近之心。
凌秋余袖中的手不住的轻颤着,目光却在观察着左相的面色,自古医者望闻问切,凌秋余这会儿盯着左相看,左相虽有些不自在,但也并未多说什么。
等凌秋余镇定下来后,这才上前为左相诊,众人纷纷屏息,过了半刻,凌秋余这才睁开眼:
“左相大人脉象极软极细,似有若无,本该是油尽灯枯之象。”
凌秋余这话一出,景帝正要说话,却被徐韶华拉了拉袖子,随后凌秋余这才斟酌道:
“但不知为何,由微转弱,此乃好事,后续草民可先为左相大人施针,倒不至于会让左相如如今这般夜不能寐。”
“你竟知道本相多日未曾安枕?”
左相有些诧异,他服药已久,脉象纷乱,便是常用的府医有时候也诊不真切,这会儿左相已经无法顾及方才为景帝宽心之时说的谎话了。
景帝幽幽的看了一眼左相,倒也没有开口。
凌秋余这会儿已经割舍私情,以医者的身份为左相答疑解惑:
“大人方才之脉乃是细脉,乃气血不足所至,大人面色发黄,发枯眉疏,已是佐证,草民将之结合来看,如此方有决断。”
二人一问一答,凌秋余对于左相的话都能答上,还会叮嘱左相一些该注意的事项。
景帝看到这一幕,一时呐呐无言:
“太傅素来外圆内方,寻常鲜少与人深谈,今日看到来,倒是与这位大夫有缘……等等,徐卿说那位大夫姓路,方才怎么又称其一句凌兄?”
景帝有些疑惑,徐韶华看向景帝,这会儿左相的病情能稳住,徐韶华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神态放松,笑吟吟道:
“圣上可容臣先卖个关子可好?”
左相和凌秋余说了一刻多的话,后面竟有些恋恋不舍的想要凌秋余来自己府上任府医一值的想法。
等随后,这才反应过来,一旁还有景帝和徐韶华二人,连忙告罪:
“圣上恕罪,徐给事中见谅,我与这位凌大夫有些投缘,一时疏忽了两位。”
景帝摇了摇头:
“不打紧,知道太傅并不大碍,朕心里也就放心了。”
徐韶华也随之表示不介意,左相旋即巴巴的看着徐韶华:
“徐给事中,你所说之事……”
“大人想见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徐韶华这话一出,景帝和左相面面相觑一番,左相颤声道:
“徐,徐给事中,你说的是,是……”
左相下意识看向了凌秋余,而凌秋余这会儿表面在收拾桌上的医具,可实则手指不住颤抖。
徐韶华见状,叹了一口气:
“凌兄。”
凌秋余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眼看向左相,他想了想,片刻后,抬手拂去脸上的面具。
左相和景帝纷纷僵在原地,景帝忍不住喃喃道:
“太像了……”
左相一时激动的眼里涌起泪花,随后忙招了招手:
“孩子,过来,过来我瞧瞧。”
凌秋余缓缓走了过去,对于这一天,他曾经无数次梦到过,可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凌秋余忍不住抬眼看向左相,这个被大周官民都敬重的人,见久居清北的望飞兄弟提起他都满眼敬佩,而这个人……是他的父亲。
左相的手指在凌秋余的眉眼抚过,他拉着凌秋余的手臂,看着景帝像是想要炫耀的孩子:
“圣上,您看,臣年轻时便是这般模样!以前您总好奇臣年轻时是什么样子,臣无法用笔墨言辞道来,今日,您能看到了。”
景帝也在端详着凌秋余,目光清正,看他那模样也是早就知道此事,可却并未急于认亲。
否则,只怕是要打草惊蛇了。
随后,左相旁边又加了一个景帝,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问起了凌秋余此前的生活。
等听到凌秋余幼年的遭遇时,左相满眼心疼,但却不知该说什么,又等凌秋余说起他得中县案首之时,左相与有荣焉。
但……等到凌秋余提起府试使的种种惊险之时,左相直接拍案而起:
“周氏老贼,吾与你此生不共戴天!”
