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身旁这头恶犬虎视眈眈的目光,茵妮希斯宫只能败下阵来:“…………你先答应我,就算知道了是谁也不能擅自行动,这是我跟他之间的胜负,我不想牵扯上你。”
萨卡斯基:“你先说,我自有考虑。”
茵妮希斯宫:“…………………………”完全没打算理会她的个人意愿啊这家伙!!
茵妮希斯宫最终还是没能抗住身旁那人逼问的目光,头疼的叹口气,想着干脆就招了算了……
“噗噜噗噜……噗噜噗噜……”
电话虫的声音忽然从床头柜里响起,打断了茵妮希斯宫即将说出口的招供。两人都愣了一下,茵妮希斯宫指了指床头柜,萨卡斯基帮她把那只盖着一顶金色刺头短发、墨镜眼形的小电话虫拿出来,为不能动弹的茵妮希斯宫接通了通话。
[哟,我亲爱的小堂妹,你还好吗?呵呵呵呵——]
“你!!!!!”
茵妮希斯宫猛地僵硬了一下,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萨卡斯基看她如临大敌的表情,若有所思地看向那只电话虫。
那只有着奇怪墨镜形眼睛的电话虫咧开嘴恶意地笑了笑,又道:
[还有说话的力气啊,嘻嘻嘻,看来那个炸弹没能送你去该去的地方呢……比如说坟墓什么的。]
哦……看来犯人已经送上门来了。
萨卡斯基沉默地举着那个电话虫,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拳头。
气到极致,茵妮希斯宫反而冷静了下来,她开口,声音是萨卡斯基从未听过的冰冷:“本宫天生命硬,你羡慕不来的,多弗朗明哥堂、哥。”
电话虫那边的人嗤笑了一声,听到茵妮希斯宫以‘本宫’自称似乎被惹怒了般,恶狠狠道:[你少在我面前显摆,家主之位落在谁手里还不一定呢,别高兴的太早啊小丫头……]
茵妮希斯宫冷笑一声,反嘲道:“落在谁手里也不会落在被赶出圣地的你手里,承认吧明哥,你这条丧家犬。”
[…………小丫头,今天的教训还不足以让你闭上你那破嘴承认失败么。看来你对这次的‘礼物’印象不够深刻啊,下次我再送你点什么惊喜,你不妨猜猜看啊。]
“有能耐就站在五老星面前跟我正面杠,连玛丽乔亚都进不来的流浪狗,不配跟本宫提教训。”
[………………]
电话虫那边沉默了,茵妮希斯宫高高在上的语气成功惹怒了对方,两个人各种电话虫相互过了两招,竟是谁也没讨着嘴上的便宜。
那电话虫忽然怪笑了起来,在茵妮希斯宫警惕的目光中,那个她被称为‘堂哥’的男人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一把捧腹大笑,茵妮希斯宫的脸色越来越沉,就在她受不了要把那电话虫丢出去的时候,那长着奇怪墨镜眼形的电话虫收了恶劣的笑声,嘶嘶地说道:
[你等着吧,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茵妮希斯宫冷声道:“你尽管放马过来,本宫可不是被你吓大的。”
说罢,双方几乎同时切断了通讯。
……
…………
萨卡斯基把那垂下眼睛进入休眠的电话虫放回柜子里,抄着手默然地坐回原位。
听了这么一番对话,洞察力强大的军官几乎可以把堂吉诃德两兄妹之间那点事猜个七七八八了。但他没有主动开口,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后,萨卡斯基倒是真的认识到,这件事并不是他能插手的了。
茵妮希斯宫神色沉重地靠在病床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才疲惫地叹息了一口:“…………嘛,如你所见,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萨卡斯基压了压帽檐:“既然如此,我倒真不方便多管了。”
发生在堂吉诃德家族堂兄妹之间的权力争夺战,他这个外人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无法插手。
正当萨卡斯基以为自己的态度能让茵妮希斯宫松口气时,那个躺在病床上无法动弹的女人却回过头看向他,脸上对抗多弗朗明哥时的冷然消失的一干二净,熟悉的开朗浮上她的嘴角。她嘴角上扬,牵扯到嘴边的伤口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却还是努力地朝萨卡斯基露出一个略微狡猾的开朗笑容,道:
“别这么说嘛~其实你要插手的话也能有合适的理由哦~~”
萨卡斯基皱眉:“?”
茵妮希斯宫嘿嘿一笑,欢快道:“作为我男朋友的话,我被欺负了帮我打回去,不就天经地义了吗~!”
萨卡斯基:“!!!!”
……
………………
面对眼前这个几乎全身瘫痪都还要调戏他一把的重伤患,萨卡斯基压了压帽檐,只能尴尬地别开了脸。
“都这副模样了,你还有闲工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该说你什么好……”
“嘿嘿……苦中作乐嘛~”
…………能不拿他来作乐吗?!
