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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科举路(折秋簪花)


出了江府,张柳儿和徐易平这厢上了马车,张柳儿看着木木愣愣的徐易平,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我算是瞧着了,县主和咱们小叔,那就是门口的石狮子,天生的成双对。
你瞧瞧小叔那般品貌,在家喝口茶都跟喝什么仙露似的,县主也是个心思玲珑的,一道菜都有那么多心思,可见也不是个平常的。
也就是你,见天就知道往外跑,也没有半分贴心人的模样,就连小叔都知道让我去打些首饰,你这冤家却只知道傻笑!”
徐易平酒劲儿上了头,只拉着张柳儿的手嘿嘿笑着,张柳儿气的去扯他的脸。
等二人安置好,马车这才开始行了起来,而另一边,徐韶华将徐宥齐扶了上去,耳朵却不由一动,他遂让车夫收起马凳:
“齐哥儿,你先回家。”
随后,还未等徐宥齐探出头来,想问问自家叔叔去向之时,却已看不到人影。
“县主,县主,好县主,您快下来吧!您要是有个万一,婢子可怎么活啊!”
“哎呀,竹月你就别啰嗦啦!本县主今日高兴!摔不到……”
下一刻,那墙头上原本正悠闲吹风的少女仿佛看到了什么一般,一个脚滑,直接栽了下来!
江宁安下意识的闭上了眼,但随后,她只觉得腰间一紧,鼻翼间是熟悉而又陌生的清润香气。
“江小娘子,无事了。”
江宁安睁开眼,但她宁愿自己这会儿晕过去,半晌,她才干巴巴道:
“徐,徐郎君是,是有什么东西忘记了吗?”
“并非。”
徐韶华含笑看着少女那微红的脸颊,他轻轻道:
“只是听到了江小娘子的笑声。”
江宁安:“……”
然后,徐郎君就发现了自己这丢人的一幕?
江宁安忍不住想要捂脸,徐韶华却忍不住轻笑出声:
“我还以为,三年不见,江小娘子彻底变了一个人。”
江宁安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道:
“咳,我,我想着以前在徐郎君面前实在莽撞,若是,若是换了一副模样,说不定,说不定徐郎君会喜欢。
今日看来,徐郎君果然喜欢温柔体贴的女子,不过徐郎君放心,以后我不会再变了,咱们之前说好的事儿……能别变吗?”
说到最后,江宁安的声音低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徐韶华抬手从怀里取出了帕子,可还不等他拿出来,江宁安直接抓住徐韶华的袖子:
“不要,徐郎君,你别把信物给我,我不收的!我,我……”
徐韶华闻言不由得笑了,那笑声很是温柔,仿佛带着钩子似的,让江宁安咬的嘴唇发白,也不愿意撒手,徐韶华任她抓着,另一只手将帕子递给江宁安:
“江小娘子,你方才吓着了,擦擦汗吧。”
江宁安懵了,看着手里的帕子,半晌不知道该作何言语,徐韶华旋即反应过来:
“是我唐突,江小娘子可要回府重新上妆?”
“不,不用。”
江宁安深吸一口气,重新绷紧了脸,带着浅浅的笑容,仿佛方才如蝴蝶般从墙头翩然落下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徐郎君此刻过来,可是有事要说?”
江宁安垂眸看着衣襟上的团花纹,仿佛它们下一刻会活过来一般,徐韶华闻言,摇了摇头:
“无事,只是,来看看江小娘子。”
二人一时无言,片刻后,徐韶华拱手告辞,江宁安看着他渐渐走远,随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掌心里握着一方素帕。
“县主!谢天谢地,您没事!”
“因为有大侠路过,出手相助呀!”
“啊?”
侍女有些呆呆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回过神,便见自家县主脚步轻快的回了府。
等徐韶华回到家里,就看到一家子都用同样揶揄的目光看着自己,饶是他自觉脸皮厚,也有些架不住,忙托词看书,回了书房。
没过一刻,安望飞便前来敲门,徐韶华请他进来,一对上这家伙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徐韶华便不由得斜了他一眼:
“望飞兄这般看我作甚?”
