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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反内卷拯救宗门(可乐姜汤)


秦千凝不懂为啥要专门跟她说一句,她道:“恭喜你们。”这种堪比前世大型市里竞赛,很适合他们这种卷王。
计绥坚决不被带节奏,给赤风使了个眼色,赤风立刻上前抓住她。
“所以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商讨让你也能入选的对策。”他补充道。
秦千凝一头雾水:“我没想参加啊。”
计绥和赤风觉得这个答案很离谱,他们道:“不是你说的我们小队人散心不散,聚是一团火吗?”他们学到了秦千凝嘴里稀奇古怪的词儿,“说好的‘团魂’呢?”
被强行架上剑,赤风带着秦千凝往张伯修的小院飞去,队友们早已在那等候多时,看到秦千凝都有些不忍。
“我们大多都入选了,她却没入选,一定很难受。”
“是啊,浮银峰、炼器堂都没她的身影,一定躲在哪儿偷偷哭泣吧。”
“是我我也难受,虽然修为低,但她实力并不差,每次都是队伍获胜的关键,却被掌门这样看低,一定很受挫吧。”
正在桌上写写画画构思对策的张伯修抬头,有些疑惑:“她是你们口中的这种人吗?”怎么感觉他们认识的不是同一个秦千凝。
有人不赞同地看着他:“伯修,我知道一开始被小秦连累进戒律堂你心有怨气,可过了这么久了,这股怨气怎么还没散?”一幅张伯修恶意揣测秦千凝的样子。
张伯修:“……”你不提这事儿我都快忘了。
他沉默着放下笔,认真思索他是怎么和秦千凝混成一堆的,怎么感觉神不知鬼不觉间就从看不惯她到整队友情深了。
等秦千凝被赤风“押解”下剑后,大家立刻换上温柔而又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赤风简单交代:“在‘狗洞’那找到的。”
天哪,居然躲那么远那么隐蔽的地方哭去了。
大家的眼神更怜悯了。
把秦千凝看得后背发毛,语气带点颤抖:“是、是谁看出我快死了吗?”
大家承受她这种胡言乱语的攻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面色不变,将她引到桌前坐下,介绍道:“纸上是目前我们想到的策略。”
秦千凝一看,嚯,巨大的一张纸,密密麻麻的字。
分几个大部分:让秦千凝半年内迅速进阶、让秦千凝半年内露一手惊艳掌门、让秦千凝跪地恳求(划掉)……每一个大部分后面衔接了数十条小点,但几乎每一条都被否定了。
否定理由无一例外都是:资质太差、不够上进、作弊会被发现……
秦千凝沉默地看着这些方案,托着下巴,语气深沉:“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根本就不想去参赛?”
大家:“别逞强了。”
只有足够了解她真面目的几人有些犹豫,赤风道:“可是你不去,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秦千凝抬头看着她,奇怪道:“咦,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赤风一愣,是啊,她进入万壑宗就是个偶然,只是为了找个人类宗门给自己合理出身罢了,进来后发现和这里的大多数人都合不来,这个师姐更是,整日毫无志气,和自己就不是一路人,何时竟然会因为没有她而不习惯了?
她微微别开头,道:“你不想去就算了。”
秦千凝笑嘻嘻道:“对嘛,我会给你们加油的。”她摊手,“你看我这个资质,去啥啊去。”
说到这个,张伯修用毛笔将纸上的一大块儿画上圈:“这也是我们费解的地方,你为何在秘境可以连进两阶?”