即使硬汉如萨卡斯基,面对这女人,也终于产生了一种发自心底的无力之感。
作者有话要说:
口头调戏一把我赤帅_(:з」∠)_
嗯,女主与明哥的对手戏写起来莫名的爽,等罗西南迪出来了估计撕得更厉害。
哎……这一家子……
第20章 第二十章
堂吉诃德家族继承人遭受爆炸袭击的事件在圣地仿佛如一阵肉眼不可见的微风吹过,没有引起丝毫的波动,报纸也仿佛被勒令集体闭嘴那般,一个字都没提到这起针对天龙人的袭击。
就像约好了一般,所有人都保持了缄默。
而知道内情的萨卡斯基也默认了空元帅的‘不要再插手’的命令,在滞留的最后这几天里照常出勤和巡逻,也没有再出现在堂吉诃德家,非常谨慎地与涉及此次事件的人员保持了距离。
只是每到深夜时分,给中将准备的单间休息室里总会空无一人,住在里面的军官早已不知所踪。
又是跟世界政府打了一整天交道,已经疲惫不堪的空元帅叼着烟从中将休息室门前经过,敏锐的感官捕捉到了那个一闪而过跳窗而去的高大人影。
哎哟,那不是萨卡斯基么?这个时间点……
空歪着脖子想了想,隐约记起了最近身边小兵们一直在碎碎念的传言。
据说是萨卡斯基跟一家贵族的小姐好上了,两人正打得火热……之类的。
哦,所以这是幽会去了吗。
“…………年轻人,啧啧啧。”
最终,即将卸任的海军元帅没有多管闲事,只是砸着嘴摇了摇头,抄着手走了。
全当做没看到某个留守军官半夜离岗的违纪行为。
至于处于八卦中心圈的萨卡斯基中将和‘某家贵族小姐’嘛……
身材高大的军官深夜前来造访,低调地选择了开在后厨的小后门进入了堂吉诃德家的主宅,夜已深,即使是忙碌的后厨也已经空无一人,萨卡斯基熟练地沿着石梯一路往上走,穿过几条寂静的回廊,最终推开一扇红木雕花的房门,走进了这间只属于堂吉诃德家继承人的套间。
而他每晚‘幽会’的对象正捧着本书,浑身包满了绷带手上还插着各种管子在打点滴,却还是精神百倍地靠坐在床上看书看得津津有味,手边还摆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摆了满了点心和热茶。
那几乎被包成个粽子的女人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眼睛一亮转过头看向刚进门的他,一如既往那般朝他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
“哎呀,来了啊。”
…………哪里有个伤患的样子。
“不是说了不用等我么,怎么还没睡?”
迈进这个空间,第一时间被这个房间的主人以笑容迎接……萨卡斯基整个人似乎放松了下来,他顺手锁上房门,自然而然地摘掉了帽子,耙了耙满头硬直的黑发,一边缓步朝茵妮希斯宫床边走来,最终只是随手把外套和帽子都丢在了茵妮希斯宫宽阔得可以打滚的大床上,自己则在床边坐了下来。
这副放松的模样,似乎除了他一个人待在总部的中将公寓之外就再也没在其他地方展现出来。
茵妮希斯宫即使绷带包了半边脸,还是能笑出一个温和的表情:“不要紧啦,一整天都在睡,到了晚上反而睡不着了。”
女人柔软的声调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呆在她身边总能感受到那阵柔和得让人打心底里放松的气息。对于近来频繁发生不如意之事的萨卡斯基来说,这种能力已经成为了他在忙碌工作中仅有的一点安慰。
就让自己再放纵一下吧……反正他们两很快就不会有关联了。
想到今晚自己来的目的,萨卡斯基沉默地抹了把脸,眼神暗沉了下去。
茵妮希斯宫放下了手中的书,小心翼翼地从手边的小桌子上拿了杯还冒着热气的茶,递给一坐下就沉默无言的军官,轻声道:“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萨卡斯基接过茶握在手里没急着喝,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茵妮希斯宫看他一副有话要说的表情,也没催促,只是抬起上半身把自己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裹着层层绷带的手小心翼翼地顺着点滴的针管方向,抱住了青年军官的手臂。
女人一头灿烂的金发因手术而剪得东一块西一块,最长的一束也仅仅只到耳后,就外观上来看,重伤憔悴的女人早已不复几日前在各大宴会上亮相的那般美丽又独具魅力,但从陌生到互相依偎的两人之间的距离却前所未有的接近。向来冷静自制的海军军官也默许了存在于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偶尔也会有一些笨拙的回应。