“我只是没想到,华弟也有过不了美人关的时候呀。”
“那可是指腹为婚的婚约,望飞兄这是羡慕了?那我这就向叔父去信一封,让叔父和婶婶也为望飞兄参谋参谋,祝望飞兄早日觅得佳人,缔结良缘。”
“别别别,华弟你可别害我!比起娘子,我更想看案子!”
“……”
还给你押上韵了!
二人笑闹一番,随后这才说起正事,徐韶华面色一整:
“今日,江小娘子告诉我,她已经探查到助商长陵潜入我大周境内的罪魁祸首了。”
“是何人?!”
安望飞这会儿无瑕计较旁的细节,急急追问,徐韶华亦是面色冷凝:
“古月教。”
“什么?曹青,何夫人,他们……”
安望飞喃喃的说着,纵使已经过去数年,安望飞亦是无法忘记当初发生之事,安望飞神情有些沉重。
徐韶华微微颔首:
“就是那个古月教,而且……其与当朝右相牵扯不清。”
徐韶华简单将当初安王世子翻案之事说了一下,能让安王毫无所觉中了算计之人,屈指可数。
甚至都不用排除,便可以锁定在右相身上。
“可是,右相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徐韶华眸色深沉:
“是啊,他为何要这么做?”
另一边,右相休沐在家,这会儿正在池边垂钓,狸奴儿扯了根狗尾巴草也趴在岸边模仿着。
右相抚了抚须,眉眼柔和,倒是仿佛寻常老翁。
“相爷,那边传来消息,他们现在被人盯上了,除了墨家,似乎还有另一股势力。”
“一群蠢货,下套于人也不查查人家可是他们能算计的!这回他们又惹了什么祸?”
“……”
木骥诡异的沉默了一下,随后这才低低道:
“他们,带了商长陵入境。”
木骥这话一出,右相手里的鱼竿直直砸在地上,一声雷霆爆喝:
“本相看他们是疯了!!”
如今京中,谁人不知徐会元的家眷被商长陵报复?
昨日大朝之上,说的便是如何将那商长陵碎尸万段!
这可是大周朝堂上头一次包括左相、右相、安王、平南侯同时同意且支持的一件事!
结果现在告诉他,这是自己人干的!
右相差点儿气疯了,木骥小心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狸奴儿:
“相爷,郎君还在……”
右相闭了闭眼,直接站起身:
“让人带狸奴儿回房玩,你随本相去书房!”

“说吧, 到底怎么回事?他们好端端为何会与商长陵扯在一起?”
右相强压下怒火,坐在书桌后,眼神冰冷的看着木骥, 木骥头也不敢抬:
“自商善兵败后, 傲舜那边未战先怯,教主不愿看到这一幕,正好得知商长陵还活着的消息, 故而有此一计。”
“蠢材!一群蠢材!做下这等事, 若是他们能将尾巴扫干净也就罢了, 偏偏现在还被人盯上了, 若是被那徐韶华知道了……”
右相面色越发阴沉, 木骥小心的看了一眼右相的脸色,低声道:
“相爷, 那徐韶华再厉害如今也不过是一会元罢了, 咱们何必怕他……”
“你也是蠢材!”
右相烦躁的看了一眼木骥:
“本相怕的是他吗?!寒塞一战前,本相冷了他两年,他在朝中毫无根基却能让本相不得不避朝数月,倘若他倒向安王和平南侯,你猜他们可会如徐韶华那般, 毫无乘胜追击之力?”
木骥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右相凝眉看着虚空:
“此刻,本相倒是要庆幸, 庆幸他从一开始便选择走一条孤臣之路了,可这一切都被这群蠢货给毁了!”
右相说罢, 忍不住一拍桌子:
“告诉他们, 速速扫清尾巴,遁入山林, 幸而此番徐家无人受伤,此事尚可回旋!”
“是!”
之后,大朝之上,以群臣之意愿,将商长陵压入京中,判斩立决,并向傲舜国下国书,问责此事。
朝臣之中,虽有主和一派,可其方开口,平南侯那平静中带着寒霜的眸子便顷刻扫了过来:
“在寒塞一战大败傲舜大将的是徐会元,如今蒙受无妄之灾也是徐会元的家人,尔等这么多话,倒不如摘了乌纱,与傲舜国做臣子吧!”