按理说,不纯净的五灵根进阶十分困难,更别提在短短时间内连进两阶。
这种询问算得上冒犯,毕竟在修真界,进阶都讲究机缘,没人会坦然直言。
但秦千凝不是一般人,她恨不得拿个喇叭对别人叭叭讲,当个乐子逗趣:“嗐,我当时不是被妖兽叼走了吗,我就感觉自己快死了,结果灵气咻咻往我身体里钻。”
她自己觉得可好笑了,可说出来,在场没一个人笑得出来。
说好保护她,结果让她一个刚刚引气入体不久的人被叼走。
“怪人。”计绥看着她,轻声说了一句。
天底下也只能找到一个她不计较这事儿,所以说她能在慎室引气入体,能在迷障林来去自如。
这也是他和赤风喜欢和她呆在一起的原因,在她身边很容易被感染,他们可以暂时忘记那些萦绕心头的仇怨执念,好像他们只是一群没头没脑自由自在的少年。他能洗涤心境,成功进阶练气八层,绝对少不了她的影响。
见大家沉默地看着自己不说话,秦千凝有些尴尬,挠挠头:“或许我的进阶秘诀就是接近死亡?毕竟我这种资质——”
赤风打断她:“其实资质不只是看灵根。”她幼时被圈'禁,零零散散听到很多修炼知识,其中有一点就是,越往高走,灵根越不重要,重要的是修道之心。
这么一说,张伯修也突然有点灵感了:“赤风所言极是。我想,在你受重伤时,一定有什么在帮助你大量吸收灵气,而且秘境的灵气浓厚纯净,不像秘境外的灵气,吸收起来对灵根的纯度要求低。”他拿着毛笔,冥思苦想,“所以是什么在帮助你吸收?”
秦千凝心跳漏了半拍。在她受重伤时,确实出现了光点状态,但这个状态玄之又玄,之前是想偷懒的时候能出现,后面又只有危急关头才会出现,她到现在也没弄明白那是什么。
他们接触到的知识还是太少,计绥道:“若能入围西境大比,去到顶级州府,接触优越宗门,定能探寻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只可惜,万壑宗这样的条件,入围西境大比等同于痴人说梦。
秦千凝一把子支持了:“是的,你们一定要加油努力!”只要朋友们成才了,她就能活得更滋润,“我就算了,我不适合努力,我一努力就倒霉。”
大家只觉得她这话听起来格外心酸,尤其是自我带入一下,心软的谷蝶都快要落泪了。
她忍不住摸了摸秦千凝的脑袋:“我们会想出好办法的。”
其他人也点头道:“实在不行就一起去求掌门,说不定能挤出一个观赛弟子的名额呢。”
看着大家认真的表情,秦千凝嬉笑的表情僵住,她有一种十分不祥的预感。
果然,接下来的日子,大家一起对她进行全方位的辅导,势必要让秦千凝在半年时间内突破,狠狠惊艳万壑宗,成功拿到名额。
被这么多人无孔不入地监督着,秦千凝很难想象自己有一天居然需要躲进炼器堂里面避风头。
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除了这些人在“盯梢”她,掌门也在密切关注她一言一行。
用好听的话来说,掌门是个很负责的善于发掘人才的教育家,用秦千凝的话来说,闲的。
炼器堂里发生的事,队友们不知道,掌门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比如秦千凝将图纸画下来,手把手教老金他们炼制一次性法器,然后叮嘱他们如何营销,如何大批量制作售卖。(后面的是重点)
对于秦千凝这种无私分享的精神,老金他们十分震撼,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然后他们就发现不是很听得懂。
秦千凝正儿八经的修真界知识没学透,融合得稀里糊涂的,讲出来并不是那么适合修真界修士。
她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在炼制前,你脑中是不是有个具体的结构——”
大家打断她:“没有啊。”
秦千凝大惊,她不仅有结构,还有细节图,可以上下左右移动查看的那种,比前世的建模软件还要灵活智能。
虽然听起来很不要脸,但秦千凝确实惶恐。她吊儿郎当,不正经地对付修炼,却得天独厚,有前世的基础做打底。而这些十分努力上进的人却因为环境资源有限,只能困于小地方,学不到什么好东西,无法打破天花板,最终郁郁不得志,蹉跎岁月。
前世她拼命内卷却什么也没得到,那时看见那些天生占资源却不珍惜的人,心中的不平酸涩至今还记得。他们是曾经的死去的自己。
她得助他们一臂之力,让他们很好地卷更好地飞升,这样她就可以被带飞躺平了!——她在心头这么说服自己。
