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
被称为‘怪物’的青年中将小心地控制着力道挪动了一下,让靠在肩膀上的女人避开自己军装上坚硬的肩章扣子,宽厚的手掌从后边伸过去,扶住了她纤细的腰身。
这样子看上去,不就像是情侣一样吗?
茵妮希斯宫舒适地在萨卡斯基肩上找到一个靠着正好的位置,脸颊贴着那人壮实的肩胛肌肉,那人心脏的鼓动从血液中传来,在她耳边微弱地回响着。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似乎都在享受着这难得的一刻。
而美好时光总是会有结束的时候,在时针缓慢指向2时,茵妮希斯宫还是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你们明天就要离开了吧……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么?我看你都拉着脸好一会儿了。”
“………………啊,是有一些话。”萨卡斯基从没把身旁之人当傻子,他亲自陪着这人出席了诸多大大小小的宴会,金发的贵族继承人身着华服,面带疏离的微笑,如鱼得水地周旋在众多或心怀叵测、或巴结讨好的人们之中,其中手段虽还青涩,却已经初具大贵族的风度。今晚他满腹心事地来,被这人看穿完全在意料之中。
酝酿了一会,萨卡斯基决定还是开门布公打直球,首先绕圈子不是他的风格,而且跟一个能言善辩、长袖善舞的贵族小姐绕圈子,他还真没那个自信能把对方绕进去:
“……………海军剩余部队将会在明天下午全部撤出玛丽乔亚,空元帅的事情已经半得差不多了,我们会跟他返回本部,以我的职位,没有特殊指派的话应该不会再踏进玛丽乔亚了……至少一段时间内都是。”
这样说着,萨卡斯基下意识地用力收紧手臂,把茵妮希斯宫揽得有些疼。
茵妮希斯宫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波动,心里对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有数了:“嗯,的确是呢,能自由出入玛丽乔亚的只有帅级军官和CP0那些直接对世界政府负责的家伙们,即使是海军大将,进入玛丽乔亚也需要提前打报告呢……嘛,虽然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但要进入玛丽乔亚总归是麻烦一些。所以呢?你想说什么。”无非就是他们两个人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之类的吧。
果然,正如茵妮希斯宫意料那般,萨卡斯基垂下眼没有看向她,沉声道:“我们两个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BINGO,全中。
茵妮希斯宫不知为何有些控制不住想笑。
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笑场,茵妮希斯宫柔声道:“为什么呢?”
萨卡斯基想压压帽檐,却发现自己早在进门的时候就已经除帽脱衣,只能默然地垂下了手:“竟然问为什么……你到底高不高的清楚状况啊?”
茵妮希斯宫笑道:“什么状况?”哎呀,这个发展还真是有意思啊,这个耿直boy又要说出什么可爱的话来了吗~
耿直如萨卡斯基,板着脸道:“……你可是天龙人,还是贵族继承人,我只是一介武夫,我们两人之间怎么看都不会有发展吧……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看上我哪一点了?”他更好奇的是,他自己怎么就还真被这女人带坑里了。
听到这种话茵妮希斯宫简直快忍不住满腹笑意喷笑出来了,她掩饰性地咳嗽了两声,好笑道:“咳咳……嗯,中将阁下您说的很对,但是……能不能先把放在本宫腰上的手收回去再说这种话。”
萨卡斯基全身一僵,沉默了。好一阵默然无语后,他不但没有把姿势亲密的手收回,反而用力一带,把原本只是依靠着他的女人彻底抱进怀里,伸出双臂环抱着,就像得到了什么奇珍异宝似得珍惜的很,不愿意放手。
茵妮希斯宫这下是真的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噗、呵呵呵……竟然说这种话,你明明就不是这样想的,何苦折腾。还问我喜欢你哪一点……”刚正强大的青年军官,全身都散发着诱人的雄性荷尔蒙,哪一点都足以让女人腰软让男人崇拜啊。
高大的军官低垂下脑袋把自己埋进女人柔软的颈窝处,鼻尖的刺鼻消毒水味盖过了女人自身的体香,却没能让他产生一丝的厌烦感。他开口,声音沉闷:“对于一个无法给你幸福的男人,不值得你投入这么多情感,我所追逐的东西最终将会为你、甚至是后代遭致祸端。”就像泽法老师那样——妻子和孩子皆死于结仇的海贼之手,无一幸免。