平南侯这话一出,原来最喜欢与之对着干的右相、安王二人也是沉默不语,只把那大臣又羞又气的满面通红,只呐呐退去,此事自此定下。
陈庭齐前脚出了贡院门没两日,后脚便又接了这么差事,偏偏还都是与同一人相关,一时连他都不由得叹一句缘分。
可正也因此,陈庭齐原本在考前对徐韶华多有疑虑,却也随着此事有些改观。
他虽不知这徐会元如何能令四大权臣为其出言,但若是朝堂皆能如此番这般拧成一股绳,倒是也不失一桩好事。
商长陵被压回京中尚且还需要些时日,而至三月十八,为此届殿试之日!
晓色未明薄雾浓,天街一踏回声转。
此时的天街之上,除了一众赴考贡士外,再无其他。
一群精神饱满,神采奕奕的学子徐行至皇宫大门之外,待内侍与侍卫一同核对过名册考引,再经搜身之后,方可被引入宫门。
进了皇宫,尚不能直接进入集贤殿,而是需要至厢房,更换了身上的常服,着一身白衣。
与此同时,外面已是鞭炮齐鸣,待炮声散,考生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随后,众人在长廊等待钟响,方可按会试名次进入集贤殿。
此届贡士取中者,不过百余,是以在殿中布置桌案,倒是绰绰有余,徐韶华第一个踏入殿中,他又年纪最小,得了会元更不见其外出交际,是以帘后诸大臣一时好奇的恨不得将脖子都要探了出来。
徐韶华亦是习武之人,自然听到了那些动静,倒也是面不改色,只淡然走到自己的书桌前,拾起衣摆,徐徐落坐。
“这便是徐会元了?瞧这模样,倒是探花之相呐……”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右相原本还端着茶水,闻言只是皮笑肉不笑道:
“徐会元已是连中五元,赵大人这意思是想要让这足以名留青史的六元及第,就因为徐会元容貌过盛而弃之吗?”
赵大人没想到右相会开口,一时冷汗淋淋,忙道不敢,其余诸臣面面相觑,心中已知,只怕这殿试排名,早就已经定下了。
陈庭齐看了一眼右相,眉心微蹙,他不大明白为何右相会为了徐会元这般卖力。
但看看一旁安静的安王和平南侯,陈庭齐又垂首喝了口茶水。
就这样,也挺好。
帘后百官一通眉眼官司之后,殿试的贡士也已经纷纷落坐,安望飞坐在最后一排的一角,他刚一坐定,便听内侍高声唱道:
“圣上至,迎!”
“学生等,叩见圣上!”
众人纷纷起身一拜,景帝一身玄色锦缎五爪金龙龙袍走了过来,虽然身子还有些单薄,可却已是威仪堂堂。
而至景帝落坐,方才道:
“免,入座吧。”
众人谢过之后,方才落坐,但却无人敢抬头直视天颜,景帝这会儿眸子落在最前面的徐韶华身上,未语已经蕴起三分笑意。
徐韶华亦是敏锐的察觉到景帝的目光,不过他并未僭越的抬头,殿试之上,除了圣上亲至定下题目外,另有百官在帘外观察考生的一举一动。
虽说如今大周人才缺失,殿试通常不会将原本取中的贡士贬去,但即便是大周如今不过数十年的历史中,也曾有些冒犯天颜、不受礼节之辈被驱逐出宫,不得殿试。
最近的那一位更绝,当庭出虚恭,还未被百官点出,便已经被内侍请了出去。
也就是说,殿试这一日,哪怕是寻常人不幸患了风疹,便是痒死也不可在殿中有丝毫不雅的举动,否则十年,乃至数十年的寒窗苦读,便都在此作废。
景帝并未多言,只是说了一些场面话,表示对诸人的勉励与关怀,但只是寥寥数语,却是让一些考生不禁湿了眼眶,作掩面之状。
帘后的百官这会儿也是做认真倾听之状,一时殿中只有景帝的声音响起,景帝的目光缓慢的从最后一人的身上收回后,随即抬了抬手:
“德安。”
德安顿时会意,随后将三份考卷奉至御前,景帝随意取出一份,德安瞧过编号,随后高声唱道:
“本次殿试,取甲字一号卷!”