于是大家发现平常懒懒散散的她骤然认真起来,挖空心思,狠狠动脑,硬是画出了无数图纸,还恶补了一大堆修真知识融合贯通,非得把这件灵器的制作过程给大家讲清楚。
直到同窗们恍然大悟,开始毫不费力地流水线生产一次性灵器后,秦千凝才松了一口气,缓缓躺下。
她讲的知识很新颖,某种程度上来说拓宽了大家的思维,大家十分感恩,因此秦千凝在炼器堂的地位水涨船高,这些时日活得十分畅快,和好逸恶劳的昏君差不多,连喝水都要女修替她拧盖子喂。
掌门无视她那没眼看的姿态,就凭秦千凝乐于分享,不吝为大家讲解自创灵器这一点,他就觉得这个弟子十分难得。
心中的天平愈发倾斜,就差一个推力让他做出这个前所未有的决定。
另一边,炼器堂大量制作的一次性灵器总算要拿到山下售卖了。
秦千凝想了一大堆营销词:比符篆便宜,却比符篆厉害;练气一层也能使用攻击极强的灵器……
颓唐失意的老金这一个月焕然一新,被秦千凝带领着看到了新希望,境界略有松动,见她如此执着卖灵石,隐有所悟:“小秦,你年纪轻轻竟然如此通透。是啊,修炼不是埋头苦修,还要学会入世。”
他一幅悟道的样子,神态散发着慈祥与悲悯,夸赞道:“你年纪轻轻,竟已参透此等道法,如此入世。”
秦千凝:“……你是在说我一身穷酸味儿吗?”
老金:“哈哈你又在说笑啦。”
秦千凝推着他出门:“行了,赶紧去卖吧,炼器堂的收益全靠你了。”本来这事儿可以她自己办,但被小分队盯着不让翘课,只能委托早已修完所有课程的老金下山了。
老金带着一大包储物袋出门了,都要召出飞行法器了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些灵器若是售卖,用什么名号好?”
他想的是什么宗门或瞎编一个炼器大师的名号,秦千凝却以为他在问取什么品牌名。
她略一思索:“就叫平替吧,平价替代,走底层路线。”
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从此以后,将会有两样物品从底层修士市场崛起:一是纤纤手写的书,二是平替大师炼的器。
几个月过去,秦千凝在炼器堂混得风风火火,小分队却心急如火。
眼看离本州大比越来越近,掌门和长老们召集各峰英才谈话,交代大比事项,小分队忍不住了,在大会结束后,逗留着不走。
此时长老们都已散去,只剩下应真和掌门还在争论什么。
见他们鬼头鬼脑地不肯离去,应真问:“你们有何事?”
张伯修紧张道:“听说本次本州大比,飞云宗会带上仆役前行,那么我们宗能不能也多争取点名额?”
应真戳破他的幻想:“飞云宗是飞云宗,每届本州大比都能获胜,我们拿什么争取?”
这话说得挺刺耳的,掌门叹了口气:“吾辈须自强,方才有资格商洽。”
各方弟子在比赛州府汇聚,名额有限,最下等宗门连观赛长老的名额都没有。实力就是话语权,有些宗门长老去了也没多大用,尤其是进入比赛后,只能看着,不能插手,但有些大宗门长老却能干涉比赛,实在谈不上公平。
下方弟子面面相觑,难道真只能这样了吗?
掌门见状便问:“你们问这话是想举荐谁吗?”
“是的。我们有一个朋友,或许天资稍差,但人很聪明,乐于助人,心胸宽广,积极向上,且这几次我们获胜都少不了她的贡献,我们便想若是能多出一个名额……”
应真在脑海里转了一圈,实在不知这些形容词能对应宗门的谁。
掌门却若有所悟:“你们说的是……”
大家异口同声:“秦千凝。”
应真:最不可能的名字出现了。
他开口:“这事儿不用你们忙活,掌门自有考量。”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再说就是走后门而不是举荐贤才了,弟子们只好退下。
他们走后,掌门更纠结了,一直到飞云宗来人都没做出决定。
飞云宗是附近几大州最有话语权的一宗,此次负责统计各宗参赛情况,并将他们带到参赛地,承担一个接引人的角色。
飞云宗长老到万壑宗这日,所有弟子都在门前等候,远远见着有一排豪华的飞行灵器到来,便知道是飞云宗来人了。
飞云宗没工夫和万壑宗寒暄,也不想在此地逗留,面无表情地走流程,确认大致人数后就准备带人离开。
为首的那个长老看着挺年轻,不过三十岁的模样,但姿态却很老成,点着玉简道:“多了一人。”
掌门不解:“我们是按照上一届人数来的,六名参赛弟子,六名观赛弟子,三名长老。”
飞云宗长老点头:“正是,这一届只能带两名长老。”
长老多为教习长老,不仅路上能多多照顾弟子们,在比赛时也能通过观赛学习很多适合年轻弟子的东西,回来传授给宗门弟子。
“这……”掌门有些犹豫,“为何今年少了一名?”