左相本以为,木骥敢拿着玉佩前来,他的孩子必然不会受太大的苦楚,却没想到他们竟为了阻挠他,不惜围杀陷害与他!
“他们这么对我儿,竟还敢以此要挟,莫不是以为本相是泥捏的不成?!”
左相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凌秋余连忙请左相躺在小榻上,为左相施针,过了片刻,左相的神情这才变得平静起来。
徐韶华这是才开口道:
“当初养过凌兄一段时日的妇人乃是右相府中之人,右相与江湖门派古月教有所牵扯,若是让此妇人凭借记忆,伪装凌兄,也不无不可。”
徐韶华这话一出,左相一时恍然,是了,最了解一个人的,只有他的对手。
左相没有想到徐韶华对于右相这般了解,可据他对右相的了解,这样的事他绝对做的出来。
可若真如此,一旦他答应了右相的条件,最后,也不过被他戏耍一通!
“大人,别动气。”
凌秋余开口说了一句,左相想要点头,看到凌秋余皱起的眉头,忙道:
“好,好,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我还要多谢徐给事中,将我儿送还。”
左相说着,又想要激动起来,凌秋余下针的力道微重了几分,左相一时觉得困意袭来。
等左相睡熟后,凌秋余观察了一下,确定无误后,这才起身,对上一旁景帝担忧的神色,凌秋余解释道:
“左相大人的脉象很是复杂,方才草民所言之症不过十之一二,但现在左相大人更需要的是好好睡一觉。”
景帝连连点头,看着凌秋余重新将面具带上后,一脸稀奇,随后又反应过来:
“等等,路,凌,凌大夫,你不准备留在相府吗?”
凌秋余看向景帝,又看了徐韶华一眼,轻轻道:
“圣上,草民留在相府,只怕对大局不妥。徐兄弟素来不是急躁之人,今日这般急急寻我过来,想来朝中情势并不好,草民不能因一己私情,坏了大事。”
景帝闻言,又欣赏,又有惋惜,片刻后,他拍了拍凌秋余的肩膀:
“也罢,日后还有机会。你能回来就好。”
凌秋余微微一笑,并未多言。
而此时,徐韶华也适时开口:
“凌兄,烦请你再为圣上诊脉。”
凌秋余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直接照做,等景帝落坐后,凌秋余细细切脉,不过片刻,他便瞪大了眼睛:
“这是……消阳草?!”

最坏的结果出现了!
景帝这会儿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凝固了,他从未想过自己在自己的皇宫之中,竟然会中了如此歹毒的毒物!
“不过, 此药药力衰微, 依着那陈生中毒后进而带给陈家村人的药力,虽然略有损伤,但若是仔细调养三五载, 也不会损伤龙体。”
凌秋余这话一出, 二人又是大松了一口气, 景帝用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看着凌秋余:
“凌大夫啊, 你立了大功!”
“草民不敢居功,只是尽了医者的本分罢了。不过, 恕草民直言, 圣上虽然中此奇毒不深,但也需要避免接触此物才是。”
“朕已知道此物源于何处了。”
景帝闭了闭眼,缓缓道:
“当初工部负责修缮的宫殿,一是皇后的栖凰殿,二则是母后的慈宁宫。
这段时日, 朕会避开这两处, 待到……此事尘埃落定,再请凌大夫替朕将后宫里的旮旯角落都探查一番。”
凌秋余拱手一礼:
“草民领命!”
随后, 过了片刻,凌秋余为左相起了针, 几乎才起了针, 左相便醒了过来,凌秋余看的不由皱了眉。
“大人, 你忧思太重,长此以往,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左相这会儿只是乐呵呵的听着,大人就大人,父亲大人也是大人!
“好,我听我儿的。”
凌秋余见左相这般,眉头紧锁,摇了摇头:
“大人莫要如此,我的身份并不急于一时,一来,若是我不曾猜错,此番是右相用我来要挟大人了。那么,这时候我若与大人亲近,恐打草惊蛇。二来……”
凌秋余垂眸,眼神微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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