话落,便有一群内侍奉题而出,将考题放置在考生的桌前,随后悄然退去。
这一过程不超过一刻钟,可是此前一路披荆斩棘,坎坷过来的考生哪里见过这般阵仗。
一个个还未答题,便已经有志得意满之人,如此喜形于色者落入百官眼中,陈庭齐直接抬手给其记了一笔。
如无意外,除非此人本次可以跻身三甲,否则便只能沦为末位了。
右相偏头看了一眼,但也没有多说,至于安王与平南侯二人那叫一个悠闲。
而这里头,最上心的不是陈庭齐,也不是右相,而是——左相。
左相近两年身子骨越来越差,但只要他在朝堂一日,便能压的右相不能再进一步。
但他终有老去之时,他更想在自己离去前,看着自己一心辅佐的圣上有贤才可用,奸佞尽除。
当然,左相没有说的是,他更想看看这位徐韶华是何许人也,右相那老狐狸能被他唬住,安王那笑面虎也能为其让步。
最重要的是,连圣上也对其连连称道,不过左相牢记景帝的话,一直并未亲自去见过徐韶华,这还是他头一次正大光明的看。
这会儿,考卷刚一发下,少年从容自若的拿起考题,垂眸细看,墨发半挽,那背脊上薄披的长发随清风一缕,轻轻摇曳,唯独少年那笔挺的背脊,不动如山。
左相一时也不由心中暗叹,行止有度,真君子也!
而此时,徐韶华的注意力早已经集中在考卷之上,殿试的考题只有一道,答卷字数限定在一千字内。
是以在看到考题之后,考生便需在心中对于破题、解题之法有所思量,其内容应答之上,也需要仔细斟酌审视,不可疏忽慢待,否则若因一字之差,而失了名次,那便是悔之晚矣。
但见那考卷之上,白纸黑字:
“制曰:朕德菲陋,缵绍丕图,恪守鸿业,业业矜矜,以期不坠先帝之志,然内忧通敌之臣,外患二国之攻……伫尔深谋,朕将亲览。”
这道策问,景帝只是将近年来国内发生的大事略略点出,表达了自己的担忧,一则是原晏南巡抚梁向实通敌叛国之事,二则是傲舜与月以两国之战。
一为政务,二为军事,诸考生可以作答的点太多太多,但这里面对于诸人的取舍亦是重中之重。
毕竟,大多数学子对于军事来说,一窍不通,即便硬着头皮写下去,只怕也是纸上谈兵,最后反而落了一个虚浮无度的结局。
但若是谈及原晏南巡抚通敌叛国之事,便要对于此案从头到尾有所了解,这亦要求考生不是那等闭门造车之人,也要对时事政务有所了解,亦有自己的看法。
可以说,殿试这一题,看着简单容易,可每一个考生可以想到的破题之法,都对于他们有着极高的要求。
一旁观察众人的百官,这会儿虽不知考题如何,可是看着众人纷纷紧皱的眉头,也知道这次的考题并不简单。
本次殿试乃是景帝娶妻之后的首次殿试,由景帝自己全权出题、抽取,写了什么百官皆不知晓。
就连景帝,也是自己巡考之时,这才知道自己抽中的是哪道题目。
不过,景帝对于自己的现状十分了解,此届由自己亲自监考的考生,对于景帝来说,才是正经八百的天子门生,也是他未来的肱骨之臣。
只不过,现下对于景帝来说,最重要的,还是那坐在最前面的少年。
景帝自首排而过,并未细看,只慢悠悠的在殿中走了一圈,可他这一走,却直接吓得一名考生直接一个哆嗦,毛笔在纸上拉长了一道。
那考生一时面色煞白,见景帝什么也没有说,这才从内侍手中取过了捡回的毛笔,舔了舔笔尖,这才继续作答。
而等景帝一圈转悠回来,这才装作不经意的路过徐韶华的考桌,抬眼看了一眼。

景帝虽只是随意一瞥, 但随后却不由得在原地径直站住,整颗心脏都嘭嘭直跳了起来。
但见少年那鸦羽般的眸子低垂,手中的笔也在有韵律的颤动, 可笔下流淌出来的文字, 却是足以连景帝都不由得为之心惊。
“臣对,家有家法,国有国法, 家法为一家法, 国法为一国之法, 法有大小之异, 而能世守其法者, 则皆曰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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