当然是因为今年飞云宗带的人多了。本州大比不是逛集市,坐席和住处都有限,越是上流宗门越有话语权,带的人越多,那么多出来的名额自然需要下流宗门匀出来了。
飞云宗长老脸色不太好看:“因为我们自有安排。”
此时宗门前除了参赛观赛弟子们,还有送别的弟子们,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掌门用这种口气说话,实在是太看不起人了。
可是修士都是体面人,自然不能因为一句话大动口舌,掌门只能压下火气讲理:“往年都多一名,今年少一名,总得有理由吧?”他当然能猜出来是这些大宗门做了手脚。
飞云宗长老路上耽搁了许久,已经迟了半日了,不想多耽搁,态度很敷衍:“多一名少一名有差吗?”往年万壑宗第一轮就要被淘汰,纯粹占个人头。
这话实在是过分了,在体面的修真界,基本等于挑衅。
赤风忍不住了,掌门长老们不好意思撕破脸,她和秦千凝接触久了,知道不能事事忍耐。她直截了当道:“是没差别,所以为何不能多一人?”
飞云宗长老万万没想到有人还嘴,转头看向赤风,竖着眉头:“这就是你们宗门的规矩?”
赤风咬牙,愈发气恼:“你什么意思?”
“小门派不教弟子如何待人接物?”
掌门不能眼睁睁看着两人吵起来,更何况人家都踩到他们头上了,他们还忍,岂不是自甘受气。他正要开口,一旁突然插入一个声音:“教啊,对方什么货色,我们就什么脸色,这就是我们的规矩。”
眼见着赤风要落败,键盘侠秦千凝哪能忍,当即一个百米冲刺进入战场。
飞云宗长老看着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练气二层弟子,震惊了。
“好,好得很。”他一向被捧着,多久没遇到当面被骂的情况了。
秦千凝无辜地眨巴眨巴眼:“哇居然夸我,你人还怪好捏。”
飞云宗长老被气了个倒仰:“你哪来的胆子?”他转头看向掌门,“你这个弟子,如此忤逆叛上,必须罚!”
掌门还未来得及开口,秦千凝突然丝滑地精神崩溃了。
只见她猛然捂住头蹲下,缩住一团,双肩颤抖,嚎啕大哭:“天啊我求求你不要欺负我我好害怕求求你放过我吧你大人有大量别逼我跪下来求你呜呜呜不要骂我了我好脆弱啊。”
你要说她发疯,她骂人,她挑衅,她都没有,她只是窝囊。
一个纯纯正正的窝囊废,最好捏的软柿子,谁看了觉得她在惹别人?
她声音大,阵仗大,丝滑地切换以至于没人能阻拦,后边天上飘着的灵舟内的所有人都听见了,纷纷震撼地扒着灵舟边缘围观。
飞云宗长老傻眼了,嘴上说两句,都是体面人,根本没想到要闹得后面人围观的。
他有些汗流浃背了,瞥了眼身后的灵舟,转头道:“你——”
秦千凝手脚并用,“唰”地蹿到他面前,一把扯住他的衣袍,继续嚎啕大哭:“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天啊你不会要排挤我们宗门吧不要啊排挤我们宗门我可怎么办啊我给你跪下行不想啊别折磨我!”
飞云宗长老有理说不清,想要把她扒拉开,又觉得现在这个弟子碰不得,碰了只会出更严重的事,传出去可不仅仅是“飞云宗巫长老言语欺负下流宗门小弟子了”。
他僵硬着面皮,提高音量,势必要让后面的人听见:“都是误会!误会!我没有排挤万壑宗!更没有骂你针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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