强大如原海军大将‘黑腕的泽法’都保护不住自己的家人们,作为泽法手下第一届的海军训练营军士,萨卡斯基在他们的老师身上看了太多的人间悲剧,而造成这些生离死别的原因无一例外都是他们作为‘海军’这一个身份所带来的危机。
要贯彻他的正义之路,萨卡斯基自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而这条路上注定布满荆棘。他自己完全有用鲜血扑就他‘彻底的正义’之路的觉悟,但拿妻儿的性命作为铺路石这种事,即使是他,也不想承受。
如果一开始就没有牵挂,今后的日子就可以了无牵挂。
茵妮希斯宫的笑声逐渐停了,背上传来那人仿佛要将她揉碎的力道,牵扯到了伤口,有些疼,但她却一声没吭,只是缓缓地抚摸着把脸埋进她颈窝里的青年军官发质硬直、有些刺手的标准军人平头。带着安抚意味的抚摸让萨卡斯基更紧绷了,明知道怀中之人不能属于自己,却还是下意识地汲取着这微弱的温度,不愿意放开。
哎……无非就是绕不过当军属那点危险性嘛。
知道了原因,茵妮希斯宫开导起来就有突破口了,她叹口气,好整以暇道:“身份有差别,军属的危险性……嗯,还有别的吗?你干脆一口气说完你的顾虑,我好组织语言回答你。”
萨卡斯基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着面前这个大言不惭的女人,沉声道:“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这两个问题不论是哪个都棘手的很,处理不好的话对我们两人都存在隐患,你如果想用对付宴会上那些猪猡的招式来对付我就省省吧。”
茵妮希斯宫:“那就是只有这两个咯。”
萨卡斯基:“喂,你能听人说话么?”
茵妮希斯宫:“我听着呢,又没聋。”
萨卡斯基:“你像是在听我说话的样子么!听着,这个世界比你想象中的凶恶,你不要放着好好的世界贵族不当跑来跟我搅和,再这样下去,我们……”
“嘘——”茵妮希斯宫忽然抬起手指按在男人开合个不停的嘴唇上,打断了他咄咄逼人、与其说是劝说还不如说是命令的话语。她无奈地把头靠在军官宽厚的胸膛,做出一副虚弱的样子,果然,上一秒还在凶她的青年军官立马全身一僵,小心翼翼的揽住了她,生怕怀中之人磕着碰着哪里。
很好,特殊时期装装虚弱还是很有作用的……
茵妮希斯宫苦中作乐地想到。
茵妮希斯宫:“所以呢,你今天这是来跟我分手的咯。”
“……………………”萨卡斯基一哽,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
分手这说法…………
他两什么时候正式开始过?他完全没印象……
看着茵妮希斯宫略带雾气的蓝眼睛,萨卡斯基忽然良心发现般觉得……如果现在把这种话说出口,肯定会被咬死的吧。
好吧……就当他两开始过吧……
最终,铁骨铮铮一条硬汉的海军中将萨卡斯基,也只能咬牙吃了下了这个暗亏。原以为绕过了这点口头爽快既可以全了女人呃面子,也可以让接下来的谈话进行的更顺利,然而萨卡斯基吃亏就吃在他不理解‘女人’到底是怎样一种生物……
所谓女人,最擅长的无非就是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打蛇沿棍上等等无理取闹也要说成有理有据的撒娇的神奇技能……
而他摊上的女天龙人更是个中好手。
感受到萨卡斯基的让步,把自己埋进高大军官怀里的女人默默勾起嘴角,在萨卡斯基看不到的角度扬起了一副得意的笑容。
真是……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很讨她欢心啊,这个男人。
大概……就是他了。
年轻的贵族满足地闭上眼睛,胸口暖烘烘一片,开心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赤帅年轻那会应该不至于到顶上之战时处理事情那么冷酷果决,毕竟年轻嘛,总有热情似火的激情岁月。就算尾田再怎么把他塑造成反派大BOSS那种形象,只要他是‘正义的一方,海军元帅’,他就绝壁会被洗白。其实已经有给海军洗白(本来就是白的真不知道尾田怎么把一群正义的警察画成反派……),藤虎和赤犬隔着电话虫吵架,赤犬一气之下直接杀上玛丽乔亚怒怼五老头,还有各种关于海军的伏笔,我大海军总有洗得雪白的一天。
估计到时候三大将就是克比、烟鬼之类的新一代了……我赤帅也会英雄迟暮啊……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哈?如何摆脱一个女人的纠缠???喂喂我说,你今天是不是撞到哪里把脑子撞坏了????]
带着小圆墨镜包着头巾的电话虫绘声绘色的做出一副受惊吓的表情,尽职地把电话虫另一端那人的话语传播过来。
萨卡斯基尴尬地压了压帽檐,压低声音道:“我好得很……行了吧废话少说,你小子经常和女人们搅在一起,多少给我出点有建设性的意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